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二公子話,小的現改名叫離寶了。不光是奴婢,便就天邑宮裏的人,除了嬤嬤外,全都改了,名字的前一個字,都改成了離字。”


    柳敬安與柳敬和對望了一眼,便就知道,柳元卿到底還是傷心傷狠了。


    一路上,見這兄弟兩個隻問了柳元卿,沒再問別的。


    ☆、28 默娘


    離寶笑著說道:


    “二位公子不問問,公主娘娘帶進來的默娘如何了?”


    他二人知道柳菲莫被柳元卿改名默娘的事。


    見離寶說,卻也沒問。


    柳敬安嗤笑道:


    “我倆個沒事,打聽她做什麽?我們就是妹子少,也沒得亂認妹妹的。”


    離寶笑了,領著柳家兄弟,到了天邑宮裏。


    柳元卿已經從宮裏迎了出來,小跑著到柳家家兄弟麵前,道:


    “大哥和弟弟一向少到我這兒來,以後要是進宮,沒事就看看我。以前我不懂事,現在知道自己錯了。你倆個可別與我斤斤計較。”


    柳敬和笑道:


    “瞧妹妹說的,自家兄妹,說這些做什麽。怎麽妹妹一下子變得這麽外道了?”


    柳元卿斂著眉,不說話。


    兄妹三個進到了外廳裏,離心幾個便就開始忙和著端茶倒水,上果品等物。


    而一一往桌案上擺的,便就是青紫著臉的柳菲莫。


    柳元卿看了眼柳菲莫,笑著招呼著柳家兄弟坐下。


    柳菲莫往日裏,自覺得與柳家兄弟還是不錯的。


    柳元卿不常在柳家,家裏就她一個女孩兒。


    而柳菲莫又比柳元卿會籠絡人心,再加上刻意的討好。


    平日裏,對著柳家兄弟,也是哥哥、弟弟的不離口。


    柳菲莫在宮裏,柳菲莫不敢喊柳家兄弟,便就拿著幽怨的眼睛,瞅柳家兄弟。


    尤其是柳敬安。


    因為柳敬安和著柳菲莫同歲,隻小了幾個月而已。


    柳菲莫自覺得,平日裏柳敬安在柳府上淘氣了,都是她給打的掩護。


    而且雖然兄弟倆個全都老實本份,但到底柳敬安年歲小,才十六歲,還是比較好衝動的。


    因此上,柳菲莫想不聲不語的,挑起柳敬安的不滿。


    讓柳敬安為她出頭。


    柳元卿將柳菲莫的動做反應,全看在了眼裏,也不出聲,隻是冷笑。


    其實柳元卿一開始請了柳家兄弟來,倒是沒想那麽多。


    隻是柳菲莫的反應,倒是提醒了柳元卿。


    柳元卿不覺得反省自己,看來,她到底還是沒有柳菲莫心眼子多。


    離寶便就趁著這當口,附耳上去,與柳元卿說道:


    “回公主娘娘話,海城公夫人站在千秋殿外麵,聽說曬了半日的太陽了。”


    柳元卿一聽,也知道這是皇後因為她的事,正惱著楚儀信,埋怨楚儀信不肯為她出頭。


    但柳元卿卻也看出來,皇後娘娘將這個事透出來,也是想要緩和一下她們母女之間的隔閡。


    隻是……


    柳元卿淡淡地笑了,隻是她母親非但不領情,還會埋怨她失禮。


    但既然是皇後娘娘的一片心意,柳元卿也不好就扶了。


    於是站起身來,欠意地對著柳家兄弟道:


    “請了大哥、弟弟過來,本來是想好好說會兒話,但這會兒子,皇後哪兒有點兒事,大哥和弟弟是同我一起過去,還是等我一會兒?”


    柳菲莫一聽,心下就是一喜。


    若是柳家兄弟留下的話……


    柳敬和瞅了柳菲莫一眼,站起身道:


    “正好,咱們也要去給姨母磕個頭。既然來了宮裏,沒有不拜見皇後娘娘的道理。”


    柳菲莫一聽,心下大失所望。


    柳元卿看著柳菲莫,冷冷地。


    離心在邊上連忙對柳菲莫說道:


    “怎麽,看公主娘娘要起身,還不去打簾子,還當以前是姑娘呢?你現在不過是個婆子而已。我教你的,你竟然全都忘了?是不是讓我喊了人來,將那白白的屁股露出來,打頓板子,才長記性?”


    柳家兄弟就像沒聽見一樣,站在哪兒,瞅著柳菲莫。


    柳菲莫眼裏含著淚,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本就生得美,立時就我見猶憐了。


    柳敬和、柳敬安兄弟兩個,雖然自小與柳菲莫一起長大。


    卻是深知柳菲莫兩麵三刀的性子的。


    一個人,做許多事情,總有那麽一兩年,會露出馬腳來。


    其實這兄弟兩個,早就看出柳菲莫一麵奉承柳元卿,一百挖柳元卿牆角。


    所以,這兄弟兩個年前的時候,曾提點過柳元卿。


    柳元卿才會在年前的時候,鬧過一次。


    也正是那一次,柳家兄弟真正的寒了心。


    再細細觀察柳菲莫對待別的的態度,除了收買下人之外,根本也就沒有多少真情在裏麵。


    這哥倆個心下暗自的衡量,若他倆個對柳菲莫一點兒用處沒有。


    柳菲莫將會怎樣的對待?


    然後這哥倆個,便就立時與柳菲莫生份起來。


    任著柳菲莫再做出可憐的模來,他倆個也不為所動。


    說句實話,將心比心。


    柳家兄弟覺得,柳元卿已經很慈悲了。


    這若是換了他倆個,被人這樣利用,他倆個再老實,也非尋了那人拚命不可。


    柳菲莫被離心一頓排揎。


    見得不到柳家兄弟一點的憐惜,心下暗罵這哥倆個沒良心,卻也隻得去打簾子。


    按著離心教的,事事親為的侍候著柳元卿。


    出了房門,柳元卿瞅了眼院子裏,有幾片落葉,吩咐道:


    “我這幾天事多,憊懶了,你們也就都懈怠了。默娘將院子掃了,灑上清水。新挪來的花兒,草都讓太陽曬蔫了,默娘拿了油紙傘,撐著遮一遮。”


    柳菲莫也不敢說個不字,答應道:


    “奴婢這就去辦。”


    她隨著柳元卿進宮的第二天,便就被離心強拉著,到柳元卿跟前侍候。


    明著柳菲莫是柳元卿的媵。


    但柳元卿卻是拿她當成了粗使的丫頭。


    柳元卿也不理她,隻是吩咐了做事,便就走了。


    可是天邑宮裏的人,卻是十分的恨柳菲莫的。


    若不是她,她們也不會好好的改名。


    而柳元卿心情不好,所有人都跟著小心翼翼的侍候著。


    再說,下麵人,從來都是看上麵的臉色行事的。


    雖說柳菲莫以前來天邑宮,都是客。


    但現在不同了,不單是個奴才,還是個得罪了主子,未婚就破了身的奴才。


    誰見了不踩兩腳?


    於是新仇加上舊恨,再加上看人下菜碟。


    柳菲莫這幾日,過得很是豐富多彩。


    柳家兄妹、姐弟,和著一眾的宮女、太監、嬤嬤,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了皇後的千秋殿。


    ☆、29 親情


    而柳菲莫卻隻得命了油紙傘出來,給那花兒草的庶陽。


    她卻要曬在太陽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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