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居然真的下雨了……”


    不久前被扶真遞傘的那位中年醫修震驚地看著頭頂黑沉沉的夜幕,想伸手去接雨水但又不敢,


    “可是這雨……來的也太奇怪了……”


    “是啊是啊,我也覺得,”站在旁邊的一位大嗓門也隨之附和道,“方才我可看得清清楚楚,”


    “那隻叫‘奪舍’的冥鬼隻是輕輕一揮手,天上就開始下雨了,怎麽想都不正常吧?”


    質疑聲越發響亮,關注這黑色雨點的人也越來越多,自然也有不少人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大家小心,這雨是黑色的,和尋常的根本不一樣!”


    那位中年醫修聞言,被嚇得一個激靈,趕緊打開了扶真送自己的那把傘,與雨水徹底隔絕後才找回了點安全感。


    正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那中年醫修當即轉身,恭敬向扶真道了句謝:


    “多謝道友的傘,這雨來得突然,連雨水都是不一樣的顏色,還是小心些好。”


    “不用謝,”扶真莞爾,看著天上不間斷落下的黑雨,又不知想到了什麽,故作驚訝道,


    “對了,借著這黑色雨水,不經意又讓我想到了南陽天的失蹤案。”


    “據我所知,那些失蹤的修士和百姓都是在晚上的雨天失蹤的。事情不可能來的這麽巧,你們說,會不會和這黑雨有關係?”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可卻在人群中引發了好一場熱議和遐想。


    “這位道友猜的好像沒錯……”


    一位經常夜歸的元嬰期修士拍著腦袋,不由得回憶起自己打聽的小道消息,


    “據我得到的小道消息所知,那些失蹤修士和百姓確實是在雨夜消失的,且當時也是黑色雨水。”


    “對啊,好端端的人怎麽會失蹤?就算失蹤怎麽每次都會在雨天發生呢?”見事情都在往預想的發展中走,扶真也樂意充當一回引路人,


    “再說,都過了這麽久,怎麽可能連一具屍體都不曾看見……”


    說到這,她又意味深長地頓了頓,輕聲道:


    “還是說,那些人不僅失蹤斃命,就連屍體都被吃掉了?”


    寥寥幾句話後,現場鴉雀無聲,連呼吸聲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過了好一陣,之前和扶真搭話的那個中間醫修忍不住了,遲疑著開口猜測道:“道友的意思是……”


    “那些失蹤百姓和修士之所以會在雨天黑夜消失,是因為那隻叫‘奪舍’的冥鬼在作怪?”


    一石激起千層浪。


    ——


    另一邊,大比現場。


    黑雨落下時,顧峪銘第一個發現不對,急忙扯了扯慕羨安的衣袖,出言提醒道:


    “師傅小心,哥哥不久前告訴我這雨水有問題,如果讓雨水沾上了傷口就會變成奪舍的附身體!”


    “我會注意的,”慕羨安輕輕應了一聲,“你不要亂走,躲在我身後就好。”


    他說著,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眸泛起一陣漣漪:


    “要不然,你哥哥該怪我照顧不周了。”


    他指尖微動,逢君劍應聲出鞘,方才還雄赳赳的黑色雨點瞬間便在空中凝固,頃刻間化作一片片冰淩,寒氣逼人。


    風雲變色,原本鋪天蓋地的黑雨,須臾間又變成了宛若細碎的珠簾,輕輕地懸掛在半空。


    “我靠,這就凍住了?!”商節站在頃時旁邊,愣愣地看著停滯在黑幕半空的冰淩,好半晌都沒能移開眼神,


    “我知道大乘期的修士很厲害……可是頃時爺爺……你也沒說過大乘期這麽厲害啊……”


    “因人而異吧,”見多識廣的頃時麵不改色,“有些大乘期修士會通過服用大量的靈丹妙藥來提升修為,也有些注重踏實修煉,通過不斷積累來突破瓶頸。”


    “因為修煉方式和經曆差異不同,實力自然也會不對等。”


    隻能說這次還算幸運,遇到的這個大乘期實力很強,且與他們暫時是同一陣營。


    黑雨的附身問題暫時穩住了,隻不過……還有一個人質沒有脫離危險,而且情況好像越來越糟糕了。


    眼看自己放出的黑雨被凍住了大半,奪舍更加心煩意亂了,不由得加重了幾分攥著寒信脖子的力度。


    “哼,你們凍住了我的雨也沒用,反正你們剛剛也親眼見過我的奪舍能力了,”


    它說著,示威一般提著寒信的衣領在慕羨安等人麵前晃了晃,


    “要麽交出鑰匙,要麽看著我掐死這個修士再去奪舍別人,你們自己看著辦!”


    慕羨安握著逢君劍站在最前麵,南宮二河此時也趕到了他身邊,皺眉傳音道:


    “怎麽辦?如今我們手上僅有一把鑰匙,剩下的三把都被拿走了,根本就沒辦法與它協商。”


    幸虧這冥鬼不知,依舊傻傻以為四把鑰匙都在他們手上,不然依照他們現在的劣勢,寒信分分鍾就得被撕票。


    不遠處,歐豆豆掙紮著脫離了筱壹的庇護,吸溜著鼻子跑回到頃時麵前,哭著懇求道:


    “師傅,商節哥哥,你們救救寒信大哥!”


    “寒信大哥是為了救我才被抓的,我不能讓他受傷!”


    頃時不語,安慰般拍了拍歐豆豆的後腦勺,同商節道出下一句,


    “小序玄和扶真都不在,沒必要再等了,我親自來吧。”


    “先陪這隻冥鬼玩玩,待我摸清它背後的底牌,直接殺掉便是。”


    “隨便,”商節把玩著手中的龜甲,滿不在乎道,“我方才卜了一卦,小吉運勢,可以一試。”


    眼看他們二人在大比現場講悄悄話講得這麽起勁,看起來好像根本沒把現狀放心上,心情本就不好的奪舍更糟糕了,又將勒住寒信脖子的黑氣纏緊了些:


    “你們這幾隻螻蟻,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公然當著我的麵講悄悄話,這樣會不會太不尊重人了?”


    “沒有,是你想多了。”


    商節答非所問,與頃時對視一眼,一同站上大比擂台,


    “你方才不是說要多尋幾個人質要挾其他人交出鑰匙嗎?我們毛遂自薦。”


    聽到這一老一小語出驚人,婉茹一驚,急忙低聲呼喚與他們站在一起的歐豆豆:


    “豆豆,快到小姨這裏來!”


    “你年紀那麽小,莫非也要不顧危險和這二位道友一樣去當人質嗎?”


    聽到她的提問,歐豆豆心虛地往商節身後藏了藏,實在做不到站在一邊看著救自己的寒信喪命。


    有頃時師傅和序玄師叔在,不會出岔子的,隻不過婉茹不知道他們幾人之間的微妙關係而已。


    等幫助寒信脫離危險後,好好找個時間和婉茹道歉吧……


    同時,站在一旁的南宮二河亦被他們二人的騷操作震驚地目瞪口呆:


    “不是,哪有當人質還毛遂自薦的?我看他倆就是上趕著去送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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