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


    “超了兩天,原因?”菲什眯著眼睛,臉上讓人看不出她心底的具體想法。


    布奇思索了下,才謹慎開口:“我們中似乎出了叛徒,出貨方跟馬羅尼搭上了關係。”


    菲什冷笑一聲:“法爾科內還沒老呢。”


    她垂下眼瞼,思考片刻後,突然換了一個話題:“今晚就讓她過來。”


    布奇點點頭,轉身出去安排。


    身後,舞台上的歌劇還在繼續進行著。


    “and oftentimes, to win us to our harm,


    the instruments of darkness tell us truths,


    win us with honest trifles, to betray\s


    in deepest consequence.


    魔鬼為了要陷害我們起見,往往故意向我們說真話,在小事情上取得我們的信任,然後在重要的關頭我們便會墮入他的圈套。2”


    被人從被窩裏挖出來的時候,貝貝非常地惱火。


    她向來都有起床氣,睡不夠就被人喊醒的時候,很容易一點就炸。


    然而在來人說是菲什的命令的時候,她所有的火氣,都被腦子裏僅剩的一絲理智給壓了下去。


    她任勞任怨地穿上菲什指定的服裝,跟在來人身後去往菲什的酒吧。


    這時候夜幕降臨,天色漸暗,因為黑暗而滋生的各種罪惡萌芽,也在不斷生長、蔓延著。


    這次依舊是老位置。


    她熟門熟路地從後台上去。


    這次,她選擇了她第一次在菲什麵前唱的那首歌——full fathom five.


    空靈的歌聲潺潺流入每一個聽眾的心中,讓人宛若置身神話中的富裕海王的世界。


    這是一場聽覺的盛宴。


    一身棕色長大衣的金髮男人路過酒吧,聽到裏麵隱隱傳來的聲音,耳朵微動,低頭看見手中的東西劇烈顫抖的時候,若有所思。


    下一刻,他叼著煙,單手推開酒吧大門。


    歌聲愈發清晰,與此同時,男人手中的圓盤狀的東西顫抖的更加厲害,似乎下一秒就會脫離男人的手飛向歌手。


    見狀,男人眯了眯眼,刻薄的嘴唇輕微上揚。


    他這次來哥譚,純粹是為了客戶的要求,結果沒想到還會有意外驚喜。


    “帥哥,要來點什麽嗎?” 見到新人,酒保眼前一亮,親切地上前詢問,並不在意對方流浪漢一樣的打扮。


    “伏特加。”


    接過酒杯,康斯坦丁一口悶掉手中的酒,將玻璃杯扔在酒保麵前,眼神依舊緊盯著台上的女歌手。


    “嘿,帥哥,你今天也是為台上那位才來的吧!”見自己的客人似乎對貝貝有興趣,酒保神神秘秘地湊近他。


    男人懶洋洋地單手托著下巴,連眼神都沒動一下,從鼻腔裏哼出一個音:“嗯?”


    酒保拍拍胸脯:“保證是關於那位的一手消息。”說著,他伸了伸手,大拇指和中指搓了搓。


    見狀,康斯坦丁收回眼神,似笑非笑地看著麵前眼裏寫滿了貪財的酒保,正要說什麽,就見旁邊伸出一隻修長的手,將綠花花的紙幣放進了酒保的手心。


    “夠了麽?”低沉的男聲讓康斯坦丁忍不住側目,發現是一個棕發的英俊男人。


    嘖,又是一個所謂的正派人。


    不過,既然有人替他付了款,他就不說什麽了。康斯坦丁重新端起酒杯,眼底神色忽暗忽明。


    這個突然插進兩人談話的正是哈維登特。


    自從哥譚綜合醫院一別,他就再沒與女孩近距離接觸過了,今晚來了沒多久,卻聽到酒保和康斯坦丁的對話,有些迫不及待地就替那位看著就沒錢的男人交了錢。


    收到大額小費的酒保心情頗為愉快,將紙幣塞進懷裏,這才繼續侃侃而談:“她是我們boss不久前才買過來的,昨晚才到這裏第一次開唱,唱歌很好聽,就是昨晚唱完歌突然發瘋去跳河自殺……”


    “等等,”康斯坦丁抬起頭,臉上滿是不可思議:“自殺?”


    他刻薄一笑:“我可不相信那位小姐會自殺。”


    知道一點情況的哈維登特聞言,默默握緊了手中的酒杯。


    酒保鬼鬼祟祟地環顧了一圈,這才衝著兩人招招手。


    “有人說是她被那啥了,據說醫院的報告上說她身上有電擊的痕跡……”


    對於這個邏輯,康斯坦丁仍然持懷疑的態度。


    哪怕他親眼看到從醫院走出去的貝貝。


    對方身上純淨的氣息可是格外吸引他手中的那個小玩意兒,有那種純淨氣息的人不太可能會去自殺。


    而哈維登特卻是默默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好歹勉強還算目擊證人,自然知道不是這人說的這回事。


    酒保一邊說著,一邊咂嘴:“現在沒死成,又被老大喊回來繼續唱歌,現在據說那位閣下也對這位有興趣。不過也難怪,這麽漂亮的人,就是隻有半個小時我都願意。”


    本來覺得沒有買到靠譜消息的哈維登特正要離開,就被對方這條意外的消息驚到。


    這個酒保嘴裏提到的閣下,又跟這間酒吧的主人有關的,除了那位,他再想不到其他。


    隻要一想到那個馬爾科內看上了貝貝,哈維登特就覺得腦海裏亂糟糟的,什麽都想不到,將第二杯酒一口悶下後,將小費放在酒杯旁,理了理衣服,就大踏步向著後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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