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儀信一聽,一本正經地說道:


    “公主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王家也是世家大族,別說我們楚家,就是皇家,也不好與之相比。這幾年世風日下,人們都開始追名逐利起來。前些年,誰要是能娶到王家女,簡直祖墳上都冒青煙了呢。要依著我說,大皇子妃肯定不是嫉妒,肯定說得是實話。”


    說完,楚儀信便就拉著柳元卿哭道:


    “我可憐的女兒,好好的名聲,都是被她們給敗壞了。”


    柳元卿自己是裝的,但她卻知道,她娘可是真的。


    見楚儀信哭得心痛,柳元卿有些心疼的勸道:


    “娘不用太過傷心,女兒並不怎麽在乎的。”


    黎茉以前在宮裏,與楚儀信接觸不多,所以對她並不了解。


    隻是知道她是皇後的妹妹,為人非常和氣。


    此時才突然發現,楚儀信與她娘錢婕妤有得一拚。


    果然半斤八兩。


    常福公主在邊大急,本來喊了楚儀信來,是想勸說柳元卿,讓她醒過來。這沒等勸,人主動起來了,沒人說柳元卿裝暈,楚儀信卻又哭上了。


    這是結婚呢,還是辦喪事呢?


    人家大喜的日子,這不是尋人家的晦氣?


    可是,事端是王霞衣鬧起來的,程曠已經讓人上宮裏去送信了,頭皇上派下口喻之前,她們要將事情了了才行。


    經過幾次,常福公主算是看出來了,這柳元卿是極為滑頭的。


    看著刁蠻跋扈,你也不知道怎麽的,便就著了她的道。


    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程曠看著眼前的事,倒是沒說什麽。


    蕭照在邊上也是大急,可是他總不好跑到楚儀信和柳元卿跟前說什麽,也隻得穩住程曠。


    別見事情一個點兒的不完,程曠再親自跑回宮裏去,可就熱鬧了。


    常福公主連忙勸道:


    “夫人、夫人不要傷心,天邑獨得帝寵,誰能敗壞得了天邑的名聲?夫人放心,我這就將剛屋裏的小娘子們全都進來,讓霞衣當著眾人的麵說清楚,是她嫉妒,還是大皇子本來就喜歡天邑。”


    楚儀信道:


    “那可不行,她是大皇子妃,我們是什麽?不過是皇上的外戚而已,明兒再被人攻訐,說我們仗勢欺人。不用,我們回家就行了。怎麽,我們來赴宴,還被你們扣住了?連家都不讓我們回了?”


    常福公主見楚儀信簡直是油鹽不進,急得汗都下來了,連聲說道:


    “這怎麽會?隻是天邑和著夫人高高興興地來赴宴,咱們怎麽能讓夫人和著天吧敗興而回?事情有誤會,總是要解釋清楚了才行。要不然,咱們日後可怎麽見麵?”


    楚儀信嘆道:


    “有什麽好見麵的?依我看,以後就不用見麵了。你們是皇親,我們娘倆個以後就在國公府裏,安安份份,有口飯吃,餓不死就行了。元卿出去,也是讓人指指點點。我們現在不求別的……”


    說著話,楚儀信從床邊上站了起來,衝著常福公主一福道:


    “我在這兒向公主道個歉,公主也代我們與大皇子妃說一聲,讓她大人不記小人過,他日若果然成了女人之最貴,不要記恨今日之事,放我們一馬,我們就感激不盡了。”


    楚儀信說這話,完全是發自內心,而不是成心噁心誰。


    而且王霞衣當初敢挑釁柳元卿,不也正是報著這樣的一種想法?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


    ☆、179 夫妻同心


    偏楚儀信實在,便就將話說了出來。


    雖然楚儀信性子,柳元卿看不慣。


    但此時,柳元卿卻覺得,她娘是世上最好的娘了。


    常福公主臉上火辣辣的,了解楚儀信的,知道她說這話,是發自肺腑。


    可是不了解楚儀信的,就會以為楚儀信這打人不伸手,活活疼在心裏。


    常福公主現在已經不想探究楚儀信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了。


    若不是蕭家與蕭貴妃、大皇子、韓王牽扯太深,關係到她的孩子的將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常福公主都懶得管這些破爛事。


    再這樣拉扯下去,也沒個結果,常福公主言辭懇切地說道:


    “夫人、天邑,不看僧麵看佛麵,霞衣的錯,我這就讓霞衣當著眾人的麵給你認錯,並讓人將大皇子喊來,當著眾人的麵說清楚,是喜歡元卿,還是圖息所謂的勢力。殺人不過頭點地,若是夫人、天邑不給我這個麵子,那我也隻有給你跪下,求你們原諒了。”


    柳元卿哼道:


    “姑姑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誰的錯誰來說,姑姑這樣,弄得好像咱們跟姑姑怎麽樣了似的。”


    常福公主長出了口氣,連忙讓自己得力的婆子去喊王霞衣。


    而蕭照也趕緊讓人去前邊,通知大皇子,讓他務必說服王霞衣,給柳元卿認錯。


    彼時,王霞衣被請了出去,在大皇子府的偏房裏,正對著陪嫁的丫頭、婆子發火:


    “我哪句說錯了?她算個什麽東西,也敢這麽對我?有句老話,莫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她怎麽就看出,大皇子沒有翻身的時候?我難道就當不得皇後?”


    嚇得屋內的丫頭一個個麵色慘白。


    隻王霞衣的奶娘勸道:


    “哎呦小祖宗,快別瞎說了。話兒雖然這麽說,但現在她正得著勢,大皇子妃也應該避其鋒芒才是。”


    門被推開,大皇子一身喜服,從外麵進來。


    就連王霞衣都嚇了一跳,見大皇子麵色不好,以為他們發火,切生生說道:


    “大……大皇子……”


    奶娘連忙上前行禮,想為王霞衣解釋解釋:


    “老奴見過大千歲,大千歲萬福,大皇子妃……”


    大皇子沉著臉道:


    “滾!”


    奶娘嚇得連忙禁聲,見王霞衣已經嚇得小臉煞白,又有些不放心,腳下遲疑。


    大皇子耐性告罄,上去就給了王霞衣奶娘一腳道:


    “還不給我滾?”


    “奶娘!”


    王霞衣慘叫。


    丫頭們連忙連拉再拽得,將王霞衣的奶娘給拉了出去,並將門關上。


    奶娘將將有氣無力說了句:


    “大皇子妃不用擔心,老奴沒事。”


    屋內就剩下大皇子和王霞衣,王霞衣雖然有些怕,但卻又有些不死心的話道:


    “大皇子也認為妾說錯了?難道大皇子就這樣認了?”


    大皇子並沒有急著說事,而是一拽衣角,坐到了椅子上,冷哼道:


    “那還能怎麽樣?咱們成婚之後,便就要去守皇陵。那變是變相監禁,除非皇上想赦了我,否則,我這輩子無出頭之日了。”


    王霞衣哼道:


    “若大皇子果然這樣認命,我才瞧不起大皇子呢。當年韓信受胯下之辱,最終成了大將軍。大皇子是鳳子龍孫,皇上的骨血。皇上不過是受了小人的挑撥,一時誤會了大皇子。咱們又不是完全沒有希望,大皇子何苦早早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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