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晚上下著雨,連著醫院的急診比較少,值班醫生這會兒都在後院休息,作為新人,顧錦文被安排值班了。


    張玉英這兩天被東西砸了肩,半夜疼得睡不著,於是找顧錦文針灸止痛。


    風呼呼地吹進了診室,顧錦文給她紮針後走過去將窗直接關起。


    “錦文,你快過來幫我拔了它。”張玉英指著自己肩膀一處對她道,“留針太久了。”


    顧錦文忙走回頭,替她將銀針拔出,“現在什麽感覺?”


    張玉英晃動著臂膀,語氣鬆了鬆,好響半才回道:“輕鬆了不少。”


    顧錦文刷刷下筆記錄著,張玉英看著她,“我要去休息了,你有空也偷會賴,反正晚上都沒什麽人。”


    顧錦文點頭,還沒等張玉英起身,便聽到咚咚的敲門聲。


    顧錦文放下筆去開門,門一開,一陣風猛地吹了進來。


    門外站著一男一女,男人懷裏抱著個孩子,孩子麵色蒼白,雙目微陷,口微微張開,一副四肢無力的樣子。


    抱著孩子的男人神色焦慮,“醫生,快,您快給看看。”


    顧錦文大開著門,讓人把孩子抱放在診桌上,然後抬頭叫著張玉英,“你快去叫楊醫生下來。”


    張玉英看著那孩子感覺要死了一樣,嚇得直接衝出了診室。


    顧錦文拉開了室內的椅子,使得室內變成更加空曠,然後一邊問:“把孩子的情況給我說說。”


    女人握著孩子軟綿綿的手,聲音裏帶著哭腔,“就是這幾天感冒,然後又吐了,又拉點肚子了。”


    顧錦文皺眉,“大便清稀嗎?拉多久了?”


    男人點頭,哆嗦著唇道:“大概四……天了。”


    楊醫生還沒有下來,顧錦文就先給孩子做了檢查,孩子瘦弱,四肢無力冰冷,嘴唇幹澀,呼吸微弱,脈微欲絕。


    她微微皺眉,這分明是裏虛寒證引起的嘔吐,腹瀉,拉脫了。


    “你們家長怎麽這麽大意?”雖然這個時候指責沒什麽意義,但顧錦文忍不住道,“小孩子腸胃嬌氣,又是吐又是拉的,你們竟然還能拖了四天?”


    “我……我們也沒想到啊。”有個婦人就哭道,“前兩天就拉了一點點,今天我們也沒留意,誰知道晚上就叫也叫不醒。”


    “你這隻拉一點點嗎?”顧錦文氣道,“孩子都脫水了,你還撒謊?”


    婦人語噎,之前孩子還吃得好的,就是吐了點,然後不知道怎麽的又拉了肚子,也是她大意,這鄉下的孩子誰還不拉肚子的,也沒往這方麵想。


    “那……那怎麽辦?”男人慌了,低頭去看孩子,“要不你先給開點拉肚子的藥吃一吃。”


    顧錦文現在還在學習,她沒有處方權,隻得等楊醫生下來,可這會兒孩子脫水,她也不敢大意,直接先開了生理鹽水。


    可藥房不給她拿藥,因為她沒有處方權。


    “這個並不是處方藥,為什麽不給我拿?”顧錦文氣道,“急診的孩子都脫水了,不能等。”


    “誰告訴你這個不是處方藥?”藥房的人問道。


    顧錦文瞬間一噎,她現實中,生理鹽水在藥店隨意可買,但這時候的生理鹽水是珍貴的,兩個時代不一樣,她搞亂了。


    看著她去而復返,男人急問:“怎麽不開藥?”


    “你們先等會,我馬上就過來。”顧錦文說完直接出門跑去後院,後院醫生的宿舍,張玉英還在敲著楊醫生的門。


    “怎麽這麽久?”顧錦文急道,“孩子脫水了,藥房不敢給我藥。”


    “我叫了半天沒人應我啊。”張玉英鬱悶道,“該不會是不在吧?”


    楊醫生房間的門窗緊閉,顧錦文直接踢了門一腳,“他在的,估計睡太沉了。”


    “楊醫生……”


    “楊醫生……”


    叫了半天,裏麵終於有些動靜了,顧錦文把這裏交給了張玉英,然後自己再去了一趟藥房。


    “都說了不能給你了。”藥房的人道,“你等等吧,叫楊醫生過來。”


    “我剛才去了後院問過楊醫生了。”顧錦文隨意道,“他叫我先拿這個,一會他馬上就過來。”


    藥房的人看著她頭髮沾了些細水珠,猶豫了一會這才把東西拿了出來,交待道:“一會讓楊醫生把單子補給我。”


    顧錦文頷首,拿著藥回來後便看到楊醫生坐在診室裏給孩子看診,她上前便聞到一股男人身上一股淺淺的酒味。


    他晚上喝了酒,難怪叫了半天沒有反應。


    她看了張玉英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地皺了皺眉。


    “你們這也太大意了。”楊醫生將聽診器從孩子衣服裏抽了出來,“怎麽搞的?”


    男人聽著這話,神色要崩潰了,“醫生,我們知道錯了,求您別說了,給開個藥吧。”


    楊醫生垂首在急診記錄上刷刷下筆,然後又開了單子遞過去,“把孩子送去縣醫院看看。”


    “什麽?”男人大震,“您不給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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