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吧……”


    隨著聲音再次響起,眼前黑暗仍舊沒有任何消散的跡象,名為未知的恐懼在近乎無限製的放大。


    偷竊,如果成為概念能力,就就是幾近無解的存在。


    而徐小陽,每天都會竊取一小部分羅浮居民的負麵情緒,暗地裏為羅浮的幸福指數,做出了傑出的貢獻。


    但這些負麵情緒,該怎麽用呢?


    誒~好巧哦,眼前的歲陽,可不就是吃情緒的嗎?


    仁慈的徐小陽皇帝,很“欣賞”這個喜歡亂發福利的歲陽。


    讓它吃個飽。


    隻不過他不太了解歲陽的身體結構,這麽多的恐懼,就直接塞到體內吧。


    “誰允許你,操縱她的身體,做出這種僭越之舉?”


    聲如驚雷般響起,炸在了犀焰幾近凋零的心中,混亂與恐懼幾乎要將它的意識吞沒,就連聲音都無法發出。


    腳踩,在信息社會,本身確實可作為福利的一種,但這隻是針對個別群體。


    首先,徐小陽不是足控,甚至因為穿越前的一些原因,他還有些抗拒。


    其次,在他接受到的教育中,並不認為腳踩是什麽禮貌的行為,他所認識的符玄更不會做出這種侮辱人的事情。


    而且要真是符玄也就罷了,區區一隻歲陽,又有什麽資格踩他?


    這是侮辱!是傲慢,是挑釁!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他感覺到了源自符玄本人意識的抗拒。


    在他認識的人中,出於各種目,和他交朋友。對他好的有不少,他會投桃報李,人情世故。


    但真正會無條件關心他的,還真沒幾個人。


    父母,青雀,景元,西衍先生,高阿姨,以及符玄。


    忤逆他人意願,強製進行他人不願意的事,嚴重違背了放生幫幫規,以及聯盟基本法。


    所以,他決定,久違的執行一下幫規。


    放生它。


    “嗬嗬……命運依舊注定,一切都會發生……”


    雖然害怕,但哪怕大難臨頭,犀焰依舊堅定的相信著自己先前所看到的命運。


    正如它無數次的看到一般,它依舊相信自己所見到的命運!


    或者說,它此刻隻能相信命運。


    徐小陽……會臣服。


    符玄心中本就一直藏著一份對命運的偏執與糾結,這才是它選擇符玄的原因。


    而它,隻要將那份偏執不斷放大,就能一直引導著對方的思想與行動。


    隻要符玄沒有劇烈的反抗,再加上自己信念不塌,它就能一直強占著這具身體!哪怕徐小陽手段通天,再加上命運顯示,它也不相信對方可以分離它!


    千百年來,它歲陽一族在附身一道上就從未失手過!


    命運,依舊向著它犀焰,它的地位,從未改變!


    “嗬嗬。”


    回應它的隻有黑暗中一聲戲謔的冷笑。


    這一次,徐小陽是真的生氣了。


    與破防不同,破防可以當做生活中的一點趣味插曲,無傷大雅,正好也可以為他無趣的生活解解乏,一切都被固定的生活有什麽意思?所以他無所謂破不破防的。


    但生氣,可不一樣啊……


    既然它如此肯定,那便讓他,來擊潰最後的幻想吧。


    全麵封殺!徹底勝利!打擊的它體無完膚!


    “符天帝,快醒來。”


    僅僅是一個呼喚,似乎穿越了時間與意識的距離,虛實的主宰旨意,完完全全的傳達到了符玄的精神世界中。


    這一次,符玄的意識開始出現了名為朦朧的感覺。


    這很重要,朦朧是開始,也是一切的起點。


    但黑暗中的犀焰,感受到了符玄的掙紮後,完全不能理解!


    “為什麽?區區一個稱呼,就能讓人開始懷疑自己的偏執?”


    犀焰不敢置信的咆哮著,隻覺得符玄的意識掙紮的愈發激烈,大有一種不死不休的血性。


    仙舟上下,六禦之中,文武兩道,就沒有孬種!


    “天帝……嗬,你覺得,太卜大人看了那麽多書,閑書也不在少數,為何偏偏對天帝情有獨鍾?”


    對於徐小陽的問題,回應犀焰的,隻有符玄的咆哮。


    “吾為天帝……便是要與占卜同,打破命運!掌控自己!”


    為帝者,當無敵於世,獨斷萬古!


    自然也能,擊破命運的枷鎖!


    當年,一個男人,預言他會死在符玄手中,但卻將她收為了弟子,傾囊相授。


    她知道後,逃過,掙紮過,反抗過,最終卻是於無意間發現……


    在名為命運的大勢麵前,她隻能選擇順從。


    但這從來不是認命的理由!


    所謂卜者也好,天帝也罷,她符玄,永不認命!


    這是她成為卜者的初衷,也是她一切的……起點!


    “不……不會的,我不相信,為什麽我的預言會出錯……”


    犀焰不敢置信的怒吼著,同時加大了控製的力度,黑暗之中,它隻是一遍又一遍的施加歲陽的力量,試圖將一切掰回它所熟知的命運之中。


    “那麽,你敢睜眼嗎?”


    徐小陽平靜的聲音再度響起,對此,犀焰雖然驚慌,卻依舊是不屑一顧道


    “我就睜著眼呢?命運一定是站在我這邊……你能奈我何?!”


    隻不過,它的語氣中,卻是少了那份篤定,愈到後麵,就愈是激動。


    搖擺不定間,一抹光照進了它的眼中。


    但下一刻,犀焰的視野……


    又重新變回了黑暗。


    隻不過……


    耳畔原本水滴的聲音,變了。


    那是……悉悉索索的爬動聲,以及生物振翅的嗡鳴聲。


    隨著犀焰心中的疑惑逐漸加大,無數道微弱的星光突兀的照進黑暗,但那不斷變化的位置,卻是讓它生出一個無比恐怖的猜想。


    它此刻……正身處一片蟲群之中!


    這不,命運,來回應它的猜想了。


    隨著“黑暗”飛走,出現在它麵前的,是由蟲群編織而成的天空,菌落粘液鋪就的地麵上,無數真菌繪成的大網向著一個方向蔓延,又或者說是集結……


    隨著犀焰緩緩的抬頭,便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


    異妙的啼哭突然出現,它確信那是嬰蟲對空氣的第一聲吮吸。連帶赤蝶嗜吸百合的音節, 一些不同味道的唾液滴落..有橙味、血液或是熱帶水果的不同氣息,讓犀焰誤以為自己身處汽水的海洋中。


    漫天琳琅作響的翅粉令它跨越了物種的隔絕,產生輕微的幻覺。它發現祂正被無數搖搖欲墜的黃蝴蝶、蟻蟲、隕窠蟲與不同大小的蟄蟲簇擁著。在這種幻象的簇擁中不停飛升上天..祂的血液看上去是彩色的。隻是無從得知祂為何而流血....


    而那道令它折磨至今,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明目張膽的佇立於祂那巨大的頭頂,冷漠而高傲的注視著下方的一切。


    不像在看它,因為它……甚至沒有被注視的資格。


    “■■,■■■■■■”


    啊?它說什麽?


    不重要了,犀焰隻覺得自己陷入了某種致命的幻覺之中,身體難以抑製的開始異化,構成自己的能量開始不受它控製的重組,源自靈魂的生命編碼在重新排列,組合……


    它的一切都在有意識的……繁育。


    啊……它明白了一切。


    在大腦,哦不,它沒有這個器官。


    是在他構成意識的編碼被重構的最後一刻,憑借著被解放思維的一刹,想通了一切,也理解了那句話。


    “吾名,塔伊茲育羅斯”


    啊……原來,這就是……星神。


    不經允許。


    神,不可直視。


    不可聽其音。


    正如見帝弓垂矢,會被帝矢隕星的流光灼燒雙目。見虛無的存在會逐漸喪失自我一樣。


    凡種,未經允許,見神便隻有一條路可走。


    “既見未來,為何不拜?”


    神音浩淼,這是擁有人類思維的「繁育」。


    他隻會比蟲皇更加恐怖。


    它真的……見到命運了嗎?


    犀焰一向所倚仗的命運,在星神麵前就猶如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隨著自我解體的音節在體內寸寸奏響,名為生命的方程,也進入了新的演化。


    它,瘋了。


    但沒死,可又不是曾經的它了。


    現實世界之中,這對於犀焰而言,接近永恒的折磨,僅僅隻過了半秒。


    符玄因為被強行破開了歲陽的緣故,有些頭疼,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時,便看到已經坐到一旁,正替她處理公務的徐小陽。


    同時,算著算著,他還將一團散發著異彩的魔方握在掌心。


    下一刻,他便得出答案,看樣子,估計是他新搞出來的計算工具……


    嗯,新的工具。


    犀焰,在直視神明後,能量體不斷繁育變異,生命編碼被肆意改造,保留,乃至升級,卻在無盡的繁育進化中,失去了神智,化作了一顆純粹的生物道具。


    或者更貼切一點說……


    一個被他製造出來的奇物。


    既然這麽喜歡折磨先知,弘揚既定的未來,那就永遠隻能重複計算未來吧。


    ……


    (作者有話說)


    (分數提升,常規加更)


    (最後再說一遍,我要開始搞日常,嗑cp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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