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的氣候就像老師的臉一樣,時好時壞的。


    雖然徐小陽與白露不打算跟團出海,但按照過往的經驗來看,近些年海裏的海鮮應該泛濫成災了,多多少少可能會出點問題,不是所有人都沒腦子,船上攜帶的可使用火力相當充足。


    古海由持明管理,那麽作為持明族長,保障羅浮人的趕海安全,也是很有必要的事,白露可以說義不容辭。


    “我剛剛聽了一下,他們那邊最早的也要兩點之後再出海,我們這邊也差不多這個時間吧?”


    原本這個時間算是很晚了,但礙於今天是第一天開張,再加上魚群恐有暴動的情況,哪怕是經驗豐富的老漁民也不敢在海上停留太久,生怕被水下的大家夥們盯上。


    兩點出,四點歸。兩個小時,能撈多少是多少,反正以後就開放了,他們又不缺時間,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的。


    於是乎,徐小陽與白露看時間,在到處閑逛一陣,補給結束後,距離兩點也還有十五分鍾的時間,也是不急,就這麽悠哉悠哉的躺在了星槎上休息了,以免其他人計劃有變,提前啟航。


    ……


    “呼……應該就是這吧?”


    高處,剛匆匆趕來的千師傅,也是自然的發現了如此熱鬧的場麵,剛掏出了錢包,打算計劃經濟一下,就被一道熟悉的聲音給叫住。


    “千劫,你也要去趕海嗎?”


    千劫一回頭,便看到一身工裝的科斯魔正站在一處攤位前,旁邊是各種各樣的工具,從魚叉到機裝叉鉤應有盡有。


    店鋪裏麵還有一個功率對比工造司算不上太大的熔爐,除了科斯魔外,紮著黑色丸子頭的點刀哥淡定的坐在店裏閉目小憩。


    無他,昨天聽到白露消息了,今早就準備好了,出來擺個攤,掙點外快。


    其實刃並不缺這點錢,過來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訓練一下科斯魔。


    年紀輕輕,不善言辭,情感豐富,聰明伶俐,力大無窮,一看就是打鐵的好苗子。


    而且他好像還是短生種,有著那種化外民獨有的眼神。


    他現在看著打鐵的科斯魔,就有種看著當年自己的感覺,曾經的那點不得誌的鬱結,也在教導中逐漸融化。


    他手也養好了,雖說現今一身鍛造功夫大不如前,但教導的過程,也是一個逐漸學習的過程,現在的刃又哪裏不明白,徐小陽在自己這求的指導,又何嚐不是在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呢?


    所以……


    點刀哥睜眼,猩紅的雙眼掃視著向這邊走來的千劫,又看了看自家徒兒科斯魔,對他的交流能力表示了欣慰。


    很好,至少比自己好。竟然還能有這種一看就不好說話的朋友。


    “你朋友?”


    以防萬一,刃還是開口問道,聲音淡然而沉穩。


    “你有意見?”


    千劫無愧於米忽悠狂笑四傑之一的名號,與同為四傑之一的刃,一開口就是好像能擦出火星子似的。


    “是朋友就進來挑一件吧。”


    不過很抱歉,他也已經不是曾經的刃了,回應千劫的隻有點刀哥那閉上的雙眼。


    如今的刃隻是冷了點,不喜歡交流,但情緒卻是相當穩定的,又有那麽點當初應星的味了,對除了鍛造之外的事情幾乎全不關心。


    千劫也沒有惡意,這隻是他習慣性的說話方式,接收到了點刀的好意後,本想拒絕的,但一想到自己錢包中並不充裕的資金,咬咬牙,也就應了下來。


    “以後來我燒烤攤,你免單。”


    千師傅最終也是沒能把那句謝謝說出口,隻是傲嬌的留下了一句免單,表明了自己的善意。


    崩三與崩鐵本應是最暴躁的兩人,在碰麵後,不僅沒有打起來,甚至還有種莫名的契合,實屬奇跡。


    “千劫,你看看這個魚叉怎麽樣?”


    一旁的科斯魔見兩人似乎沒有吵起來的架勢,也是順勢,鼓起勇氣給千劫推薦了起來。


    與刃的從容不同,他是有原因的。


    今天出攤的貨物中,他和刃的作品數量呈現七三開,到最後,如果他打造的工具沒他賣出的多,那麽就會接受嚴峻的懲罰!


    別小看長生種的眼界啊!活的久了,菜能會挑,貨能會看,在對實用性的選擇上更是沒話說,這都是天然的優勢啊!


    不然怎麽說活著就是力量呢?在銀河人眼中,每個長生種都老全能了。


    而且到目前為止,科斯魔可是隻賣出去了兩件工具,而刃已經賣了十三件了,他再不努努力,那刃可就真的遙遙領先了。


    千劫稍微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魚叉,又看了看有些窘迫的科斯魔,也是二話不說,點了點頭就打算拿著走人了。


    “等等,這件蓑衣也拿著吧,是師傅鍛煉我精準度時編的……”


    一口氣說出過多的話,科斯魔最後聲音越來越小,拿著蓑衣的手一頓,可還沒等他退縮,就被千劫一把接過。


    “謝了,晚點記得回去。”


    科斯魔有點愣神的看著逐漸走遠的千劫,一時間百感交集。


    千劫,是好人啊。


    這潛台詞不就是等他上魚,晚上他做菜嗎?


    ……


    “嗯?”


    徐小陽微微將頭抬起,把蓋在臉上的小說摘下,像是感知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向著台階的方向看了一眼。


    “距離開船還有一會呢?有事情就先去辦吧,實在不行我會先去的。”


    小白露坐在星槎的座位上,小短腿一搖一晃的,整個人也隨著海浪拍打在星槎上的節奏搖頭晃腦的,手裏還捏著一疊持明內部的處理文件,看著很是苦惱。


    可憐孩子,小小年紀,不知不覺間,已經不得不替自己的龍師家長們背鍋,學著處理公務了。


    “不,隻是看到了有趣的一幕,但是你,在煩什麽呢?讓哥哥看看?”


    說罷,徐小陽嘻嘻一笑,便將白露連人帶報表給提了起來,抱入懷中。


    小小的,可愛,捏捏那圓圓的臉,舒坦。


    “嗚…別鬧,都是些古海開放的破事,又有幾個龍師看到蛋糕被分,不樂意了唄。”


    被揉臉的小白露見搖晃腦袋也逃不過徐小陽的魔爪,氣急敗壞下也是一口啊嗚的咬了下去。


    “誒嘿~咬不到。”


    “啪!”


    下一刻,一條軟軟的尾巴便化身純度鼻竇,給了他一下,好一副兄友妹恭的和諧場景。


    “哼哼~這就叫,聲東擊西。”


    “好啊死丫頭,給你飛起來。”


    “嗚哇啊啊啊啊!!”


    下一刻,白露便被徐小陽托起,來了一波旋轉瘋狂大風車。


    最終,沒舍得將她真甩到海裏的兩人,都暈乎乎的倒在了星槎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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