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就杯具多了,他現在十歲,身高估計撐死了一米二五,他記得薑明浩十歲的時候差不多有一米三多快一米四了,難道基因真這麽重要?可是張謙長得也不矮啊。


    這些念頭也不過在腦海裏一閃而逝,迎麵薑明淮鄭懷恩也過來跟他打招呼了,然後是杜如蘭曾嶽霖薑明澤等等。


    趙錦明沒有參與,遠遠的跟張繡抱了下拳了事,自從那次弟弟趙玉明沒了,他整個人就陷入了自厭之中,麵對父母也有點無法以對,尤其是母親整天以淚洗麵,更是每天提醒他的罪孽,整個人陰沉了許多。


    其他諸如王進李青雲白少川小胖子趙漢誌等等,見張繡來了也都過來打招呼。


    他們一夥兒經歷過同生共死的年輕人,之後感情始終比其他人好一些,哪怕膽小如小胖子趙漢誌,也被他們承認成了自己中的一員,而立過大功(貢獻了爆竹逼退了狼群)的張繡,因為年紀小長得好又會說話,很是招人喜歡。


    就是別扭的薑明淮,從那以後也不再針對薑明浩,這倒讓張繡鬆了口氣。


    張繡就怕他們兄弟感情太糟糕給薑明浩留下什麽心理陰影以後長歪了可就不好了。


    夜色漸濃,華燈初上,各色燈籠都點了起來,在燭火的映照下五彩繽紛煞是好看,吸引了一大批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冰燈對麵是各種小攤販,有賣吃的有玩的,各種麵具麵人玩具燈籠,而隨著燈籠被點上,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等到後來,簡直是摩肩擦踵人山人海。


    張繡跟薑明浩小胖子趙漢誌趴在窗戶上往下看,張繡看著看著忽然噗的笑了起來。


    趙漢誌趕緊看自己身上,發現沒問題才問道:“你笑什麽?我還以為我穿錯衣服了。”


    張繡沒吭聲,自顧自的樂。


    他是突然想起來電視裏青樓裏的那些女子,好像就是像他們這樣倚樓賣笑的,張繡情景置換了一下,頓時把自己雷倒了。


    趙漢誌撅了撅嘴,兩三年又過去了,這孩子除了瘦了點好像智商就一直沒怎麽長,忽然看到人流往一個方向湧去立刻咋呼道:“張繡,是燈謎,猜燈謎呢,咱們也去看看,光在這悅賓樓有啥意思啊。”


    張繡略一思索:“行,我去叫上我妹妹。”


    薑明浩點點頭:“我去找明波。”


    上街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最後大傢夥兒分了幾波兒出去,基本都是平時交情不錯的,比如張繡薑明浩薑明波趙漢誌這一波,趙漢誌是自己一個人,再加一個張素馨,五個人就往樓下走去,走到樓梯口薑明浩和喝多了搖搖晃晃的趙錦明撞到了一起。


    趙錦明醉眼朦朧的看了薑明浩好一會兒,忽然咧嘴一笑大力拍著他的肩膀道:“哎呀是你啊,哎你見我弟弟了沒啊?這小子就是淘氣,哎。”


    薑明浩伸手扶住了他:“你喝多了。”


    趙錦明大力打掉薑明浩搖搖晃晃的往樓下走:“你……你才喝多了,玉明,別玩了,咱們回家,回家。”


    張繡看著趙錦明快到一樓的時候腳下不穩滾了下去,下人去扶他反被推開了,設身處地想想,要是自家那兩個小子出事了,說不定他比趙錦明更瘋,兩年前趙錦明也不過才十七歲,就是現在也不過二十歲,剛剛弱冠,親生弟弟死在自己麵前,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張繡隻希望這人能站起來。


    薑明浩拉了他一把:“愣什麽?走吧。”


    張素馨緊跟著張繡好奇的問道:“哥哥,他是誰啊?這人真有趣。”


    張繡答道:“一個哥哥。”


    張素馨見哥哥敷衍自己不滿的撅起了嘴巴。


    張繡不知道別的府縣是不是這樣,反正他來這大西北也馬上五年了,每到元宵節底下的官員紳士就會請靖王或者知府張謙主持燈會,靖王一慣是不參與的,但官員們還是照例會請一遍靖王,然後確定知府主持。


    安定府這邊風俗與其他地方又有所不同,元宵節的第二天,也就是十六這日,會有賽馬會,不分男女老幼,即便是女人也是可以參賽的,曾經就有一屆的賽馬會冠軍是個二八年華的佳人,當時整個安定府都轟動了。


    燈會這種文人玩東西當然就是知府大人的了,而賽馬會這種讓人腎上腺增加熱血衝動的活動自然就屬於靖王爺了。


    一行五人慢慢的隨著人流移動,間或張素馨會開心的尖叫一聲,張繡現在有錢了,大方的很,張素馨看上什麽他就買,反正這些街上的小東西也花不了幾個錢,張素馨左手抓著兩個麵人,她和哥哥的,右手掛著五張麵具,各種山精鬼怪,手裏還拿著一盞蓮花燈,張繡手裏還有兩個麵人,兩個弟弟的。


    沒辦法,小姑娘這些東西堅決不讓下人幫拿,說是回去要給弟弟分的,哥哥姐姐拿著才有誠意,張繡苦笑著答應,薑明波取笑的刮她鼻子,小姑娘傲嬌的不理他,薑明波繼續契而不舍再接再厲,可惜他嘴巴笨,說不出來什麽哄小姑娘的好聽話,隻能不斷的給她買東西。


    忽然人流湧動了起來,張繡幾人也跟著過去,卻見驚呼聲此起彼伏,好不容易擠到跟前,隻見遠處一條火龍紮眼之間就到了眼前,然後很快又遠去。


    一大排各色冰燈立刻亮了起來,也不知道那些師傅做了什麽手段,這些冰燈居然該紅的紅該綠的綠,在冰塊的折she下,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


    眾人正驚呼間,隻見一聲巨響,所有人抬頭,煙花在空中綻放,一條金色巨龍搖頭擺尾一閃而過,仿佛是神龍入海,眨眼間沒了蹤跡,巨龍消失後,其他各色煙花在空中爭相鬥艷你爭我奪毫不退讓。


    這般奇景,饒是已經看過不止一次的張繡,依然覺得簡直是人間奇蹟。


    更不要說初次上街的張素馨,小丫頭驚訝的張大了小嘴都忘了合攏,還是薑明波給她嘴裏扔了一塊蜜餞才乍然回神,然後怒目而視。


    火樹銀花不夜天,如斯美景,唯有此話才算相得益彰。


    作者有話要說:


    渣作者突然想起來,尼瑪日子都過糊塗了,我還以為今天是周日呢,嚶嚶嚶。


    而且渣作者記性不好,居然忘記申下周的榜了。


    求安慰,求虎摸,求評,求收。


    第64章 第六十二章


    幾個人邊走邊看,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座茶樓前,這茶樓外麵掛了很多燈籠,圓的長的紅燈籠居多,也不過占了三分之一的數量,剩下的都是各色花燈,燈籠下麵都貼著紅紙條,紙條上寫著各種謎語,不時有人猜中謎語引起一片叫好聲,然後燈籠被摘下送到猜謎人手中。


    來猜謎的都是年輕人,也有的是帶著家眷來的,謎語準備的不少,張繡看了好一會兒連一半都沒下去。


    張素馨看的眼饞的不行,看別人都是哥哥給妹妹(其實很多是情哥哥給請妹妹)猜燈謎,趕緊拉張繡的袖子:“哥,我也要,我要那盞琉璃燈。”


    張繡定眼看去,卻是茶樓門前單獨掛出來的一個八角琉璃美人燈,八個麵上全是琉璃,上麵繪了八個姿態各異的美人,燭光映she下八個美人翩翩起舞,似要乘風歸去。


    燈籠下麵掛一張紅紙條,枝條上寫著一副對聯:上聯曰:黑不是,白不是,紅黃更不是,和虎貓狼狗仿佛,既非家畜,也非野獸;下聯曰:詩也有,詞也有,論語上也有,對東西南北模糊,雖是短品,卻是妙文。


    張繡一看就開始在心裏臥槽臥槽。


    就算是理科生,就算他是孤兒,孤兒院也是有電視的,想當年《鐵齒銅牙紀曉嵐》風靡大江南北的時候他也是忠實的嵐粉,更是瘋狂到去圖書館站著免費看紀曉嵐生平,就為了了解嬉笑怒罵皆成文章愛民如子的紀大菸袋。


    這則燈謎是紀曉嵐在一次元宵節燈會上寫的,為了這個他還專門去研究過燈謎到底怎麽破,可惜理科生的腦子對這種彎彎繞繞實在不在行隻能作罷,但幾個出名的燈謎他還是記得的,這個謎底為‘猜謎’的燈謎就是其中之一。


    紀曉嵐出生於十八世紀雍正年間,現在明朝不過四十年而亡,盛朝又流傳了八十多年,滿打滿算現在撐死是十六世紀初,隔了兩百多年呢,紀曉嵐的祖宗都不一定出生了,這個謎語就出現了。


    張繡不是沒想過有那大才子文採風流想出了這個謎麵,但可能性太小了,否則紀曉嵐之前怎麽就沒人出這個謎麵呢?可見一切自由天定(這廝忘了大明朝都能四十年而亡了,一則謎語早點出現也沒啥)。


    那麽結論可想而知,除了他,這個鬼地方一定還有其他穿越者!


    這個謎語可能就是對方在藉機尋找別的穿越者,雖然他也納悶對方為什麽不出謎底是電腦電冰箱電視電話洗衣機之類更現代一點的謎麵。


    不管對方是什麽打算,張繡都不打算去認親。


    開玩笑,職場上見麵捅一刀的事情多了去了,他現在活的滋潤的很,才不要去認什麽親,萬一對方是個腦殘中二病深度患者怎麽辦?他現在連自己都救不了,更不要談去拯救什麽同穿親友了,他又不是聖母瑪麗亞,再說了,人家還未必就高興他去認呢。


    想到這裏張繡果斷縮了,他裝作皺眉沉思的樣子,張素馨大氣都不敢喘就怕打擾了哥哥的思路,待見哥哥展眉頓時高興了,還沒等她問是什麽,就看她哥愁眉苦臉的道:“妹妹,咱換一個成不?我猜不出來。”


    小姑娘頓時一口氣憋住了,小臉憋得通紅。


    薑明浩思索了一下瞅了張繡一眼,見他堅決當沒猜到自己也不吭聲,薑明波眼巴巴的瞅了半天,哪曉得這倆人都這麽不給力,急的抓耳撓腮:“五哥,你真不知道?”


    薑明浩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薑明波嘿嘿笑:“那個,知道了說給我嘛,素馨這不是想要那盞燈籠……”


    薑明浩:“……”


    他弟弟才八歲吧?不是一向不開竅的麽?屋裏有個丫鬟就趕出去,搞的他現在隻有小廝書童,連個貼身伺候的丫頭都沒有,現在巴著張繡的妹妹是做什麽?難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有人勾引著看了下三濫的東西?


    想到這裏就開始在腦子裏過可能把自家弟弟教壞的混帳,完全忘了,他弟弟現在才八歲,正是貪玩的時候,小孩子天天跟他們一群比他大的孩子念書,沒個同齡人很是孤單寂寞,小廝玩伴再怎麽好,那也是下人,跟他身份上天然就有鴻溝。


    小傢夥難得見到一個同齡的孩子,雖然是他看不起的弱女子,卻也聊勝於無,當然是緊巴著討好了。


    而薑明浩想的就更深遠了,薑明波將來總是要成親的,如果能和張家結成親家,他和張繡關係上自然就更近了一層,為什麽希望倆人關係更近一點,懵懂少年並不清楚。


    這麽一想頓時對薑明波親近張素馨不再那麽介意了,當然,下人該清理的還是要清理,這是兩碼事,想到這裏薑明浩俯首在薑明波耳邊說了兩個字,薑明波樂顛顛的去摘了紅紙寫上謎底。


    那掌櫃的見薑明波才□□歲的樣子很是吃驚,看紙上也寫對頓時大聲叫了起來:“各位,這則最難的終於有人猜出來了,估計大家都沒想到,這位才子居然還不到十歲,各位,現在這盞琉璃燈和十兩黃金的彩頭就都歸了這位小神童了,哎,小才子,你叫什麽啊?”


    薑明波開心的接過兩錠各五兩的金元寶和琉璃燈,聽掌櫃的問名字裏順嘴說道:“我哥說了,名字不能隨便說給陌生人聽,陌生人問名字,不是壞蛋就是拐子。我走啦。”這話不用說,肯定是張繡教的,虧這孩子記得牢,說話居然也沒停頓。


    他話一說底下就是一陣鬧笑,有那好事的就高聲嚷道:“掌櫃的,你是壞蛋還是拐子啊?”


    逗得老掌櫃滿臉通紅連連搖頭。


    薑明浩倒是波瀾不驚,趙漢誌羨慕的看著薑明波手裏的燈籠:“好漂亮,我也想要。”


    薑明浩瞪了他一眼,這趙漢誌(小胖子)如今也是十七八歲的人了,怎麽還跟個小孩子似的?趙漢誌被他一瞪縮了縮腦袋不敢再吭聲,乖乖當他的背景板。


    他們兄弟在這邊贏琉璃燈,那邊張家兄妹卻去猜簡單一些的燈謎了,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張繡手裏已經多了三盞燈,張素馨手裏除了一開始買的蓮花燈又多了一盞鯉魚燈。


    薑明波擠到他們跟前舉著燈籠衝著張素馨嘿嘿笑:“給你。”


    張素馨往後一躲戒備的看著他:“你幹嘛?”


    薑明波摸摸腦袋傻笑:“你不是喜歡這個燈籠麽?我給你贏下來了。”


    張素馨惱怒的瞪了張繡一眼。


    她不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嬌弱閨閣女,早在五歲時,張謙就為她請了女師傅教她女四書,張繡為了不讓妹子被女四書給束縛了天性變的軟弱不知事,不僅各種歪曲女四書,把個封建女子成才教科書變成了腹黑教科書,更是教她閱讀各種史書傳記擴大視野,尤其是她七歲以來於姨娘就開始教她管家,雖然張家後宅安穩沒學到什麽內宅爭鬥的手段,這眼界心胸見識卻非一般女子可比。


    她牢牢記住張繡的話,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規矩隻是為了讓我們更方便行事,而不是讓規矩把人給壓死了,規矩之內,隨性自在。


    而最大的規矩,就是男女七歲不同席。


    當然,這西北之地,民風向來開放,對女子的束縛並不大,可是真正的大家閨秀,還是嚴格教養的,從沒在外拋頭露麵過,可有人曾聽說過靖王府的姑娘在外麵有什麽名聲?沒有,完全沒有,世人隻知靖王有三女,長女已成家,相貌秀美秉性溫婉,至於還在深閨的另外兩個女兒,卻什麽都不知道。


    現在外出遊玩,這些暫時可以不計較,但私相授受卻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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