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前痛哭流涕地表示如果能再給自己重來一次的機會,他一定要好好學習重新做人,結果成績單剛下來,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過聖誕。


    賀汐看著他桌子上一堆小聖誕樹和賀卡,奇怪道:「學校不是說聖誕節是西方節日,不許搞宗教性活動嗎?」


    「害你聽他講!」楊哲說:「學校領導就是走個形式,通告發歸發,但這些都是默許的,隻要別在教學樓下放大聖誕樹掛吊燈扯著嗓子喊,都是不管的。不過話說回來,誰會幹這麽二的事兒?」


    楊哲手裏刷刷刷寫得動作不停,一邊跟賀汐說著話:「每年到聖誕節,我的錢包都會一痛。」


    「吶,這個給你!」他說著從地下的袋子裏拿出來一個平安果,十分精美的花束狀包裝,配著淺綠色的結:「賀哥,這可是我親手挑的包裝紙,自己包的!挑的最大的蘋果,看看你在我心裏的地位!」


    賀汐看著那酒紅色配天藍,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但到底是用來吃的,賀汐不想駁了人家的好意:「謝謝。」


    「好兄弟嘛!」楊哲嘿嘿一笑,又給了賀汐一個小聖誕樹掛件:「以後作業,請您務必第一時間記得給我!」


    看到賀汐點頭的楊哲興奮不已,口中連連道謝,然後就看到了秦越的眼神。


    滿腦子聖誕的他也沒細想:「哎越哥你看我幹什麽?又不是沒有你的?」


    很快拽出來了另一個淡黃配亮紫,淺粉色蝴蝶結:「也是高等級禮物!」


    「小聖誕樹!」楊哲拍到秦越桌上:「跟賀哥同款。」


    秦越心情一下子就愉悅了不少。


    旁邊有人湊過來問了一句:「還分等級?」


    「是啊,」楊哲一副你怎麽這個都不知道的表情:「關係好的送高等級,不太好的就賀卡什麽對付一下。」


    「總不能全都一視同仁啊!」


    「牛還是你牛,我怎麽就沒想到!」


    「因為你笨唄。」


    兩人你來我往地懟了幾句,話題不知道跑到了哪裏。


    楊哲才慢慢拉回來:「我還聽說,老師們還會在辦公室裏比誰收到的禮物多呢!」


    他的同桌也正在準備糖果,一份一份分好然後放進盒子裏,聽到這話隨口附和了一句:「確實,一到這種時候就能看出一個老師的人緣了!」


    「真的假的?那今年咱們給佳佳排麵搞起來!」


    賀汐本來隻當這是一句玩笑話,但沒想到,他真的低估了同學們的排麵。


    以至於王佳到講台上看到那塞都塞不下的禮物時,眼睛瞪成了黑貓警長。


    班長喊了聲起立,全班同學齊刷刷地站了起來:「老師聖誕節快樂!」


    「你們......」王佳在講台上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笑臉,身為老師,最快樂的也就是這種時候了吧?


    將心比心,她一腔熱忱去對待學生,學生也用心來回報她。


    本身就是一個令人滿足和攜手成長的過程啊。


    王佳微微抹了下眼睛:「同學們聖誕快樂。」


    「但還是要上課。」


    當場表演了一群川劇變臉。


    還真的如楊哲所說,學校並不真正介意這個節日,送禮物的特別多,賀汐和班上同學們關係已經慢慢好了起來,收到了一堆。


    晚自習之前,他收到了葉然的禮物。


    時間很緊張,兩個人也說不了幾句話,葉然隻是把東西塞到他手裏,說了句祝福上課鈴就打響了。


    秦越剛從辦公室回來,就看到了賀汐桌上,精美的包裝盒。


    這一看就肯定是給我的。


    秦越十分篤定,畢竟賀汐以前可是大大小小什麽節日都給送禮物,現在兩個人都確定關係了,肯定更用心。


    也不知道他怎麽就這麽浪漫。


    秦越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一邊看著那個盒子的形狀想入非非。


    「幫我拆一下,」賀汐把盒子給秦越往過一推:「我找找我理綜卷,找不到了!」


    濾鏡和蜜汁自信使秦越選擇性忽略了那個「幫我」,按捺住內心的興奮,小心翼翼地將包裝紙弄開。


    他一點都不想拆壞。


    盒子是純黑色的,上麵燙金的英文christmas


    他慢慢地打開,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左側的玫瑰,鮮艷欲滴,在原木條的襯托下更加紅得醉人,右邊是整齊排列的巧克力,以及罐裝星星糖。


    右下角,還有一張卷在許願瓶裏的紙條。


    秦越的心髒怦怦地跳了起來,單是想像,他都已經能預見到裏麵的情話有多膩人。


    「男神,我愛你。」


    「男神,我想一輩子都和你在一起。」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秦越自己腦補了幾句,看著賀汐低頭忙碌的樣子自動帶入了那張臉,心裏更加甜蜜。


    按理說,這種東西就應該留著晚上回去自己一個人看的,但是賀汐既然都說了,自己也不要駁了他的意。


    嗯,才不是我想看。


    就是怕他看不到滿意的反應會尷尬。


    秦越說服了自己,輕輕倒出來了那張紙條,然後屏住呼吸緩緩打開。


    [學長,聖誕節快樂,晚安。]


    這筆跡,絕對不是出自賀汐之手!


    學長......


    秦越猛地想到了某個臭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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