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幾人重新啟程的日子了。


    這段時間裏,他要麽就是與楊叔下棋,要麽就是向姬子請教有關星圖方麵的知識。


    列車的日常還算平淡,交流程度看情況而定,也難怪會一聽到抵達開拓的星球就相當興奮。


    如果沒有特別情況,這樣的生活其實與在仙舟的日常差不太多,所以徐小陽對此可謂是經驗豐富。


    姬子每天會檢查列車的庫存,然後便是在類似觀測室一般的地方,整理記錄數據與航標信息,繪製星圖。


    不過這樣的時間並不多,多數會由機器完成,她的日常是端著本書,坐在觀景列車的車廂裏,打開音樂,配上一杯咖啡,度過美好一天。


    楊叔的日常就比較枯燥了,大多時候是早上鍛煉一陣後,打開星際和平的新聞板塊,吃著早飯享受著美好的清晨時間。隨後開始給自己找事情做。


    可能包括但不限於以下


    找人下棋。


    拿些自己購買的零件,獨自一人進行機械拚裝。


    鍛煉。


    和姬子做搭子,一起看書。不過兩人一個喜歡茶,一個喜歡咖啡,並且爭議很大。


    聽上去就覺得相當的枯燥。


    三小隻呢?


    丹恒大多數時候在智庫自閉,最大的娛樂就是下棋和偶爾到觀景列車遛彎,以及你偶爾可以在各種地方看到正在鍛煉的他。


    其他時候,這個來自羅浮的老鄉就和固定的npc一樣,除了吃飯幾乎不出來,看得出情緒極度穩定,保持著長生種的良好美德。


    反觀三月七,可以說是徐小陽唯一一個還沒觀測全的人。


    天天行蹤完全隨機,相當的考驗當時心情。


    前一秒還和徐小陽說,一起去看看她房間的好東西,下一秒就帶著他和穹去找楊叔,說是他最近新發現了一種西洋棋的演變玩法。


    對此,穹哥鄭重表示,她的赤兔馬能一躍五格,真的令他大開眼界,希望下次能擋住他能一打二無需炮架的攻城炮。


    以及徐小陽那個家夥,勝負姑且不提,每次開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你馬沒了的操作真的令人窒息。


    而且她總能拿出一些令徐小陽眼前一黑的東西來。


    比如說為了查明丹恒是否具有隱藏的神奇力量,偶爾會在他的必經之路上埋伏陷阱。


    比如說踩到就會變綠的尖叫陷阱,聽到叫聲才發現那是什麽特殊玩具……


    你當丹恒是雪豹嘛?踩到還會跳起來?


    反觀丹恒老鄉情緒極度穩定,對此表示習慣就好,下一個可能就是你了,害的徐小陽還期待了一段時間。


    隻能說不愧是列車組永遠的團寵吧。


    至於穹……


    係統時,早上4點。


    星穹列車告別了黑塔空間站的補給,繼續開拓的旅程,進入銀河航線,距離發動遷躍,僅剩一天。


    看著在視野中逐漸弱小,最後消失的空間站,穹的眼中,除了一絲感慨以外,還有的就是疲憊了。


    就在昨天,徐小陽將一具黑塔小人帶了回來後,穹找上了他,表示希望能夠變強一些。


    對於這種本應該在刷手機漲智商的孩子而言,徐小陽對此痛心疾首,但也拗不過他,最後便是從明天開始,給他開展一些仙舟式特訓。


    然後……


    因為心裏激動,睡覺時間偏晚的穹,僅僅隻睡了五個小時就被徐小陽從被子裏拖了起來。


    “雲騎訓練第一節,學會忍耐。”


    開始訓練的徐小陽也沒那麽多嬉笑了,略帶正經的拿出一根掃帚,抽打在了穹哥手背。


    “是!”


    一抽下去,穹瞬間就精神了,大聲道。


    清晨的列車很安靜,更何況他們兩人是單獨的車廂,說是幹些壞事一時間也沒人會發現。


    “很好,很有精神!”


    徐小陽滿意點頭,隨即又從係統空間裏,掏出了一套看上去就有些歲月,但保管還算幹淨的玄鐵重甲。


    甲衣上有著數之不盡的劃痕,如果是能人在此,便能發現其中刀槍劍戟的痕跡數不勝數。


    穹的身體素質也不同於常人,稍微從困頓中精神後,二話不說就進入了訓練狀態。


    “訓練第一項,接下來,無論如何,哪怕是上廁所也不能脫下這身重甲。”


    “明白了嗎?”


    穹從徐小陽手中接過這身重甲,看著徐小陽能單手提起,他最初還以為不是很重,但接過的那一刻他才發現錯的簡直離譜,接過來的那一刻竟然差點摔倒。


    “明白……”


    這次穹的聲音中,有些底氣不足了。


    徐小陽也是經過訓練的人,自然看得出他表情中的懷疑,徐小陽不屑一笑,默默解開了自己的卜者長袍,下麵的不是黑色緊身作戰服,而是一身看上去比他更加輕薄的甲衣。


    “我全程和你一起練,如果覺得不公平我們可以換換。”


    穹猶豫了一瞬,卻沒有懷疑,將其套在了身上。


    隨即便有一個黑塔小人呆愣愣的上前,為他夠不到的地方係上,確保穿戴完畢。


    阿哈說的沒錯,以自己的水平真的無法掌握那一套神裝,時之蟲的控製效果對黑塔小人僅僅持續了半天的時間。


    但就在昨晚,徐小陽發現,這具失去了黑塔控製的人偶,卻不像其他人偶那樣,會自動進行待機,而是會呆愣愣的跟在他身後,對他的命令進行簡單的反饋。


    比如說搬東西,打掃什麽的,就像一具普通的煉金人偶……


    對憶質領域一竅不通的徐小陽無法理解,不過欣然選擇了享受。


    對此,徐小陽給她取名為黑呆呆。


    玄鐵重甲不僅是上半身,還包括了腿部和手臂的裝甲,為了確保足夠靈活不影響動作,穿戴準備比較複雜。


    在過了一會後,穹才將重甲完全穿戴完畢,開始了正式的訓練。


    而徐小陽的變強訓練是什麽呢?


    很簡單,要麽打架,要麽練招,要麽淬體。


    而穹的訓練,也是這三步。


    獨屬於他們的那節車廂中,一陣乒乒乓乓的響動時不時的傳出,劍刃與球棒相互碰撞,與之而來的,還有時不時重物摔倒在地的聲音。


    那是身著重甲的穹,麵對徐小陽簡單招架,難以組織快狠準的攻勢,反而是被他靈活的刀法晃的眼花繚亂,最終卻被他一推或者踢腿撂倒在地。


    不可否認的是,穹的整體水平並不弱,似乎是因為記憶的缺失,原本的戰鬥技術在一次次磨合中,就像從海綿中擠水那般,一點一點的把他本來應有的戰鬥能力喚醒回來。


    即便如此,徐小陽表示,還是不夠。始終能以一個穩定的頻率壓他一頭。


    球棒側揮間被利刃輕鬆攔下,並向下壓去,同時一腳踢出,將其擊退數步。


    “動作太大,簡單明了一些。”


    下一刻,穹便重新組織攻勢,單手持棍,橫向掄來,在徐小陽架刀抵擋的同時伸出手去,似乎是試圖進行抓握。


    但徐小陽就好像早就有所預料的樣子,在他伸手刹那便動身前壓,將身體的力量壓在刀刃上,震開了他的球棒的同時,肘關節狠狠的頂在他的胸膛,再度將其擊退。


    “不錯的想法,簡單有效,但要注意位置上的配合,繼續。”


    就這樣,兩個人形暴龍般的家夥,對轟了持續整整一個小時……


    穹的汗水浸濕了全身,就連地板上都留下很多他的汗,若不是黑呆呆準備了足夠多的運動功能水,此刻的穹早就倒下了。


    越到後麵,兩人的戰鬥頻率就越低,因為隨著體力的流逝,穹越發的覺得自身身體本身還不夠強韌。


    反觀徐小陽這邊,不緊不慢,均勻的呼吸,自始至終就沒有亂過。


    強者的從容。


    早上五點,隨著帕姆來到他們這節車廂,哼著小曲來打掃衛生時,發現此刻的兩人看到他的到來,這才結束了對壘。


    隨後的時間,徐小陽沒有再與穹哥對戰,而是細致的對穹剛剛的動作與招式進行複盤,並且糾正他攻擊時的一些細節問題。


    然後就是,穹試圖將身法與棍棒和肉搏技巧融合,徐小陽則是結合步伐日常練刀。


    腳步是一切武技的基礎,哪怕是數值怪,也要走的穩,才能打的贏。


    在早飯前訓練結束後,穹沒有洗澡,因為身上的重甲不能脫卸,隻是簡單的整理了一下麵容後,便帶著這身重甲去觀景列車吃早飯。


    雖然每個人起床的時間不同,但帕姆總會有合適的早飯留給乘客。


    早上的六七點是列車的長輩們的開飯時間,今天穹哥幸運的體會了一把與姬子楊叔一同開飯的感覺。


    幾人也是對徐小陽這種嚴厲卻高深的戰鬥指導給予了高度的肯定,尤其是楊叔,在聽到徐小陽還會特意糾正動作時,便是一定要去觀戰。


    在戰士們眼中,動作是要融入骨子裏的本能,如果不夠正確,那無異於是致命的破綻。


    所以瓦爾特有必要看看徐小陽的指導有無錯誤。


    而早飯過後,楊叔跟著穹一同來到第三節車廂中,作為旁觀者,學習兩人的戰鬥方式。


    事實證明,徐小陽真的有點東西,教給穹的每一套動作都有一套應對的措施,可以針對各種條件,解決對大多數的困難。


    畢竟他徐小陽諸武精通,一個球棍罷了。


    棍子,尤其是球棍,主打一個重與粉碎。


    但當球棒這個武器無法發揮這兩個作用時,便要從其他地方發揮特長。


    比如說靈活。


    靈活是一種特質,足夠熟練的武器使用者,甚至可以把相當重型的武器耍的虎虎生風,更何況,以穹的身體素質,掌控球棍完全沒有太大的困難呢?


    早飯之後直到十點的時候,三月七因為無聊與好奇,來找過他們,發現徐小陽的斯巴達訓練後表示敬而遠之,並悻悻然離開了。


    而聽聞了此事的丹恒也是聞訊趕來,試圖與兩人交流一番。


    對於打不過徐小陽的穹而言,丹恒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交手對象。


    但可惜的是,丹恒手中擊雲翻轉間槍出如電,如於九天之上遨遊的蒼龍般變幻莫測,一手長槍與身體靈活配合,甚至在壓製力上並不比徐小陽差多少


    “雲騎槍術?”


    對於開掛的徐小陽而言,自然是知道丹恒底細的,不過他為了之後的生活,需要一個事後揭曉時,不那麽驚訝的鋪墊。


    “嗯”


    丹恒聲音放小一些,解釋道


    “我也是仙舟人。”


    雖然雲騎很難外出,還是如丹恒般這麽久的外出,這個理由很難站的住腳,但知道一切的徐小陽自然不打算對此刨根問底。


    接下來的時間,他便被小陽哥拉過來當壯丁,給穹喂喂招。


    而他則是一邊泡茶,一邊時不時指指點點,摸得一手好魚。


    同時心裏不由得感慨道


    太卜大人,我真的出息了,我也是指點過持明龍尊的人了。


    而此刻太卜司中,因為星域間的重力差距,發現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個月的符玄看著玉兆中最後發出的消息久久沒有回複,臉色也是逐漸黑了下來。


    “嗬,近期羅浮風雨飄搖,你卻遲遲不回?”


    “別讓我之後逮到你又在那裏摸魚!”


    ……


    直到午飯之前,丹恒被穹哥那欲求不滿的體力榨幹了。


    哪怕是持明族,擁有龍的血脈,在與豐饒的戰場上能打上幾天幾夜,但如果是指導一個進步神速的學徒,一時間不免也會覺得有些技窮。


    穹的進步很快。


    無論是對時機的把控,還是打開局麵,製造機會的本事,他都是一學就會,還能舉一反三,通過徐小陽教授的基礎推演出一些別的方法。


    甚至已經能做到破開丹恒的擊雲,突進到他身前了。


    恐怕距離將他按在地上,也不遠了。


    (畢竟是五星和四星嘛。)


    但可惜的是,他們中出了一個叛徒。


    中午,丹恒深知為了保持逼格,不用在這裏就用掉自己的隱藏力量,所以找了個借口,下午不再參與三人的訓練。


    與之相對的,他忽悠來了三月七。


    而眾所周知,三月七,除了套盾,就是個弱雞。


    穹哥對付她甚至沒花什麽功夫。


    而徐小陽在一旁看的痛心疾首,指導道


    “穹!你怎麽能被話嘮影響呢?”


    “幹她啊?剛剛猶豫什麽呢?棒子都落下了還頓住!”


    “錘她啊!訓練你搞什麽謙讓啊?”


    “哎呦!你……你!這還能被她射到腿?”


    在徐小陽的嗶嗶賴賴下,三月七則是撂挑子不幹了,被氣的牙癢癢,看樣子是想要收拾一下他。


    觀戰也就算了,你評論我也可以忍了!


    可你一直都在說我弱雞是什麽意思!


    “哼,雖然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本姑娘也不是吃素的!”


    “我一直對你是否能強的過我們,抱有一絲絲的懷疑。”


    聽完這句話,徐小陽當即覺得穩了,打算滿足她的心意。


    “打個賭?”


    “說說看?”


    三月七眼睛一閃一閃的。


    “你贏了條件隨便開,我贏了你明天要負責我們三人的服務工作,當一天小女仆。”


    “沒問題!”


    說罷,三月七便噔噔噔的離開,隨後帶著剛剛捕捉的丹恒,加入了戰鬥。


    徐小陽神色複雜的看著這個老鄉,名義上的前輩……


    那眼中似乎是在質問他


    “你什麽情況?”


    丹恒則是以一臉絕望回應道


    “我也很無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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