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好你好。”幾個伴郎衝上去握著對方的手使勁搖晃,壓製住他不讓他亂走。


    男人麵色難看,三個紅包過後放對麵進來天經地義,可是被人用口技憑空詐了一下, 傳出去還怎麽在修仙界混?


    大修士才能熟練掌握的神識探查暫時不會暫且不說,靈氣強化的聽覺居然也被蒙騙過去,實在是太丟人了。


    客廳中隻有兩個人,除了新娘表哥之外,一個老嬤嬤站在閨房門口。


    那是新娘母親的姐姐,因為新娘的父母都隨著族長去招待嶽家的主事以及媒人,待到嶽行天將新娘成功接出來了才再次見麵。


    老嬤嬤和新郎官打了個招呼,也就讓出了道路,並沒有什麽為難。


    裏麵就是最後一關,新娘子的幾個閨蜜將新娘鞋子藏了起來,一群伴郎們花些心思找了。


    目送著新郎伴郎熱熱鬧鬧的湧進閨房後,老嬤嬤回身看向那個堵門的新娘表哥,他的眼睛中帶著三分懊悔,三分怨毒和四分不甘。


    老嬤嬤也同樣回了一個眼神。


    ‘放心,我給你把場子找回來。’


    .....


    不過,這些不關鍾鳴什麽事情,他上到二樓陽台之後,本想跟著進去,卻發現嶽開山神色不對。


    “怎麽了,嶽兄,你的臉.....好紅。”鍾鳴本來想說像豬肝色,但是顧及到婚禮喜慶場麵,沒有說出口。


    “沒事,俺就是扛樓的時候累著了,緩兩下就好了。”


    一旁的另一個嶽家子弟靠過來,驚訝的說道:“老開,你用了血秘法·嶽?”


    “沒事,沒用多久,俺不能讓表哥失了顏麵,累幾天不是問題。”嶽開山靠在木牆上,喘息都不敢大聲,生怕影響到了薄薄的紙窗內的新郎新娘。


    “老開啊,你你你,你頂不住就說嘛,血秘法的後遺症有多大你還不清楚嗎?起碼半個月不能修煉啊。”


    對於年輕一輩來說,一寸光陰一寸金,爭分奪秒的修煉,就是為了更早的進入築基期,越早進階效果自然越好,十幾歲時耽誤半個月,可能要後來幾年苦修才能補回來。


    “無妨,血秘法·嶽,是我最熟悉的術法,太爺爺特意交代了讓我多修行這個法術,修養用不了半個月的。”


    幾人不留痕跡的稍稍湊到嶽開山兩旁,偷偷扶住他。


    正在此時,後麵的二樓小客廳中傳來了老嬤嬤的聲音。


    “大姨代母,見我應同見嶽母,還不跪下......欸,我問你,你來做什麽的.....”


    “我來娶湯悅。”


    “大點聲!”


    “我來娶湯悅!”


    “我讓你大點聲!”


    “啪!”聲音清脆響亮,房外的三人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對新郎官動手了?


    三人馬上衝了進去,一進客廳就看見嶽開山跪在地上,前麵站著的老嬤嬤氣勢淩人。


    新娘站在一旁,因為蓋著紅蓋頭什麽都看不見,但隱隱猜出了什麽,輕聲說道:“大姨~~”


    “我讓你大點聲沒聽見嗎?聲音這麽小,怎麽娶悅兒。”


    嶽開山身子極穩,唯有肩膀後麵的位置隱隱有肌肉鼓動,熟悉他的老兵都知道,這是要動手的前兆。


    “大哥,結婚。”


    “我來娶湯悅!”這一聲含怒而出,若獅子吼,音浪以無可阻擋的態勢衝出紙窗,響徹整個大院。


    老嬤嬤微微失神片刻,嘴角一揚,又是一巴掌打下去。


    這一次,迎接她的不是憨厚的臉皮了。


    嶽開山在眨眼間便抬起左手,布滿老繭的大手如同虎爪一樣抓住了鬆鬆垮垮布滿暗斑的皮膚。


    老嬤嬤的身上好像隻剩下了略厚的皮膚和陰利的骨爪,抓住之後,皮膚下的骨頭還拉扯著血肉往前滑了一段。


    “大膽!你敢如此不敬!”


    “安靜。”嶽行天語氣非常平穩,手爪一用力,抓的老嬤嬤幾乎手骨碎裂,忍不住要叫出聲來。


    新娘有些意識到了不妙,對於她來說,嶽行天就是個陌生人,兩者結為道侶不過是家族利益,大姨雖然平時對她不好,但起碼也是血親。


    “發生了什麽?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大家都開心.....”新娘下意識的就要揭開蓋頭看看情況,但另一隻大手溫柔的按住了她。


    嶽行天神色愈加冷峻,高大的身材讓他俯視著眼前的老女人,“我問你,若是我還喊得不夠大聲,你是不是還要打?”


    “哼,那是自然,達不到,自然要打,狠狠的打,你給我放手,我可是你的大姨.....”


    嶽行天一用力,讓她話說一半,用哀嚎代替了下一半。


    一旁的新娘表哥,那個正在查看厚厚紅包的男人立馬出聲喝止:“這可是湯嶽聯姻的家族大事,你休要自誤。”


    “娶過門了,你才是我的大姨。”嶽開山鬆開了手,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那老嬤嬤觸電般收回了手,但是眼神卻更加凶惡,本來就和新娘子不太對付,現在不壓壓新郎官氣焰,後麵豈不是要小夫妻倆一塊兒來懟我?


    她此時占據了兩家聯姻的大義,根本不慌,對方放手那就是讓步,但是弱勢方才需要讓步。


    常年打理湯家生意的她知道,對方讓步就要乘勝追擊,現在正是獲得最大利益的時候。


    “今天我把話放在這裏,你要是達不到我的標準,新娘子你就娶不走!”


    嶽行天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今日嶽家花費的“誠意”足夠再扶植一個小附庸家族了,還想如何?


    聽到這裏,新娘也覺得不妥,向前跨了一步,順著聲音伸手過去,想要勸住自己的大姨。


    不成想,一股大力直接拽著她撞入了一堵高大而溫暖的“牆壁”中,側麵略微用力的貼到了強壯的肌肉上,強而有力的心髒每一下跳動都牽動她的心弦。


    有時候,放手不是為了放過你,而是我準備用腳了。


    一聲驚天慘叫過後,鍾鳴隻覺得眼前人影一閃,老嬤嬤瞬間被踢飛,撞碎了二樓陽台的欄杆,墜到一樓地麵之上。縱使她煉氣中期的修為,這下也摔得七葷八素頭暈腦轉。


    一股不容質疑的力量強硬的拉著新娘向前走了兩步。


    嶽行天身如鬆柏挺立,直麵下方的眾人,無數驚訝、迷惑、憤怒的眼神悉數集中到他的身上。


    他說:


    “我今天就要娶她走!我看哪個敢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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