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再亂丟了。”羅麥輕聲道。


    “你找我是為了於嘉的案子吧,”李奕傑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透著無奈,“於嘉的案子兩年前就結案這事兒你也清楚,現在別說你無權重開檔案,就連我也沒辦法。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手頭上能查的案子查了,讓上頭看到我們74大隊,這樣我才可以提要求,”李奕傑頓了一下,“你能懂嗎?”


    羅麥隻垂著頭看著警官證不說話。


    見他用這種消極的情緒對待自己,李奕傑氣不打一出來。


    “羅麥!”李奕傑突然厲聲叫他,“你別告訴我你當年報考公安大學就是為了於嘉!你現在這個態度讓我怎麽能放心的把案子交給你!我們不能因為一個已經結束的案子放棄那麽多半途而廢或者根本沒開始調查的案件,這樣不僅是對受害者不負責更是對自己不負責!”


    “可於嘉死的太慘了,”羅麥紅著雙眼抬頭,“他頭都砸爛了偏說他是喝醉酒不小心摔的,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如果我連一個真相都給不了他,怎麽以警察這個身份給自己和別的受害人負責!?”


    “所以我們更要努力讓上麵領導看到我們,”李奕傑按著羅麥因激動而微顫的肩膀,“你做到了,他們才會相信既定的事實其實有錯的可能,你也知道我們內部出現問題,假如強行翻案驚擾‘內鬼’怎麽辦?”


    羅麥眼中的淚將墜欲墜,李奕傑瞅著他可憐的小模樣又憐又嫌,於是把他一把摟在懷裏慢聲安慰:“走一步看一步,直接跑是會摔跤的,我們一起努力,把所有的壞蛋抓光光好不好。”


    懷裏的羅麥抖了兩下,接著又抖了兩下,然後爆笑聲從李奕傑的胸口傳來:“哈哈哈哈哈,李奕傑你個大傻蛋。”


    李奕傑:“……”


    羅麥從他懷裏出來時耳朵尖紅的滴血,他推了李奕傑一把就跑了,搞得李奕傑懵了三秒。


    雷樺抓著冰淇淋到羅麥房間時發現他抓著枕頭滿床打滾,雷樺微微張開嘴巴:“小麥你瘋了?”


    羅麥抬頭看到雷樺忙整了一下翹起的頭髮回罵:“你才瘋了。”


    雷樺癟嘴小聲逼逼:“神經病。”


    下午一點四十,三人上了開往肆東市的高鐵,剛坐上了座位雷樺就開始瘋狂放屁,李奕傑甩給他一坨紙讓他趕快滾去拉屎。


    雷樺走了,羅麥問李奕傑:“出趟差整個隊都走了是不是不太好?”


    李奕傑聞言翹起嘴角:“不要緊,有人來看門。”


    張玨拿著備用鑰匙打開74大隊的門時心裏還在罵著自己為什麽要那麽輕易答應李奕傑的話幫他看門,等進大堂看到李奕傑留的字條時更是覺得自己太心軟了。


    隻見字條上龍飛鳳舞寫著這麽幾個字:“留守大隊最少四天哦,啾咪~”


    張玨一把把紙條撕下來:“我啾你麻痹!”


    “紙質檔案我隻是拍照了,還有法醫鑑定報告什麽的我都沒帶來。”出過恭的雷樺彎著腰捂著肚子道。


    “嗯,”李奕傑道,“這個大元村的案子我在整理檔案的時候看到過,報案人是一家私營保險公司的老闆,後來因為幾件意外保險事件賠的傾家蕩產,他覺得這些人存在騙保嫌疑便報了警。”


    羅麥拿過雷樺的電腦仔細看了看照片問他們:“集體騙保案?有幾個人參與?”


    “目前是四起,但有一起很可疑,”雷樺打開其中一張照片,“這起案子是第一起,但因為特殊原因保險公司沒有算在內。”


    “什麽特殊原因?”羅麥問。


    “他是這幾起裏唯一一個被保險人死亡的案子,剩餘的都是或傷或殘,也因為他死了,報案人才把他排除在外。”


    李奕傑皺眉:“怎麽死的?”


    “被人用榔頭敲死在家裏,”雷樺打開手機裏那張法醫鑑定報告的照片,“兇手是同村的人,去年被注射死刑。”


    第9章 第九章 集體騙保案(2)


    “嫌疑人的口供有嗎?”李奕傑道。


    “有,”雷樺打開電腦桌麵的一個文件夾,“口供上說嫌疑人王大勇因和被害人王權起了口角爭執,當晚回家後認為自己吃虧,便拿著榔頭偷入王權家中,之後把他敲死在床上。”


    “證據鏈對的上嗎?”羅麥問。


    “對得上,王大勇把受害者殺死後在受害者家裏呆了一夜,接著帶著兇器去派出所自首。”


    聽了這話羅麥覺得哪裏不太對:“怎麽感覺怪怪的。”


    李奕傑想了片刻說道:“按照王大勇的說法,他殺人是一時衝動,我們可以說他是激情犯罪。可他為什麽殺完人之後還在死者家裏呆著?他不跑也不躲,就和屍體呆了一夜?”


    雷樺摸摸胳膊上起的雞皮疙瘩:“李隊你這麽一說我怎麽覺得這麽恐怖呢?”


    李奕傑翻了個白眼繼續道:“他一個農村莊稼漢,殺人之後怎麽可能這麽冷靜?看看他和受害者的爭執內容是什麽?”


    “筆錄上說是因為開墾荒田歸屬原因,大致就是王權搶了王大勇開出來的山地,王大勇不爽就把他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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