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親王帶著家人的重托進了皇宮,皇帝已經知曉恭親王要來,早早就在寢殿裏候著。


    屋內散發著龍涎香,恭親王進屋後,就看見皇帝穿著一件選黃色的常服正坐著品嚐,頭發上已經生出不少白發,到底是不年輕了。


    恭親王走進屋內,喊了一聲皇兄,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對著皇帝繼續道,“皇兄,前幾日被刺傷後身子一直不太好,就先坐著同你說話了。”


    皇帝看著下首的恭親王,這是同他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可是先皇一直十分寵愛自己的弟弟,所以把兵權都交給弟弟。卻讓自己一直吟詩作畫,如此的偏心才造就當今的局麵,就算他把自己的親弟弟給殺死,那也不能怪自己,隻能怪先皇了。


    當然這些內心的私隱他誰都沒有說過,作為帝王,他所有的情緒都要收斂起來,這才是一個帝王應當做的,那些展示出來的情緒都是給別人看的。


    恭親王不知道皇帝坐在那裏的想法,他現在隻想把虎符交出去,然後換取自己家人的平安,這對他來說就是最重要的


    “恭親王,身子可好些了嗎,巡城司那些人真是廢物,竟然沒有追查到凶手。”


    “皇兄,那些人身手了得,估計也是難尋的。”恭親王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看起來羸弱不堪。


    皇帝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很快就把這種情緒給掩飾下去,不知道為什麽,看到恭親王身子這麽羸弱,心裏就很開心。


    皇帝貌似關切道,“恭親王,有什麽急事要親自來皇宮,派人過來說一聲就好。這麽遠,你身子又剛剛恢複,到底是有什麽事?”


    恭親王這時候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旁邊的宮人看見後,急忙從恭親王手中接過錦盒,然後遞給皇帝。


    “今日過來,是想親自把這樣重要的東西交給皇兄,要是假以他人之手,總覺得有些不放心。”恭親王畢恭畢敬道,微微低下頭,看似恭敬,實則眼裏滿滿的不屑。


    皇帝從宮人那裏接過錦盒,那錦盒十分普通,應該是尋常人家常見的錦盒,這恭親王,在邊疆駐守這麽多年,沒想到一點品位都沒有,身為皇室的尊嚴都去了哪裏。


    皇帝裝作好奇道,“恭親王這是何物,弄的如此神秘。”嘴上說著,手裏沒閑著,直接打開了錦盒,不出意外,裏麵正是虎符。


    “皇兄,這是虎符,現在我的身子已經不大頂用了,所以這虎符在我身上也是無用的。希望陛下能找到合適的人選去駐守邊疆,我想和夫人出去走走,看看大好山河。”恭親王的意思很明顯,自己身子已經不能去打仗了,所以要告老還鄉,希望皇帝被再一直看他們不順眼。


    皇帝也聽出來這話中的意思,看著恭親王虛弱的身子,心中有些猶豫,可是恭親王駐守邊疆多年,真的沒有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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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親王,皇城暫時還是需要你的,所以這件事稍後再議。”皇帝哈哈大笑掩飾著。


    恭親王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沒想到自己已經把虎符都交出去,皇帝還不準備讓他離開,自己什麽都沒有,竟然還不肯信任自己,難道真是要把自己全家都殺光,才能徹底放心下來嗎?


    “既然皇兄舍不得臣弟,那麽臣弟就在皇城,偶爾會來陪皇帝說說話。”恭親王跟著皇帝繼續虛與蛇委。


    之後倆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沒的,恭親王裝作身子不適的樣子道,“皇兄,今日出來的時間有些久,實在有些支持不住,先行告退。”


    皇帝看了一眼恭親王,隻見他臉色發白,額頭上能看出來細細汗珠,估計身體已經堅持到極限了。


    於是裝作擔憂的樣子,“趕緊回去休息吧,等著身子養好再來皇宮。”順便還吩咐宮人安排小轎子,讓人用轎子把恭親王給送出去。


    恭親王出了門後,屏風走出一個人,正是範將軍。


    皇帝微微坐直了身子,目光轉向範將軍,問道,“恭親王想要歸隱鄉村,你覺得是真是假?”


    範將軍恭敬的給皇帝行禮,“如果恭親王真的不想要爭搶,那為何遲遲不歸還虎符,要是沒有這次的事件,相信恭親王還會一直把虎符占為己有。還有,真的想要高老原鄉,為何要讓世子參加科舉考試,還和白山長在一起,白山長的學院馬上就要開遍全國,要是他們真想做點什麽,那真是太容易。”其實範將軍說這些話完全是因為死心,自己的女兒如此看重蕭巡,竟然被他們羞辱,那麽自己一定要為女兒報仇。


    皇帝聽見範將軍的話,心裏也跟著犯嘀咕,仔細一想,範將軍的話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要是真的不想和自己爭搶,那麽為何不早早放棄兵權,自己的兒子還那麽進取。


    每一個朝代的顛覆都和學子關係很大,要是白悠悠在其中做了什麽手腳,甚至鼓動學子推翻政權,雖然自己不夠懼怕,可是知道學子鼓動人心的力量,最後能發生什麽事可是全然無法估計的。


    “可是,到底是朕的親兄弟,真的會對朕下手嗎?”皇帝還是有些猶豫,當年那麽多的親兄弟,如今僅剩下自己和恭親王了,自己也不忍心對他下殺手。


    “皇帝,你忘了大明的覆滅嗎?”大明的皇帝就是相信自己的兄弟真的想歸隱山林,結果沒想到兄弟聚集了一些山野莽夫,直接朝著皇城進發,一個朝代就此覆滅。


    一想到這些,皇帝覺得背後的汗毛都立了起來。看來必須要想辦法把這些可能的隱患都給斬草除根。


    範將軍最是會看心思的,於是對皇帝提議道,“皇帝,之前微臣害怕刺殺不成功,讓自己的一個屬下易容成恭親王府的小廝。想要接近恭親王一家還是很容易的。”


    皇帝的眸光閃了閃,突然有一個不需要動用一兵一卒就能把恭親王府都拿下的辦法。


    “範將軍,接下來我們——”皇帝開始說起他的計劃。


    恭親王在回府的路上一直在想著皇帝同他的對話,不管自己怎麽做,皇帝都不放心,哎,看來自己需要做點事情了。


    對著車外的馬車吩咐道,“轉彎,去那邊的巷子。”


    白悠悠和蕭巡在恭親王府焦急的等待著,按道理來說,隻要恭親王把虎符交給皇帝,之後的事情就簡單很多,不過帝王之心難以揣測,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能發生什麽。


    等了很久,才看見恭親王回到府內,蕭巡急忙迎了上去,“父親,一切可順利?”


    恭親王點點頭,微笑道,“很順利,畢竟皇帝想要的隻是虎符而已。”有些事還是不要和孩子們說,免得他們擔心。


    蕭巡聽見父親這麽說,心就放了下來,隻要無事就好,他剛剛和家人團聚不久,實在不想再次分開。


    白悠悠在一旁也跟著開心,畢竟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平安的生活就是最大的幸福。


    恭親王環視了一圈,沒有看見王妃的身影,轉過身問道,“你母親呢?怎麽沒看見?”


    蕭巡豁然道,“母親說這個時候要給院子裏的花除草,所以就自己去忙了。”想來母親也是掛念父親,所以找個事情讓自己忙起來,這樣才不會胡思亂想。


    正說著話,就看見恭親王妃滿身的泥土走進來,頭上像農婦一樣戴著一頂遮陽的帽子,裙子上都是泥土,就連手上都是泥土,看起來是直接從花園那邊過來,還沒來得及換衣服。


    看見恭親王就直接走過來,焦急的問道,“王爺,怎麽樣,皇帝可有為難你?”


    恭親王看見王妃和世子都如此關切自己,心中一暖,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今日在皇宮的事情一定不能和他們說,於是溫柔道,“你知道皇兄到底是為了要什麽,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不會為難我們了。”


    恭親王妃的臉色明顯放鬆下來,隻要王爺沒事,自己一家人就能夠一直在一起,這麽多年的等待是值得的。


    恭親王看了一眼王妃的衣服,說道,“我是無事,你看你這一身衣服,跑過來的時候太著急了。放心吧。”


    王妃這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捂嘴偷笑,忘記手上也有泥巴,結果鬧了一個大花臉,惹得一屋子人都笑了起來。


    知曉無事,白悠悠和蕭巡也收拾一下物品準備回到軍營,畢竟他們還沒有改革完畢。


    恭親王和王妃也沒有挽留二人,畢竟正事要緊。


    當天晚上白悠悠和蕭巡就回到軍營,一進軍營就看到有四處巡邏的士兵,門口的守衛也很嚴格,雖然離開幾日,可是士兵們並沒有懈怠,每日都會按照日常的流程進行。


    白悠悠看著士兵如此努力,也跟著放心下來,這樣不需要很久,軍隊改革就要完成了。


    蕭巡看著白悠悠的背影,心裏佩服又喜愛,看,這就是他心儀的女子,如此優秀,不管做什麽都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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