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嬌用手電往那群人照去。


    隻見很久不見的白祈雲穿著她那件經典的深藍色祥雲旗袍慢慢向我們走過來。


    在她的身後,我還看見了好幾個熟人。


    趙宴,龍哥,玉玲瓏的柳馨楠和候欣欣,旁邊還有一夥陌生人我看著有點臉生。


    “白老板,你這是要黑吃黑?”吳三爺板著臉問道。


    白祈雲嘴角微微翹起,回道:“吳三爺,你們年紀大了,腿腳不便,找長生不死藥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我保證找到之前你們人人都有份!”


    “哈哈哈,白祈雲,還得是你啊!現在才出來,果然你是最像白將軍的一個。”把頭說。


    “楊把頭,別廢話了,把棺材留下,條件你開!”


    把頭就說:“這世界上哪有什麽長生不死藥,你......”


    趙宴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說道:“你後麵那個高個子不就是吃了長生不死藥活到現在的嗎?”


    把頭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回蕩在整個空間裏,讓人毛骨悚然。


    緊接著,他對師祖招了招手,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哈哈哈,來,把麵具摘了吧!”


    這時,師祖一瘸一拐地走上前。


    我和吳杉解此刻都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完全沒想到一直保持神秘的師祖竟然真的要把麵具摘下來。


    師祖緩緩走到白祈雲麵前,他背對著我們,身影顯得有些單薄。


    我實在太想看清楚這師祖到底長什麽樣子,內心的好奇心愈發強烈。


    剛想跑上前去,卻被吳杉解緊緊抓住了我的手。


    “別過去,小心白祈雲!”吳杉解壓低聲音說道。


    我心裏暗自嘀咕,白祈雲都是老熟人了,她還能對我怎麽樣呢?


    但看到吳杉解一臉認真的模樣,我也不好再反駁,隻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與吳杉解一起靜靜地等待著。


    此時,全場陷入一片死寂般的安靜,沒有一個人說話。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聚焦在師祖身上,仿佛時間都凝固了。大家都在緊張地等待著師祖摘下麵具的那一刻。


    “白小姐,你可看清楚了!”師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將臉上的麵具一掀,露出了真實麵容。


    對麵的人瞬間騷動起來,一陣驚呼聲此起彼伏。


    我這時想立馬跑到師祖麵前看看他到底長什麽樣子。


    剛抬頭就看到白祈雲的臉色突變,她一臉凝重地指著師祖說:“怎......怎麽會是你!”


    白祈雲的話和表情讓我雲裏霧裏的。


    這時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就掙脫了吳杉解的手跑上前。


    我這一看,把我嚇住了。


    “李富昌!”


    “哈哈哈,小河,好久不見啊!”


    吳杉解就像早就知道了師祖的真實身份一樣,她的臉上沒有任何一絲波瀾。


    “什......什麽好久不見,你到底是李富昌還是師祖?”我問。


    他沒說話,隻是弓著腰慢慢把右腿的褲腳撈了起來。


    隻見那褲腿裏麵的是一個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假肢。


    這赤裸裸的現實告訴,眼前這個人百分之一百是李富昌。


    我這輩子也忘不了,他因為幫我,在柬埔寨被地雷炸斷了一條腿。


    這時心理的愧疚讓我直接給李富昌跪了下來,至於他是不是師祖那已經不重要了。


    “李富昌,都怪我,都是我害的你!”我跪在地上一邊扇著自己巴掌一邊跟李富昌道歉。


    “不礙事,你看我現在不一樣好好的嗎?別哭了。”


    “楊向南,你這是什麽意思?”白祈雲一臉憤怒地問道。


    把頭到白祈雲麵前,說道:“白祈雲,下麵還有很多東西,這棺材我是一定要帶走的!”


    “楊向南,你覺得你們你能走出這裏嗎?”


    我心說白祈雲這婆子也太尼瑪狂了吧!把頭是什麽人,一個人能拉動上千斤的石門,我估計把頭一巴掌能把她頭都給扇飛咯!


    把頭突然眼神一冷,接著對我跟李富昌說:“你倆和吳老板帶著棺材走!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快!”


    說完,吳三爺跟武師叔已經衝了上來。


    武師叔剛拔刀,一個女孩瞬間閃到他跟前,一把細長的太刀從武師叔的臉頰劃過,在夜空下竟像一道月光一樣。


    “渡邊優子!”


    “快走啊!快!”把頭對我怒吼著。


    我不知道把頭是怎麽想的,不就幾個小嘍囉而已,用得著那麽緊張嗎?


    可後來發生的一幕幕證明是我小看白祈雲那幫人了。


    我是真想不到白祈雲竟然能跟把頭打得有來有回。


    渡邊優子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也能跟武師叔打個五五開了。


    我估計肯定是在柬埔寨輸給武師叔那次之後,她在瘋狂的訓練自己。


    最後是吳三爺,我以為龍哥會跑過來跟吳三爺打,沒想到來的是門神八將裏的老八。


    我猜肯定是白祈雲給了他一大筆錢,像他這種老江湖,正常來說是不可能跟吳三爺這種級別的人物結仇的。


    這時文嬌背著兩個大包沒跑幾步就摔了一個狗吃屎。


    她背包裏麵嗎的陪葬品叮鈴哐啷地像破了洞的米袋子,全都漏了出來。


    她一臉痛苦地爬起身手忙腳亂地在撿拾地上的陪葬品。


    我趕忙拉著文嬌的手說:“我的姑奶奶這都啥時候了!你還要這些幹什麽!”


    她一把甩開我的手,滿臉淚水地對我怒斥道:“你給我滾蛋!我要錢,沒有錢我還得回去跳大神,快,你也幫我撿一點!”


    “文嬌,別撿了!”吳杉解冷聲道。


    我以為文嬌會聽從吳杉解的指令,沒想到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杉杉姐,你有錢,你不懂我們窮苦人家有多需要錢!我媽現在還在哈爾濱掃大街,她手腳上全是凍瘡,一身的毛病都舍不得花錢治......”


    李富昌艱難地蹲下身揉了揉文嬌的腦袋,安慰道:“文嬌,別哭了,這棺材上的藍寶石全都給你好不好?”


    “真......真的嗎?”文嬌哽咽著問道。


    “真的,我們快走吧!”


    我們四人就扛著黑龍七星棺趁亂往外麵跑。


    李富昌跟文嬌在前麵,我跟吳杉解在後麵。


    在礦場門口拿著狙擊槍的柳馨楠和候欣欣倆人都看到了我們,但她倆遲遲沒有開槍。


    此時我也不知道是我力氣變大了,還是棺材變輕了,我們扛著跑了幾百米都沒感覺累,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腎上腺素分泌的作用,讓我們在極度緊張與迫切逃離的情境下,爆發出了超乎尋常的力量與耐力。


    “對了,李富昌,我記得我們下礦洞的時候,你不說在周圍安排了人嗎?”我問。


    李富昌說:“估計都被白祈雲的人給殺了,不然他們會通知我的。”


    “草,不說她們白家都是好人嗎?怎麽現在連我們都搶?”我又追問道。


    這時吳杉解就說:“白祈丹估計怎麽也不會想到她這個好妹妹會投靠那些人!”


    “杉杉你在說啥?”


    吳杉解沒有回話,前麵的李富昌和文嬌突然停了下來。


    “快走啊!”我催促道。


    過了十多秒鍾他倆還是沒說話,我歪著頭一看。


    隻見龍哥雙手抱胸站在李富昌麵前。


    我一看原來是龍哥,心說這下就好辦了,龍哥不僅我老鄉還是我師兄,叫他給我們讓條路那不就分分鍾的事情嗎?


    於是我就說:“好久不見啊龍哥!你這是專門來護送我們出去的嗎?”


    “把棺材放下!”龍哥冷聲道。


    我眨巴嘴說:“別鬧了龍哥,回桂林我請你吃米粉給你加三個鹵蛋!”


    “把棺材放下,不要讓我說第三次!”


    這時我扛著個棺材也不好走出去,就歪著頭對龍哥咳嗽了兩聲,說:“給我個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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