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他們已經得手了。


    這一局,終究是她占了先機。


    一次失敗不可怕。隻要能從失敗中迅速爬起來,立即反擊,誰又能知道誰笑到最後呢。


    童秀聲音忽然變冷了:“可是鄭軍衫,你真的覺得我連你家裏都種滿了狗牙草,會不敢在我妹兒瓜子的門口殺你嗎?”


    鄭軍衫臉色驟然一變。


    童秀冷冷道:“狗牙草、鬱金香、天仙子、你就是對這些植物過敏,容易引起哮喘吧?”


    “我現在告訴你。妹兒瓜子的店裏種著一排觀賞的鬱金香。”


    “還記得上次綠化帶翻新吧。從那一次起,店外麵的綠化帶裏就被我種上了一排鬱金香。角落裏就是藏在裏麵的天仙子。最底下的草坪裏是最不起眼天仙子。”


    “算算時間,這些東西也該發揮作用了。”


    鄭軍衫臉色煞白:“你……”


    童秀冷冷地看著她:“四周都是催命符的,危在旦夕的感覺怎麽樣?比不比得上你用化學試劑害人時候的那種所謂的美感和掌控快感?”


    “生死之間的美感,若是缺了你自己的命,那就算不上極致的美感了。”


    “不是嗎?”


    鄭軍衫麵色沉凝:“你怎麽會知道的。”


    她以為童秀知道狗牙草已經算是極限了。可鬱金香和天仙子,她是怎麽知道的?這不可能。


    一個狗牙草就弄得她住院了好幾次。這裏足足種滿了三種植物……


    鄭軍衫背後忽然冒出了無數冷汗,後怕不已。她確實淡漠生命。但她淡漠的是別人的生命。


    她還想活。


    她望著童秀的目光無比森冷,“童秀,你夠狠!”轉身就要走。


    童秀卻在背後冷冷一笑:“到這時候了就想走了?鄭軍衫,你覺得我會這麽容易地就放你走嗎?”


    第三百七十二章 破局


    鄭軍衫咬唇,眯起眼,望著童秀道:“什麽意思?’


    童秀似笑非笑地望著鄭軍衫:“你之前還嘲笑我為了一個無謂的正義感就對付宋大偉,和整個宋家對上實在是愚蠢至極。”


    “那你怎麽不好好想想,我既然會為了宋大偉做的那些壞事對上她,又怎麽會放過比他做得惡行更狠百倍的你呢?”


    “你真的以為你弄出的衫然慈善組織裏麵做的事情能瞞過天下人,無人知曉嗎?”


    “你真的覺得在造了那些孽之後,你還能安然穩睡,滴水不沾,安然無恙地繼續害一條又一條的人命嗎?”


    “無論是你害了我朋友的仇,還是你準備害我的怨,亦或者如你所說,我真的太過多管閑事了。”


    “總之,你今天是絕對跑不掉了!”


    鄭軍衫臉色白得近乎透明了。她望著童秀:“我的事情,你全部都知道了?是不是?”


    童秀淡淡道:“如果你說的是收集殘疾的孩子,製造出一個慈善組織,用來騙取社會捐款,來供應你的實驗室消耗。和你在找不到實驗對象時,會拿著那些在你的慈善組織裏麵的孩子作為實驗對象的事情。”


    “對,我全部知道了。”


    “包括這些年,你弄死了多少個孩子。你剋扣了多少孩子的慈善捐款,你會故意不給一些生病的孩子治療,以便讓他們看起來更悽慘,更有利於你來從那些善心的民眾那裏騙取慈善捐款的事。”


    “我全部知道了。”


    “隻要你現在一死掉,明天你的慈善組織就會有警察進去調查。你的實驗室也會被查封。”


    “明天,京城所有報紙上都會是你的新聞。”


    “你將為你的惡行付出代價,並身敗名裂。”


    鄭軍衫渾身冰涼。


    她腦袋裏嗡嗡的響,仿佛有一千隻一萬隻蒼蠅在嗡嗡的叫,而她怎麽都趕不走,吵得她腦殼都快裂開了。


    這份嘈雜,讓她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副腐臭的屍體了,被蒼蠅圍著轉的,骯髒至極,如那些死在她手底下的孩子一樣。


    她的牙齒哢哢地響。


    她從未收到過這種直接的威脅。


    她的聰穎,她的謹慎,她的隱秘的計劃,每次都能讓她無往而不利,卻滴水不沾身。


    她從來都是站在黑暗中的謀士。


    她以為自己不會死。


    她那麽聰明!


    她背後的衣衫幾乎被汗浸濕了:“童秀,你瘋了嗎?你和我有久怨。要是我死在你家門口,你也被懷疑的。”


    “這對你是得不償失的事!”


    “你也是個聰明人,為什麽不懂得權衡利弊。”


    ……


    “想聽實話嗎?”童秀似笑非笑地望著鄭軍衫,眼裏有一絲明顯的不屑:“最真的實話?”


    鄭軍衫謹慎地點頭。


    連她都懂得的自保的道理,沒道理童秀不會懂的。她不明白,為什麽童秀會為這個莫須有的正義感,願意以身試險。


    童秀笑眯眯地看著鄭軍衫:“因為啊,看著你這個把人命當遊戲,高傲得如脖子骨折了的老公雞的女人露出一副驚慌失措,嚇得都快尿褲子的樣子,實在太有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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