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紋一事,鍾鳴一竅不通。


    但是增添靈力一事,他還是略懂一二。


    他站起身來,看了後麵那個蠻橫的家夥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下一刻,四四方方的磨鏡磚出現在他手上,猛地朝著酒缸上砸去。


    釀酒大宗師一驚,你個司馬要砸缸!


    說時遲那時快,掄起狼牙棒就砸了過去。


    鍾鳴早就準備好了,靈力瞬間湧入龜甲之中,一層朦朦朧朧的光暈從他身上散開......


    被一棍打散。


    這下受傷可不輕,連續在地上翻滾了數周,狠狠的撞在另一排酒櫃上才罷休。


    數個酒桶就那麽晃蕩了兩下,直接砸在了他腦門上,砸的他是眼冒金星。


    鍾鳴覺得胸腔難受的慌,心一橫,一咬舌尖,鮮血滿口,朝著那女人就開罵。


    “你要幹什麽?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了,老子要醫務費,醫務費!!!”


    鍾鳴滿口鮮血,怒斥之下,噴的滿地都是。


    真·血口噴人。


    大宗師同樣生氣,“你掄個板磚想幹嘛?想幹嘛!老娘現在就把你泡酒缸裏。”


    “你才是板磚,你全家都是板磚,你丫的用天石雲母當板磚,敢讓我去你家嗎?老子保證你家連承重牆都不會剩下,地基都給你挖走!”鍾鳴的嘴喋喋不休,當即啐了回去。


    “哈?天石雲母?”這時候,她才仔細看去,剛才因為這塊板磚已經被鍾鳴煉化,神識透過去需要時間,再加上淬虹真人動作極快,讓她下意識的就要保護酒缸,實在是.....


    “你,現在給我回去醒酒!醒酒!!丫的不需要你動手,我自己來!”


    鍾鳴擼起袖子,一翻身直接鑽進了他選中的酒缸裏,給她看傻了。


    不是,我說要給你泡酒缸裏,你真進去啊。


    隻見那男人稍稍露出了半個腦袋,挑釁似的說:“還掄棍子不?有能耐連這個酒缸一起打。”說完就縮了回去,大有你打任你打,我和酒缸共存亡的架勢。


    縮在缸裏的鍾鳴也一抹鮮血,準備開始幹活,酒缸嘛,內外都得磨的呀,而且酒缸是圓的,磨鏡磚還不好弄呢。


    他運轉功法,輕輕的用天石雲母磚的一個小角貼到目標處,這是他煉氣六層之後第一次嚐試磨製全新的法器。


    下品法器的難度並不高,很快,沸騰的磨鏡磚靈力就侵入酒缸之中,開始同化這個太久沒人管的“垃圾”。


    外麵的女人想要看看這個家夥到底在搗什麽鬼,但是轉念一想,要不還是先醒酒?


    自己實在是想不明白,肯定是第一次見他,自己得罪的人也不會小氣到派個人來砸自己酒缸,起碼也是炸掉整個酒窖。


    算了算了,醒酒。


    靈酒的醒酒很麻煩,不僅是酒精讓你的腦子醉醺醺的,而且是強大充盈的靈氣填滿了身上的經脈,一股天下無敵的感覺正在刺激她每一個穴位,經脈之中仿佛有無盡的力量在奔騰,這種無可匹敵的感覺同樣令人上癮。


    她隨手丟下一個簡易的製式陣盤,開始打坐快速消化靈力。她分出一縷神識遊走在何光和淬虹隻見,看見那個男人確實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才放下心來專心修煉。


    一個時辰之後,她完全的消化了酒力,確認自己的神智沒有被影響,才走出陣盤。


    這時候,鍾鳴已經差不多完成了內部的酒缸內部的強化,一些缺乏靈力的地方現在變得靈氣充盈,這很大程度上能彌補靈紋的問題。


    就像是你打算造一個大炮,但是鑄造技術不行,造薄了它炸膛,鍾鳴直接給它加厚了,你別管性價比咋樣,你就說問題解決沒吧。


    更何況,“這門炮”的問題是沒抹勻,一處薄一處厚的,鍾鳴先給它在靈力方麵全都磨成一樣平整再說。


    內部一圈磨下來,已經隱隱有突破品階的跡象,但是鍾鳴的靈力也耗盡了,坐在缸裏開始修煉。


    就差把這個小缸當家了。


    清醒過來的釀酒大宗師趕也不是,不趕也不是。


    “淬虹真人,我已經醒酒了,你,還需要多久。”


    裏麵沒有回應,這位金丹修士倒是有些愧疚,平時一個煉氣小輩打了也就打了,但是這是叫來幹活的人,這你給打跑了,以後誰敢來幫你?


    在不知道對方後台的情況下,淬虹真人擁有這麽一門手藝,師傳肯定不俗,隻能往大了猜了。


    她偷偷傳念給自己一個好友,讓對方去問問,這個淬虹真人究竟是什麽來頭。


    在她腦補了半天之後,鍾鳴慢慢悠悠爬了出來。


    “淬虹真人,先前是我喝多了,這件事我們的來龍去脈,我們慢慢商議。”


    “我沒有時間,你也沒有時間,那就別廢話了。”


    鍾鳴往外麵一坐,壓根不理那女人,裝的心高氣傲。


    他越是傲氣,她越不敢動。


    因為嚇人。


    她的朋友給她回應了。


    元虛子召見過他,沐將軍也召見過他。


    雖然理由很正當,但是那些召見理由狗都不信,那種小功勞有什麽資格見那兩人?理由不過是隨便想的,用來走程序的。


    這事兒就有點嚇人了啊。


    釀酒大宗師冷汗直冒,這小輩倒不是什麽問題,但是打了小的冒出來老的就不好辦了。


    鍾鳴認真的打磨這個大型酒缸,磨鏡磚在酒缸上緩緩拂過,散發出一層層的靈力漣漪,兩者的摩擦聲並非難聽的粗糙碰擊聲,而是類似熱騰騰的鍋子裏煮沸的湯水翻湧聲,一聽就讓人感到幸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鍾鳴的肚子咕嚕咕嚕響了起來,一整天都沒怎麽吃飯,又沒有辟穀丹,正值“極餓”年紀的大小夥兒快扛不住了。


    鍾鳴停下了動作,眼前的酒缸似乎已經達到了下品法器的巔峰,很快就能突破品階。


    “怎麽了?”女人問道,“這酒缸似乎是達到極限了,要不換一個試試。”


    “不,就是靈力不夠了,如果你剛才不給我一棍的話,現在已經完事了。”鍾鳴大大方方的盤膝而坐,“這位道友,我打坐一會兒恢複靈力,你自便。”


    鍾鳴隨手取出一塊中品靈石開始吸納靈力,對於一個煉氣期的修士來說,這已經是非常豪橫了。


    “嗯~~嗯?”


    不對啊,這酒窖到底是誰的地盤,還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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