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太監過來敲門,同蕭巡說已經停留的夠久,這天氣都暗下來,蕭巡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恭親王妃十分不舍蕭巡,拉住他的手不住的念叨,“可要注意身體,要多吃飯,天冷要記得加衣,天熱就要減衣服。”


    蕭巡無奈的笑著,“母親,兒子已經長大,能夠照顧好自己了。”


    彩月也在一旁勸慰,“王妃,這幾日世子不是都在皇城,有空一定會來看你的。”


    王妃聽見彩月的話,這才鬆開蕭巡的手,眼圈發紅的說道,“要是皇帝準許,這幾日就多進宮來看看母親。”


    蕭巡內心憂傷彷徨,可是麵上還是一副輕鬆模樣,他不能也跟著悲傷,免得王妃擔心,“母親,你就放心,我肯定要來瞧你的。”


    一旁的太監催促道,“蕭少爺,這日頭都要落山了,咱們也該走了。”


    蕭巡對著恭親王妃行禮,道“母親請留步,過幾日兒子一定過來看你。”說完就轉身離開,他一定要想辦法讓皇帝把他母親放出來。


    回到禮部侍郎府,蕭巡和甘玉澤拜別,就先回到給他們安排的院子裏,還沒等進院子,遠遠就瞧見白悠悠一直在門口等著。


    白悠悠看見蕭巡回來跑上前打了蕭巡一下,“你幹什麽去了,一整天都沒瞧見你,害的我擔心半天。”


    蕭巡笑著拉過白悠悠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揉了揉,“我不是讓人知會你了,我今日出去辦點事。”


    “這畢竟是皇城,怕你唐突了皇親國戚,被揍可怎麽辦?”白悠悠看了一眼一旁伺候的陳涉壓低聲音道。


    在白悠悠心裏,這皇城就和電視裏演的一樣,滿大街的紈絝子弟,看見誰家女子漂亮就給搶回去,看見比自己的英俊的男子就揍一頓,蕭巡這樣的容貌,豈不是挨揍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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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心吧,這裏是皇城,我定會處處小心。”蕭巡摸了摸白悠悠的手問道,“可還疼?”


    “什麽?”白悠悠一臉迷惑,她的手怎麽了?


    “你剛才不是打我了嗎,怕你手疼。”蕭巡一臉寵溺。


    一旁的陳涉一直牢牢的盯著麵前的地麵,為什麽沒有一個縫讓他能鑽進去,好好的少年怎麽就——是斷袖呢,難道是他父親的事讓少年轉了性子。


    話說陳涉為什麽認識蕭巡,也要從恭親王還在皇城的時候說起,那時候陳涉是甘玉澤身邊的紅人,平日經常跟著甘玉澤出門,加上甘玉澤和恭親王關係要好,所以陳涉才了解事情的始末。也正是因為如此,恭親王在被發配邊疆後,陳涉也覺得不滿,私下和甘玉澤沒少抱怨,雖然是個奴才,到底這話說出來有些唐突,甘玉澤一氣之下就把他閑置了,讓他專門守著院子。


    陳涉剛開始也是不服氣,這麽多年靜下心來,也覺得自己身份低微,竟然敢妄自議論皇家的事,這要是在別家,估計早就打死,好在甘玉澤念在舊情,隻是讓他管院子,也沒對他進行處置。陳涉也知曉是甘玉澤網開一麵,於是管理院子的活也踏實的幹著,到底沒一點不滿。


    可是陳涉怎麽也沒想到,當初那個眼神冰冷的恭親王世子,竟然對著一個白淨的少年如此溫柔,他覺得鄉下真是好風水,硬生生把一個人給改變了。


    白悠悠這時才發現不對勁,蕭巡一直摸著她的小手呢。她看了一眼旁邊的陳涉,麵色微紅,嬌嗔道,“這裏還有外人呢。”


    陳涉:沒關係,我瞎。


    蕭巡也看出白悠悠的別扭,鬆開手問道,“陸思齊呢,怎麽沒瞧見他。”


    白悠悠回頭看了一眼,回道,“他醒了就一直在屋裏學習,我也不好去打擾他。”


    “既然這樣,我有些事想和你說。”蕭巡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白悠悠瞧見蕭巡神情變化,知曉一定是重要的事,對著蕭巡道,“那去我那間屋子吧。”


    蕭巡點點頭,就跟著白悠悠走著,還不忘回頭吩咐陳涉,“你去把晚飯準備一下。”


    陳涉急忙點頭稱是,就轉身離開準備去了。


    到了白悠悠住的房間,倆人在桌旁坐下,白悠悠端出來一盤點心,對著蕭巡道,“這是五芳齋的點心,今日禮部侍郎大人特意命人送來的,你快嚐嚐,可好吃。”


    蕭巡看著麵前紅綠的點心,笑著拿起一個紅色的,“那我就吃這個吧。”絕口不提他已經已經吃過了。


    咬了一口蕭巡道,“果真很好吃。”


    白悠悠眼睛一下子變得亮晶晶,“是吧是吧,我也覺得好吃,所以就給你留下來。要不都被陸思齊給吃光了。”


    蕭巡吃完一個點心,用絲帕擦了擦手,然後端著茶杯抿了一口,剛抬頭就看見白悠悠跪在椅子上,手臂支撐在桌子上,手托著臉正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可是我臉上還有點心?”蕭巡用絲帕擦了一下臉。


    “沒有,隻是覺得你怎麽這樣好看,幹什麽都好看。”白悠悠這句倒是真心的,她第一次發現蕭巡在細節上竟然如此優雅,倒不像是從小在泥巴裏長大的孩子,反倒有種皇家的氣質。


    “不過——”白悠悠伸出手拿起蕭巡的絲帕,“你一個男子怎麽會有絲帕,是誰家女子送你的?”白悠悠兩腮一鼓,心裏莫名的不爽。


    蕭巡伸出修長的手指點了點白悠悠額頭,“倒是個愛吃醋的姑娘,這是我娘送我的。”


    “我就是問問,哪裏是吃醋。”白悠悠把絲帕還給蕭巡,有些不好意思道。


    “白悠悠,我想同你說我的身世。”蕭巡本不想說,可是既然已經到了皇城,有些事與其瞞著白悠悠,不如大方的說出來。


    白悠悠看到蕭巡表情嚴肅,知曉要說的事情一定很重要,於是從椅子上爬下來,正襟危坐,“你說,我聽著。”


    蕭巡呼了一口氣,緩緩道,“其實我本是恭親王世子,是當今皇帝的親侄子。我父親是皇帝的兄長,當初先帝在世,隻有父親和皇帝兩個兒子,我父親從小喜好武功,皇帝從小愛好文學,兩人各自發展,倒是和諧。後來天下太平,先帝覺得還是應該以文治國,於是便讓皇帝登基,但是把兵權給了我父親,讓他保衛江山。”


    蕭巡看了一眼呆愣的白悠悠,繼續道,“最初的時候,兄弟二人十分和諧,我父親保衛江山,皇帝以文治國。可是後來情形就變了,皇帝越來越多疑,開始擔心我父親有兵權會造反,於是便讓我父親去邊疆駐守,沒有他的命令不得回京。還把我母親接進皇宮,說是要照顧母親,其實是為人質。”


    白悠悠的表情已經從最初的震驚轉變為心痛,開口問道,“當年你多大?”


    蕭巡回憶了一下,“當年我隻有七歲。突逢巨變,父親母親都不在我身邊,當時我覺得,要是我留在皇城,絕對是危險的,於是便讓鄉下的親戚把我接走,舍棄了世子身份。大概是我的舉動消除了皇帝的疑心,這麽多年我也算是安全。”


    白悠悠眼眶微紅,雖然蕭巡寥寥幾句就把他的身世說了出來,可是白悠悠知曉這麽多年,蕭巡一定吃了不少苦頭,要不然他們第一次見麵,蕭巡被欺負的那麽慘。


    蕭巡看見白悠悠的表情,笑了一下,反倒過來安慰白悠悠,“你可別哭,我沒有那麽慘,到了鄉下才發現有多好玩,可以玩泥巴,可以玩溪水,甚至還有各種小蟲子玩,這些都是我之前從來沒見過的。”


    “那這次你來皇城,皇帝不會對你下手吧?”白悠悠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急忙問道,她可不能讓蕭巡出事。


    “你放心,不會的。我父親這幾年大概也知道皇帝忌憚的是什麽,於是年年寫信回來說要放棄兵權,隻求一家團圓。皇帝這幾年也有些鬆動,畢竟當初他們兄弟二人的感情很好,到底是坐上了那個位置。”蕭巡歎口氣,他還記得小時候,皇叔把他抗在肩頭玩耍的樣子,父親讓他背書,皇叔在一旁偷摸提醒,結果被父親發現,兩個人都受了罰,可是結果怎麽變成這個樣子。


    “那你今日是幹什麽去了?”白悠悠出聲詢問,不會是去見皇帝了吧。


    “我今日跟著禮部侍郎去了皇宮。”蕭巡回道。


    白悠悠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


    蕭巡繼續道,“而且我還見到了母親,她身體還好,皇帝除了不讓她出門,倒是沒有苛待她。我去的時候,母親還在繡花。我母親是極好的人,等著你們二人見麵,你一定會喜歡她的。”


    白悠悠心情突然有些微妙,這是不是就算見未來的婆婆了,“皇帝能讓你見你母親,那是因為你是他親侄子,我的話,你覺得皇帝能讓我見嗎?”


    “我母親說,這幾年皇帝對她也寬容不少,所以問題不大。”蕭巡想了下開口道。


    白悠悠突然有些喪氣,她知道蕭巡的身世後並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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