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他夢見兩個柔軟的氣球托著自己上了一張溫暖的床榻,然後他很好奇為什麽那氣球能托住自己,於是他兩隻手又使勁的在氣球上揉圓捏扁,想要一探究竟。最終無果後,他歎了一口氣,就在夢裏的床榻上睡著了。


    日上三竿了,他還在睡,突然一條纖細的人影出現在她房間,映入眼簾,他睜開眼定睛一看,是她母親李婉君。


    李婉君氣惱道:“東東,你這麽大人了,怎麽還在睡懶覺。你該起床去迎接新娘了。”


    張旭東奇怪道:“娘,我還沒成年呢,再過兩、三年我就成年了,那時就能娶玉兒姐姐和雪瑩了。”


    李婉君氣得上前擰住張旭東的耳朵,雖然力氣不大,沒有疼痛感,但是又很真實的感覺,李婉君說道:“什麽玉兒姐姐,什麽雪瑩。你都快二十了,早就成年了,你要娶的是肖家的小姐,她叫肖雨涵。”


    張旭東想不通為什麽他娘不知道玉兒姐姐和雪瑩,他根本就不認識什麽肖雨涵呀。他以為李婉君在誆騙他,轉了個身,繼續睡,他覺得不是他娘腦子壞了就是他腦子壞了,他決定再趴著睡一會兒補補腦子。


    這次,李婉君的手似乎更用力了,提著他的耳朵說道:“你聽,敲鑼打鼓的聲音臨近了,新娘快到了,你不是平日裏哭著喊著要娶肖姑娘嗎?怎麽今天你這麽憊懶?”


    張旭東側耳傾聽,隻能聽見什麽吱呀吱呀的聲音,根本就沒有敲鑼打鼓的聲音啊。他心想:更何況,我什麽時候最喜歡的是什麽肖雨涵了?真是莫名其妙。


    隻是他雖然感覺很奇怪,但是還是努力的在想到底誰是肖雨涵,剛想到這裏,就聽見一個悅耳的聲音嬌嗔道:“張旭東,你吃幹抹淨不認賬嗎?平日裏,天天追在我身後說要娶我,今天我都上門了,你還在睡覺?”


    張旭東聽到聲音,該趴著的姿勢為仰躺,他還是不想起床,但是很好奇,這說話的人長得什麽樣。說道:“你走近一些,讓我看看,你是誰?”


    那條身影,隱約可見的婀娜苗條,跟他印象中玉兒姐姐的身材差不多,隻是更高一些,也更豐滿一些。


    苗條的身影聽到張旭東的話,果然走近一些,有些委屈的說道:“你起來啊,你再不起來,我就不理你了。”


    張旭東心裏一急,伸手想要抓住說話的人,生怕女子真的走了,急忙說道:“你別走,你再走近一些。”


    那條身影很聽話,又走近了一些,隻是她身後那輪太陽格外的刺眼,他根本就隻能看清楚身影的輪廓,看不見那女子的臉。


    他很奇怪,他明明能看清他娘親的臉,為什麽看不清這個叫肖雨涵的女子的臉。


    女子靠的更近了,說道:“你起來啊,你不起來,我就要嫁給別人了。”


    張旭東聽這溫柔又甜蜜的聲音,很是受用,說道:“好,我這就起來,咦,我怎麽就是起不來啊。你別走啊,你別走啊。”


    突然,他也不知道哪裏生出來的力氣,一躍而起,跑出房門外,卻不見佳人是身影。


    他轉而回頭去找李婉君,想讓李婉君去追回那個叫肖雨涵的女子,可是房間裏空空如也,哪裏還有李婉君的身影,他心中一急,哭喊道:“娘,娘,雨涵,雨涵,你們去哪兒了,帶我一起走啊,帶我一起走啊。”


    他感覺自己很絕望,娘不要他了,肖雨涵也不要他了,他心如死灰,就在他要一頭撞死一了百了的時候,這時他朦朦朧朧隱約聽到有兩個人在喊他:“旭東哥哥,旭東哥哥,你在哪裏,你在哪裏。”


    張旭東很熟悉這個聲音,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這是誰在喊他,他抓破了腦袋也想不起來。他繞著房間外四處尋找,果然在遠處朦朦朧朧的兩道倩影在對他招手,他猛然想起什麽,驚叫道:“玉…姐姐,雪…瑩,我…這兒,我在…兒啊,你們…來。”他這道聲音總是說不完全,但是他很想那兩道倩影過來。


    果然,聽得張旭東的呼喊,兩道倩影飛奔般的撞進他懷裏。這一撞,有些疼痛,這疼痛居然是真實的疼痛感。他低頭看向懷中兩個女子,漸漸的女子的樣貌越來越清晰,是妙玉真和方雪瑩。女子聲音響起:“旭...哥哥,…東哥…,你怎…了,你怎麽…。”


    ……


    聲音漸漸清晰:“旭東哥哥,你怎麽了?旭東哥哥,你怎麽了?…”


    張旭東緩緩睜開眼睛一看,自己蓋著被子,兩女隔著被子壓著他,在對他急切的喊著他的名字,他感覺自己眼角有一滴淚水,他伸手一抹,然後放到嘴裏,是鹹的。


    張旭東眼神漸漸清明,兩女看著張旭東,終於放下心來。妙玉真既奇怪,又擔心的問道:“旭東哥哥,你怎麽會做夢呢?剛剛你狀似瘋魔,不斷的以頭搶地,我和雪瑩姐姐都急壞了。”


    張旭東想確認自己是不是真的醒了,伸手啪的一聲,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很疼,他癡癡呆呆的說了一句:“這回是真的了。”


    兩女以為張旭東又在發瘋,伸手捉住他的手。


    清醒著的張旭東,哪裏是兩女能拿捏得住的,隻是他並沒有反抗,而是輕聲說道:“玉兒姐姐,雪瑩,我沒事了。我隻是做了一個夢中夢。”


    方雪瑩說道:“旭東哥哥,是不是你太累了,所以做了噩夢啊?”


    張旭東想了想剛才那個既真實又虛幻的夢,說道:“我在夢中自己被兩隻柔軟的氣球托著睡在一張床上,我很奇怪,那兩隻氣球明明很輕,為什麽能托住我,我就使勁的捏啊揉的。沒有搞清楚那兩個氣球後,我就累了,睡在床上,朦朦朧朧的時候,我娘就叫我起床去迎娶一個女子。”


    在張旭東說‘捏啊揉’的時候,兩女的臉明顯紅了一下,等張旭東說到‘迎娶一個女子’的時候,方雪瑩就忍不住酸聲說道:“那個女子是不是叫肖雨涵?”


    張旭東驚奇一聲問道:“咦,你們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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