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幾步路的距離,賀汐硬是走了一分鍾。


    桌子和椅子都很幹淨,賀汐目不斜視地坐下去,從書包裏掏出來王佳給他的課本,剛想把書包塞進桌肚裏,卻發現裏麵已經整整齊齊地放著書本,他抽出來一本看了看,上麵還寫著他自己的名字。


    自己都走半年了,東西居然還沒被收拾走?


    他偷偷看了一眼秦越,人家完全沒有要理他的意思,目不轉睛地盯著黑板,修長白皙的手指握著筆桿。


    他沒看出來,秦越裝在口袋裏的另一隻手都快把那塊橡皮掐爛了。


    他不是走了嗎?整整半年杳無音訊,怎麽現在又突然回來了?


    自己都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


    秦越根本就沒有在聽老師講課,現在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就像是做夢一樣,那個昨天晚上還出現在自己夢裏的人,現在就活生生地坐在自己旁邊,甚至自己一伸手,就能觸碰到他。


    秦越不自覺加深了呼吸來掩飾自己的不平靜,他覺得自己心裏就像有一隻小鹿在亂撞,都快要撞死了。


    真是一堂難熬的課。


    「哎賀汐,你到底去哪兒了呀?」楊哲一下課就轉過身來跟他說話:「讓我們越哥一個人獨守空巢一百八十天!」


    「啊?」賀汐模糊重點,他試探地問道:「獨守空巢?」


    「可不是呢!」楊哲日常話多,這會兒樂嗬嗬地跟賀汐科普:「你走了咱們班人數不就是單數了嗎?肯定得有一個人坐單座,你剛走越哥就找佳佳調了位置,犧牲自己一個,造福全班人。這樣每次有什麽雙人任務越哥就做不了了,可不是獨守空巢?哎你知道嗎?越哥每天還給你擦桌......」


    「閉嘴!」秦越狠狠瞪了一眼楊哲:「不會說話就少說點!」


    獨守空巢個屁!說得自己好像真那麽慘一樣,再說了,誰會等他啊!


    前腳親了自己,後腳就跑路半年!


    傻逼才惦記他!


    楊哲:「???」


    就是開個玩笑啊,他怎麽這麽生氣?


    他本來還想嘻嘻哈哈地調侃說你看越哥都害羞了,結果看到秦越鐵青的臉色,硬生生憋了回去:「越哥,對八起!」然後他做了個給嘴上封的動作,快速地扭回去裝死。


    「你......你別聽他亂說,」秦越有些不自然地跟賀汐說:「我不過是覺得一個人兩張桌子更寬一點。」


    「哦......」賀汐應了一聲,十分知趣地沒繼續這個話題,他也覺得尷尬,幹脆低下頭去做題。


    秦越看著他的發旋,張了張嘴,可是根本沒發出來聲音,他憤憤地在草稿紙上劃了個很重的字母「h」。


    賀汐心裏也是一團亂麻,對他來說事情就發生在幾個小時前,他現在看見秦越還是能想起來那天格外奔放的自己,就像是一麵羞恥鏡,讓自己無處遁形。


    整整一天,兩個人都沒怎麽說話。


    直到下了晚自習的時候,賀汐快速地收拾東西,他現在巴不得快點逃離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尷尬了。


    結果秦越卻叫住了他:「等一等。」


    「哦哦!」賀汐一個激靈,手裏拿著的筆都掉在了桌子上。


    秦越讓自己等一等是想幹什麽?不會是秋後算帳吧!


    對他來說都已經半年了,總不能還惦記著呢吧?


    賀汐心裏十分忐忑,雖然裝模作樣地攤開了一本書,但眼神卻一直在瞟向秦越,賊眉鼠眼。


    秦越也是醞釀了整整一個下午才鼓起勇氣叫得他,他當時隻想著先把人留下來,但具體要說些什麽卻不知道。


    可是等了足足十分鍾,賀汐都沒跟他說一句話。


    秦越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你就沒什麽想跟我說的?」


    賀汐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分析秦越現在對自己到底是什麽態度,結果就被叫到了,差點把桌上的書推下去。


    現在秦越把這個皮球拋給了他,賀汐簡直欲哭無淚,對自己來說幾個小時,可對他來說是整整半年啊!


    但是一直不說話也不是個意思,他看著秦越慢慢沉下去的臉,算了,瞎jb聊吧。


    賀汐試探著問了一句:「好久不見?」


    秦越:「......」


    秦越:「還有呢?」


    「呃......」


    賀汐心說沒了,真沒了,但看到秦越的樣子也不像要善罷甘休,但是自己這段經歷的事情也就是和原主聊了聊天,而且說出來的話90%會被秦越蓋章為神經病。


    他隻好隨便扯了一個:「你處對象了嗎?」


    秦越:「......」


    他為什麽要來問自己有沒有對象,是不是還喜歡自己?秦越的想法立馬被這個占據,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嘴角也抑製不住地微微上揚,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


    秦越心裏高興,但嘴上還要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你問這個幹什麽?」


    賀汐:「......」我是在沒話找話啊,你看不出嗎?


    「我......」賀汐決定胡編亂造:「我覺得我很對不起你。」


    秦越心說你也知道自己一聲不吭就消失很對不起我,還算有點覺悟。


    結果他剛想說話,就聽賀汐又來一句:「那天的事情,是我衝動了,我不該那麽對你的。」


    什麽?


    「我......」賀汐心說都半年了,秦越估計也沒放在心上,自己這麽賣一波慘,服軟道個歉,保不齊就「冰釋前嫌」了,他道:「對不起秦越,你能不能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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