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王霞衣得了勢,以她這種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性子,也不可能饒了柳元卿的。


    所以,又何必在自己有權有勢的時候,非要讓自己憋屈了呢?


    不過柳元卿倒是慶幸,她娘幸好在陪著命婦們說話,沒跟著她過到新房裏來。


    要不然,可就不能痛快了。


    柳元卿一副終於放下心的樣子,拍著胸口笑道:


    “嫂嫂心無芥蒂就好,妹妹還在擔心,大皇子為了妹妹做了那樣的事,雖然這事與妹妹沒有關係,但萬一嫂嫂嫉恨妹妹,那妹妹可就於心不安了呢。”


    其實黎茉的性子,與柳元卿差不多。


    她平日裏不惹事,是因為沒人惹到她。


    但若是誰欺負到她頭上,她是寧可死,也絕不委屈自己的。


    聽了柳元卿的話,別人都不敢出聲。


    黎茉倒是笑出聲來。


    隻是這笑剛剛好,就好像柳元卿給了王霞衣一個耳光,黎茉不說安慰,反倒回手又補給王霞衣一巴掌。


    王霞衣大怒,嬤嬤能壓著不讓她起來,卻不能堵上她的嘴,她瞪著眼睛道:


    “你不要血口噴人,柳元卿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有魅力。大皇子那樣做,不過是因為你得皇後娘娘的喜歡,所以大皇子才想求娶你的。你若什麽都不是,就是將你送與大皇子,你看看大皇子要不要你。”


    就聽王霞衣的話聲還未落下,屋內便就響起了眾人一起抽氣之聲。


    雖然王霞衣說得是事實。


    可是能說得起事實,別人又得忍的,都是站在絕對高度的人。


    就目前看來,王霞衣肯定不是那種人。


    其實,一猛之急,話說出口後,王霞衣也後悔了。


    黎茉更是不由得佩服起王霞衣的勇氣來。


    她是皇上的親女兒,再不得寵也還是女兒。


    說實話,除非柳元卿做得特別過份,她不想活了,要不然她都不敢對著柳元卿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柳元卿讚賞地衝著王霞衣說道:


    “嫂嫂真性情,妹妹實在是佩服。嫂嫂一席話,驚醒楚中人。做為回報,妹妹也要送嫂嫂一個禮物。嫂嫂不用太感激妹妹才是。”


    先前王霞衣說出那樣一番話來,有膽小的姑娘就已經偷偷的退了出去。


    而此時,留下來看熱鬧的,卻也後悔了。


    看著柳元卿那淺淺的笑,覺得事情肯定不能善了了。


    柳元卿說完不等王霞衣說話,兩眼一閉,就那樣直直地往後一倒。


    根本就沒有看,跟前有沒有人,會不會有人扶她。


    事實證明,柳元卿根本就不用擔心。


    全屋的人,幾乎都衝到了柳元卿的身後,想給她當墊背的。


    跟著柳元卿來的十一娘此時大叫了一聲:


    “哎呀,不好了,大皇子妃將天邑長公主殿下給氣暈過去了。殿下、殿下,完了,出人命了……”


    十一娘扯著嗓子嚎哭。


    然後很快的,今天來參加大皇子婚禮的客人,全都知道了。


    而兒子娶婦,黎豐舒雖然生大皇子的氣,但仍是派了程曠過來,幫著接待客人。


    雖然程曠來了,便就被請到了內院裏,供了起來。


    但最起碼客人們來了,知道程曠在,還是覺得無論怎麽樣,大皇子終歸還是個皇子。


    程曠正在內院的偏廳裏,由著蕭家的人陪著說話。


    外麵守著陪程曠一起來的小太監進到屋裏,低聲在程曠耳邊耳語,將天邑長公主暈倒的事,與程曠學了。


    程曠嚇了一跳。


    她就擔心出事,結果還是出事了。


    這時,外麵又進來個丫頭,也將新房的事學了。


    這兩個人,急忙忙的往新房裏跑。


    而此時,新房裏,柳元卿就躺在了王霞衣的床上,閉目不語。


    十一娘嗷嗷的哭。來了太醫,她也不讓進來,非讓人進宮裏請為皇上治病的禦醫來。


    大皇子在前邊招待客人,蕭照和著夫人一起過了來。


    因為都是閨秀。


    便就由蕭照的夫人出麵問是怎麽回事。


    那幫子小姑娘哼哼唧唧地,便就將王霞衣先主動挑釁柳元卿,然後為了氣柳元卿說得那一番話學了。


    此時,本該坐在床上的新娘子,站在了一邊。


    她想衝到床邊上,罵柳元卿在裝。


    可是她近不到跟前。


    跟著柳元卿的丫頭一麵大哭,卻還能一麵將她給推開。


    王霞衣心下大恨。


    卻也無計可施。


    待到蕭照了解到事情的經過之後,蕭照狠狠地瞪了眼王霞衣道:


    “長著一張嘴就會胡說?還不快給長公主殿下陪罪?你想害死大皇子才甘心?”


    ☆、177 醒了


    王霞衣如何肯向柳元卿認錯?


    蕭照夫人常福公主請了室內的小娘子們去了別間。


    然後蕭照給常福公主使眼色,常福公主會意,瞅了眼王霞衣,微搖了搖頭。


    常福公主出去,是去找楚儀信。


    可是,她卻動了個心眼。


    楚儀信的性子,凡是認得她的人,沒有不知道的。


    有個盛寵不衰的皇後姐姐,但為人處事,卻是處處的退讓容忍。


    但是,柳元卿畢竟是她女兒。


    若是直說的話,常福公主怕楚儀信不去。


    於是常福公主尋了楚儀時,低聲在楚儀信耳邊說話的時候,雖然不至於說謊,卻也是掐著段的說:


    “楚夫人,實在是不好意思,發生了點兒事,能否請移架,跟著我去看看?”


    楚儀信麵露疑惑,但她一慣與人客氣慣了,嘴裏雖然問道:


    “敢問公主,能告知在下是什麽事嗎?”


    兩個人向屋內的其他夫人們道了罪,便就從屋內出來,常福公主說道: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按理說霞衣是新娘子,可是能說什麽話?敢問夫人,天邑有暈厥症嗎?現在新房裏都急死了,新娘子被她舅舅快嗎哭了,可是天邑長公主就是不醒。”


    楚儀信自然知道柳元卿的脾氣的。


    她哪裏是有暈厥症?


    這明明就是不知道什麽原因生氣了,所以裝暈倒,氣人家。


    楚儀信的臉騰地一下子通紅。


    她這女兒,被皇上、皇後慣得,越發的無法無天了。


    大皇子再怎麽的,也是皇子。


    王霞衣現在可是大皇子妃。


    黎豐舒當看也十分不受寵,又無母親舅家幫著,當看又有誰能看出他才是最終登上皇位的?


    楚儀信越想越怕,還沒沒見著柳元卿,便就已經開始定了柳元卿的錯了。


    常福公主一瞅,心下升起了希望。


    柳元卿再怎麽無法無天,她娘的話,她總能聽吧?


    不過常福公主心下,卻也厭煩王霞衣。


    二人進到新房的時候,太醫也已經來了兩三個,醫女也跟了來,可是十一娘就是不讓他們上前。


    大皇子府的人,還有蕭照又不好上前強行將十一娘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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