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沒與黎昊在這事上計較。


    別處倒也沒什麽可看的,黎昊有意無意的,便就將柳元卿引到了正房正院來。


    黎昊的生父是皇帝,自不會來住王府。


    所以,這正房正院,自然也就是柳元卿和著黎昊的院子。


    因此上,在安慶王府開建的時候,黎昊便就特別與工部的人說了,將這院子建得最大最好。


    但現在還看不出什麽來。


    正房已經開建,而院中的花草樹木一樣都還沒有。


    黎昊笑問道:


    “你有什麽特別喜歡的花草或樹沒有?等開春的時候,好讓他們種上。我和禮部的人說,咱們等著晚春的時候成親,到時候,這院子裏正是最美的時候。”


    柳元卿的臉頰羞得紅透了,小聲說道:


    “大哥哥就看著收拾就行,我對這些沒什麽意見。”


    黎昊笑了,又引著柳元卿往花園子那邊走。


    人工池塘才開始挖。


    不過柳元卿卻想起上次去奉親王府,尤家姐妹為黎昊爭風吃醋的事來。


    柳元卿問道:


    “尤家表妹不來了?”


    黎昊知道柳元卿這是吃醋了,連忙說道:


    “上回的事,王妃傷心了。舅舅倒是想將表妹送回來,但王妃都沒答應。”


    不過說到這兒,柳元卿卻又皺眉說道:


    “那件事就這樣算了?還是沒有查出什麽來?”


    黎昊搖了搖頭,說道:


    “還在查。”


    一條人命就在奉親王府沒了,雖然給按下了。


    但無論是奉親王尤王妃,還是黎昊,自然都不可能就這麽算了。


    黎昊已經查著了一些線索。


    看了柳元卿一眼,黎昊說道:


    “可能是柳菲莫幹的。”


    這個柳元卿倒沒想到,奇怪說道:


    “她倆個又沒有衝突,她做這個幹什麽?”


    柳元卿沒有說的是,要做也是尤婷美做啊。


    對於當初,尤王妃想將尤家兩位姑娘中的一個,給黎昊當妾的事,柳元卿還是知道的。


    而且這兩姐妹也十分的願意。


    說到了柳菲莫,柳元卿卻又問道:


    “剛我聽王妃說,黎陽與柳菲莫生氣,怎麽就受傷了?”


    說到這個,黎昊也是搖了搖頭,嘆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關於他的事,我現在都不多打聽,省得他又誤會。我倒不是怕他,隻是不想讓王爺、王妃為難而已。”


    皺了皺眉,黎昊還是實話實說道:


    “正好在眉心,聽說要留疤。”


    柳元卿頗有些幸災樂禍地笑了,說道:


    “前些時候,我還聽他媳婦說,黎陽又寵上柳菲莫了,這才幾天?怎麽就又成這樣了?”


    黎昊語氣很輕,狀似無心地說道:


    “我想他大概是後悔了吧?後悔跟你解了婚約,所以才會去尋柳菲莫的晦氣。”


    柳元卿一聽,黎昊這語氣,與平時跟她說話時不大一樣。


    轉而想到一種可能,不由得笑了。


    上前一拉黎昊的胳膊,笑道:


    “大哥哥是不是吃醋了?”


    ☆、279 結果


    柳元卿以為黎昊會否認。


    誰知道,黎昊大眼灼灼地瞅著柳元卿,十分認真的點頭道:


    “是的。你之前,可是看都不曾看我一眼,現兩隻眼睛一直盯著他的。”


    這個人,現在竟然說這個。


    柳元卿的臉更紅了,拉著黎昊的手,說道:


    “我現在眼裏就隻有大哥哥,再沒別人。”


    黎昊點頭,說道:


    “這個自然,你現在要是瞅別人的話……”


    柳元卿一歪腦袋,笑問道:


    “怎樣?”


    黎昊笑道:


    “你瞅誰,我就將那人打跑了。”


    柳元卿聽了,不由得就開心的笑了。


    黎昊下午也沒什麽事,而柳元卿本就是要上街的,現在兩個人相處,又捨不得回去。


    雖然然兩個都沒提,但卻也不想回奉親王府。


    現在天氣並不冷,黎昊笑道:


    “讓他們都一邊呆著去,咱們尋個地方坐會?”


    柳元卿贊同地點了點頭。


    讓邊上侍候著的丫頭婆子都離他倆遠著些,兩個人尋了個有太陽地地方,坐到了石頭上。


    柳元卿和黎昊兩個,似乎有著說不完的話。


    東扯扯,西扯扯。


    一個下午的時光,便就這樣,被他倆個給說沒了。


    秋天天氣已經漸短,太陽漸漸地便就往西山沉去了。


    丫頭婆子也有些著急,幾次往他們這裏探頭,不過是不敢來催促罷了。


    不過,柳元卿沒與黎昊說,她打算要親手給他做衣衫的事。


    柳元卿問道:


    “大哥哥入宗譜,定在哪一天了?”


    黎昊笑道:


    “可能還要些日子,我是頂著三皇子的位,那就要先等著承郡王過繼禮完的。”


    柳元卿心下大概估摸著日子,看來她也得趕緊的了。


    她對自己還是比較了解的。


    開春的時候,被她母親拘在家裏繡嫁衣的時候,十根手指都快紮爛了,可衣服到底還是宮裏的繡娘幫了忙。


    隻是當承郡王將黎昊,是皇上親生兒子的事,帶回去給高先生時,高先生卻愣住了。


    對於黎昊母親的事,黎豐舒讓奉親王說得,便就是承郡王打聽到的。


    二十一年前……


    高先生的神情有些恍惚。


    二十二年前,前廢太子出事。


    當時的皇上還是嘉興王。


    承郡王問道:


    “高先生,你說黎昊的娘會是個什麽身份,能讓皇上將他送到奉親王手裏?會不會是……”


    高先生抬起他那雙渾濁陰冷的眼睛,說道:


    “王爺想說,黎昊是皇後的?”


    承郡王點了點頭。


    高先生非常肯定地說道:


    “不可能,按著時間,他母親懷他的時候,正好是太子出事的時候。那時候龐貴妃正得寵,皇上也還未顯露出來。而皇後之子也還未出事,皇後懷孕,根本就不用隱瞞的。”


    承郡王也覺得高先生分析的在理。


    可要怎麽解釋黎昊的身世呢?


    高先生說道:


    “王爺,你說有沒有可能……也不能啊……”


    他本來是想與承郡王說,有可能黎昊根本就不是黎豐舒的兒子。


    本來就是奉親王的兒子。


    現在皇上年世已經高,太子之位久懸。


    將黎昊過繼了過來,就是為了引起其他皇子的注意。


    不過很快的,高先生便就將這一想法摒棄了。


    皇家血統,向來是不容輕易混淆的。


    所以,向來足智多謀的高先生,對於黎昊也是猜不透。


    可是,不管想不想得透,承郡王過繼給先太子承嗣,卻是板上釘地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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