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他們隔壁的房間中,夏徐媛正坐在浴室馬桶上,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麽失魂落魄。


    而罪魁禍首則是她手中的驗孕棒--上麵有兩條紅線。


    她,懷,孕,了。


    番外:妖女與惡狼之一


    美麗善良如小綿羊的公主,終究會得到高貴帥氣前途一片光明的王子的垂青。


    那麽邪惡的妖女呢,誰會來收拾她?


    哈佛大學圖書館中。


    一名金髮女郎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前麵的東方男子。


    忽然,肩膀上被一拍,她嚇得尖叫一聲。


    眾人側目,讓她窘迫異常。


    回頭才發現惡作劇者是自己好友,不由埋怨道:“你幹嘛呢?”


    “我還問你幹嘛呢。”那位褐發女郎小聲道:“不看書,隻顧著看人去了,別怪我沒提醒你,下周就要考試,過不了,沃維克教授可會讓你好看的。”


    “別管什麽考試了,快來看。”金髮女郎將好友拉在身邊坐下,指著前麵,悄聲道:“看那個男的。”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褐發女郎看見前麵桌子上坐著的那名年輕的東方男子。


    文質彬彬,英俊挺秀,他的臉,襯著淡藍色的燈罩,顯得書卷氣十足,黑色的發,微微垂在額邊,在西方人眼中,更增添了一股神秘與古典。


    隻是,很少有人會發現,他那薄薄的鏡片後,隱隱藏著一股冷傲。


    “那不是法學院的高材生慕容品嗎?”褐發女郎認出他來。


    “他是你朋友?”金髮女郎忙催促:“快介紹我們倆認識。”


    “我也跟他沒說過一句話,怎麽介紹?”褐發女郎道:“他是法學院公認的最有前途的學生,門門得a,就連最苛刻的喬納森教授也對他讚不絕口。他性格溫和,跟周圍同學相處得十分融洽,人緣也好。而且,聽小道消息說,他是中國皇族的後裔。”


    “那不就是王子?!”金髮女郎驚喜,又急忙問道:“他有女朋友沒?”


    “暫時沒有,不過聽說塞麗娜對他有好感,一直在追求他。”


    “那個千金小姐塞麗娜?哈裏曼家族的塞麗娜?”


    “沒錯,王子總是會娶公主的,正好配一對,我們這種凡夫俗子還是別參合了。”


    褐發女郎以這句話結束了談話。


    而此時,慕容品也完成了論文,收拾好東西,在眾人的默默注視中,離開了。


    走出圖書館,慕容品來到停車場。


    當看見自己的車時,他停下了腳步。


    車身,車窗玻璃上,用口紅畫滿了叉。


    整輛車,像有無數道流血的傷口,晃眼望去,煞是恐怖。


    而其餘的車,絲毫無損。


    “慕容,你的車,太勁爆了吧。”慕容品的同學兼好友埃布爾走來,看見這種情景,嚇一大跳。


    “你知道是誰幹的嗎?”慕容品問道。


    埃布爾想了許久,也不得要領:“沒見你跟誰有仇啊。”


    “是夏徐媛。”一個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


    兩人回頭一看,發現說話的,是一個清秀漂亮的男人,薄薄的雙眼皮,高挺俊秀的鼻樑,嘴角抿著一絲不清晰的笑。


    番外:妖女與惡狼之二


    “夏徐媛?我和她根本不認識,為什麽她要這麽做?”慕容品問。


    “不清楚,估計是你占用了她的停車位置吧。”男子回答。


    “這停車場是公用的。”慕容品道。


    “但她可不這麽想。”男子微笑。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慕容品生疑。


    “看看這個吧。”男子遞給他幾張照片。


    慕容品一看,上麵是一個嫵媚高挑的女人,正拿著口紅在自己車上隨意畫著。


    證據確鑿。


    等慕容品再抬頭時,那男子已經不見。


    “夏徐媛,好像以前是有人看見過她拿口紅塗別人的車。”埃布爾記了起來。


    “夏徐媛究竟是什麽人?”慕容品問。


    “她啊,是今年的新生,長得漂亮,身材也辣,隻是玩得很瘋。聽說,經常有不同男人在她家過夜。隻是,”埃布爾用手肘碰碰好友,眨眨眼:“她為什麽來惹你呢,是不是看上你了,想引起你注意?”


    慕容品搖搖頭:“估計,她是被剛才那人陷害的。”


    “剛才那人?”


    “誰會這麽有閑心拍下別人的犯罪行為,然後等著受害者出現,將證據拿給他呢。”


    埃布爾點點頭:“誒,還是你明理,不然報復錯人就不好了。”


    “不會報復錯人的。”


    “什麽意思?”埃布爾不解。


    “不論是否被人陷害,夏徐媛弄花了我的車,這確是事實。”


    “所以呢?”埃布爾小聲問道。


    慕容品眼睛微微一眯:“所以,她要小心了。”


    第二天,課結束後。


    夏徐媛來到停車場,當看見自己的車時,她停住了腳步,手中的鑰匙掉在了地上。


    她的車,她的黑色蘭基博尼,被漆成了--粉紅色。


    華麗麗的粉紅色跑車。


    空氣中飄蕩著新鮮的油漆味。


    “想知道是誰做的嗎?”一個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不用回頭,夏徐媛也知道來人就是與自己鬥了十八年氣的雙胞胎弟弟。


    夏虛元。


    夏徐媛深深吸口氣,稍稍平復了下心情,才轉身問道:“是誰?”


    “慕容品。”夏虛元遞給她一疊照片。


    夏徐媛仔細一看,上麵是一個英俊的男人,正動作優雅地為自己的愛車塗油漆。


    粉紅色的油漆。


    夏徐媛輕輕問道:“我和他無冤無仇,為什麽他要這麽做?”


    “並非無冤無仇,忘了嗎,你把他的車塗上了口紅。”夏虛元提醒。


    “我塗的明明是你的……”夏徐媛恍然大悟:“是你搞的鬼?”


    “沒錯,很不巧,他的車和我的車一模一樣。”


    “但是車牌……”


    “我提前換了,等你畫完,再換了回來。”夏虛元淺淺一笑。


    “夏虛元,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夏徐媛搖搖頭:“我之所以會畫花你的車,全怪你在我粉底液中加了料,害我臉過敏。”


    番外:妖女與惡狼之三


    “而我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你殺了我最愛的寵物。”夏虛元反擊。


    “誰知道那隻蟑螂會是你的寵物啊!”夏徐媛揉揉太陽穴。


    “所以你就一個鍋鏟下去,將它殺死了。”夏虛元靜靜控訴道:“它黑色的身體被拍扁,白色的體液被擠壓出來,六隻細小的腳還不斷地痙攣著,你知道我看見時是什麽心情嗎?”


    夏徐媛輕撫著胸口,忍住噁心,岔開話題:“那個和蟑螂一樣噁心的慕容品究竟是什麽人?”


    “很厲害的人。”夏虛元道:“怎麽,你想報復他?”


    “沒錯,雖然是你搞的鬼,但直接罪犯是他。”夏徐媛撫摸著精緻的下巴,柔媚地一笑:“慕容品,你要小心了。”


    “慕容品,你太令我失望了。”白髮蒼蒼的喬納森教授口氣嚴厲:“最近你究竟是怎麽了?三天前被人看見在酒吧和人打架,兩天前被人看見在商店偷東西,昨天更是過分,居然對著沃維克教授做侮辱性的動作。”


    “教授,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這些事情發生時,我一直在家,根本沒有外出。”慕容品解釋。


    “如果前幾天的事是有人造謠,那麽昨天呢?沃維克教授總不可能隨便汙衊你吧。”


    慕容品不再作聲,他明白,拿不出證據,自己說什麽也沒用。


    麵對自己的愛徒,喬納森教授口氣軟了下來:“慕容,我明白,作為學校最優秀的學生之一,你的壓力很大,積聚到一定程度,便會作出一些不適當的行為來發泄。這是我熟識的一名心理醫生的名片,你去哪裏看看,他應該能幫到你。另外,學校方麵我已經幫你疏通過了,念在你一向表現優異,這次的事情就算了。”


    事已至此,慕容品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他站起身來,向教授道謝,然後走了出去。


    一出門,埃布爾忙上來問道:“怎麽樣?”


    “讓我去看心理醫生。”慕容品靜靜說道。


    “哎,慕容,”埃布爾遲疑地問道:“該不會,你真的患了心理疾病,所以忘記自己做過那些過激的行為了吧。”


    慕容品搖搖頭,臉上波瀾不驚,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不是我懷疑,隻是那些目擊者都發誓自己看見的確實是你。”埃布爾皺眉:“難不成,世界上真有個長得和你一模一樣的人?而且,還故意來這裏整你?”


    聞言,慕容品心中一動,他問道:“你以前告訴我,經常有人看見不同的男人從夏徐媛屋子裏走出來,那麽,那些人是否看見這些男人進去過呢?”


    “這個?”埃布爾回憶了下:“好像沒有,但是既然出來了,必定是先進去的吧……誒,你問這個幹什麽?”


    “沒有。”慕容品不動聲色地一笑:“沒什麽。”


    番外:妖女與惡狼之四


    夜深人靜。


    月亮躲在雲層後,到處都是黝黯的。


    一幢獨立洋房的二樓窗戶處,有個人正拿著望眼鏡觀察著對街鄰居的一舉一動。


    埃布爾清清嗓子:“那個,慕容,你買下夏徐媛對麵的房子,搬進來,就是為了偷窺她,你不覺得……這樣很像變態嗎?”


    “不會。”慕容品沒有回頭:“我倒覺得,那個被觀察的女人更像變態。”


    “什麽意思?”埃布爾不解。


    慕容品道:“我覺得她有變裝癖,甚至還有變性癖。”


    “啊?!”埃布爾驚疑。


    “我看,其他人平時看見的不同男人,都是她假扮的,同樣,”慕容品眼睛一眯:“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做盡壞事的人,也是她。”


    “怎麽可能呢?怎麽可能有這麽神奇的技術?”埃布爾感到不可思議。


    慕容品輕聲說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你不明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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