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洛墨的情況,我還不太了解,所以一時半會我也不能做出相應的結論。”夏音玩弄著巧克力的包裝袋,“不過根據錄像上的信息來看,洛墨在那一瞬間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可以理解為潛能爆發。”


    “潛能爆發?”


    “對。”夏音將包裝袋展開,然後將它吹鼓,“人類的潛能至今都還是個迷,就好比人的大腦,大部分人的大腦隻開發到了百分之三,隻有少部分人開發到了百分之五,禁閉者也是人類,異能同樣也是潛能。”


    她將吹鼓的包裝袋攥緊:“當人受到一些外力因素影響或者被別的情況誘發時,潛能就有極大的幾率…”


    嘭!


    小手一拍,包裝袋應聲爆炸,夏音對著被嚇了一跳的伊薇爾咧嘴笑道:“會爆發。”


    在來這裏之前,她反複觀看了那段視頻,在經過數次的慢放後,她終於捕捉到了洛墨突破音障的那一幀畫麵。


    這是什麽概念?


    人類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況下,以純粹的血肉之軀突破音障。


    這件事如果傳出去,整個生物界都將徹底顛覆。


    不過如果聯想到洛墨是禁閉者的身份…


    那貌似也不足為奇了。


    畢竟現在禁閉者到處都是,各種五花八門的異能更是層出不窮,誰知道洛墨這一行為會不會是因為他是禁閉者的原因?


    夏音的觀點,得到了伊薇爾的認同,因為當初在彼岸診所,艾恩也曾說過同樣的話。


    禁閉者的能力與禁閉者自身的情緒,心理,情感等因素息息相關,比如她就曾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連做了二十幾場額前葉切除手術。


    而且在回來之前,洛墨也說了當時是看到她差點要死了,所以才…


    “那之後呢?”伊薇爾繼而又問,“你應該看見了,洛墨是真真實實的被幻花穿透了心髒。”


    她至今都沒忘記洛墨在自己懷裏停止呼吸,身體逐漸冷卻的感覺…


    “說到這個…”夏音咧嘴一笑,蹬著小腿,拖著凳子來到伊薇爾麵前,“就不得不提起我們上次的課程了。”


    “上次的課程?你是說…”


    看著夏音兩眼放光的表情,會意的伊薇爾隻能起身端來了兩杯水。


    “局長同學真聰明,夏音老師給你算一百分!”粉毛少女甜甜笑道,“看來局長同學真的有好好聽課呢。”


    “那就請夏音老師來給我解答一下問題吧。”伊薇爾無奈隻能配合夏音玩起了“老師與學生”的遊戲,“這跟上節課的內容有什麽關係?”


    上次在審查夏音的時候,後者用一杯水解釋了狂厄與環物質的關係,讓伊薇爾明白了狂厄結晶的生成和原理。


    她現在有點好奇,夏音又打算如何用一杯水來解釋洛墨的“暴走”呢?


    “其實我對洛墨的能力了解得並不多,但根據你的口述,我也有了大致的猜測。”夏音將一杯水端到自己麵前,“舉個簡單的例子,洛墨的身體,就像這個杯子,而裏麵的水,就是他吸收的狂厄能量。”


    她輕輕搖晃杯子裏的水:“而這杯子裏的水,就像是被他轉化後的能量,可以用於攻擊,也可以用於治療。”


    就好比這杯水,可以用來給人解渴,也可以拿來潑你臉上,傷害性雖不高,但侮辱性極強。


    “然後呢?”雖說夏音的解釋通俗易懂,但伊薇爾還是覺得有些不爽,“這跟他的暴走又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夏音挑眉笑道,“既然他的身體就像這個杯子,那如果杯身上有個洞,你會怎麽辦?”


    “堵住它。”


    啪嗒!


    夏音打了個響指:“沒錯,堵住它,可是你要知道,杯子是沒有生命的,如果沒有外力幹涉,這個洞是根本沒辦法堵住。”


    “所以呢?”伊薇爾隱隱中猜到了什麽。


    “其實我們都忽略的一個問題。”夏音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杯子上如果出現一個洞,那就會造成杯子裏的水會減少。”


    這個時候,如果想阻止水量的流失,在無法堵住漏洞的情況下,那就隻能…


    “往杯子裏加水?”伊薇爾瞬間明白了夏音的意思,“不…應該是…把一切類似於液體的東西都加進去?”


    “沒錯。”夏音欣慰的笑了笑,“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暴走狀態下的洛墨會吞噬幻花,甚至還想對那個觀星者動手。”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幻花,灰燼結晶都和狂厄有著直接或間接的關係,而洛墨的身體能吸收的也就隻有狂厄能量。


    伊薇爾甚至在想,如果當時在西區廣場,那種狀態下的洛墨碰上受骸者…


    嘖嘖嘖…


    不忍直視…


    “可是我還是不理解洛墨為什麽會暴走。”伊薇爾皺眉道。


    “其實這也很好解釋。”夏音繼續搖晃著水杯,“這個,是一個水杯,但那是因為你給它定義為水杯,所以你才會用它來裝水。”


    但如果自己突發奇想,認為它是個“飯碗”,那也可以拿它來盛飯,認為它是個“煙灰缸”,還可以拿它來放煙頭。


    “水杯的結構,就好像是洛墨的精神構建,因為有它存在,所以洛墨才是洛墨,水杯才是水杯。”夏音解釋道,“但如果,失去了這一因素,就好比水杯失去了它的定義。”


    到時候它想裝什麽,那就什麽都能裝了。


    “從醫學角度上來說,人類隻有在腦死亡的時候,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夏音繼而又道,“洛墨那個時候應該是已經徹底死亡了,所以沒有精神構建,也就讓它的身體完全由本能所驅使。”


    說著,她便將另一個杯子裏的水慢慢倒了進去:“本能驅使他吸收一切能吸收的狂厄能量,不管是非實體的還是實體的,隻要和狂厄沾邊,隻要是液體,它都要吸收進去。”


    聽到這裏,伊薇爾不禁想起洛墨在成為禁閉者以前,就有吸收狂厄攻擊的能力,不過那個時候隻能對她起效。


    但自從他成為禁閉者後,這一限製就解除了,甚至就連他的血液在脫離他的身體後,也能吸收狂厄能量。


    如此一來,那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但是…”可突然,夏音卻臉色一凝,“這也就導致他成為了一個最危險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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