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十月,家家戶戶開始忙收割的事,沒有一個人閑著。


    載獲濟濟,有實其積,萬億及秭。


    為酒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禮。有飶其香,邦家之光。——《詩經·周頌·載芟》


    說的是黍、粟、稻,麥、麻、菽豆,全部收割,露天堆滿,難以計量,能釀酒和祭祀祖先,呈現一副興旺之相。


    小孩們在田裏地裏撿拾遺落的糧食,大人們忙著晾曬入倉。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年底。冬天來了,河裏的魚也不好捕了。


    顧城的主要工作換成上山打獵和砍柴,冬天柴火備得越多越好。


    這一年是公元前315年,眼看今年就要翻過去了,算算日子,他來了快一年的時間。


    成功的變成了勤勞的農民伯伯,還有一個身份:漁夫。真是莫名其妙的玄幻。


    “嗟我農夫,我稼既同,上入執宮功。


    晝爾於茅,宵爾索綯。亟其乘屋,其始播百穀。”——《詩經·豳風·七月》


    這是詩經七月的描述,說的是:歎我農夫真特麽辛苦,莊稼剛好收拾完,又為官家築宮室。


    白天要去割茅草,夜裏趕著搓繩索。還要上房修補住屋,開春還得考慮播種穀物的事情。


    秦國要在原巴國江州重新築城,置巴郡,自然得征集勞力搞建設。一些郡縣便是修河堤清淤泥,也是要征發徭役的。


    要是工錢給足也罷了,可惜這時是無償的,還要自帶吃食。


    所以才有:“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一千古名句!


    十一月初一,村裏開始祭神、祭祖活動。


    這時的百姓也會搞個小規模的儺祭,被稱為“鄉人儺”……


    為祈禱人壽年豐、國泰民安,戴著木刻的麵具,舉行的一種動作大氣誇張的舞蹈,這就是“儺舞”。


    儺舞祭祀,目的是驅逐疫鬼,接下來的一年才會平安吉祥。


    顧城看來,這算不算封建迷信?又算又不算,這隻是一個群體活動,隻是活動的主題不科學。


    因為古人不知道疫病形成的原因,那是微生物世界的生命群體之間的天道運行。


    簡單說就是負能量戰勝正能量,得到負反饋,從而影響到現實世界的局部被汙染然後還進行了傳染。


    這種群體活動是解決不了疫鬼的,反而還能幫助疫病的壯大。


    但是在沒有疫病出現的前提下,這種群體活動確實很有必要。


    可以加深群體之間交流,閉塞的部落意識形態,能夠及時補充到新的知識和信息。


    臘祭、臘鼓驅疫也算是普通民眾的盛事,每一年的這個時間都會重視起來。


    村子裏長久以來還流行著一種習俗,即用桃木梗削製成神荼、鬱壘兩個人的模樣,將其懸掛於門前,以達到驅邪的目的。


    神荼和鬱壘是古代神話中的門神。在傳說中,他們居住在度朔山上的大桃樹下,負責監視眾鬼。


    如果發現有惡鬼為非作歹,神荼和鬱壘就會用葦索將其捆綁起來,扔給老虎吃掉。


    這不,每家每戶都用桃木梗削製成他們的形象,即 “桃符”,在過年期間懸掛於門戶兩側,以驅邪避災,護佑家宅平安。


    隨著時間的推移,後世神荼和鬱壘的形象逐漸演變成了後來的門神形象。


    “穹窒熏鼠,塞向墐戶,嗟我婦子,曰為改歲,入此室處。”——《詩經·豳風·七月》


    祭神、祭祖活動以後是堵鼠洞熏老鼠,封窗糊門。等到改歲,便和妻兒住進收拾妥當的屋子過年。


    這天轉眼就到,顧城換上新衣,貼上大紅春聯。上聯:“春臨大地百花豔”,下聯:“節至人間萬象新”。


    橫批:“萬事如意”。這個時期的民眾並沒有貼春聯的習慣。


    都是在門上貼桃符,目的是驅鬼辟邪、禳災避禍,鄭萱家貼的就是桃符。


    貼春聯的形式是後蜀君主孟昶整出來的,現在顧城搶了這個第一的位置。隨後幾年風靡整個大秦,然後傳遍六國。


    村長、顧城族叔相父、鄭萱一家人當時就驚豔了一地。


    回過神後,村長捋著胡須,眼中滿是驚訝與好奇:“相小子,你這是弄的啥新鮮玩意兒?可真是讓人開了眼。這春聯一貼,整個屋子都顯得喜氣洋洋。”


    顧城笑著解釋道:“村長,這春聯啊,就是為了迎接新年,增添喜氣。您看這字,紅紅火火的,多有過年的氛圍。我也是偶然想到,就試著貼了起來。”


    族叔圍著春聯轉了幾圈,嘖嘖稱奇:“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等心思,這可比那桃符看著新鮮多了。”


    隨後他圍著土屋小院轉了一圈,不住地點頭:“這屋子收拾得真幹淨利落。你這院子的那幾株梅花散發著陣陣幽香。還有堆得整整齊齊的柴火,讓人看著就覺得踏實。”


    鄭家幾人也是頗為好奇,和一眾村人看著稀奇,做圍觀狀態。


    鄭萱紅著臉對顧城說道:“這春聯真好看,感覺整個屋子都亮堂了起來。”


    一些村民也好奇地問道:“這上麵寫的啥呀?看著怪好看的。”


    顧城對鄭萱眨了眨眼睛,然後對一眾村民解釋道:“這上聯是‘春臨大地百花豔’,意思是春天來了,大地上百花盛開,非常豔麗;


    下聯是‘節至人間萬象新’,就是說新年到了,人間處處都有新的氣象。橫批‘萬事如意’,是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裏什麽事情都順順利利的。”


    一個村民撓撓頭說:“嘿,這聽起來真不錯。比咱那桃符有意思多了。”


    “就是就是。” 其他村民紛紛附和,“這春聯看著就喜慶,以後咱們也貼這個咋樣?”


    村長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春聯確實是個好東西,不過咱也不能一下子就全改了。先看看相家這貼了春聯以後,有啥不一樣的。要是真的好,咱以後也可以試試。”


    走進屋子,隻見屋內布置得簡潔而溫馨。一張木桌上擺著幾盤顧城自己做的糙餅,旁邊的陶壺冒著熱氣。牆上掛著一些用紅紙剪成的福字,給房間裏增添了不少喜慶。


    顧城招呼他們坐下,並奉上他整治出來的茶葉,說道:“新的一年,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日子越過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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