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行刑前,武從文來了一番巡視,從每一個即將被淩遲的罪犯麵前走過。


    這一舉動看似正常,其實另有目的。


    他要單獨見幾個人。


    “李大宰相,咱們又見麵了。還是在這西門外,今天我可能進得了城?”


    在李邦彥麵前站定,武從文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還順手替他安上了被卸掉的下巴。


    他可還沒忘記當日這廝不讓大軍進城,還試圖在自己麵前裝逼的事兒呢。


    雖說那天當場就把臉打回去了,那也不能忘!逮住機會必須好好再出一口氣!


    這就是武從文,你就說這貨有多記仇吧!


    李邦彥這種人哪來的骨氣,早就被嚇成了一灘爛泥,要不是背後的木樁撐著,早就出溜到地上了。


    “能進!能進!武......武將軍,不武大人、武大爺!您饒小的一條狗命吧!”


    “饒你一命?”武從文臉上的笑容驀地斂去,抬手指著不遠處那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焚屍木台,冷聲問道:“那誰去饒這幾十萬無辜百姓的性命?”


    李邦彥渾身一抖,可惜下半身已經再擠不出半點屎尿汙穢了,隻哆嗦強辯道:“小的......小的冤枉啊!那......那都是陛下的旨意,小的隻是奉旨辦事啊!”


    武從文聽了這話突然又是一笑,湊近他低聲說道:“所以姓趙的全家都死了啊!”


    李邦彥眼睛瞬間瞪大,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的眼睛,“是......是你?!”


    武從文一邊點頭一邊伸手再次卸掉他的下巴,冷笑著說道:“你很聰明!那天在黃河岸邊沒敢自己過河下旨,不然就活不到今天了。”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道:“你也很蠢!那天要是死了,也就是一刀的事兒,倒是免了今天的千刀萬剮。”


    “呃~呃~呃~”


    下巴被卸,李邦彥嘴裏隻能發出一陣無意義的音節,身體開始劇烈掙紮。


    “螻蟻尚且偷生,你怕死我能理解,或者逃跑或者閉嘴不言也就是了。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為了議和、為了討好金人絞盡腦汁、不辭勞苦,那種事兒做了很光宗耀祖嗎?”


    李邦彥不動了,也不知是沒了力氣,還是終於有那麽一絲絲悔悟。


    武從文堅信是前者。


    這種沒有任何底線的無良文人,心裏隻會在乎自己,最多再加上家族能不能大權在握和榮華富貴,千萬別試圖以為他們還是人!


    對付這種人該怎麽辦?


    武從文丟下最後一句話轉身就走:“懷州李家,一個人也不會剩下!你的跪像,會永生永世跪在汴梁城外任人唾罵!”


    ......


    “高俅,還記得曾經的禁軍教頭林衝嗎?”


    武從文找上的第二個人是高俅。


    “呃~呃~呃~”


    和其他人一樣,咱們這位“國足祖師爺”的下巴也被提前卸掉了。


    武從文抬手,“哢吧”一聲給他接上。


    “武爺爺!小人冤枉啊!我......我可沒投過降,也沒參與過議和啊!”


    這貨比李邦彥更慫,一開就叫“爺爺”,丁點兒節操也欠奉。


    倒也不奇怪,他本就是陪玩兒的寵臣出身,有節操也出不了頭!


    不過這句冤枉倒是不假,因為徽宗趙佶禪位後,這貨直接就被邊緣化了,想加入主和派一邊,人家也不帶他玩兒啊!


    武從文沒心思和他胡攪蠻纏,一個耳光抽了過去,厲聲喝道:“我問你這個了嗎?!”


    高俅那張老臉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一張嘴掉出了滿口的牙齒。


    “那......那小畜生已經......已經被小人親手打死了,林......林教頭的仇......”


    作為曾經的太尉,武從文和林衝兩人的交情他怎麽可能查不出來?


    甚至連幹兒子謀刺公主那事兒,他事後都查出根本是被武從文設計了。


    否則當初怎會在朝堂上第一個提出要派兵征剿武家軍?


    可笑現在,曾經的殺子大仇又變成了求饒的借口。


    “武爺爺,害林教頭一家的是犬子......不,那小畜生根本也不是我生的,您不能怪我頭上啊!”


    “再說......再說那小畜生已經被我親手打死了!真的,活生生抽死的!死的可慘了!”


    看著對方那極力撇清的醜態,武從文想笑,卻又怎麽也笑不出來。


    眼前浮現林衝和張錦兒兩人的臉,武從文冷冷打斷道:“小畜生?你敢認個畜生當兒子,那就要有承擔一切後果的覺悟!”


    高俅“嘎”的一聲噎住,兩眼盡是恐懼。


    “我曾經答應過兩位朋友,一定會要了你的狗命!不僅是你,還有你全家,都得死絕!”


    說完這句,武從文飛起一腳踢碎了他的下巴。


    這也是武從文,答應朋友的事情絕不會忘!


    ......


    如果說李邦彥和高俅倆人裝孫子求情隻是抱了萬一的指望,其實心裏是明知必死的,那這第三個家夥就是真的感覺自己冤枉。


    “呃~呃~呃~”


    秦檜的狀態比其他人稍好一點,眼巴巴看著武從文走近,立刻開始劇烈掙紮起來,拚了命的弄出點兒動靜。


    很幸運,武從文還真就在他麵前停下了。


    隻是......秦檜怎麽感覺對方看自己的眼神那麽怪呢?


    武從文沒有給他安上下巴,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問,你隻用點頭或者搖頭。”


    秦檜毫不猶豫的猛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希冀。


    “你覺得自己冤枉?”


    秦檜點頭。


    “因為覺得自己一直都是主戰派?”


    秦檜點頭。


    “那你為啥要在擁立書上簽字呢?”


    秦檜傻眼了,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這尼瑪不讓說話咋解釋啊?”


    秦檜心裏吐槽一句,緊跟著就開始大罵起了趙構。


    “狗日的趙構!老子當時就說不簽,你非讓我簽!我簽......”


    還沒等他罵完,武從文就再次開口了。


    “有人逼你簽的?”


    秦檜猛點頭!


    “完顏構?”


    秦檜第二次傻眼,“啥玩意?完......完顏構?這尼瑪啥名字啊!”


    不過此時自己和一家老小生死隻在一線間,這廝的腦袋是無比的靈光,毫不猶豫的繼續猛點頭。


    心裏還自我安慰的補了一句:“別說!以康王後期的表現來看,完顏構這名字還真他媽挺貼切的!”


    “問你一個問題。”武從文再問。


    秦檜點頭。


    “如果沒有完顏構逼你,你會簽嗎?想好了再回答,機會隻有一次,別想著騙我啊!”


    武從文問得鄭重,秦檜卻依然半點也沒猶豫,拚了命的猛搖頭!


    武從文笑了,露出一口有些瘮人的白牙。


    “恭喜你!答對了!”


    秦檜都快尿了,如果還能尿得出來的話。


    可是他沒有半點高興,反而心髒狂跳。


    他能看得出來,武從文絕逼看出自己是在說謊!


    可對方為啥還說自己答對了呢?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武從文突然把嘴湊近了他的耳朵,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道:“寫一份認罪書,以後聽我安排。如果答應,我就安排死囚把你一家換下來。”


    秦檜心髒猛地一抽,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卻還是沒有絲絲毫的猶豫,那頭點得差點把脖子甩斷!


    武從文衝他意味難明的最後一笑,轉身沒再繼續去找其他人。


    這還是武從文!


    能夠忍住不殺秦檜,代表他已經成熟了,也代表他已經徹底融入了這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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