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雅思迷迷糊糊間聽到的，是爸爸媽媽聲討楊誌球的聲音。
“照我說，小妹早就該認清楊誌球這個混蛋的真麵目了，是爸爸媽媽你們寧願相信小妹的自欺欺人也不願意讓她麵對現實。現在好了吧，才結婚三年不到，居然第二次流產了。”康家大姐康雅言說話永遠這樣的不留情麵。
“大妹，你在胡說什麽？難道還要我們勸小妹和楊誌球離婚嗎？你明明知道她有多緊張她的婚姻的。”白筱柔不讚同地道。
為什麽爸爸媽媽和大姐在說楊誌球？自己不是早就和他沒有關係了嗎？他騙走了爸爸的積蓄，騙了所有人後跑路去了台灣，將大筆的債務扔到了自己身上……這一切不是早就過去了嗎？
康雅思緩緩睜開了眼，入目的是潔白的牆壁，帶著藥水味的空氣，以及爸爸媽媽和大姐關切的眼神。
“小妹，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想吃什麽，我們讓英姐給你做。”康青楊出聲道。
白筱柔看著神色恍惚的雅思，心中一陣擔憂，握著她的手道：“怎麽了？是不是身體還不舒服？大妹，快去叫醫生來。”
雅言點頭便要去叫醫生，雅思有些迷惑地看著白筱柔：“媽媽，你沒有事嗎？你的身體好了？”
白筱柔和康青楊看出了雅思的不對勁，聲音更加溫和小心了：“媽媽沒有事情呀，有事的是你呀。你不小心又流產了，幸好被七姐發現得及時，不然還真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流產？被七姐發現？康雅思記得自己隻在和楊誌球結婚的期間流過產得，這是怎麽一回事？
“媽，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不明白？我不是早就和楊誌球離婚了嗎？”康雅思開口丟出了一個大炸彈，讓康家夫妻都變了臉色。
康青楊本來就很不滿意楊誌球時不時地鬧緋聞，女兒流產了也不見人影子，當即道：“小妹呀，你要和楊誌球離婚，爸爸絕對不會反對的。楊誌球那個混球，這樣對你，爸爸恨不得去揍他一頓的。”
白筱柔瞪了丈夫一眼，拉住康雅思的手道：“小妹，你要想清楚。離婚可不是兒戲，當初是你答應要嫁給誌球的。這三年裏還處處維護他，說你很愛他。”
康雅思臉色發白，爸爸媽媽這樣的反應，她心中生出了巨大的驚惶，她緊緊地抓著白筱柔的手瞪大眼睛道：“媽媽，現在是什麽時候？你告訴我，今天是幾年幾月幾日。”
白筱柔此時十分確定小女兒受了非常大的打擊，還是告訴她道：“今天是2006年八月二十日，你昨天入院的。”
康雅思臉一白，竟然是2006年，自己竟然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和楊誌球結婚的第三年裏，難怪爸爸媽媽看起來這樣年輕健康，難怪大姐看起來也不是被情折磨的樣子。而自己，這個時候，還沒有遭遇第一段婚姻的失敗，還沒有做出為了楊誌球欺騙家人的事情，還沒有破產，還沒有遇見賀峰……
康雅思想著其後將要發生的事情，雙眼一黑，在康青楊和白筱柔的驚叫聲中再次暈了過去。
“醫生，我女兒到底怎麽樣了？”白筱柔和康青楊等醫生一檢查完，便圍了上去。
醫生摘下口罩，溫和地道：“康先生、康太太，你們不要太多著急，康小姐的身體雖然受了創傷，但並不是很嚴重，慢慢調理總會好的。不過因為她的身體本就不太好，這又是她第二次流產，我很遺憾地告訴二位，康小姐以後懷孕可能會很困難。另外，我懷疑康小姐有很嚴重的心裏創傷，等她醒過來以後，你們最好帶她去精神科看一看。”
康青楊和白筱柔呆住了，康雅言也呆住了，他們沒想到一向張揚愛麵子的雅思，這一次會受到這樣大的傷害。
“筱柔啊，怎麽辦？”康青楊憂心忡忡地看向妻子。
白筱柔心疼小女兒，更是痛恨起楊誌球來，“小妹以後很難懷孕的事，大家都瞞著不要告訴她，免得她受不了。至於看精神科醫生的事情，等她身體好些，我陪著她去。”
“都怪楊誌球那個混蛋，肯定是他傷害了小妹。”雅言雖然不喜歡雅思的張揚和虛榮，但畢竟是親姐妹，妹妹一受傷關心馬上占據了上風。
“對，都怪楊誌球那個混蛋！我這就找他去……”康青楊氣衝衝地道。
“爸爸，你不用去找他了。”雅思扶著病房地門，雙眼通紅地看著父母和姐姐誒，“我決定了，要和楊誌球離婚。”
白筱柔和雅言忙扶著雅思：“你怎麽起來了？我們剛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是，媽媽，我都聽到了，我要和楊誌球離婚。”雅思麵色平靜地道。暈倒的這大半個小時裏，腦海中浮現的記憶告訴她，她確實回到了十年之前，回到了她第二次流產住院的時候。
不管這是不是一場夢境，既然老天讓自己回來了，那麽就再也不要重回從前的路，不但欺騙了家人，姐妹反目，還失去了一切。
白筱柔看著雅思蒼白的臉色恍惚的神情，心疼得不得了，但是要她立刻點頭同意雅思和楊誌球離婚，她還是有些猶豫。
“你告訴媽媽，你要和楊誌球離婚，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媽，我考慮得很清楚了，我再也不能忍受每天被記者追問他和什麽女人上賓館開房，和那個明星假戲真做。我隻要想到我以後很難有孩子，我心裏就好恨他……再多的高跟鞋，再多的珠寶也換不來我的孩子……媽，我是一定要和他離婚的，我希望您能支持我的決定。”
“好，小妹，我支持你。”雅言最先表態。
白筱柔雖然一直教導女兒要嫁給有錢人才會幸福，但是當女婿真的對不起女兒的時候，還害得女兒很難有孩子的時候，她當然更加心疼女兒，當即開口道：“你既然想清楚了，我和你爸爸自然支持你的決定。”康青楊忙點頭附和老婆的話。
“爸爸，我既然決定要去離婚了，你也不用去找他了。他以後無論做什麽事都不會傷害到我了。”康雅思看向康青楊。
白筱柔看雅思眼中的疲倦和恨意都不是假裝的，心疼地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你養好身體，離婚的事情，等你出院了再說。”
雅思聽著白筱柔溫柔的話語，終於忍不住伏在她的懷中，抱緊了她痛哭出聲來。
雅思的身體還要在醫院多住幾天，本來康青楊和白筱柔都不放心，說要陪房，都被雅思強烈的堅持下回家休息去了，隻留下雅言陪著雅思。
雅言看著神色恍惚，坐在病床上發呆的雅思，非常擔心。
“小妹，你想哭就哭出來吧，大姐知道你其實對楊誌球還是很有感情的，但是他真的不是好人。除了他有錢這一點外，他身上沒有任何的優點。”
“大姐，謝謝你，我知道的，楊誌球就是個人渣。”雅思頭也不抬，看著窗外的庭院說。
雅言於是更加確定妹妹受傷頗重了。因為以前隻要有人一說楊誌球的不好，第一個反駁的一定是小妹。就算是楊誌球出軌在外麵玩女人被抓了現行，小妹也會笑著去維護楊誌球，還說楊誌球最愛的人是作為老婆的她。
雅思知道雅言是擔心自己，她偏回頭，看向雅言：“大姐，我真的沒事。其實你也不用陪我的，外麵有護士和醫生巡查，而我也不會為了楊誌球這個混球自殺什麽的。”
雅言恩了一聲，不為所動，執意在醫院陪著她。
雅思也不再多說什麽，有個人陪著自己也好。
“不要，迅迅……啊——”一聲長長的尖叫，雅思從睡夢中醒來，冰冷的汗水從額頭上滴落，呼吸急促。
燈光突然大亮，睡在病房沙發上的雅言反手開了燈，“小妹，你沒事吧？”雅言看著妹妹慘白的臉容，雙眼無焦距的樣子，心中一突，轉生倒了一杯溫水給她。
接著水杯的手還在顫抖，雅言一把搶過來握著雅思的手，“沒事了，你隻是做噩夢了，沒事了……”
雅思抬頭看向雅言，雙眼由無神變得有焦距，她緊緊地抓著雅言的手：“大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還好好的，他沒有出事對不對？”迅迅，他還在對不對？
雅言以為雅思說得是才流掉的孩子，又是擔心有些心疼，她安慰地拍著雅思地肩膀：“沒事兒，小妹，喝點水再睡，大姐陪著你。”
溫水入喉，雅思才算清醒過來，這裏不是十年後什麽都不能挽回的時候了，這裏是一切尚未發生的時候。
“大姐，我沒事。”雅思躺回被窩裏，縮成了一團，心中想到的卻是她從來不知道的那一幕，迅迅果然是被人害死的，宋世萬，宋世萬你個混蛋！迅迅，媽媽對不起你，媽媽沒有好好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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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言看著在被窩中抖瑟地雅思，欲言又止，她以為要強的妹妹在哭，心中頓時又一次將楊誌球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這一夜雅言都沒有睡好，看著隻一天就消瘦憔悴了好多的小妹，她強笑道：“想吃什麽早點，大姐去給你買？”
雅思雖然精神不好，也沒有拒絕大姐的關心：“好，我要吃小籠包、馬蹄糕，恩再要小米粥。”
雅言忙拿著手提袋去了。
雅思等了一會兒不見雅言回來，緩緩地去了衛生間洗漱，然後問過了醫生，由著護士推著她去了庭院裏。
這是一家極其有名的私家醫院，雅思記得從前自己生迅迅的時候，賀峰出事的時候，都是在這家醫院裏。
雅思坐在水池邊，看著噴泉湧出的清澈的水在陽光下閃動著光澤，突然眼淚就湧了上來，迅迅，還有賀峰……
突然她聽見醫院大門的方向一陣噪雜，知道定是有什麽大人物住進了醫院引得媒體記者紛紛而來。港島的這一點多少年來從無改變，媒體無孔不入，像聞到了血腥味的蚊子一般，也許隻有在那些超級有地位的人時，才會收斂一二，譬如宋世萬，譬如，賀峰。
“護士小姐，有這兩天的報紙給嗎？我想看看。”雅思回頭看向推自己出來的小護士。
護士很年輕，不過二十來歲，聽了雅思的要求，卻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康小姐，我這兩天沒有看報紙呢……”
雅思看著護士小姐，突然露出了微笑：“謝謝你，其實報紙上寫了關於我的什麽，我並不大在意的。請你幫幫忙。”
護士小姐臉一紅，點了點頭就去了住院大樓，心中卻在想真實的闊少奶奶康雅思和報紙雜誌上寫的並不是一樣呀，倒是她的丈夫，那個什麽公司的主席，老婆沒了孩子住院了都不見人影，果然是除了有錢外什麽都不是的渣男……
報紙很快就拿來了，娛樂版上果然有自己和楊誌球的新聞，什麽富商夜不歸宿，高跟鞋女王變棄婦；什麽豪門情變，高跟鞋女王再次流產……
雅思很快就翻了過去，直接看向財經版，果然看見了同人握手的賀峰。手指微微用力，捏緊了報紙。
賀峰，雖然已經過了許多年，雖然我確定自己依舊愛你。但是當回到最初的現在，我已經不知道從前自己遇上你、愛上你、嫁給你，是幸或是不幸了。大家都說，做人是講運氣的，能夠遇見對自己好且能保護自己的丈夫，是女人最大的幸事。但是到了最後，我卻依舊什麽都失去了，隻除了錢。
雅思將報紙抓得極皺，心裏卻是一陣空茫。
“照我說，小妹早就該認清楊誌球這個混蛋的真麵目了，是爸爸媽媽你們寧願相信小妹的自欺欺人也不願意讓她麵對現實。現在好了吧，才結婚三年不到，居然第二次流產了。”康家大姐康雅言說話永遠這樣的不留情麵。
“大妹，你在胡說什麽？難道還要我們勸小妹和楊誌球離婚嗎？你明明知道她有多緊張她的婚姻的。”白筱柔不讚同地道。
為什麽爸爸媽媽和大姐在說楊誌球？自己不是早就和他沒有關係了嗎？他騙走了爸爸的積蓄，騙了所有人後跑路去了台灣，將大筆的債務扔到了自己身上……這一切不是早就過去了嗎？
康雅思緩緩睜開了眼，入目的是潔白的牆壁，帶著藥水味的空氣，以及爸爸媽媽和大姐關切的眼神。
“小妹，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想吃什麽，我們讓英姐給你做。”康青楊出聲道。
白筱柔看著神色恍惚的雅思，心中一陣擔憂，握著她的手道：“怎麽了？是不是身體還不舒服？大妹，快去叫醫生來。”
雅言點頭便要去叫醫生，雅思有些迷惑地看著白筱柔：“媽媽，你沒有事嗎？你的身體好了？”
白筱柔和康青楊看出了雅思的不對勁，聲音更加溫和小心了：“媽媽沒有事情呀，有事的是你呀。你不小心又流產了，幸好被七姐發現得及時，不然還真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流產？被七姐發現？康雅思記得自己隻在和楊誌球結婚的期間流過產得，這是怎麽一回事？
“媽，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不明白？我不是早就和楊誌球離婚了嗎？”康雅思開口丟出了一個大炸彈，讓康家夫妻都變了臉色。
康青楊本來就很不滿意楊誌球時不時地鬧緋聞，女兒流產了也不見人影子，當即道：“小妹呀，你要和楊誌球離婚，爸爸絕對不會反對的。楊誌球那個混球，這樣對你，爸爸恨不得去揍他一頓的。”
白筱柔瞪了丈夫一眼，拉住康雅思的手道：“小妹，你要想清楚。離婚可不是兒戲，當初是你答應要嫁給誌球的。這三年裏還處處維護他，說你很愛他。”
康雅思臉色發白，爸爸媽媽這樣的反應，她心中生出了巨大的驚惶，她緊緊地抓著白筱柔的手瞪大眼睛道：“媽媽，現在是什麽時候？你告訴我，今天是幾年幾月幾日。”
白筱柔此時十分確定小女兒受了非常大的打擊，還是告訴她道：“今天是2006年八月二十日，你昨天入院的。”
康雅思臉一白，竟然是2006年，自己竟然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和楊誌球結婚的第三年裏，難怪爸爸媽媽看起來這樣年輕健康，難怪大姐看起來也不是被情折磨的樣子。而自己，這個時候，還沒有遭遇第一段婚姻的失敗，還沒有做出為了楊誌球欺騙家人的事情，還沒有破產，還沒有遇見賀峰……
康雅思想著其後將要發生的事情，雙眼一黑，在康青楊和白筱柔的驚叫聲中再次暈了過去。
“醫生，我女兒到底怎麽樣了？”白筱柔和康青楊等醫生一檢查完，便圍了上去。
醫生摘下口罩，溫和地道：“康先生、康太太，你們不要太多著急，康小姐的身體雖然受了創傷，但並不是很嚴重，慢慢調理總會好的。不過因為她的身體本就不太好，這又是她第二次流產，我很遺憾地告訴二位，康小姐以後懷孕可能會很困難。另外，我懷疑康小姐有很嚴重的心裏創傷，等她醒過來以後，你們最好帶她去精神科看一看。”
康青楊和白筱柔呆住了，康雅言也呆住了，他們沒想到一向張揚愛麵子的雅思，這一次會受到這樣大的傷害。
“筱柔啊，怎麽辦？”康青楊憂心忡忡地看向妻子。
白筱柔心疼小女兒，更是痛恨起楊誌球來，“小妹以後很難懷孕的事，大家都瞞著不要告訴她，免得她受不了。至於看精神科醫生的事情，等她身體好些，我陪著她去。”
“都怪楊誌球那個混蛋，肯定是他傷害了小妹。”雅言雖然不喜歡雅思的張揚和虛榮，但畢竟是親姐妹，妹妹一受傷關心馬上占據了上風。
“對，都怪楊誌球那個混蛋！我這就找他去……”康青楊氣衝衝地道。
“爸爸，你不用去找他了。”雅思扶著病房地門，雙眼通紅地看著父母和姐姐誒，“我決定了，要和楊誌球離婚。”
白筱柔和雅言忙扶著雅思：“你怎麽起來了？我們剛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是，媽媽，我都聽到了，我要和楊誌球離婚。”雅思麵色平靜地道。暈倒的這大半個小時裏，腦海中浮現的記憶告訴她，她確實回到了十年之前，回到了她第二次流產住院的時候。
不管這是不是一場夢境，既然老天讓自己回來了，那麽就再也不要重回從前的路，不但欺騙了家人，姐妹反目，還失去了一切。
白筱柔看著雅思蒼白的臉色恍惚的神情，心疼得不得了，但是要她立刻點頭同意雅思和楊誌球離婚，她還是有些猶豫。
“你告訴媽媽，你要和楊誌球離婚，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媽，我考慮得很清楚了，我再也不能忍受每天被記者追問他和什麽女人上賓館開房，和那個明星假戲真做。我隻要想到我以後很難有孩子，我心裏就好恨他……再多的高跟鞋，再多的珠寶也換不來我的孩子……媽，我是一定要和他離婚的，我希望您能支持我的決定。”
“好，小妹，我支持你。”雅言最先表態。
白筱柔雖然一直教導女兒要嫁給有錢人才會幸福，但是當女婿真的對不起女兒的時候，還害得女兒很難有孩子的時候，她當然更加心疼女兒，當即開口道：“你既然想清楚了，我和你爸爸自然支持你的決定。”康青楊忙點頭附和老婆的話。
“爸爸，我既然決定要去離婚了，你也不用去找他了。他以後無論做什麽事都不會傷害到我了。”康雅思看向康青楊。
白筱柔看雅思眼中的疲倦和恨意都不是假裝的，心疼地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你養好身體，離婚的事情，等你出院了再說。”
雅思聽著白筱柔溫柔的話語，終於忍不住伏在她的懷中，抱緊了她痛哭出聲來。
雅思的身體還要在醫院多住幾天，本來康青楊和白筱柔都不放心，說要陪房，都被雅思強烈的堅持下回家休息去了，隻留下雅言陪著雅思。
雅言看著神色恍惚，坐在病床上發呆的雅思，非常擔心。
“小妹，你想哭就哭出來吧，大姐知道你其實對楊誌球還是很有感情的，但是他真的不是好人。除了他有錢這一點外，他身上沒有任何的優點。”
“大姐，謝謝你，我知道的，楊誌球就是個人渣。”雅思頭也不抬，看著窗外的庭院說。
雅言於是更加確定妹妹受傷頗重了。因為以前隻要有人一說楊誌球的不好，第一個反駁的一定是小妹。就算是楊誌球出軌在外麵玩女人被抓了現行，小妹也會笑著去維護楊誌球，還說楊誌球最愛的人是作為老婆的她。
雅思知道雅言是擔心自己，她偏回頭，看向雅言：“大姐，我真的沒事。其實你也不用陪我的，外麵有護士和醫生巡查，而我也不會為了楊誌球這個混球自殺什麽的。”
雅言恩了一聲，不為所動，執意在醫院陪著她。
雅思也不再多說什麽，有個人陪著自己也好。
“不要，迅迅……啊——”一聲長長的尖叫，雅思從睡夢中醒來，冰冷的汗水從額頭上滴落，呼吸急促。
燈光突然大亮，睡在病房沙發上的雅言反手開了燈，“小妹，你沒事吧？”雅言看著妹妹慘白的臉容，雙眼無焦距的樣子，心中一突，轉生倒了一杯溫水給她。
接著水杯的手還在顫抖，雅言一把搶過來握著雅思的手，“沒事了，你隻是做噩夢了，沒事了……”
雅思抬頭看向雅言，雙眼由無神變得有焦距，她緊緊地抓著雅言的手：“大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還好好的，他沒有出事對不對？”迅迅，他還在對不對？
雅言以為雅思說得是才流掉的孩子，又是擔心有些心疼，她安慰地拍著雅思地肩膀：“沒事兒，小妹，喝點水再睡，大姐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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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我沒事。”雅思躺回被窩裏，縮成了一團，心中想到的卻是她從來不知道的那一幕，迅迅果然是被人害死的，宋世萬，宋世萬你個混蛋！迅迅，媽媽對不起你，媽媽沒有好好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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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思雖然精神不好，也沒有拒絕大姐的關心：“好，我要吃小籠包、馬蹄糕，恩再要小米粥。”
雅言忙拿著手提袋去了。
雅思等了一會兒不見雅言回來，緩緩地去了衛生間洗漱，然後問過了醫生，由著護士推著她去了庭院裏。
這是一家極其有名的私家醫院，雅思記得從前自己生迅迅的時候，賀峰出事的時候，都是在這家醫院裏。
雅思坐在水池邊，看著噴泉湧出的清澈的水在陽光下閃動著光澤，突然眼淚就湧了上來，迅迅，還有賀峰……
突然她聽見醫院大門的方向一陣噪雜，知道定是有什麽大人物住進了醫院引得媒體記者紛紛而來。港島的這一點多少年來從無改變，媒體無孔不入，像聞到了血腥味的蚊子一般，也許隻有在那些超級有地位的人時，才會收斂一二，譬如宋世萬，譬如，賀峰。
“護士小姐，有這兩天的報紙給嗎？我想看看。”雅思回頭看向推自己出來的小護士。
護士很年輕，不過二十來歲，聽了雅思的要求，卻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康小姐，我這兩天沒有看報紙呢……”
雅思看著護士小姐，突然露出了微笑：“謝謝你，其實報紙上寫了關於我的什麽，我並不大在意的。請你幫幫忙。”
護士小姐臉一紅，點了點頭就去了住院大樓，心中卻在想真實的闊少奶奶康雅思和報紙雜誌上寫的並不是一樣呀，倒是她的丈夫，那個什麽公司的主席，老婆沒了孩子住院了都不見人影，果然是除了有錢外什麽都不是的渣男……
報紙很快就拿來了，娛樂版上果然有自己和楊誌球的新聞，什麽富商夜不歸宿，高跟鞋女王變棄婦；什麽豪門情變，高跟鞋女王再次流產……
雅思很快就翻了過去，直接看向財經版，果然看見了同人握手的賀峰。手指微微用力，捏緊了報紙。
賀峰，雖然已經過了許多年，雖然我確定自己依舊愛你。但是當回到最初的現在，我已經不知道從前自己遇上你、愛上你、嫁給你，是幸或是不幸了。大家都說，做人是講運氣的，能夠遇見對自己好且能保護自己的丈夫，是女人最大的幸事。但是到了最後，我卻依舊什麽都失去了，隻除了錢。
雅思將報紙抓得極皺，心裏卻是一陣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