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的他沒有笑容,也不會說討她喜歡的話,更不會偷她的吻。她真的不喜歡這樣的為雍!


    她害怕地印上他的唇,用他教她的技巧,磨挲著他失去活動力的唇。


    還是不行嗎?為什麽不回應她的吻?難道是她做得不夠好嗎?他說過她是最棒的學生呀。


    為什麽一夕之間全部都變了?


    她隻不過想嫁給心愛的男人,難道天也不容嗎?


    為什麽她身邊的人是那麽幸福,而她就是這麽不幸?她雖然不是什麽大善人,可也從不做壞事、或有過壞念頭,為什麽是她在受苦?


    自小她就失去母愛,現在還連累為雍,讓他為她受傷、昏迷,難道她的命就是這樣?


    “老公!為雍,你最想聽我叫你老公的不是嗎?老公、老公,現在你聽到了,不要再裝睡了,趕快起來!不準放下我一個人,我不要這樣,你是我這生唯一的愛,失去你,我也不想了。”


    “○○,你在胡說什麽?你別這樣,我們都來看你了,你不是孤單一個人,你還有我們呀!”蘇洪光是在門外聽到她說的話,就老淚縱橫了。


    “○○,你忘了肚子裏還有你們的小孩嗎?你怎麽可能是一個人呢?你還有他的小孩陪著你呀。”


    “小姐,我們一定會陪伴著你,別難過了。”隨行來探望小姐的皮嬸也忍不住眼眶發紅。


    陳家兄弟隨後進來,麵對十多年的好朋友臥病在床,之前婚禮的不愉快早拋到一邊了。


    大哥阿文溫和地勸說:


    “○○,你放心,為雍已經開過刀,也讓最好的醫師診斷過了,一定沒問題的,他遲早會醒過來的。”


    “對不許再哭了。”阿風不曉得要如何安慰人,隻是丟下一句怪別扭的話。


    ○○想到這段時間要是沒有他們,她真的無法撐過來。她自小就沒有兄弟姊妹,陳家兄弟對她而言就像大哥哥一樣,還有葉一榮也是,他們真的已經幫她太多了。原本是來參加喜事的,沒想到現在卻是這樣的結果。


    “不好意思,一切要多多麻煩你們幫忙,所有的醫療費用我會……”


    阿風趕緊揮手打斷她:


    “不用啦,○○,我們家不缺那一點錢!”


    看著○○精神與身體狀況不如從前,蘇洪倒是擔心地提醒著:


    “女兒呀,你還是多注意自己的身體,要多替寶寶著想。”


    “我很好,隻要為雍沒事就好,我根本就沒有問題。”○○隻是一徑地搖頭。


    沒有問題?根據醫生說,○○的體重根本未達到懷孕的標準邊緣,跟以往定期加重簡直不能比。這樣叫沒有問題?


    皮嬸邊擦淚水邊說:


    “小姐,不如你搬回來住吧,吃的方麵就讓皮嬸來弄,你不是最喜歡我燒的菜嗎?不要這樣餓著自己和小孩,姑爺要是知道了,一定也會心疼的。”


    “我們也能輪流幫你看顧聶為雍,這樣比你比較輕鬆。”阿文冷靜地提議,不讓○○有機會拒絕。


    “其實,我和蘇伯父商量過了,或許把聶為雍轉到美國去治療會比較好,但是有一個問題我想先問你。”


    “是什麽問題?難道是他的病情……”她害怕地又淌下眼淚,這時折她已經脆弱到無法接受任何事實。


    “不是,他的病沒有問題。”


    抬起一臉堅決的表情,不管結果如何,她一定要先知道。再也不要像那天失去他的消息那樣,隻能一個人徨無助地等待著。


    如果他的病真的無法……她也要第一個知道!


    “告訴我為雍有什麽問題?”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別激動。”蘇洪也知道阿文要問的事情,急地不知如何解釋才不會讓女兒誤會。


    接連著一串的打擊已經讓○○無法再忍受更多的隱瞞,失去心愛的人、失去期待已久的婚禮,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多少?


    崩潰的心情頓時隨著眼淚宣洩而出。


    “爹地,那你告訴我呀。如果還當我是你的女兒,就老老實實告訴我。我再也……我再也受不了一個人被蒙在鼓裏,你們知道等待的滋味有多令人害怕嗎?你們知道要一個人孤獨地麵對不安的未來是多麽殘忍的事嗎?你們根本都不知道我的痛苦!我寧願死也不想再麵對這一切!”


    她嘶聲地道盡這些日子的擔心與害怕,從不輕易向人示弱的嬌嬌女,一時之間,變成無依的小女孩,魂不附體的神情說出她薄弱的求生意誌。


    原本他們還以為是○○太勇敢才能接受這一切,原來她隻是把一切痛苦都往心裏放,把一切的罪過都往自己的身上攬。讓痛苦和罪惡不斷地在心中累積、滋長,現在終於爆發出來。


    看在著女兒變成這樣,做父親的心中有說不出的難過。“女兒,我不知道你會這樣想,你不要難過,我們會告訴你的,好不好?”蘇洪半哄著○○回到椅子上,擔心她太過激動而傷了胎兒。


    皮嬸看著小姐的樣子,眼淚忍不住直流。


    “為雍他不行了嗎?”○○皺著眉小聲地問,仿佛怕病床上的人聽見一樣。


    “不是!他一定會醒過來的,我相信他一定會醒過來的。”阿風在這時大聲地保證,其他人也是一臉有信心地鼓勵著她。


    “那是什麽事情要這樣瞞著我?”


    “還是我來說明吧,畢竟這件事是我先發現的。如果當初我沒有追根究底,我想事後聶為雍應該也會找機會告訴你的。”阿文冷靜地開頭。


    “不是他的病?”○○神情不穩地疑問。


    她的心中目前隻有為雍的病、為雍何時會醒過來,其他的事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不是,是有關於他的家庭背景。”


    或許因為方才的精神崩潰,現在的○○精神有點怪怪的,好像單純的小孩,又像一個太過疲倦的人,全沒有以前嬌氣的一麵。


    “啊,對了,我都忘了為雍在美國的父親,這件事是怎麽通知他才對。雖然為雍說過他與他父親感情不好,但是,發生這麽大的事確實應該通知他美國的家人才對。”她像在自言自語,但又像在與他們說話,語氣十分地多變,但眼神還是一樣呆滯。


    “你知道他在美國的事?”阿文不確定地問。


    “他不是因為跟父親吵架,後來離家出走才來到台灣的嗎?”


    “沒錯,那你知道聶為雍是美國金融界聶家的第一位正統繼承人嗎?”


    隻要在海外的華人界,金融聶家就像個穩穩不墜的大招牌,無人不知。金融聶家在美國的經濟基礎堅強到有聶家即將競選加州州長的預測,聶家的成功不隻是傳說,都快成為華人的驕傲了。


    蘇家在台灣雖不是首富,家業也已經延伸到國外去,總資產勉勉強強可以排上台灣前百名,但是,如果要跟聶家比,那等於是拿石頭跟山比。所謂一山還有一山高,而聶家就像喜馬拉雅山一樣,沒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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