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和一個粽子......捆的看不出人樣的犯人,站在了山頂的小坡上,抬頭仰望空中的圓盤。


    雪雁:‘終於,那可是金丹修士才能上去的大陣樞紐,希望能讓我們進去看看,不要送完囚犯就被趕下來。’


    嶽開山:‘不行不行,我嶽家三百年來再次站上那裏,居然是我這個斷臂的廢人,我.....衣服沒問題吧,太爺爺說的禮儀是什麽流程來著?’


    鍾鳴:‘這個大圓盤.....怎麽越看越像菜盤子呢?’


    三人各有心思,雪雁默默的從儲物袋中取出了那根巨大的雁毛。


    這玩意兒作為飛行法器,載她一個遊刃有餘,載四個人就有些.....


    不行也得行。


    她鄭重的開口道:“一會兒都拉近我,靠的進一些,那裏有禁空禁製,隻有跟隨令牌才能進入,你們切莫探頭,以免觸發防禦設施。”


    “收到,教官。”


    這要是幾天前,兩個男人得高興一會兒,這叫奉旨揩油!


    現在嘛.....見識到雪雁的威力(各種意義上的)後,他倆規規矩矩的站在雪雁身後,一邊抓住雪雁肩膀,另一邊拎著犯人。


    三、二、一,走!


    大如芭蕉葉的雁毛晃晃悠悠的飛了起來,載著四人升空。


    隨著高度的上升,周圍的風景也在變化,除了剛才破洞的大陣區域,那裏完全變成了黑色,其他區域還是濾光的全景窗。


    “阿彌陀佛。”淡淡的聲音透入大陣,語氣古波不驚,像是念完一段佛經之後的短暫休息。


    雪雁驚訝的朝著普世菩薩那裏看去,一點點金光仍舊沒有熄滅,感歎道:“不愧是佛家防禦力簡直變態,若換了一個修士上去,早就化作灰燼了。”


    這可是元嬰巔峰的火龍吐出的烈焰,雖然範圍綿延整個夜闌江岸,但也不是尋常金丹期能夠長時間抵擋的。


    “雪雁教官,我見過他一次,普世菩薩究竟是什麽來頭?”


    “據說他還是不通佛法的小沙彌時,學著前輩在菩提樹下打坐,結果一不小心睡著了,他曾經說當時夢到了三百羅漢站列兩側,十二菩薩高坐蓮台,阿彌陀佛站在眾佛正中間向他走來,傳了他一部佛經。”她說到這裏頓了頓,好像擔心了一下會不會被普世菩薩聽到。


    “不過,他蘇醒之後,發現佛經和自己所在的凡間寺廟中所傳的大不相同,隻得離開寺廟獨自修行。正是因為如此,他和其他強大的佛修寺院沒有關係,陳家王朝才得以招攬他.....不準確,是請他在這裏修行。”


    四人飛得越來越高,頭上圓盤近在咫尺,鍾鳴最後望了一眼金光閃爍之地,那裏還有幾個重傷的船老大兄弟,不知普世菩薩意欲何為。


    雁毛越過圓盤底座的一瞬間,鍾鳴一晃腦袋,神清智明,終於是看到了圓盤之上的麵貌。


    一座雄偉恢弘的宮殿屹立在圓盤之上,氣勢磅礴,如同一位威嚴的王者端坐其上,屋脊之上,依次坐著金色的騎鳳仙人、龍、鳳、獅子、天馬、海馬、狻猊、狎魚、獬豸、鬥牛和行什雕像,粗壯的柱子上下皆有神龍雕刻盤繞,神秘的紋路若隱若現,似是神仙手筆。


    他們隨著令牌的指引輕輕的降落在一片大理石磚上,正前方便是漢白玉樓梯,十九階直通大殿。


    “俺這次回去,可以和太爺爺好好說說了,他老人家做夢都想見一見這裏的景象。”


    “別站著,趕緊走,別讓大修士們等急了。”


    雪雁悄悄拍了拍兩人的手,輕聲說道:“一會兒我做什麽你們就跟著做,沒問你們就別說話,切莫失禮。”


    三人拉著囚犯一步一步走在樓梯上,無言的神聖感讓三人感到了莫大的壓力,連動作都變得束手束腳,好像今天剛剛出生,連走路都不會了。


    勉強踏入大殿,第一眼就看見好幾位大修士隱隱圍成一個圓環狀打坐,正中間一人眉目和煦,麵龐卻如斧刻刀削一般鋒銳,說不出的堅毅,身穿白色繡紅雲紋長袍,雙手攏袖,袍子幾乎和坐下白狐融為一體,一眼望去分不出是白狐柔順的皮毛還是潔淨的長袍。


    左側坐著一位老嫗,右側則是一個看不清麵容的男子,越是仔細看去,眼中的身影就越模糊。


    還有幾人背對著他們,不知是哪一方的大修士。


    “這就是犯人?”元虛子正坐主位,開口如洪鍾大呂,懾人心扉。


    雪雁立馬彎腰,左後後擺,右手按住左肩,行了一禮,“回大人,正是此人。”


    另外兩人也慌忙學著行禮,一鬆手,那犯人一下倒在地上,抽抽了好幾下。


    元虛子一抬手,被捆成粽子的奸細就自己懸浮起來飛入了大殿之中。


    靈力一鬆,那人掉在地上,發出“哐啷”一聲。


    元虛子心道一聲不妙,眼睛再微微向下看去,地上剛剛縫補(糊弄)好的裂縫又有開裂的跡象。他馬上運轉法力強行閉合縫隙,天花板卻傳來陣陣不妙的聲音。


    “嗯,仙翁,就勞駕你來審問一番了。你們三位,表現卓著,叫什麽名字啊?”


    雖說是在詢問名字,其實靈氣一裹,雪雁腰間掛著的身份牌就自己飛到了元虛子身前。


    “嗯,新兵教官雪雁,煉氣巔峰,大有可為啊,這兩位.....”


    “在這,”雪雁馬上就從儲物袋裏取出了嶽開山的身份牌,一到手中就自己,那也自己飛了起來。“回稟大人,這位是嶽家的嶽開山,這一位是貓山道觀的淬虹真人,但是譜牒還在驗證當中,身份牌還沒發下來。”


    “哦,那淬虹小家夥,你師從何人啊?”


    鍾鳴不卑不亢,沉聲答道:“師從天峰道人和碑老前輩。”


    元虛子皺起眉頭,微不可察的歪了歪頭,說道:“好的,你們做的很好,要是日後能入築基期,可來找我,我元虛子欣賞天下英傑,回去吧,堅守崗位,雙龍走水結束之後,我們開勝利歡慶大會。”


    三人應聲離去。


    白狐敏銳的察覺到了主人的異常,柔聲問道:“怎麽了,主人,你不是說要考察考察他們嗎?”


    元虛子望向遠方,沉聲道:“是要好好考察,貓山道觀的天峰道人,死了三百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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