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球與後世地球的籃球較為相似,區別是鋼球采用吊框,同樣也是投入對方框內即得分。內圈進球為1分,外線進球為2分,中場進球為3分,每回合五分鍾,總計五回合,比分相同進入加時賽。


    除此之外,選手的力量和體能必須達標,且需要佩戴斥力護具,護額、護膝、護胸,可以大幅減少鋼球對這些關鍵部位的撞擊力道。


    每個校區的體育老師有十位左右,而此次五號校區參賽的體育老師就有九位,可以算得上是傾巢而出,且大多擁有鋼球比賽的經驗。


    而反觀四號賽區,隻有猛蠻海和赫拉克接觸過這項運動,其他人則跟李牧仙一樣,都是新手上路。


    “鋼球拚的從來就不是經驗與熟練度,隻要力量充足,就能把他們碾碎!加油!”


    “加油!”


    ……


    “讓這群菜鳥見識見識什麽是強者運動!開幹!”


    “幹死他們!”


    雙方隊員經過氣勢洶洶的相互鼓勵過後,沒有過多預熱環節,十噸重的鋼球從升降台托起,出現在賽場的中間,比賽正式開始。


    當鋼球拍打在金屬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金鐵轟鳴,厚重的黯淡火花四處飛濺。感受著那強勁可怖的微微震顫與視覺衝擊,所有觀眾神經瞬間為之緊繃。


    “木牧老師,雷龍老師,好久不見啊。”


    “坦克老師,別來無恙。”


    四號校區選手觀戰席上,三位替補顯得氣定神閑,畢竟他們隻是來湊數的,大概率沒有上場的機會。


    半獸熊人坦克,體型魁梧,胳膊比腰粗,彪悍異常,但卻戴著一副小號老花眼鏡,看上去忠厚老實,且十分健談。


    “……雷龍老師以前是做什麽的?”


    雷龍老師是亞龍人族,身上有尖銳的鱗片和一條長尾巴,外形孔武有力,但手上沒停過,拿著兩根鐵簽一直在悶頭織毛衣,隨口道。


    “我以前是建築工人,退休後在家當家庭煮夫,後來看見學校在招體育老師,就想著來發揮一下餘熱。”


    李牧仙和坦克愣住了,多麽樸實無華的人生簡曆,絕非等閑之輩。


    “好吧……我沒當老師以前,一直在森林當護林員。木牧老師呢?”


    “哦,我沒有什麽工作經曆,剛成年就被家裏趕了出來,然後四處遊曆,最後也是看見學校的廣告就來應聘了。”


    一個無業遊民,一個護林員,一個居家好男人,三人的人生軌跡可以算得上是毫無關聯。天聊死了,李牧仙隨即認真看了一會兒比賽。


    赫拉克力量充沛,十噸重的鋼球在他手中如皮球,球技嫻熟,身法飄逸,配合如銅牆鐵壁的猛蠻海,其他三人隻需要爭奪球權,然後盡量交給赫拉克和猛蠻海,戰術布置合理,因此暫時取得了比分上的領先。


    每一次進球,都贏得一片喝彩,許多身份不凡的觀眾也不吝讚譽。四號校區的許多女老師,更是被赫拉克的身姿深深吸引,不時發出驚呼。


    比賽規則果然和籃球差距不大,且對過於明顯的肉體衝撞有嚴格的限製。李牧仙這時接到了一個虛擬電話,他戴上一體化耳麥機,是瘋狗打來的,說他們已經抓住了小偷,並且順利拿回了貨物。


    第一回合結束,場上比分21-16,四號校區拔下頭籌。


    趁休息時間,李牧仙溜出學校,用穿天梭趕回教堂城,然後在浴血幫的一處落腳點,找到了瘋狗三人。


    見老大這麽快就來了,三人都顯得有些緊張,畢竟距離李牧仙給出的期限已經超了兩天。李牧仙拿起桌子上的鐵匣子,發現沒有拆封過的跡象,暗鬆了口氣,隨即目光掃向角落裏的女子,眉頭一挑。


    “怎麽還有孩子?”


    “她兒子在身邊,不然也不會乖乖就範。”


    李牧仙的鐵匣子完好無損,他不禁有些好奇,問道。


    “少了什麽東西?”


    旁邊的兔子看了眼手上的清單,回道。


    “隻少了一瓶人形液,其他貨物沒動,都被她藏在車站的儲蓄櫃裏。”


    人形液是一種改變生物基因,使得身體外形向人形二次生長的非法藥物,不過效果並不突出,需要長期服用。此類藥物已被聯邦明令禁止,因此價格飛漲,且有價無市,需要特殊渠道才能買到。


    “人形液?我可沒讓你們買那玩意兒。”


    烏鴉愣了一下,摸著後腦勺尷尬道。


    “其實是我買的……”


    李牧仙收好鐵匣子,然後看向緊緊抱著孩子的女人,淡淡道。


    “她怎麽知道我們這批貨裏有人形液,上家是誰?”


    “不肯說,怕惹上更大的麻煩,但我們已經有一些眉目,她使用的通行證可以繼續查下去,隻是要多費一些周章。”


    瘋狗用長長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一臉邪惡,壞笑道。


    “老大放心,當著她兒子的麵,不信她不開口。”


    角落裏的女人用雙手捂著男孩的耳朵,但在聽見這些人的對話後,身體難以自持的抖了一下。她抿著嘴唇,鼓起勇氣道。


    “買家的勢力很大,就算告訴你們也是無濟於事。他們拿我的孩子要挾,作為母親也是迫於無奈。”


    “勢力很大?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王八蛋,敢把主意打到我們頭上!”


    “……看在米撒的份上,請給我一些時間,我會按照市場價格賠你們錢。”


    李牧仙製止蠢蠢欲動的瘋狗,他走到女人麵前,蹲下問道。


    “你隻需要告訴我一點,我們這批貨裏有人形液的消息,是不是買家透露給你的。”


    女子陷入了遲疑,表情掙紮。李牧仙有些失望,正欲起身之時,她終於微微點了點頭,因為如果這個首領離開的話,他手下的人隻會更加不擇手段。


    身處混亂無比的城市底層,她很清楚閻王好說,小鬼難纏的道理。


    眼見於此,李牧仙往後麵擺了擺手,瘋狗三人明白其中的意思,眼神目光中閃過一絲戾氣,默默對著他的背影點了點頭。


    李牧仙笑了笑,摸摸男孩的頭,道。


    “影子神偷星雨露,有意思。我會讓他們暫時不要傷害你和孩子,但這段時間你們需要老老實實待在家裏,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也不要試圖逃跑,因為那樣我將視作挑釁。”


    之後,李牧仙迅速返回四號校區一號體育館,但還沒進去便聽見裏麵一片嘈雜與喧嘩,現場氣氛似乎已經達到了頂峰。


    李牧仙重新坐回觀戰席上,發現旁邊的卻是另外兩名隊友,皆已是疲憊不堪,大汗淋漓,接近虛脫的狀態,而原先的坦克和雷龍也已披掛上陣。


    他瞄了一眼比分,61-72,四號校區已經處於落後狀態,且五號校區還在持續發力,正不斷拉開比分的優勢。


    手腕脫臼經過臨時固形的沙衛士,表情麻木道。


    “還以為有人臨陣脫逃了。”


    “抱歉……有點急事去處理了一下。”


    另一邊的大力丸老師,靠在椅子上有氣無力道。


    “木牧老師,準備一下吧,下回合你應該也要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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