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不光樣子普通,行為普通,就連身世都很普通。


    劉海出生在雲鶴書院山下的一戶農家,父母都是種田的,吃不飽餓不死的那種。家中隻有一個妹妹劉聰,早早就成親了,抬給城裏一武姓人家做了小妾,雖說是小妾,地位沒那麽高,可是到底吃穿不愁,不用像以往一樣辛苦種地過活。


    武家人都很善良,對劉聰很好,偶爾還允許劉聰回家瞧瞧父母兄長。劉聰每次歸家都會給父母帶些珠寶首飾,讓他們變賣後換些銀兩給哥哥讀書用。


    劉家父母哪裏肯要女兒的錢,一直婉拒著。劉聰道武家人對她都很好,雖說是小妾,可是正室和婆婆都沒有苛待她,偶爾會賞賜她些金銀珠寶,她從小在農家長大,對這些東西並不喜愛,於是都帶回娘家,讓父母賣了換錢供哥哥讀書。


    許是在城裏見了些世麵,每次歸家都讓哥哥好好讀書,考取功名,不僅父母不用那麽辛苦,自己也能做那人上人。


    劉海雖說能力有限,可是知曉父母妹妹都是一心為他好,也一直盡力讀書。無奈自己能力有限,成績是怎麽努力也無法提高,去問同學也都懶得理他。


    華靖倒是從來沒嫌棄過劉海,隻要劉海有不懂得去尋華靖,華靖都會耐心的為他解答。一來二去,劉海就成為了華靖身後的一個小跟班。


    華靖雖然自負,但是對家境同樣不寬裕的農戶家的孩子,都比較體貼,也許是感同身受,也許是為了收買人心。不管哪一方麵,華靖身後就是有一群忠實的小弟。


    白悠悠聽完彥仲的敘述,覺得劉海在雲鶴書院裏絕對算得上是普通的一員,家世簡單,父母能夠供養他讀書,妹妹偶爾也會幫襯著家裏,性子比較沉悶,也沒有和其他的學子產生衝突。


    如果說文啟是用金錢利用劉海,白悠悠是不信的。


    就在幾人對學院裏的內奸是誰一籌莫展之際,隻聽見外邊有人高呼,“野豬進書院了!”


    屋內三人麵麵相覷?


    野豬?


    怎麽會有野豬?


    彥仲有些坐不住,“我出去看看。”


    蕭巡一個閃身站在彥仲麵前,“別是有人使詐,讓我們出去,然後好來行刺少主。”


    彥仲疑惑的看了一眼白悠悠,說的也對,他在學院這些年,從來不知道還有野豬。


    可是外邊的嘈雜聲越來越大。


    “抓野豬……”


    “別讓他跑了。”


    “同學們!要注意安全,注意安全。”徐風起的聲音響起。


    看來是真的進來野豬了,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白悠悠隻在電視上看過野豬,此刻她真想飛到屋外,好好瞧瞧風姿颯爽的野豬是如何在他們學院內大逞威風的。


    可惜她要一直躲在屋子裏。


    “少主,你躲好,這次野豬事件不會這麽簡單。”蕭巡突然開口道。


    白悠悠和彥仲都疑惑的看著蕭巡,難道這野豬是看上他們養的家豬了,這可不行,他們的家豬不是用來配種的。


    “蕭巡,可能就是後山跑來的野豬吧。”白悠悠知道野豬力氣很大,而且發起瘋來的野豬是真的能撞死人。而且這麽久也沒聽過這附近哪有野豬,極有可能是後山跑下來的。


    “不知道野豬肉味道如何?”彥仲在一旁認真的思考道。


    蕭巡有些無奈,“就怕有人利用野豬在學院裏鬧事的時候,過來搜尋屋子,這樣豈不是暴露了少主。”


    白悠悠一驚,她差點忘了這茬,她現在的情況不能被外人知道。


    外邊的吵鬧聲朝著這邊來了,中間也夾雜著野豬哼哼嗷嗷的聲音。


    屋內的三人都有些緊張。


    白悠悠開始看屋內有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如果真有人進了屋子,她要最快的速度躲進去。


    蕭巡開始清理屋內的白悠悠的各種物品,不能讓人知道這裏有人住。


    彥仲也沒閑著,走到窗邊用手指捅了一個小洞,一直瞧著外邊的情況。


    “真的有一隻很大的野豬在學院裏麵跑呢。”彥仲第一次見野豬,加上現在情況緊張,聲音聽起來有些發緊。


    白悠悠看了半天,覺得床地下最合適,要是真有人進來,她就爬進去。


    蕭巡已經把白悠悠受傷染血的白布條和膏藥都塞進櫃子裏,不能讓學院裏的其他人發現白悠悠受傷。


    “來了來了!大壯真是個蠢的,竟然跟在野豬後麵跑。”彥仲眉頭一皺,學院裏的少年們對野豬的熱情也太高漲。


    “學生們都跑到這邊了,野豬也要衝過來了。”彥仲聲音發抖,野豬可別把門給撞壞了。


    白悠悠在聽見野豬衝過來這句話後,就急火火的爬進床底下,這屋子果真已經很久沒人打掃,這床底下的灰,實在是太厚了,厚到她覺得自己趴的不是地麵上,而是一個團綿綿的毯子上。


    蕭巡把櫃子門關好,把彥仲正在抄寫的試卷擺放在桌子上,真有人闖進的話,他就假裝和彥仲在一起讀書。


    野豬哼唧哼唧的滿院子亂跑,野豬也不傻,它才不會去用頭撞門,哪裏有路跑哪裏。


    一群學子吆喝著跑在野豬的後麵。


    夫子們跟在學生的後麵跑著,一邊跑還一邊喊著,“注意安全,別讓野豬傷到。”可惜學生們根本沒有人聽。


    沒一會,聲音慢慢變小,彥仲轉過頭,看見正襟危坐的蕭巡,道,“你在幹嘛?”


    蕭巡微微詫異,“彥師兄,你看不出我正在讀書嗎?”


    看不出來!


    “他們跑遠了,不過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跑回來。我們最好出去看著。”彥仲眉頭緊鎖,他不擔心野豬,他擔心的是有人趁著野豬在鬧事。


    蕭巡也點點頭,和彥仲想到一處。


    “咳咳咳。”白悠悠從床底下爬出來,一身灰塵,“你們出去盯好華靖和劉海。”


    “少主,你一個要小心。”蕭巡不放心,“把門鎖好。”


    “趁著外邊無人,我們快些出去。”彥仲收拾好試卷,催促道。


    蕭巡給了白悠悠一個寬慰的笑容,走到門口打開門縫往外邊瞧了瞧,見四下無人趕緊和彥仲快速離開屋子。


    白悠悠看著倆人離開,急忙走過去把門鎖上。


    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裏歎口氣,她是真的很想看野豬啊。


    蕭巡和彥仲一路隨著聲音走到了書院飼養家畜的地方,隻見整個學院的學子們都跑了出來,都在認真的圍觀著野豬,夫子們擠在後麵也好奇的瞧著。


    二人對視一眼,推開人群擠了進去。


    隻見野豬正和一直家豬恩恩愛愛的哼唧中。


    “這野豬不會是看上我們胖胖了吧?”大壯嘴巴張的老大,一臉不可置信。


    “胖胖是公豬!”陸思齊擠人群後麵,大聲的喊道,他一直照顧胖胖,不能讓被人誤會胖胖的性別。


    “這野豬也是公豬!”大壯聲音更大,“沒想到豬也有斷袖。”說完哈哈哈大笑起來。


    同學們一聽見倆隻豬都是公豬,再看見它們膩歪在一起,都跟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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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巡麵上不知為何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潤,還好白悠悠是女子,要是男子的話,他們的相戀注定要走一條異常辛苦的路,畢竟這世道連豬斷袖都不容,別說他們了。


    “同學們讓一讓。”徐風起擠到人群前麵,看著野豬在豬欄裏和家豬鼻子對鼻子正親熱中,趕忙把豬圈的柵欄給關上。


    “學院裏的胖胖是母豬。”徐風起的聲音緩緩響起。


    “不可能,我一直照顧胖胖,有我一口吃的就有胖胖一口吃的。”陸思齊不可置信道。


    怪不得胖胖這麽瘦,學子們瞧著圓胖的陸思齊。


    陸思齊被眾人盯的麵紅耳赤,“我可是每一頓都喂飽了胖胖。”仿佛察覺不對,“胖胖是母豬?不是公豬嗎?”陸思齊一直以為胖胖是個純純的爺們,還和它說了好多的知心話。


    “學院的豬崽子都是我買來的,我買的都是母豬崽,其他的都吃了,隻剩下胖胖。因為太瘦,所以一直沒吃它。”徐風起慢條斯理道。


    學子們……


    “還以為是豬斷袖,沒想到是女扮男裝,沒勁沒勁。”大壯知道胖胖是母豬後連帶著對野豬也沒了興致。


    “同學們別圍觀了,野豬畢竟危險。”一位夫子出言道,幸虧野豬是來找豬的,沒有發怒,要不學生們的安全問題還真無法保證。


    學子們看著也沒有什麽熱鬧可瞧,野豬也被關進了圍欄裏,便三三兩兩的離開。


    彥仲給了蕭巡一個眼色,二人一個緊跟著劉海,一個跟著華靖。


    往常劉海都是不離華靖身旁,今日卻沒有跟著華靖的大部隊一起行動。一個人默默的走在人群後麵,不知想些什麽,看起來鬱鬱寡歡。


    華靖還是和往常一樣,身後跟著一群小弟,他在前麵指點江山,後麵小弟阿諛奉承。


    彥仲對著天空翻了個白眼,不知道華靖給這些人吃了什麽迷魂湯,怎麽對華靖這麽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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