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白悠悠,迫切的等待著她偏向左或偏向右,給這件事兒一個明確的答案,洗刷所有人的冤屈。


    白悠悠望著人群,聽過了事情原委的她,竟然不可思議的選擇了原諒了這幫實施霸淩的人。畢竟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這是人類社會中千百年來都未曾改變的特質。


    以暴製暴並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但是以德報怨隻會讓受害者心寒。


    白悠悠沒有批評這些義憤填膺的施虐者,但也沒有鼓勵。她隻是默默的給趙宇解開,在眾目睽睽之下扶著他走開。


    到了書房裏,趙宇以為白悠悠剛才的做法是在為他撐腰,於是便開始變得本加厲,添油加醋的進行著他的表演。


    “普噗”一聲,趙宇猝不及防的撲到在白悠悠的腳下,鼻涕一把淚一把,哭天搶地訴說著自己的可憐:“小山長,您可得給我做主,他們打我就是在挑戰紀律,挑戰紀律就是在變相挑戰您,挑戰我們雲鶴書院啊。”


    白悠悠原本慈愛的笑容瞬間凝固變質,她內心滿是哀歎,不住搖頭,心裏暗暗念道:“算了算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心裏的那杆秤,在一瞬間開始傾斜,白悠悠公事公辦,十分商務的回應道:“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嚴肅處理他們的,你這幾天累壞了,可以休息幾天。”


    趙宇以為白悠悠是偏袒自己,給自己放了這麽多天的假期,於是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連聲道謝:“謝謝小山長,謝謝小山長。”


    可正要趙宇起身離開,美滋滋的回寢室睡覺的時候,白悠悠突然叫住了他。


    “趙宇。”白悠悠叫道。


    趙宇聞言,站定轉過身來,一臉疑問的問道:“怎麽了,小山長,有什麽問題嗎?”


    “這幾天先休息,等你休息好了,記得把你被他們霸淩的證據交給我,然後我立即嚴肅處理他們。”白悠悠目光平靜的注視著趙宇,似乎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兒一般。


    “證據?”趙宇怔了一下,似乎是聽到了什麽難以置信的東西似的,結結巴巴的開口詢問道:“什麽?......小山長,您......您說什麽?證據?”


    “對,證據。”白悠悠點了點頭,道:“就是證明一下他們真的霸淩了你的證據,什麽都可以,隻要能證明就好。”


    “證明?”趙宇迫切的為自己辯解道:“我還要怎麽證明?他們怎麽對我的,您不是都看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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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悠悠站起身,走到趙宇身邊,親切的笑著,和聲細語的開口道:“我看見沒有用,我得要證據來證明才行。之前你也管其他同學要過證據,我相信你最明白我的意思,對不對?”


    說著,白悠悠伸手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頭,道:“我等著你哦。”


    趙宇愣在原地,看著離去的白悠悠,欲言又止,他反反複複的嘎巴嘴,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是要說什麽,但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臨近跟青鬆書院的比試,短暫對先生的集訓也隻是保證了每一個先生都能發揮出來自己的最佳水平。


    至於是不是真的可以打贏青鬆書院,始終都是一個具有極其不確定性的東西。


    何況休產假的先生遲遲趕不回來,哪怕是在參賽人數上,都完全沒有優勢。


    “我們務必要把祝恒請出來。”白悠悠思前想後,還是找到蕭巡,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蕭巡點了點頭道:“你與其說請祝恒,不如先說說我們去哪裏找到一本絕世孤本,作為獻禮呢?”


    這個問題也一直在困擾著白悠悠,絕世孤本都是需要歲月的祭奠,在當代能成為孤本的,恐怕也就隻有還沒有挖出來的甲骨文吧。


    兩人同時被一個問題難住了,白悠悠皺著眉頭,單手扶額一直在不停的思索著,蕭巡則靠在一邊,手擱在下巴上,雖然光潔的皮膚上沒有胡茬的蹤影,但是他還是願意反複摸著,好像有助於思考似的。


    “不然......”這段沉默,兩人心照不宣,一直持續了很久,如果不是蕭巡率先開口打破局麵,白悠悠恐怕就要昏昏欲睡了。


    蕭巡突然開口道:“我們做個假的,模擬一下做舊書本的樣貌,先騙他出來再說,如果被發現,我們大可以以同樣被騙為理由,延遲問題解決的期限。”


    “假的!”白悠悠眼底燃起一種新希望的光亮,一閃而過,她興奮的低聲驚呼道:“假的!對就是要假的,你說的對!”


    蕭巡不禁皺起眉頭,一臉的難以置信,完全沉浸在找不到古籍裏一籌莫展的他的那副周榮滿麵的樣子,簡直和春風得意的蕭巡截然相反。


    其實白悠悠並不是真的想要製作一本假書,而是覺得親自做這個概念很好。


    紅樓夢,西遊記,水滸,三國,有海了去的名家名篇現在還沒有被寫出來,隻要她順著原文的故事脈絡和語言風格,像模像樣的寫上那麽一本書,那這本就是現存世界上唯一有質量的孤本。


    而且小說是明朝才發明,到清朝才走進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人們讀詩讀賦估計已經厭倦了這種高雅的文學創作方式。祝恒博覽群書,才識了得,什麽優秀的文章沒有見過,說不定能打動他出山的,隻有這出其不意的“小說”。


    《紅樓夢》以賈、史、王、薛四大家族的興衰史為故事線,以富貴公子賈寶玉的世交,描繪了一批舉止見識須眉之上的閨閣佳人的人生百態,可以說是一步從各個角度展現女性美的史詩。


    白悠悠之所以選這本書,就是這本書題材比較大膽,故事離不開情愛,當時已經是清王朝統治的巔峰,也是封建王朝由盛轉衰的接點,所以思想的開放程度擱在現在這個時候,應該更是禁忌。


    可是《紅樓夢》全書分一百二十回,七十多萬字,就算白悠悠一天寫一萬字也得要上三月兩月的,時間急迫,她隻是連夜寫了前五回,雖然文筆拙劣,但是從閱讀體驗上來講,還是很新鮮的。


    寫完之後,白悠悠迫不及待的找到了蕭巡,將自己手裏拙劣版的《紅樓夢》塞到了他的手裏。


    “你快看,這本書......”白悠悠兩眼通紅,遍布血絲,說話的時候不住的打了個一個深深的哈欠,眼眶裏轉滿了淚水。“這本書好不好看......”


    蕭巡接過來,翻開第一頁,仔仔細細的讀起來:“原來女媧氏煉石補天之時,於大荒山無稽涯練成高經十二丈......”


    蕭巡讀了兩頁,驚詫的抬起頭,望著白悠悠感歎道:“怎麽是白話文?”


    白悠悠見怪不怪,人坐在椅子上,沒精打采的靠著桌子,每每說話都要疲憊的打幾個哈欠道:“白話文怎樣?你讀著這故事可有什麽覺得不好的地方?”


    蕭巡搖了搖頭,如實的說道:“這故事新穎,讀起來引人入勝,欲罷不能,且白話文讀起來淺顯通俗,語言生動、活潑、粗獷、很有表現力,隻是......”


    蕭巡緩緩的搖了搖頭,似乎是有些為難一般,開口說道:“可是這現在當下文章都以文言為正統,我們貿然拿著這一本書上門拜訪,恐怕會被人唾棄拙劣吧。”


    白悠悠好像信心滿滿似的,沒所謂的接著打哈氣,道:“不可能,我相信小說的發展存在不是沒有道理的,就算早了點兒也不礙事兒。我......我太困了,我先睡一覺,等我醒了,我們就出發。”


    白悠悠這一覺也沒睡多久,心裏有事兒總是不踏實,還是早早的起床跟蕭巡一起前往祝恒家。


    祝恒現在常年居住在山裏的一個小別院裏,城裏熱鬧地方也有宅子,偶爾住膩了,兩種生活方式就換一換,也算是陶冶情操的一種方式。


    兩人來到祝恒別院門前,蕭巡伸手敲了敲門,在外自報家門道:“祝先生,我我們是雲鶴書院的,不知能否賞臉,容許我們進門見一麵?”


    耳邊隻有山間颯颯的風聲,院子裏靜的連犬吠雞鳴都聽不見。


    “沒有人?”白悠悠轉頭,疑惑的望向蕭巡。


    “祝先生!請問您在嗎?”蕭巡又大聲喊了一聲,見屋子裏沒有應答,於是便試探著帶著白悠悠一起,兩人小心翼翼的摸進了院子裏。


    “祝先生,我們是來拜訪您的,見院子裏沒人應答,院門大敞四開,擔心有事情,這才貿然闖進來,請您不要怪罪。”兩人一便龜速往裏前行,一邊開口說道。


    等兩人摸進房裏的時候,著實被裏麵的景象嚇了一跳。


    屋子裏的書堆得到處都是,肉眼所見之平坦光滑處,通通被當成了書架,厚厚的摞著不知道有多少本的書。


    “謔,我的媽呀,這到底是讀過多少書啊。真是個書癡。”白悠悠左看看,右看看,兩隻眼應接不暇,發自內心地感歎著書籍數量的驚人。


    “為什麽不見人呢?”蕭巡和白悠悠關心的地方不對,祝恒平日無事根本不可能出門,沒道理在這裏見不到人。


    難道.....是出了什麽事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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