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


    晌午的陽光穿過窗格灑在床榻上,榻上的人煩躁地翻了個身,露出了後背的大片春光。


    慕羨安坐在床榻邊,大好春光都被他盡收眼底。


    少年白皙的脖頸和後背被吻出了點點梅花,但肇事者卻並未太過放肆,許是怕被某人發現異常,痕跡的顏色都是淡淡的。


    他不自覺蜷了蜷手指,昨晚發生的那些荒唐事讓他有些意猶未盡,雖然也隻是……


    可昨晚師兄叫的好大聲。


    特別是他吻住那兩點紅纓的時候……師兄當時一邊哭一邊罵,可身體卻是比誰都誠實。


    想來自己技術應該也是不差的。


    他看了許久,才拎起被角幫他蓋了回去。


    床上的人又翻了個身,賴床了許久才緩緩睜開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小師弟,還有……


    他慢吞吞的拎起被角向下一瞥,臉色瞬間就白了。


    衣服褲子都飛飛了!


    還有,小師弟為什麽會在他的客房裏麵?等等,這好像不是他的客房……


    衣服不見了,客房也不是他的客房,小師弟還坐在他旁邊……


    雖然活著的時候從沒看過那些玩意兒,但他也是個男的,怎麽又會不懂?


    斷片的意識瞬間回籠。


    還有那些零零碎碎的記憶片段……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從昨晚的那些記憶片段來分析,確實是他主動的。


    他的臉色瞬間由白轉黑。


    不是吧?他,他居然,居然破身了!?


    “師兄醒了?”慕羨安低頭看他,意味不明道。


    顧於歡現在隻有四個選擇。


    一、趁慕羨安沒反應過來直接一頭撞死。


    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當著他的麵直接瀟灑穿衣離開。


    三、把慕羨安罵一頓,賊喊捉賊。


    四、拍拍慕羨安的肩,雲淡風輕地說:別介意,大家都是兄弟,用手幫一下怎麽了?


    顧於歡選擇閉眼裝死。


    “我沒醒,我一定是還在做夢。”


    他一遍又一遍的給自己洗腦。


    “師兄沒有在做夢,”慕羨安打斷他繼續自欺欺人,跟他解釋道,“昨天有人在師兄的客房裏下了藥,當我強行破開房門後就看見師兄暈了。”


    知道顧於歡臉皮薄,慕羨安給他找了個台階,把錯誤主動攬到了自己身上道:


    “那藥效實在強烈,我擔心師兄會撐不住,所以才自作主張幫了師兄。”


    他說著,又捧起了顧於歡的手貼在了自己臉上:


    “原因在我,是我昨天太過冒犯了,等回到太初宗我就自行去正陽峰領罰。師兄要是實在忍不住也可以先打我一頓。”


    反正獎勵他已經拿了,就算被小魚打一頓也值了!


    “不用去了,”顧於歡盯著橫梁,久久都不敢移開視線,扯了個謊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你不必有太多負擔。”


    “昨天晚上什麽也沒發生過。”


    他深吸一口氣,撐起身子試圖在床榻上找到自己散落的衣物。


    慕羨安秒懂,也沒拆穿他,而是起身從一旁的桌子上取走早就放置好的幹淨衣物,偏過頭道:


    “昨天的衣服髒了,我已經幫師兄找了一套新的了。”


    “師兄的身子我也幫忙打水擦過了,還有……”


    “我知道了……”顧於歡抬手示意他不用再繼續往下說,結巴道,“你……可以先轉過去嗎……”


    慕羨安很爽快的轉過身,沒有一點想占便宜的想法。


    反正都看完摸完了,不缺這一次。


    隻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呆魚不打算對自己負責。


    有點不爽。


    明明自己才是被爬床被脅迫的那一個,這呆魚又怎麽好意思說“什麽也沒發生過”的!


    知道他當時忍的多難受嗎?


    顧於歡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打算給自己一個名分?!


    “我好了。”顧於歡下了床榻,若有所思的看了被子好一會兒。


    一個呼吸後,他沒有一點猶豫,就把那床被子丟到了地上,一把火點燃了被子。


    “昨天換下的衣服就丟了吧,髒了的我不穿。”他一邊低頭係衣帶一邊和慕羨安道。


    銷毀證據。


    “好。”慕羨安乖乖應下。


    “我今天早上去師兄客房的時候,那春藥的味道已經被揮發掉了,”


    “幕後之人一定是有備而來,師兄最近可一定得小心些才好。”


    “嗯……”


    “我幫師兄束發。”


    “嗯……”


    二人無言,清點好一切後,顧於歡便獨自轉身離去。


    他要去甄可耐那接小黑子。


    “修士,你終於來了!”


    小黑子一看到顧於歡就迫不及待的掙開了甄可耐的懷抱朝他奔去。


    小黑子撲進他的懷裏,一個勁兒的跟他告狀:“那個修士好可怕,他昨天一直都抱著本喵不撒手,差點沒把本喵憋死!”


    “不僅如此,他還一邊摸一邊傻笑,和被下了降頭一樣,真是太恐怖了喵!”


    抱怨完後,小黑子毫不客氣的一爪子啪在顧於歡臉上,埋怨道:


    “中午都過了才來接本喵,是晚上偷牛去了還是把本喵忘了?”


    顧於歡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昨天睡得有點晚,早上起不來。”


    “嘁,”小黑子一臉的不信任,“看你眼睛下麵的黑眼圈,不會是一個晚上都沒睡覺吧喵。”


    顧於歡剛準備扯個謊搪塞過去,一張傳音符就已經飛到了他的麵前。


    顧於歡剛伸手接住,傳音符裏的聲音自行播放了起來。


    歐陽鋒嚎著個大嗓門,生怕他聽不見:“小歡兒起床沒?速來無極宗廣場,再過兩刻鍾我們就準備回宗了。”


    “好好好,馬上來馬上來。”回複過歐陽鋒後,他抱著小黑子又回了趟客房,把藏在芥子袋裏的無歸也帶上了。


    ——


    無極宗廣場。


    太初宗的靈舟早已等候在此,穿著太初宗服飾的弟子們也陸陸續續趕來了廣場。


    歐陽鋒圍坐在一堆正在奮筆疾書的儒修中間,嗑著瓜子一邊和她們說話一邊環顧四周:


    “小歡兒小時候那身體弱的,老夫輕輕一巴掌就可以把他拍飛十米遠。”


    “為了能讓他的身體素質成功好起來,老夫曾做過一個非常英明的決定。”


    一個儒修好奇的問道:“什麽英明的決定,是歐陽峰主帶著箬玄君子天天鍛煉嗎?”


    歐陽鋒搖搖頭:“非也非也,我已經老了,不適合做那些劇烈運動了。”


    那位儒修又試探著問道:“您站在一旁監督著他跑嗎?”


    歐陽鋒繼續搖頭。


    “小歡兒小時候可嬌氣了,老夫帶著他從太初宗徒步一百公裏到無極宗這點路都要老夫背著走。”


    “別說跑了,走兩步都懶得走的那種。”


    “老夫那時候一個人思考了半天,想來想去覺得他應該是因為沒有同齡玩伴陪著他一起所以才會這麽不愛運動。”


    “於是,”歐陽鋒說到這裏,表情裏都帶了幾分喜悅,眉飛色舞道,


    “老夫把他丟進了妖獸林,讓他和妖獸們一起比賽跑步看看誰跑的最快。”


    “然後你們猜怎麽著?”歐陽鋒哈哈大笑了兩聲,“他果然是因為沒有玩伴陪著跑所以才走的慢的,”


    “你們都不知道老夫讓妖獸們陪著他一起跑的時候他跑的有多快!”


    “小歡兒跑了三天三夜都沒喘過氣呢!”


    “打住,”那位儒修越聽越不對勁,“我想問問那時候的箬玄君子有多大?”


    歐陽鋒雙手叉腰,無比自豪道:“十二歲半!”


    那位儒修:……


    “箬玄君子現在還活著屬實是一個奇跡。”


    歐陽鋒話題轉移的很快,他又抓了把瓜子磕了起來:“老夫告訴你們一個小歡兒和他師弟的秘密,保證能給你們提供靈感。”


    另一位年紀不大的儒修眼前一亮,很識趣的往他手上塞了二十塊上品靈石:“什麽秘密,保證勁爆嗎?”


    歐陽鋒果斷點頭。


    他把靈石收進袖子裏,聲音壓到最低:“在兩個月前的一個晚上,老夫無意間經過怡紅苑的時候,不小心看見……”


    他說的正開心,一道突兀的聲音卻突然從他的背後響起:“師傅,你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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