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經綸也看出來白悠悠是真的不知道,於是湊到白悠悠耳邊道,“你看外邊是不是有個牌子,上麵寫著這次的考官。”


    白悠悠向外邊看出,才在考生比試的台子旁邊看見一張板子,上麵寫著這次考官的名字,宇文台、馮山、裴嫻,她一個都不認識,也都沒聽說過。


    李經綸雖然是個粗人,可是到底是在皇城裏待過,見過貴人的,看出來白悠悠的迷茫,於是解釋道,“白山長,那個叫馮山的,可是厲害。原來是恭親王手下的一名幹將,據說一箭能夠射穿遠處蒼蠅的眼睛,還能給你分開左眼右眼呢。”


    “那還真是厲害了。”白悠悠嘴上表示敬佩,可是心裏還真沒這麽覺得,怎麽聽都是誇張的語氣,不說蒼蠅有多小,就說那弓箭的箭頭那麽大,說能射中蒼蠅的眼睛,這話說出去誰能信?


    “白山長你可別不信,這些都是俺們親眼看見的。”李經綸瞧著白悠悠的神情,知曉她肯定不相信,奮力的解釋著。


    白悠悠不想在這件事上爭論,她對於馮山是恭親王的幹將這件事更為關注,因為她知道那是蕭巡的父親,於是詳裝無意的問道,“那他是恭親王的得力幹將,是不是恭親王更加厲害。”


    “那個人還是不要提了,俺聽說,皇帝不信任他,所以把他派走守衛邊疆,他之前很多手下就散了,皇帝把恭親王身邊的親信都給留在皇城。”李經綸也知道不能妄議皇家的事情,於是壓低聲音道,“具體什麽事,咱們這些小人物哪裏能知曉。”


    轉念想到白悠悠也是見過皇帝的人,又驚又怕,“白山長,俺就是隨便說說,你可別跟皇帝說。”


    白悠悠噗呲一笑,也壓低聲音道,“我哪有那個本事。”看到李經綸不願意討論這件事,也不繼續追問,轉換話題,“那宇文台呢?”


    “這個人就更厲害了,三歲能文,七歲能武,早早就考取了功名。可惜本身悠閑慣了,不願意去做官,每日就在青樓裏流連,據說皇帝招安他好幾次,他都不為之所動。有不少學院都想讓他去做夫子,他也懶得去。用他的話說,他生平最愛的就是瞧美人。”李經綸眼神裏露出憧憬的神情。


    “他什麽都不做,怎麽吃飯,怎麽找美人?”白悠悠也很憧憬這樣的生活,可是哪裏來的錢?


    李經綸一副看白癡的神情,“他爹是尚書,哪裏還愁銀兩。據說他爹愁壞了,本來有個這樣聰慧的兒子是件高興的事,可惜這兒子隻想流連花叢,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白悠悠嘿嘿一笑,“我怎麽知道他家裏的情況。對了,那最後那個裴嫻呢,聽起來是個女子。”


    李經綸點點頭,“就是個女子,聽說還是個大美人呢。不過俺們可沒見過她的真麵目,裴嫻琴棋書畫洋洋精通,都說她畫的花,放在外邊就會引得蝴蝶過來。在皇城的大戶人家,都會尋她來給自己家的女兒上課。”


    白悠悠終於對幾人有所了解,同時對當今的皇帝也有些了解,這幾人全部都是有才華的人,所以哪怕像宇文台這樣私生活有些不檢點的,也會讓他來做考官,皇帝是看中了他的才華。不過想想在這個時代,去青樓也沒什麽,說不定別人會評價你一句風流才子。


    李經綸讚歎道,“這次的考官都是厲害人物,可見才子爭霸賽名氣,要是能得到他們的肯定進入第三場考試,肯定能在大江南北都留下名聲。”


    白悠悠在知曉了今日考官的生平後,突然對這次比賽很期待,感覺考官比起考生更有看頭。


    李經綸看了看外邊的觀眾席,有些激動的對著白悠悠道,“白山長,你看你的位置多好,能坐在最前麵,俺看著現在沒人,要去找個好位置。”


    白悠悠一臉黑線,本以為李經綸過來是不放心學子們,好像不是那麽一回事,李經綸這次來明明就是奔著幾位考官過來的。


    “李先生,你這次來不是為了看考官的吧?你對哪一位這樣好奇?”白悠悠覺得李經綸的舉動就像現在的追星族,想要近距離的看看自己的偶像。


    李經綸鬧了一個大紅臉,聲音訥訥道,“白山長,瞧你說的,俺是那樣的人嗎。俺就是好奇,之前在皇城的時候,這些人的名氣可大著呢。俺經常聽說他們的名字,可是俺就是個管馬的,哪裏能看見,這次終於有機會見到真顏,肯定好奇。”


    白悠悠可以理解李經綸的想法,這就是古代的追星,要是在現代,大家為了能見到自己喜歡的人,也是一樣的瘋狂。李經綸已經算是極為克製的了。


    “李先生,你最想看的是誰?”白悠悠繼續追問,難道是唯一的女子?


    “俺想看馮山。”李經綸不好意思道,“俺也會射箭騎馬,可是和人家真正厲害的一比,俺那些根本瞧不上眼,所以俺想看看馮山。”


    “你對裴嫻不好奇嗎?”白悠悠覺得這才最好奇的吧,她也是女子,都想看看這位傳說中的才女。


    “她出來肯定會蒙麵,想看也看不見真顏,有什麽好看的。再說再好看和俺有什麽關係,還是俺家婆娘最好,給俺生孩子,還能照顧俺。”李經綸表情不屑,看起來真是不敢興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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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悠悠倒是很想看看這位女才子,畢竟這個時代對女子諸多苛刻,能夠出入大戶人家去教學,也算能人。如果可以的話,她一定要結交一番,等著她以後開女子學院,要把裴嫻請來做夫子。


    李經綸看著開始有人走向觀眾席,急著對白悠悠道,“白山長,俺不同你說了,俺要去坐下來。”說完就一個健步衝出帳篷。


    白悠悠看著觀眾席那邊,並沒有發生搶座的事情,主要是能來這裏的基本上都是有身份的人,搶座這種丟臉的事情,在這些人裏斷是做不出來的,哪怕心裏著急的要死,麵上也一定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白悠悠看著李經綸急火火的找到一個好位置,也跟著笑出聲。


    蕭巡一直在和彥仲聊天,雖然麵上和彥仲說話,可是眼睛一直盯著白悠悠。


    彥仲也看到了蕭巡的目光所在,他已經從最開始的想要他倆分開,到現在的默不作聲。感情的事哪有對錯呢,尤其是他看過那麽多男子相戀的小畫本後。


    蕭巡看到李經綸離開,對著彥仲歉意一笑,便走到白悠悠身邊,“剛才和李先生聊什麽那麽開心?”


    白悠悠把事情簡單的和蕭巡說了下,蕭巡也跟著傻笑起來。


    “蕭巡——”白悠悠突然想起什麽似得,“馮山認識你嗎?”


    蕭巡點點頭,“小時候見過幾麵,現在不知道還能不能認出來。”


    “那——會不會對你有什麽影響?”白悠悠有些擔憂,這畢竟是涉及到蕭巡的父親。


    蕭巡安慰的笑道,“會有什麽影響,要是在皇城,十個人裏有九個都認識我父親,要是這樣我還不活了。”


    “那就好,雖然不知道他和你父親發生了什麽事,怕對你有影響。”白悠悠把心底的擔憂說出來,馮山之前是恭親王的屬下,現在並沒有跟著恭親王身邊,那麽他對恭親王是什麽態度,支持還是反對。能不能認出來蕭巡,會不會影響到蕭巡的成績。


    大概是知曉了白悠悠的不安,蕭巡坐在白悠悠身邊,在寬大的袖子的掩飾下,偷偷的握住了白悠悠的手道,“才子爭霸賽也沒什麽了不起,畢竟全國隻有一個人能夠獲勝。第二場考試要是讓我抽到跳舞的話,我覺得也是很難辦的。”蕭巡調笑道,他是真的不擅長女子的舞蹈。


    白悠悠聽見蕭巡的話,終於沒那麽緊張,在衣袖下麵反握住蕭巡的手道,“盡力發揮就好,不過——真的很想看你跳女子的舞蹈呢。”


    “小山長、蕭巡,你們聊什麽這麽開心?”大壯看見在門口笑著聊天的二人,跑過來插話道。


    大壯的聲音很大,把屋內所有的學子的眼光都引了過來。


    白悠悠有些緊張,想把手從蕭巡的手中抽出來,可是用力兩次都沒有得逞,又怕動作太大讓其他人注意,隻得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笑著說,“蕭巡問我他要是抽到的女子的舞蹈,到時候應該怎麽跳呢?”


    其他人聽到這話也跟著笑了起來,才子爭霸賽最可怕的一點就是考試的全麵性,你什麽題目都有可能抽到,就連女子的舞蹈也不會放過。


    之前有人抗議過說女子舞蹈和才子爭霸賽毫無關係,還是宇文台說了一句,女子舞蹈本是柔美,不是讓才子們精通,而是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並且快速的臨摹下來,考驗的是才子的首腦體並行的能力。


    就是因為這一句話,女子舞蹈也加入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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