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雪隻要一想起若暉,情緒就不會好。周墨哪裏能猜到她此時的想法,不知疲倦的吻遍她全身。和她分開一個月,他就要想瘋了,然而除了她,他誰都不想要。


    他意亂情迷間一不留神,她從他身下滑到床邊,跑下床去。“你去哪兒?”他伸手去抓她,一下子沒抓住,也就算了,看著她全身赤/裸的跑到音響旁把唱片放進去,很快音樂聲響起。靡靡之音在房間裏飄蕩。


    那歌裏唱的什麽?花月良宵?她什麽時候開始喜歡聽這樣的歌,他不過走了一個月,感覺她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側著身子倚在床上,一隻胳膊撐住臉,饒有興趣的看著她一舉一動。月光下,她的身體百合般潔白,優美的身體弧線起伏纏綿,她一定不知道她這樣的姿態有多撩人。放好音樂後,她又走出臥室去倒水喝,回來的時候給他也帶了一杯。


    “你這個金鎖很漂亮,送給我吧。”周墨看著靜雪躺下,拿起她脖子上的金鎖看了看,開玩笑的問她。她是他的,所以她的一切都是他的,男人的心理都這樣,他們不僅要隨時占有還要完全擁有。“不行,這是我媽媽給我的,我從小就戴著的。你有錢想要什麽東西沒有啊,非要這個。”靜雪不答應。


    “小氣鬼,你這個人都是我的,我跟你要個小玩意兒都不行,改天我送你一百個金鎖,把你掛成聖誕樹。”周墨淺笑著說。他並不是真的想要她的金鎖,他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有不肯和他分享的東西。顯而易見,靜雪的心裏有他深邃不可及的角落。


    靜雪摸著金鎖,有些心不在焉。曾經,她說要把金鎖送給另一個人,可是他婉拒了,現在有人跟她要,她又不肯。也許冥冥中自有天意,和什麽人在一起,有什麽樣的緣分,都是上天安排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一直在聽費玉清、鄧麗君的歌。


    懷舊,說明我老了。


    徘徊在心門之外


    “我念首詩給你聽好不好?”周墨調笑著問靜雪。“什麽詩?你那些歪詩我可不愛聽。”靜雪嘴角一挑,臉側過去。“不是歪詩,是李清照寫的,李清照你總該聽說過吧,中國南宋時最出名的女詞人。”周墨捏了下靜雪的臉。靜雪點點頭,依稀記得高中時學過李清照的詞。


    晚來一陣風兼雨,洗盡炎光。


    理罷笙簧,卻對菱花淡淡妝。


    絳綃縷薄冰肌瑩,雪膩蘇香。


    笑語檀郎,今夜紗廚枕簟涼。


    周墨念了一遍,靜雪不是很明白,可愛的皺著眉,於是他在她耳邊細細低語,把詞裏的意思告訴她。“你真是壞透了。”靜雪戳他腦袋。他不在意,笑著逗她:“我壞嗎,我對你不知道多好呢。”


    見靜雪撅著小嘴,周墨吻了她一下:“我上學的時候,老師讓我們多多看書,我就把市麵上能見到的明清小說都看遍了,晚明時期風氣綺靡,比得上你們法國大革命前波旁王朝的末世時代了。樵樵也喜歡看明清小說,尤其喜歡《金瓶梅》,有回我和他一起飛洛杉磯,他在飛機上還看。”


    “難怪你倆好呢,物以類聚一對色狼。”靜雪眼珠轉轉。“要不是他出麵把你撈出來,你說不定還在派出所關著呢。傻丫頭,我才知道,原來你也是個渾不吝的,遇到事情你怎麽不打電話給童正呢,幸好你們老師打了電話給他,要不然,你進了派出所更得受罪。”周墨想起靜雪被帶到派出所的事,心有餘悸。


    “別繃著臉,小妞,給大爺我笑一個。”周墨溫柔的親親靜雪的眼睛,歡愛時她的臉嫵媚嬌艷。“大爺。”靜雪學舌。“不是大爺,是大爺。大爺是第二聲。”周墨忍俊不禁的說。“大爺。”靜雪加重語氣,聲音怪怪的。“哈哈,乖,你都叫大爺了,大爺也得賞你點什麽不是,寶貝,你要什麽,難得爺我心情好,隨便你要。”周墨問靜雪。


    “我要……我想想,等這個學期結束,我們去越南、柬埔寨、尼泊爾旅行,你看怎麽樣?”靜雪很喜歡和周墨一起旅行的感覺。“行啊,學期結束的時候,我們的餐廳大概也要開張了,開業大吉之後我們就去旅行。”周墨很慡快的答應。


    “哎呦,你怎麽又掐我屁股,好疼啊。”周墨摸索著把靜雪的手從他身後抓過來,按在床上。“誰叫你總是啃我,像要吃了我一樣。你身上的肉太結實我沒留指甲掐不動,隻有屁股是軟的,我喜歡掐著玩兒。”靜雪嘻嘻一笑。


    他們每次在一起,他都要纏著她直到她渾身酸痛、筋疲力盡才肯罷休,還怪她總是呆在房間裏,缺乏鍛鍊,應當運動運動。他說她再不運動,身上就要長蘑菇了。酒店裏有設施齊全的高檔健身房,可她就是不愛去,她覺得自己缺乏運動神經。


    “那我讓你咬一口吧,別客氣。”周墨忍住笑,故意握著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的咬。看到她身上他吸吮的吻痕和牙印,他很滿足。靜雪沒客氣,頑皮的爬到他腰間把他扳過來在他屁股上狠狠咬了一口。周墨一陣吃痛,笑嗔:“小壞蛋,你那麽用力幹什麽。”


    小壞蛋,靜雪聽到這三個字,心裏騰的一沉,曾經有個人也在床上這麽叫過他。她的眼淚忽然遏製不住,一滴滴落下來。她竟然背叛了他,讓另一個男人也有機會這麽叫她。


    “靜雪……”周墨感覺到溫熱的液體順著他的腰往下流,看靜雪肩膀抽動,心裏忽然抽痛。他就是這麽了解她,知道她心裏的痛。隻是她這忽然下落的眼淚,讓他情何以堪。傻丫頭,真是個傻丫頭,周墨酸澀不已,她心裏到底有沒有他?有的話為什麽她還在想另一個男人。要是沒有,他算什麽?


    靜雪迅速抹去眼淚,知道這不是哭的時候,傷了他的心,她又於心何忍。床這麽小,怎麽容得下三個人。


    她轉過臉看著他,撇著嘴角勉強一笑。兩人對視,他的笑容溫暖,麵對這樣的溫柔,她心裏無法不動容,爬過去枕在他臂彎裏:“我不掐你屁股了,掐你臉好不好?”


    “別呀,給我留點麵子,我要是掛彩了,怎麽見人啊,好歹也是一大集團老總。”周墨勉強一笑,撐著不被她的情緒感染。他要他的女孩兒笑,他自己就得笑。“那你該謝謝我,我沒掐你臉。”靜雪驕傲的揚著下巴。


    “好吧,我好好謝謝你,你今晚別睡了。”周墨親了親靜雪的眉心,手在她背上、腰臀間愛撫,漸漸往下,撫摸的手法非常具有挑逗性。


    靜雪呻吟一聲,舔了舔嘴唇,感到一陣幹渴,身體仿佛被羽毛拂過一樣,舒服的每一寸細胞都興奮起來,迷離的看著他,緩緩把眼睛閉上。她知道他心裏痛,她心裏也痛,所以他們更要纏綿交集,心裏都疼著對方呢。誰又能說這不是愛,心裏愛一個人,才會比心疼自己更心疼他。


    他吻著她的唇,輕輕托住她的背,把她抱起來,讓她趴在他身上,換一個姿勢他可以省點力氣。他們身體的配合比心靈更默契。一旦融合了,思想也跟著貼近。身體緊貼,心也挨著,深埋在對方體內,勝卻人間無數。就這樣和他不分開,多好,知道這世上有個人全心全意的愛你,多麽幸福。


    忽然間,手機不合時宜的狂響,靜雪拍拍周墨的背,想從他身上爬過去,周墨情熱正熾,哪裏肯放開她,讓她不要管電話。“乖,等會再要,我看看是誰。”靜雪輕輕哄他,抓起手機放在耳邊接聽。他還是不放,迷戀的在她脖子上吮吻。


    奇怪的很,電話居然是周硯打來的。


    靜雪翻了個身,下意識的推了下周墨腦袋,怕給他聽到周硯的聲音,誰知他原本輕撫在她胸前的手卻忽然一握,讓她一激靈。“壞死了,人家接電話呢。”靜雪捂著手機。周墨故意逗她,在她肩上狠狠親了一下:“你說你的,我玩我的,嗯!”


    靜雪沒辦法,隻得由得他黏著自己。周硯在電話裏告訴靜雪,芒芒不知道怎麽了,說不願再學琴了,怎麽哄怎麽勸也不肯去上課,他拿女兒沒辦法,隻得向靜雪求助。


    靜雪想了想道:“改天你把她帶出來,我問問她。”小女孩怪怪的,有什麽心事不願和自己爸爸說,倒是能和靜雪說說。周硯聽到靜雪答應,很是高興,連連道謝。


    掛上電話,他冷冷一笑。他故意挑這個時候給靜雪打電話,因為他知道周墨剛從美國回來,此時一定是和靜雪在一起。從電話裏傳來的細微呼吸聲和輕聲笑語很明顯透露出,電話那邊的那對男女正在纏綿。


    靜雪把手機扔到一旁,一回頭,看到周墨一張臉陰沉著。“這都幾點了,你跟誰打電話笑得這麽諂媚?”他抱怨的說。靜雪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也不過才十點,他抱怨什麽,撲過去揪他耳朵:“怎麽著,我連打電話的自由也沒了?”“可這都大晚上了,誰這麽不自覺啊。”周墨沒好氣的摸摸耳朵。


    “是周硯。”靜雪覺得這件事還是不瞞他的好,主動交代。周墨一聽這話立刻來氣了,坐起來:“我跟你說過的話你都當耳旁風是不是?我不是叫你不要和周硯接觸嗎?你怎麽還和他來往?”


    “我沒有和他來往。他女兒在我們學校辦的一個音樂輔導班上課,我有時看到他去接女兒。”靜雪說起這件事自覺理虧,迴避了周墨的目光。“你聽清楚,以後不許再和他接觸。”周墨語氣很重的說。靜雪訕訕的看他一眼,嘀咕道:“他也不是你說的那樣。他對女兒很好的。”


    周墨聽到她的話,就猜到周硯下了不少工夫,打斷她:“我跟他認識十幾年,他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清楚。你是我的女人,我是為你好。”靜雪不高興了,跑下床去。


    周墨穿好睡衣跟上她,看到她坐在酒櫃旁的吧檯邊喝酒,走過去奪下她手裏的酒杯。“你就不能少喝一點?”靜雪把酒杯奪回去,賭氣的一飲而盡,氣道:“你以為你是誰,總是管我,我想喝就喝,不喝我睡不著。”“你再這樣酗酒,人就廢了。”周墨再次把酒瓶奪過去,放回酒櫃裏。


    靜雪坐在那裏默然不語,表情忿忿的。周墨摟住她,勸道:“你就聽我一句,把酒戒了。你還年輕,不要總是沉湎於過去,酗酒會毀了你。你看你這麽瘦,怎麽吃都吃不胖,營養不良一樣,我很心疼的,你知不知道?”靜雪聽到他最後一句,抬眼看著他,他向她輕輕點頭,目光中滿是關切。


    “正好你們快放寒假了。過兩天我送你去戒酒中心,你必須把酒戒了,聽到沒有?”周墨輕撫著靜雪秀髮,語氣溫和的她商量。靜雪想了想,沒有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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