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吃點東西吧!”


    “沒胃口不想吃。”


    “阿音不是曾經托顧少爺捎給你一句話嗎?她說她對你提最後一個要求,就是要你好好過日子。如果她知道少爺根本就不理會她的要求,該有多傷心。”


    “鍾叔,我很想她。她說以後每年都會陪著我過生日的,可是僅僅隔了一年,她連個電話都沒有了。騙子,她就是個騙子。”盛鼎源用手捂住自己的眼晴,痛苦地說道。


    “少爺,她肯定記得的,隻是她現在已經不知道我們的電話了,你把我們的電話通通換了,她要如何打電話呀?”


    “我下午把以前的電話重新開通了,但是一直就沒有她的電話。”


    “我給她打電話吧?”鍾叔嚐試著說道。


    “不,不要……”盛鼎源一聽,急忙製止了他。“奶奶這樣,我不可能還和她在一起的,就這樣吧!”


    “可是……少爺你何必要這樣苦自己。”鍾叔心疼地說道。


    “我會忘記她的,隻是因為今天生日,所以一下子心軟了。這杯子還是你收起來吧!我上去了!”


    盛鼎源把拿出來的杯子還給了鍾叔,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個房間也很大,布置的形式和他在深圳的房間差不多,隻是這裏的家具全都是紅木的,因為天冷,上麵全部鋪上了精美的羊毛坐墊。


    他在床頭的一張單人座沙發坐下,從床頭櫃裏拿出一部手機,攤在手中,一直盯著屏幕看。


    十分鍾,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手機依舊什麽動靜都沒有,就如同沉睡了千年的古物一樣沉寂。


    “我想把自己送給你,當你真正的家人,以後每年生日都陪著你。”


    這句話就像是錄音機按了重複播放一般,無限次響在盛鼎源的心中。


    往事就如同電影一般在他的腦海呈現,是如此的觸手可及,又是如此的虛無縹緲。


    “你如果打電話來,我就什麽也不計較,一起好好生活。”


    “我們再也不能在一起了,我一定要忘了你。”


    盛鼎源在要不要和黃音重新在一起中糾結幾百幾千遍,但是每當一種要占上風的時候,另外一種想法又馬上冒出來,並且壓下原先的決定。


    始終就是沒有一個最終的決定。


    似乎可以觸碰到那黃音的無盡溫柔,卻又無數遍閃現奶奶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枯萎無助。


    在時針即將邁入2002年3月份的前幾分鍾,他終於還是把新開通的手機給關機了,並把電話卡拆了出來,扔到一邊。


    奶奶這樣,雖然不是她導致的,可是她終究是最直接的推手,如果她真的有那麽愛自己,信任自己,也不會是這樣的。想來她對自己的愛還是有保留的,以前以為她全心全意愛自己,也隻不過是自己的幻覺吧了。


    還是就此作罷吧!


    、、、、、、


    而遠在深圳的黃音,此時也還沒有睡著,今天是盛鼎源的生日,她記得清清楚楚。


    去年陪他過生日的情形也在她的腦海中一一回放,心疼不已。


    今年,是誰陪著他過生日?他過的開心嗎?


    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有6個月了,愈發地趨於活躍,也許是感受到母親的情緒,他們正用他們的拳腳來告訴黃音他們現在也沒有休息,正在陪伴著這她。


    “寶寶,今天是你們爸爸的生日,也不知道爸爸他現在到底過的怎麽樣?媽媽好想他呀!


    爸爸還在生氣,生媽媽的氣,他不願意和媽媽聯繫,媽媽也聯繫不上他。


    爸爸的電話還是停機狀態,媽媽上午打了很久,都打不通,其實媽媽就隻是想打通後和他說一聲‘生日快樂’,不過,很失望。


    你們別埋怨爸爸不要我們,都是媽媽的錯,爸爸以前對媽媽很好很好的,媽媽那時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媽媽也不怨他,他確實應該生氣。


    你們的太奶奶生病了,生大病,因為媽媽不聽爸爸的話才導致太奶奶生病的,媽媽很後悔。


    太奶奶也是個非常好的人,她的氣質可高貴了,媽媽一輩子都不可能修煉到她那種氣度。她很厲害,畫的畫特別好,非常傳神。她對媽媽也很好,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孫女一般,非常親切慈祥。


    如果她沒有生病,知道有了你們,一定會高興壞的,她很希望爸爸媽媽能早一點有孩子。可是現在太奶奶連話都說不了,真的很遺憾。


    寶寶,爸爸和太奶奶都是愛我們的,雖然我們不能和他們生活在一起了,但我們還是要在心裏記著他們。


    沒有爸爸和太奶奶,但是我們還有外公、外婆、舅舅和小姨,也還有叔叔和阿姨,大家都會對你們很好的,你們要乖乖的,快點長大。


    媽媽會給你們更多的愛,不會讓你們過的不快樂的。”


    黃音撫著肚子,輕輕地說著心裏的話,盡管她也知道自己的孩子現在根本就聽不懂,但是她還是想和孩子說說。


    和孩子說話,現在是黃音最大的愛好了,特別是懷孕五個月,孩子的胎動明顯以後。


    很多話,無法和其他人說,哪怕是自己的親人和好友,都是無法說出口的,但是孩子就不一樣了,什麽都可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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