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山是一顆半氣態行星,常年水汽充盈,在恒星的照射下泛著七彩斑斕的光華。星球內部的濕度達到驚人的百分之八十,外來物種難以適應這裏的潮濕氣候,但這裏卻是植物的天堂,號稱擁有十萬種獨有的草本植物,被譽為草藥之星。


    草藥是白雲山最重要的貿易基礎,每個家族都擁有廣袤的藥田農場,在如此潮濕的環境之下,任何機械和電路都難以長期使用,采用奴隸人工作業是最有效,廉價的方式。


    高達三米的蠕動生物拖拽著一節節車廂,在濕漉漉的水渠中行進,像蝸牛,又像蛞蝓,但速度卻並不慢,因為這種專門用於交通運輸的水渠,底部鋪設了加速滾輪,能夠提升蛞蝓的移動速度。


    這是一個非常夢幻,但又壓抑的星球,透過窗戶可以看見視線之內,在水汽彌漫的山間平原中,到處都是整齊的藥田,無數奴隸穿著簡單的蓑衣在耕作忙碌著,每個人都彎著腰,皮膚浮腫,有些身體表麵已經發黴。


    除了一直勞動來證明的價值之外,別無選擇,雖然藥物的治療可以稍微延緩被潮濕侵蝕的身體,可一旦倒下就會被當做肥料處理,並且這被視為稀鬆平常的事情。


    還有一些戴著腳鐐的奴隸,他們甚至隻能在齊腰的深水中勞動,旁邊會有手持武器的士兵看守。這些士兵全身都被厚實的密封衣物,包裹的嚴嚴實實。


    而在進入山區之後,圍繞高山而建的城市出現在眼前。高聳的大樓直插雲霄,矗立於雲層之上,幹燥而暖和,隨處可見熊熊燃燒的巨型火爐,驅除濕寒之氣。


    密密麻麻的水渠從四麵八方蜿蜒盤旋,匯聚攀升至山腰處的城寨,幾千名奴隸會在這裏進行登記造冊,然後分配給不同的藥田農場。


    隨著人群下車,完美的人形男性生物,瞬間吸引了諸多農場主的目光。一些婦人交頭接耳,傳來一陣陣嬉笑聲,像是看見了誘人的獵物,迫不及待想要據為己有。


    排隊站在廣場上的奴隸無不垂頭喪氣,失去了對生活的所有希望,如今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身不由己任人宰割。


    剛來的新奴隸第一道工序是體檢,需要去除衣服,光溜溜的如牲口一般被檢驗。沒有人反抗,因為周圍都是手持長槍短炮的士兵,除非想盡快結束自己的生命,但那樣做的話,自己的家人就拿不到尾款,而且大概率也不會讓這類不安分的奴隸如此簡單的就解脫。


    奴隸是鐵蹄國人最重要的財產,而他們為了保護自己的財產,不惜發動慘烈的戰爭。


    體檢的過程緩慢而死氣沉沉,與旁邊談笑風生的鐵蹄人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在他們眼裏奴隸隻是財產,女人常常毫不避諱的檢查自己奴隸的身體狀況,但那種情況多半已經預示著這名奴隸快死了。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絲絲騷動,隨著竊竊私語的聲音逐漸清晰,站在單麵玻璃外的人越來越多,每一個看清檢驗通道內部畫麵的鐵蹄女人,都無不麵紅耳赤,就算早已司空見慣,但在此刻也依舊羞澀難當。


    “……米撒啊,我看到了什麽!”


    “跟地牛的那玩意兒一樣大!”


    “三條腿的奴隸,讚美米撒天父!”


    “我的農場已經沒有種人了,必須把他分配給我!”


    “編號69西恩,快記下!”


    “西恩?完蛋了,這批貨是那個老女人的,她有第一選擇權!”


    體檢工序結束之後,新奴隸就被帶進了消毒場,其後則是烘幹場。在篩選出了部分具有傳染疾病的奴隸,他們會被隔離治療,如果治療失敗,或超出價值,則有可能會麵臨退貨,後果是賠償違約金,下場隻會更加淒慘。


    一係列工序走完,最後就到了分配的環節了,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流程是怎麽樣的,反正結果李牧仙是唯一留在山上的奴隸。


    他的主人是一個中年貴族婦女,西恩夫人,丈夫去世多年,板著一張嚴肅的臉,渾身散發出濃鬱的藥水味,穿著臃腫的白雲山傳統服飾,包裹的嚴嚴實實,抽打奴隸的可伸縮鐵鞭隨時不離手。但這些,並不影響她把李牧仙關進單獨的地下室,半夜溜進去,然後躺在椅子上,掀開層層疊疊的厚裙子,向李牧仙展示她那幾十年都沒有人光顧過的老巢。


    那張嚴肅的臉消失了,此刻西恩夫人的神情既滿是期待又略帶恐懼,聲音更是有些微微顫抖。先是下意識的嚴厲嗬斥,而後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心愛的寵物。


    “不許弄痛我!乖乖聽話哦,我會讓你成為白雲山最幸福的奴隸!”


    虐了一輩子,今天終於被人虐了,李牧仙莫名的興奮了起來。


    這就是遊戲人間的樂趣所在啊。


    西恩夫人很快便血流成河,在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中死去活來,反反複複。無數次她感覺自己的心髒已經停止跳動,過了十幾秒卻又奇跡般地重新恢複。幾度想逃跑和求救,卻發現身體根本無法動彈。


    先是用鐵鞭瘋狂的抽著這頭如同蠻牛般的奴隸,那花崗岩一樣的胸膛上,浮現出一道道白色的印子,而後感到無比的心疼,忍不住去撫慰與道歉。


    接著又是一邊抽打,一邊辱罵,循環往複,直至天明。


    “啊!母親大人,您的臉色怎麽會如此難看?芙敏,還不快去請大夫來看看!”


    西恩夫人合上賬本,遞回芙敏,用眼神示意她退下,而後看向兩名年輕的貴族女性,微笑道。


    “不必了,媽媽最近服用了一種新發現的雜交草藥,身體有些不耐受罷了。大夫已經看過,並無大礙。”


    西恩夫人有兩個女兒,三個兒子,成年之後皆成為了農場主。西恩夫人繼承了他丈夫的爵位,而鐵蹄國的爵位可以由一位子嗣繼承,所以她的孩子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前來看望母親,經常保持聯絡。


    兩個女兒的一同到訪,讓麵無人色的西恩夫人臉上多了一絲血氣。三個兒子為了爭奪爵位已經反目成仇,每次回來都會大吵大鬧,鬧得不歡而散,兩個女兒則要讓她安心許多。


    大女兒都樂已經成婚數年,女婿是一位繼承了爵位的貴族,但都樂在書信中時常抱怨丈夫忙於農場工作,對生活方麵一竅不通,令她十分疲憊且乏味。


    小女兒坎蒂則有好消息,幾個月前與一位貴族家的小子互生情愫,如今兩人正處於熱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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