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歸元從天而降,擋在青麵麵前,左手托著青銅大鍾,身後漂浮著萬魂幡,天神下凡一般。


    手臂粗細的雷霆從萬魂幡裏射出,天雷乃是天地間至陽至剛之物,能操縱天雷的鬼帥殷雷是天下所有邪物的克星。


    雷柱正中腐爛顱骨,那顆腐爛的人頭倒飛而回。


    入侵血紅色世界的血淋顱骨也被雷柱波及,破除血光,飛回天杖喀章嘎之中。


    入侵黑白色世界的幹枯顱骨卻紋絲不動,被黑白世界深處那股詭異力量鎮壓,即使是金剛無我佛母的真身,也召不回那顆幹枯顱骨。


    青麵收起了泣血黑白劍,血色世界和黑白世界土崩瓦解,幹枯顱骨隨之消失。


    張歸元先來到被斬成兩截的吞天裂地蟒麵前,吞天裂地蟒奄奄一息,還未死亡。


    青麵觀之落淚,抱住大蛇的腦袋痛哭。


    張歸元輕輕一歎,心念一動,一滴鮮血飛出,落入吞天裂地蟒身體裏。


    磅礴無比的生命能量催化吞天裂地蟒長出了斷掉的半截身軀,大蛇又變成了粗如樹幹的尋常大小。


    一拳砸穿大地,將困在土中,被目中邪光所攝的旱葉提了出來,放到身後。


    “三個莽夫!我讓你們去審判貴族老爺,解救農奴,你們怎麽跑到佛光寺了?”


    “佛光寺是烏孫第三大寺,供奉著金剛無我佛母,憑你們三個莽夫,能攻打下來?”


    “如果鬥法有用,我還發展火器做什麽?你們身為集團軍的高級指揮官,卻像遊俠一樣孤身冒險,這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三傻老老實實站在原地挨訓,都垂頭不語,不敢說話。


    張歸元訓完部下,轉頭看向金剛無我佛母,冷聲道:“金剛寺幫助老董篡漢,罪同謀反,今我代公卿討烏孫而來,誰敢不服?”


    金剛無我佛母口念佛號,厲聲嗬斥張歸元不尊佛法,滅佛毀寺,誅殺沙門。


    兩人所說言風馬牛不相及,話不投機,立刻動起手來。


    張歸元知道麵前的金剛無我佛母神像是金剛無我佛母本尊,不敢怠慢,向前一步踏出,用出了星辰級災厄之力。


    腳下的地殼板塊間產生了擠壓碰撞,造成板塊邊沿產生錯動和破裂,一場大地震爆發了。


    金碧輝煌,雕梁畫棟的金光寺在地震波的肆虐下天塌地陷,房倒屋塌。


    佛母大怒,將金剛鉞刀祭在空中,金剛鉞刀本是古印度的一種兵器,後演變成密宗驅魔的法器。


    金剛鉞刀柄端呈金剛杵狀,鍍金,下端雕刻一隻摩羯獸,以口叼著鐵製利刃,刀呈現斧鉞刃口的形狀。


    金剛鉞刀代表神聖佛法不容侵犯,衛護佛法之心。


    張歸元隻見一道金光朝著自己射來,不敢怠慢,右手用出三皇炮捶,千丹星圖一閃而逝,排山倒海般的靈力朝著金光打去。


    拳鉞相交,金石之聲響徹天地,空中爆出一團血霧,金剛鉞刀倒飛而回,張歸元身上出現一道紅痕。


    一道傷口從額頭延伸到腳底,險些將他一分為二,皮膚細小的口子翻開,露出了猩紅的血肉。


    “好鋒利的法寶,竟然能傷到我的身體,來而不往非禮也,送你幾聲鍾鳴。”


    張歸元當當當地敲響落頭鍾,悠揚的鍾聲響起,鍾聲像是一把鋼刀劃過眾人的脖子。


    前來參加金光寺佛事的妖魔邪祟,高僧大能頸椎骨應聲而斷,一顆顆頭顱滾落,沉悶地落到地上。


    一具具無頭屍體噗通一聲重重地倒在地上,腔子裏鮮血狂噴。


    金丹境的張歸元,僅僅一輪鍾聲,就將金光寺屠了個幹幹淨淨。


    三傻嚇得魂飛魄散,不敢停留,將大地挖出一條隧道,逃之夭夭。


    金剛無我佛母脖頸之上,出現一道紅痕,皮肉簌簌的掉了下來,散發著一股股血腥惡臭。


    佛母撫摸脖子上的傷口,看到手中的佛血,頓時一愣,沒想到張歸元真能傷到他,它口念佛號,將嘎巴拉碗倒懸於天空之上。


    一隻隻眼珠從嘎巴拉碗中落下,眨眼間來到張歸元身邊,將張歸元罩住。


    張歸元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麵前空無一物,一道金光接引而來,耳畔皆是佛音妙法。


    “好強的幻境,可惜了,論起魂術,我們禦魂宗的魂術遠在金剛門的攝魂術之上。”


    張歸元身旁出現一道道虛幻的人影,每一道人影注視著一隻眼珠,眼珠和虛幻的人影皆一動不動,頃刻間破了攝魂術。


    “禦魂宗的法術我學了個七七八八,苦於在禦魂一道天賦不高,故此不怎麽使用,你想用攝魂術控製我,無異於班門弄斧。”


    佛母口念佛號,將天杖喀章嘎祭在空中,血淋顱骨和腐爛顱骨朝著張歸元飛來。


    血淋顱骨嘴一張,張歸元頓覺體內氣血翻湧,鮮血想要噴湧而出。


    腐爛顱骨嘴一張,一股冰涼的惡念進入身體,所到之處,長出密密麻麻的屍斑。


    “想要我的鮮血?倒要看你能不能經得住了。”


    張歸元心念一動,虎口的皮膚裂開,一把鮮血伴隨著掌心雷的術法轟向血淋顱骨。


    築基一萬層,金丹一千顆的磅礴生命力是佛母無法想象的。


    鮮血噴濺到血淋顱骨身上,顱骨之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血肉,皮膚,骨骼。


    在佛母詫異的目光中,顱骨長出脊柱頸椎,五髒六腑,一個活生生的人出現了。


    那人猛地睜開眼,滿眼邪惡,和怨靈千命一模一樣,他背對佛母,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這具頭顱屬於苯教的一位神靈,苯教是西藏高原的原始宗教,在密宗擴張過程中,多次和苯教大戰。


    這位苯教神靈被密宗俘虜,頭顱製成了血淋顱骨,在張歸元磅礴無比的生命力反哺下,苯教神靈死而複活,但身體被怨靈千命控製。


    怨靈千命使用了這位苯教神靈的能力,天地間突兀地起了一陣陰風,陰風中隱隱出現一張張鬼臉,鬼臉們對著佛母呸了一聲。


    這聲呸並非罵人的汙言穢語,而是“破瓦”法術中最重要的一項開頭頂。


    頭頂稍許裂開,裂開的大小可以插入一根小草,這個小孔是靈魂遷移之孔。


    笨教的神靈原用“破瓦”法術延長自己的壽命,在對戰之時,猝不及防施展“破瓦”法術,能使敵人的靈魂出竅。


    金剛無我佛母不是全知全能,做夢也想不到張歸元一把鮮血,能讓這位苯教神靈複活,施展“破瓦”法術讓自己靈魂出竅。


    它將真身附身於赤江禪師之中,打算一舉殲滅三傻,靈魂出竅之後,再也無法附身。


    它在空中恨恨地瞪了張歸元一眼,轉身向金剛門的方向飛去,赤江禪師頭顱開了一個大洞,伸拳蹬腿,死於非命,


    “想走,沒那麽容易。”


    張歸元禦空而起,緊追不舍,要將金剛無我佛母留下,一道金光從萬裏外的金剛寺飛出,跨越了萬裏的空間,來到張歸元的頭頂。


    金光散盡,一支金剛降魔杵從天而降,正中張歸元的後腦。


    這一擊極重,將張歸元打了一個跟頭,三昧真火從口鼻眼中噴出。


    “好好好,普巴金剛,你竟敢偷襲我。”


    “今後月缺難圓,定要和你分個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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