李岩傳令不許夜晚進入清軍營地,戰士們就在包圍圈外等天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天上先是出來了月亮,隻見清軍的營地燃燒的帳篷還在冒煙,或者還有輕微的小火。大順軍隊圍了一個大圈子。將士們或站,或坐,在自己的崗位上。夏天的晚上,比白天涼爽多了。


    天慢慢地亮起來,這些大順將士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戰士,麵對這個景象,也是觸目驚心。到處是炸爛的頭,手臂,上肢或者大腿。那些沒有炸爛的人,身上盡是小窟窿,血流出已經凝結了。還有那些死屍被火燒得成了木炭或者臘肉的樣子。


    李岩傳令,現在可以進入,先檢查有沒有活著的人,對受傷的清軍要盡快包紮。接著清點清軍死亡受傷人數。


    前線的軍官對清點戰場死亡人數,已經有固定的辦法,就是分片,劃線,各清點自己劃的範圍。


    戰場清點結束,清軍死亡五千二百一十四人,受傷未死一百一十三人,還有五個沒有受傷,共有五千三百三十二人。


    清點了敵人的傷亡,李岩傳令清點自己一方死亡受傷人數。


    匯集起來,死亡三人,受箭傷八十五人,行軍摔傷五十五人。


    李岩見戰場四周跑了許多清軍的戰馬,就傳令收集戰馬、刀槍、弓箭、糧食,還有死馬。打仗是需要消耗的,從敵人那裏通過戰爭的繳獲,可以減少自己的消耗。


    部隊有了任務,還是收獲,戰士們興高采烈,任務一會就完成了。


    李岩見太陽升得老高了,就下令回去休息。


    部隊回了固關。李岩碰到了紅娘子。紅娘子老大不高興司令。我們守固關。沒有撈到仗打。下麵地將士十分不高興。”


    李岩說:“既然大家也想享受一下戰鬥地喜悅。有一個任務。你們派兩千人去完成了。願不願意?”


    紅娘子說:“有任務。我也好與將士們交代。說嘛。我們去!”


    李岩說:“我們清點了。外麵有五千二百一十四個清兵死人。你們派二千人。帶上工具。帶上戰馬。找一個低窪地地方。挖一個坑。集中掩埋起來。死人太多。熱天臭得快。還可能傳播瘟疫。埋了死人。也算一個功勞。”


    紅娘子說:“埋死人?”好像不願意。又馬上說:們去!”


    紅娘子走了。李岩又叫李懷禎去審問俘虜。“問一問敵人地將官是誰?他們地任務是什麽?敵人是怎麽調動地?”


    李懷禎馬上就去了。


    李岩又傳令,剝了死馬分肉,吃了飯馬上休息。他也弄不清戰鬥會在什麽時候爆發,休息好,太重要了。


    中午,李懷禎前來報告:清軍這一支部隊將軍叫巴哈納,在進攻山東後,奉命會合清兵大將葉臣一同進攻山西。試探進攻固關受挫,在關外等葉臣的大軍到來。一般,清軍與明軍打仗,隻有明軍守,清軍攻,明軍是不敢主動與清軍打野戰。沒有想到,大順軍敢於夜晚偷襲清軍,還被大順軍隊一舉消滅幹淨。


    下午,紅娘子前來報告,清軍的死人已經全部埋葬完畢。死屍丟在一個小水塘裏,蓋上泥土,外麵還看不出來。李岩也不管紅娘子將死屍埋葬在哪裏,隻要埋了就好。


    六月二十八日上午,李岩召集將軍們開會,通報了這次消滅的清軍將軍名叫馬哈納,是從山東戰場調到山西,配合清軍大將葉臣的。說明清軍葉臣快到山西固關了。曆史上金國進攻北宋,就是在太原打了一場大仗。太原的戰略位置太重要了。隻要我們守住太原、娘子關、固關、石嶺關,就會促進全國抗清運動,就會製止出現大量的漢族軍隊投降女真人。最後的勝利就是屬於我們的。


    李岩又換了一個話題:“今天找大家來,我們就是要各位將軍,熟悉我們現在使用火藥的幾個武器。兵書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做將軍的首先就是要知道自己的部隊,自己的武器,我們現在有幾個新武器,在戰場上不會用,就是不知己。”


    李岩把將軍們帶到外麵們做了炸藥包,這一種小的炸藥包,裝了火藥,還裝了鐵砂子。有什麽用處呢?就是我們的士兵,點上導火索,可以用手甩向敵人,利用火藥的爆炸,讓鐵砂子四處飛濺,炸死敵人。這是手用的。”


    “小孫,你點一個,用力甩出去,讓將軍們看一看。”


    “小孫是一個侍衛,馬上就拿一個小炸藥包,騎上馬,點燃炸藥包,用力甩了出去,再把馬趕向相反的方向。小炸藥包爆炸了。”


    李岩說:“這是在馬上使用,如果我們的步兵使用,沒有騎馬,使用方法就不同。”他叫:“小張,你使用一個小的炸藥包。”


    侍衛小張就拿上一個小炸藥包,跑到前麵,點上炸藥包,用力甩了出去,接著撲倒在地上。炸藥包也爆炸了。


    李岩說:“炸藥包炸敵人,我們的騎兵丟了炸藥包把馬趕到另一邊。我們的步兵把炸藥包丟了出去,急忙撲倒在地上。都是為了防止炸到自己。兵種不同,使用的方法就不同。”


    李岩拿了兩個大炸藥包們這裏有兩種炸藥包,大家可以找到他們的不同。一種是麻繩子捆的,一種是牛皮條捆的。這種麻繩子捆的,用於守城。點上丟下城牆,丟到敵人比較多的人群裏,就行了。牛皮條捆的,用到良心炮裏。因為裏麵火藥有衝擊力。麻繩經受不起衝擊。昨晚上,我們的良心炮就打的這種炸藥包,效果還不錯。”


    將軍們都點點頭說:“厲害得很,良心炮爆炸與紅衣大炮效果也差不多。”


    李岩說:“紅衣大炮的優點是比良心炮打得遠,缺點就是太笨重。我們良心炮缺點就是打得近,優點就是輕巧,放在馬背上,馱了就可以走。”


    “我們說說良心炮的炸藥包。它們也有兩種,一種是白炮彈,一種是黑炮彈。”


    陳奏廷問:“啥子叫白炮彈呢?”


    李岩說:“我們先說了不裝鐵砂子的小炸藥包,就裝在白炮彈裏。為啥叫白炮彈呢,就是裝的石灰。我們不想殺死敵人,就打白炮彈,炮彈爆炸後,石灰四處飛,隻要用眼睛看,就會上當。敵人眼睛不看見了,不想死,就隻有投降。”


    將軍們說:“真是神奇。可以不可以打給我們看看。”


    “傳令兵,去把良心炮搬幾個來。”


    一會就運來五門良心炮。李岩親自裝上火藥,裝上白炮彈,點上導火索,炮彈並沒有落地,在天上爆炸了。隻見一團白煙,看威力,還沒有黑炮彈爆炸後鐵砂子飛濺,泥巴石頭炸得奔向空中,還有巨大的爆炸聲對人震撼大。


    李岩就叫大家到爆炸點去看:“大家看一看,石灰散落的麵積!”


    石灰爆炸後,落了很大一塊麵積。李岩說:“下麵敵人、敵人的馬匹,全部眼睛都背時了,眼睛進了石灰看他們怎樣打仗?”


    將軍們互相看了幾眼,突然大笑起來:“看不起的武器。威力巨大啊!”說後又都搖搖頭。


    李岩說:“我們的炸藥包、良心炮、木鳥銃、你們都要會用。今天下午學習,都要使用一次。熱氣球人人都要去坐一下。不希望你們樣樣精通,但是要知道使用方法,這樣才好指揮戰鬥。”


    下午將軍們就一樣一樣,一個人一個人去使用這些武器。


    到了傍晚,李懷仁派出搞宣傳搞偵查的戰士回來了一個,隻見他大汗淋漓,戰馬氣喘籲籲。李懷仁帶他來向李岩報告:“報告總司令,在三百裏之外,昨天傍晚,發現大約二萬人的清軍部隊,據了解,是清軍大將葉臣帶領的部隊,其中大約有一半是漢軍八旗。估計他們日行一百五十裏,明天晚上就可能到達固關。”


    李岩說:“你們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請給發現情報和回來報信的戰士,人人記功一次!”


    李岩說:“李懷仁你等一下!”


    那個報信的戰士退了下去。


    李岩說:“一般來說,知道敵人來的道路方向,我們可以在敵人來的路上設伏。可是對清軍來說,二萬人就是一隻大部隊,我們三萬多人,還沒有把握把敵人吃下去。兵法上有一句名言,不打無把握之仗。現在,來了大約一萬多漢軍八旗。我準備晚上進行宣傳。讓敵人晚上睡不好覺,宣傳本來就是戰場上騷擾的方法。宣傳又可以教育漢軍八旗不要當漢奸,就可能爭取這些漢族人反正回來。”


    “你抽調的五百人手裏還有沒有?”


    “沒有了,全部派出去完了。”


    “你又到你原來的部隊去抽調五十人,五人一組,十個組,要抽武藝好,有文化的。拿兩個組白天在關上宣傳,八個組。分成四個班,在晚上宣傳,一個組裏四個監視敵人,一個宣傳,敵人來了就跑。要熟悉地形,從南北兩個關下去,炒得敵人晚上不能睡覺,白天打仗就沒有精神。宣傳內容就是《告漢族同胞書》。”


    李岩說:“今天抽調了,明天下關去熟悉地形,找躲藏的地方,找高處宣傳的地方,找遇敵逃跑的路線,先看了,遇敵人就不慌,就可以從容逃跑。人少遇敵不要糾纏,逃走就是勝利。”


    李懷仁說:“我馬上就去抽調人員。”


    李岩說:“明天早上去吧,今天我們召開將軍們開一個會。”接著就叫傳令兵去通知將軍們來開會。良心炮的頭領,熱氣球的頭領,木鳥銃的頭領也來了。


    將軍們一會就來了。


    李岩宣布開會。李岩說:“我們現在通報一個情報。據李懷仁將軍派出去偵察兵回來報告,一隊敵人的主力部隊兩萬人,在清軍大將葉臣的帶領下,正在向固關前進,估計明天晚上可能到達。清軍現在很剽悍,我們要避免與敵人硬拚的打法。”


    接著布置了明天在關上練習三分減兵法,吸引敵人攻關,用炸藥包大量殺傷敵人。


    六月二十九日,李岩命令將關上所有的李岩的將旗、紅娘子的將旗,還有後來部隊的將旗軍旗一律收起來,好給敵人示弱。還派了一千士兵到二十七日殲滅五千清兵的地方,把那些燒的帳篷,其他垃圾,統統打掃幹淨。


    紅娘子的部隊和原來的守軍,兵分三份,在敵人大舉進攻固關算起,剛開始,全部各就各位,隔一刻,撤退三份中的一份,再隔一刻再撤三分之一。等第二批部隊撤退完後,李岩的良心炮部隊,抬上良心炮上關牆。抬著炸藥包的戰士,也上固關城牆。


    二十九日上午,就按這個方案演習。


    紅娘子的部隊全部上了城牆,各就各位站好,宣布演習開始,隔了一刻鍾,守關城的原來的部隊悄悄地撤退下去。又隔了一刻鍾,第二批戰士也悄悄撤退下去。等二批撤退下去,下麵準備的部隊,抬好良心炮,抬上炸藥包上了城牆,接著做丟炸藥包下固關城牆下麵的動作。接著熱氣球就出動了,三個一隊,分開五十丈的距離,一隊一隊向前飛行。


    李懷仁的宣傳隊伍,也出關,熟悉固關東麵的地形,準備騷擾敵人。


    中午,李岩通知李懷仁,假如敵人今天晚上來,就不要去騷擾了。要等他們攻了固關後再去騷擾清軍。


    六月二十九日傍晚,葉臣帶領的清軍到了固關離關八裏住下。固關關上靜悄悄的。隻有關門上麵還有一個值夜的燈籠,還閃耀著微弱的燈光。葉臣望著固關,他在出兵固關前,派人來偵察過,知道固關守關的人不多。娘子關有四千守軍、固關有二千守軍。即使娘子關全部將士來支援,也很快就會把固關打下來。


    進山海關後,他打過幾仗,就是沒有打過硬仗。不是明朝原來的將軍主動投降,就是一攻城,就有人逃跑,即使有人堅決抵抗,也架不住大多數人貪生怕死。


    七月一日上午,葉臣帶領部隊逼近固關關下。固關上麵的人數,明顯超過二千,估計娘子關的駐軍,連夜支援固關。葉臣也在奇怪,巴哈納的五千部隊,為什麽沒有按期到達固關。隻是不知道,巴哈納已經全數被消滅了。


    葉臣見自己的部隊已經全部到達固關關下,就下令:全力攻關,力求一舉拿下固關,打開進攻太原的門戶。


    李岩最擔心的是清軍帶著紅衣大炮,如果紅衣大炮集中轟擊,固關是可能攻破的。還有,紅衣大炮比良心炮打得遠,可以在良心炮、弓箭的射程之外對固關進行攻擊。大順軍隊在北京繳獲了很多紅衣大炮,可惜由於太重,撤退時無法搬走而沒有帶走。


    李岩在固關上用望遠鏡四下張望,沒有發現清軍有紅衣大炮的跡象需改變打仗的程序。


    沒有帶紅衣大炮,不代表清軍沒有紅衣大炮,他們不但從大明繳獲了紅衣大炮,還自己引進人才,試製出了紅衣大炮。清軍除了野戰厲害,在與明朝軍隊的戰鬥中,還逐步提高了自己的攻城水平。


    清軍攻關還帶上了雲梯,一隊一隊的清軍鼓噪著,抬著雲梯高喊著口號。這一呐喊,暴露了是漢軍八旗和女真八旗。漢族的漢軍八旗穿著鑲紅旗的服裝,女真人穿著鑲黃旗的服裝。


    穿著鑲黃旗服裝的女真人攻擊的是固關的關門,穿著鑲紅旗服裝的是攻擊的關門兩邊的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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