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正德牽著端木小姐出了房,那端木小姐兩手成拳放於胸口左側,半蹲下去朝眾人行了一個萬福禮:“端木初雪見過諸位公子!”


    端木正德走到徐公子旁,開始介紹:“這位是鬆江徐府的徐公子,這位是禮部尚書的獨子,這位你小時候見過,是錢家的二公子,最後這位是紹興許家的許公子。”


    端木初雪一一行禮,尤其在薑曉峰麵前駐足良久,讓一旁的錢公子是怒目相向。這薑曉峰心道:這妮子莫不是真看上我了?這可要糟糕了。


    端木正德溫柔地問端木初雪道:“雪兒,這幾位年輕才俊,你可滿意?”


    端木初雪朝父親點了點頭,說道:“謝謝爹爹為女兒找來這麽多青年才俊,但是我隻想嫁給他。”


    端木正德指了指端木初雪道:“剛才在裏麵不是說好了?怎麽出來你又說這樣的胡話?”


    這時,端木夫人在後麵發話:“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麽時候輪得到你自己選擇,你父親將幾位才俊叫來偏室供你挑選已經是仁至義盡,你再要胡鬧,就滾出我們端木家!”


    端木初雪似乎是有所觸動,回頭道一聲:“娘!”這一聲近似哭腔的娘,讓端木夫人臉上微微顫動,走過來,柔聲說道:“娘知道你的苦衷,可是你和他今生是不可能的,這幾位是你爹幫你精心挑選的夫婿,那徐公子家世自然不消說,剩下幾位,薑公子是當朝尚書的獨子,錢公子是淳安錢家的二公子,幼時又與你相熟,這紹興許家雖然門戶是差了一點,但是許公子從小就被稱為麒麟兒,現在年方二十,已經中了舉子,能文能武,未來前途是不可限量。”


    端木初雪哭著對娘親說道:“我知道父母為我操心,也知道這幾位公子哥都是別人女子想攀都攀不上的高枝,可是女兒心裏已經有人了,你也知道,他原本也是很優秀的!”說完,低頭泣不成聲。


    端木正德見女兒失態,趕忙扶著女兒又進了內屋,端木春暉也不愧是端木家長子,立馬向四位公子致歉,並安排婢女送上果食。


    那徐公子甩了甩袖子,說道:“端木小姐這是看不上我等,還真把自己當成梧桐枝上的金鳳凰,我看,這女子不娶也罷,失陪了!”說完拱手走出了偏廳。


    端木春暉正準備叫住那徐公子,卻被徐公子沒好氣地說道:“走開,不要浪費本公子時間!”說完便揚長而去。


    薑曉峰見錢家公子和許家公子也準備離去,趕緊勸道:“兩位別走啊,那端木小姐一時沒想明白,兩位如此優秀,端木小姐不可能不心動,還是耐心等待一會吧,在下比不上二位,在下先走!”


    剛準備開溜,那內屋門開了,隻聽那端木小姐說道:“薑公子,可否進來一敘?”


    “我?”薑曉峰不敢置信反問了一句。


    那錢公子因為席上同薑曉峰交流最多,便道:“雪兒姑娘原來是看上你了,該離去的是我等。”


    薑曉峰趕忙拉住錢公子,說道:“你稍等片刻,這裏麵肯定有誤會,你這麽俊朗,端木小姐不可能輕重倒置的,你放心啊,我去解釋一下,別走啊!”說完便朝裏屋走去。


    薑曉峰邊走邊聽得後麵許公子在對著錢公子嘀咕:“這薑公子看起來不喜歡端木姑娘啊,那他為何又要來這比武呢?”


    錢公子回道:“再等等看吧,我也不知道。”


    薑曉峰進了內屋,那是一間女子閨房,閨房陳設不算複雜,最惹眼的是掛著一把劍鞘通體雪白的劍,心想可能便是這端木小姐的閨房,這雪白的劍倒和這端木小姐相配。


    端木初雪把父親和兄長都叫出了屋子,對薑曉峰柔聲道:“公子喜歡劍術?”


    薑曉峰這才回頭,發現屋子裏麵隻剩下端木初雪和他兩人,便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在下是誤打誤撞來到此處,不是來比武招親的,在下對姑娘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那端木初雪低著頭,喃喃道:“我知道,所以我把你叫進來,你能幫我嗎?”


    薑曉峰撓撓頭,問道:“姑娘有何事需要幫忙,但說無妨,隻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一定全力以赴。隻是我才疏學淺,如果事情太困難,可能便辦不到。”


    端木初雪抬起頭,眼中閃著淚光,說道:“從前,有兩戶人家,他們門當戶對,都是大家族,兩個家族也多有聯姻。有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便經常在一起玩,青梅竹馬地長大了,後來,女孩得了一場重病,男孩曆經千辛萬苦為女孩找藥,終於把女孩的病治好了,女孩的父親對這男孩也很是感激,答應把女孩嫁給男孩。那男孩女孩本就心心相惜,聽到這天大的好消息,自然都是非常高興。不過,好景不長,男孩家生了變故,男孩也成了朝廷的欽犯,一直在躲避朝廷的追殺,可是當地人都知道男孩家是被冤枉的,你知道嗎?他這些年,過得很苦!”


    說完,眼淚如潮水般奔湧而出。


    薑曉峰聽得動容,問道:“那後來怎麽樣了?”端木初雪接著說道:“後來,那女孩聽說男孩成了欽犯,便四下打聽男孩的下落,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讓她找到了男孩,可是男孩卻不願意見她,她知道男孩是怕拖累她,可是她不怕,於是她決定和男孩一起浪跡天涯。男孩終於被打動,決定來找這個女孩!”


    薑曉峰疑惑地問道:“這和你要我幫忙有什麽關係?”


    端木初雪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我就是那個女孩,而他,就是!”


    薑曉峰突然意識到什麽,說道:“蘇哲?”


    端木初雪點了點頭,嘴唇被咬出了鮮血,流在潔白如雪的麵龐上,讓薑曉峰看著好不心疼。薑曉峰拿起衣袖想幫初雪擦去血跡,卻發現自己的袖子已經很髒了,苦笑道:“你看,這袖子都這般髒了。”


    端木初雪道:“你知道為什麽我找你來說這些嗎?”


    薑曉峰疑惑道:“是啊,為什麽是我?”


    端木初雪低著頭,說道:“蘇哲進門我就知道了,後來聽說是和一位薑公子一起來的,所以我就猜到你可能是他的朋友,我也是沒有辦法了,隻能求你幫忙!”


    薑曉峰點了點頭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假裝娶你,然後把你帶走,你再跑掉,就當成是跑婚?這不是有損你的清譽嗎?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端木初雪歎了口氣,說道:“事到如今,也隻有這個辦法了!如果不能嫁給蘇郎,我寧可撞死在這!”


    薑曉峰想了片刻,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說道:“好!就如你所願!這個幫我忙了!”


    端木初雪立馬施了個萬福道:“多謝薑公子,你的大恩,初雪做牛做馬也一定相報!”


    薑曉峰扶起初雪,說道:“蘇兄救過我的命,說起來,這不過是我舉手之勞,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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