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蘇素拒絕,她才十九歲,可不想別人誤會她生了孩子。


    陶佑銘勾唇,“隻是想讓你提前體驗一下當媽的感覺。”


    蘇素抬頭,微笑著睨了他一眼,“我不生孩子。”


    陶佑銘轉頭看著張麗綺,“那你問問嬸同意了嗎?”


    “佑銘逗你玩呢。”張麗綺笑著解釋,“你倆四十不生孩子我都不催,你陶伯母肯定也不會催的。”


    聽著幾人聊天,蘇耀波心情格外的愉悅,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雖然他行動不便,但家裏有代步的輪椅,隨時按一下就能走。


    在倒下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完了,沒想到清醒後,家還是那個家,她們母女也沒自己想像的那樣弱小,反而是她們很厲害,比自己想像中的厲害。


    這次生病,他也看出了當初選陶家是多麽的幸運,所以蘇素跟陶佑銘和好了,他很欣慰。


    在放完假之前,蘇素又跟陶佑銘去了一趟福利院,陶佑銘跟孩子們認真的解釋了自己這段時間為什麽不能來的原因。


    孩子在得知以後超老師不能經常過來上課後,顯得很失落,不過在聽超老師說以後由他女朋友過來授課的時候,就有人好奇地問他:“女朋友是什麽意思?”


    陶佑銘抿唇一笑,“就是師母。”


    “你們結婚了嗎?”小孩又問。


    “沒有,她現在還小,我們以後會結婚的。”陶佑銘摸了摸孩子的頭,“等以後我們結婚了,請你們來一起當花童。”


    “好耶,我要參加……”孩子們齊歡呼,“要當花童。”


    “那老師會有蛋糕吃嗎?”


    陶佑銘:“有的,想吃什麽都有。”


    “我想吃水果,上次超甜的那個……霧蓮……”


    “我想吃蔬果……”


    “我可以喝酒嗎……”


    陶佑銘聞言看著那孩子,嘴角彎了彎,好聲道:“不行啊,隻能喝飲料或者開水。”


    蘇素笑了,男人修長的手輕撫著孩子的頭髮,眸色溫柔,像綺麗的晚霞透著耀眼的光芒。


    或者,這應該才是最真實的他。


    十月十五日早,張麗綺被推進了手術室,蘇素跟蘇耀波和陶家幾人都站在門外等候。


    一個小時後,人被推了出來。


    “男孩,六斤四兩。”醫生眸色帶笑,“恭喜蘇先生。”


    蘇耀波帶著皺褶的臉輕輕一抽,那本來很僵硬的嘴角,像是被溫水熨過一樣變得柔和,他脫口而出:“辛苦……我的太太了。”


    他說完看了一眼孩子,麵色慢慢浮現了一抹笑意,“我又……有一個寶貝……了。”


    孩子似乎感受到了什麽,


    張開嘴就哭了起來,一行人忙上前查看孩子,然後將他們推回了病房。


    蘇素走在幾人身後,想著蘇耀波剛才那一聲寶貝,心特別的平靜,多了一個弟弟,她是很高興的,畢竟她從來沒有真正的姐妹兄弟。


    可平靜之下,她總覺得什麽酸酸的情緒在湧動,或者是因為害怕,害怕有一天醒來這一切突然都失去了,所以,她現在有點慌。


    倏地,她的手被人握起。


    蘇素抬頭,陶佑銘站在了邊上側頭看了過來,笑道:“怎麽不高興嗎?一直悶著臉?”


    “我沒有不高興。”蘇素直言不諱,“隻是有點怕。”


    怕這個弟弟突然會改變她的生活軌跡,怕他分走了他們兩人所有的愛,怕的東西很多。


    她心裏不踏實。


    陶佑銘頓下腳步,拉著她也停了下來,他仔細打量著她,看著她有些不安的神色,伸手慢慢將她抱在了懷裏,笑了笑,“怕什麽,耀波那麽寵你,麗嬸那麽愛你,你還就怕他個小屁孩子?”


    蘇素趴在他胸口,聽著他說話時胸口震顫的聲音,聽著他低沉安慰的語調,眼睛濕濡,“我就是怕啊,我怕夢醒了。”


    “你不是還有我嗎?”陶佑銘輕輕一哂,輕撫著她的背,語氣肯定,“比起那小子,你多了一個我。”


    “你是我永遠的寶貝。”


    話落,空氣好像凝固了一瞬,蘇素微微一咽,覺得自己太過敏感了,也不應該多想,要知足。


    哪怕這是夢,也混了幾個月了。


    她抬頭從男人懷裏退了出來,還沒開口說話,就聽到蘇耀波叫了一聲寶寶。


    陶佑銘指著前方,“耀叔叫你。”


    蘇素回頭,就看到蘇耀波還站在廊道裏,正回頭看著他們兩人,嘴裏還叫著:“過來。”


    她的心有一道明光照了進來,將原本的陰沉一掃而光。


    “來了,爸!”她大聲笑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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