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南望(出書版)》作者:夜幽夢【完結】


    【內容簡介】:


    她是歧陽城歷史上第一位女城主。她鵰翎戎裝,卻不知,一箭風雪穿肩,會落入那雙絕色烏瞳。


    一個是名揚天下的朝廷棟樑,一個是惡名昭著的風流皇子,仿佛冰與火的相遇,卻糅合出意料之外的情愫。


    為了國家,她遠嫁他國;為了國家,她拋夫棄子;為了國家,她將皇後的頭銜奔如敝屣;為了國家,她甘願二十年如一日地輔佐幼主;為了國家,她視權勢如浮塵……


    充滿算計的感情,一環接一環的陰謀,最終拱手河山讓你歡還是棋逢對手共相謀?


    【


    第一章 牢獄


    粗糙的地麵上cháo濕骯髒,時不時有蟑螂爬過,狹小的牢房裏甚至還能聽到老鼠的“吱吱”叫聲。周圍的空氣沉悶又沉重,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兩個牢頭站在木製的凳子前,四隻眼睛戒備地盯在犯人身上,手上還緊緊握住劍柄,如臨大敵。


    至於那個讓人萬分戒備的犯人,兩手被高高吊住,雙腳也被腳銬給鏈住,黑長的髮絲雜亂地掛在清俊的麵頰前。即使如此,他全身上下也散發出一股淩人的氣勢。


    弦歌懶懶地坐在地上,仿佛沒有骨頭一般地靠在牢房的牆麵上。她黑亮如星辰的眸子斜睨那犯人一眼,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雪遲,這真是難得一見的場景啊,這樣被吊著應該很難受吧?”


    符雪遲看也懶得看她,眉一挑,嘴一勾,“不勞掛心。”


    弦歌饒有興味,被銬住的手稍稍動了動,“歧陽城的第一高手這樣被抓住這樣被吊著,真丟臉啊,如果條件允許,我真想請個畫師把這場景給描繪下來。”


    “嗬,”符雪遲微微轉過頭,“我再怎麽落魄,也比你這個歧陽城的城主現在這窩囊樣子要好點。堂堂一城之主落到如此境地,你這才叫丟臉!”


    弦歌眨眼,一臉無辜。“我隻是一介弱女子而已,被抓住也沒什麽好丟臉的。你沒有好好保護我這個城主才該覺得丟臉才該覺得於心有愧!”


    符雪遲氣悶,撇過腦袋不說話。


    “不許說話!”獄卒忍不住出聲喝道,“老老實實地呆著,馬上會有人來審問你們的。”


    “連說話都不準啊……真嚴厲。”弦歌嘆氣,麵露委屈。


    偌大的牢房裏隻關著兩個人,周圍其他房間全都空著,黑漆漆一片,隱隱有些陰森恐怖。歧陽城是雀南國最重要的邊關城鎮之一,符雪遲早上帶著一小隊人馬在城門外進行巡視,本來隻是一次極為普通的巡視,哪知道竟會遇上極東國的突襲。更不幸的是,符弦歌這個城主也在隨列中,一起被抓了過來。


    那兩個獄卒依然戒備地站著,神色繃緊,手心幾乎要流出汗來。符雪遲的名號名揚天下,無人不知,弱冠之年曾以三千兵力對戰敵軍一萬人,而且敵軍的將領還是當時在極東國極負盛名的威虎將軍。符雪遲兵出奇招,運籌帷幄,結果完勝而歸,甚至帶了威虎將軍的項上人頭回到歧陽城。經此一戰,聲名大噪。


    符弦歌的眼珠子盯在兩個獄卒身上看了好久,咧嘴一笑,才安靜了沒一會兒又開口說話,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我說你們既然這麽畏懼雪遲,怎麽不直接廢了他的武功?你們看看自己現在這樣子,哪像在看管犯人,根本就是在供養一個大佛!”


    符雪遲忍耐地閉了閉眼。如果不是因為雙手雙腳被製,他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不準再說話!”獄卒拔劍出鞘,劍身撞擊到鐵欄杆上,瞬時發出刺耳的聲響。“符弦歌,你才該好好擔心自己的境遇,你那一箭she中的可是當今聖上最受寵的七皇子,若是七殿下有了什麽閃失,你有幾條命都不夠賠!”


    “原來那冤大頭還是個皇子啊。”弦歌莫名感嘆,“我的抽籤運一直都很糟。喂,雪遲,你說說我這次是走運還是倒黴?”


    “都已經被關在這裏了,難不成你還覺得自己走運?”


    獄卒的警告接連遭到忽視,兩個犯人仍然還是自顧自地講著。其中一個忍無可忍,直接走到後麵的刑具邊上,目光兇狠地瞪視,“再說話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弦歌的聲音停了停,偏過腦袋想了想,抬眸一笑,“不用客氣,砍頭也才碗大的疤。我想應該沒什麽好怕的。”


    符雪遲聞言忍不住笑出聲。


    獄卒氣得臉色鐵青,但這兩個犯人事關重大,將軍特地關照過要好好看管。在沒有上麵的命令的情況下,他們又不敢妄動私刑。


    “啪、啪”兩聲鼓掌聲,一襲灰色長衫的青年緩緩走進牢房,身後跟著一個隨侍。青年的五官端正卻不失威嚴,隨和的舉止中又透出一份高貴的氣概。兩名獄卒看到他急忙下跪行禮,恭敬道,“參見將軍。”


    青年擺擺手,示意免禮。他的目光先在符雪遲身上轉了一會兒,然後又笑著望向弦歌,“早就聽說歧陽城的城主是個女人,在下一直好奇得很,可惜無緣得見。今日一見,果然特別。符城主,你比我想像中還要年輕。”


    弦歌的模樣還是混不在意,支著腦袋看了他一眼,無所謂地笑笑,“承蒙誇獎。”


    青年揮了揮手,示意獄卒把牢門打開。待門打開後,他微微一彎腰便走了進去。青年站定在符雪遲麵前,目光直直盯住他。“符將軍,冷某做夢也想不到竟然真會有捉住你的一天!”


    “冷立?”符雪遲淡然問道。


    “正是在下。”青年頷首,他揚眉一笑,“符將軍少年得誌,現下卻屈居鄙牢,想必心中含著一口怨氣。符將軍,當年你斬殺了鄙國的威虎將軍,一命還一命,本來我也應該把你的腦袋砍下來才是。不過,冷某實在有些捨不得……”


    看到冷立頓了一頓,弦歌瞥了眼麵無表情的符雪遲,無聲地揚唇一笑,插嘴問了句,“哦?你看上了雪遲?”


    冷立稍稍轉了下腦袋,優雅微笑,“這麽說也可以,這天下希望符雪遲歸順的人比比皆是。若是符城主願意割愛,冷某感激不盡。”


    弦歌還是笑,漫不經心道,“我同意有什麽用,這是要雪遲自己決定的。”


    “符將軍英雄氣概,自是沒這麽容易歸順於我國。”不待符雪遲說話,冷立便自顧自地接口,“不過冷某是抱著極大的誠意來說服符將軍的。隻要符將軍同意,那在下……”


    “不必多言,我拒絕。”冷冷的聲音,符雪遲依舊麵無表情。


    冷立麵色不改,嘴角掛著“果真如此”的笑容,“我也料到符將軍會這麽說了。”他伸手指了指弦歌,語氣中略帶不屑,“以符將軍的人才屈居在這麽個小姑娘手下辦事,難道不覺得憋氣嗎?這麽個小姑娘懂得什麽?她能發揮你的才幹嗎?”


    弦歌沉默地揚眉,似笑非笑。


    “我滿意就行了。”符雪遲淡淡道。


    “若符將軍無法歸順,那在下隻有親手砍下你的腦袋。”


    “悉隨尊便。”符雪遲的眸光清亮有神,“我既然失手被捉,就沒想過還能活著出去。”


    冷立無奈地搖頭,嘴角還是掛著一絲輕輕的笑。“唉,我就是欣賞符將軍的這份硬氣。不過,冷某實在是很想得到將軍你這個人才。”頓了頓,他跨步走到弦歌麵前,一把將她扯起來,動作狠快。他捏住她的下巴,輕嘆一句,“可惜了。”


    弦歌被他的手勁給捏疼,微微皺眉。


    “來人,將符城主給綁到柱子上。給我重重地鞭打!”說完這話,冷立饒有興味地抱胸而站,轉身盯住符雪遲的表情,“我知道即使對符將軍動刑也不會有什麽結果,所以,就改對符城主下手。你符雪遲一天不歸順,我就一直打下去,一直打到她死為止。符將軍,你應該不忍心看到你的主子受到這種折磨吧。”


    符雪遲的臉色刷的泛白,用力掙動手鍊腳鏈,空曠的牢房裏迴蕩起鐵器摩擦的聲音,像冰一樣寒冷的溫度。“冷立,你堂堂有名的武將,竟然對一介女子下手!這事情傳出去,你的名聲何在!”


    “我本就是個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冷立毫不在意地微笑,“符城主這麽一個弱女子恐怕承受不了多少折磨,還希望你符雪遲盡早做出決定。”


    兩人說話間,弦歌已經被牢牢地捆綁在柱子上。背後的柱子堅硬冰冷,大冬天的季節裏她身上隻穿著單薄的衣衫,其實早就凍得受不了了,嘴唇隱隱發紫。她的雙手雙腳都被固定,隻看到獄卒手上拿著一根帶刺的粗鞭子,眼前的空氣被狠狠掃開,然後那根鞭子就無情地抽打在她身上。


    痛!刻骨的痛!


    一鞭,兩鞭,三鞭……完了,越數越疼。


    弦歌感到身上火辣辣的疼,扯了扯嘴角發現實在沒力氣笑了。她一直很怕疼的,從小到大,一直都很怕。父親對自己很嚴厲,小時候犯了錯就會打她。於是,她每次都在挨打之前就討饒,一般來說流幾滴眼淚說幾句軟話就沒事了。


    其實,一直以為應該是雪遲來繼承城主的位子。從古至今,很少會有女性來擔任城主。何況,雪遲建立了很多功勳,很多人都服他,可是,沒想到爹臨死之前卻把位子傳給自己。既然做了那就要做好,她符弦歌既然已經接受這個城主的位子,那麽就不會讓別人失望。


    隻是沒想到,才兩年不到的時間……她就已經做到盡頭了嗎?


    爹,不想讓你失望的……


    “冷立,你住手!你即使打死她我也不會背叛雀南國的!”


    冷立閑閑站著,“究竟有沒有用,那要試過才知道。”


    “冷立,你如果真打死了弦歌,會引發兩國爭端的!你想成為罪人嗎?”


    “嗬,在我派兵偷襲你們的時候,這戰火就應該燒起來了。”


    疼啊,痛啊,身上的每一塊皮肉都在拚命叫囂她的疼痛。那根鞭子一下一下地抽打,沒有留情,沒有盡頭。他媽的,有完沒完啊,那施刑的小崽子都不知道要憐香惜玉的?弦歌因疼痛而不住喘息,不知不覺間,唇角都被咬出了血。


    “挺有骨氣的。”冷立如同在看戲,微微挑眉,“居然一聲都不叫,看來我真是小瞧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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