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上,一座巨大的陣法壁壘將此地籠罩隔絕,內中關押著的卻是玄星宗本宗弟子,足有兩百多人。


    隻不過如今這些弟子皆染上那等不知名的疫病,一個個渾身冒著不祥黑氣,並且極為嗜血暴怒,儼然成了一尊尊毫無神智可言的凶獸。


    “神智全失,言語無法溝通,體內靈元更是變得異常狂暴,這絕非尋常瘟疫能夠導致。”一番打量下來,薑銘眉頭卻是皺的更緊了。


    因為按照洛無憂說法,這兩百染病弟子還是屬於病症較輕的一類,那麽內圍關押著的那些重症弟子是個何等情況,可想而知。


    同樣的,一旁的吳鈞看著陣法壁壘內的玄星宗弟子,也是神色凝重的道:“他們此等模樣也不像是中毒,反倒更趨向於那等遭受咒印邪術控製一般,但是在玄星宗的地頭,想來應該沒有那個不開眼的咒印師敢這般施為才對。”


    “此病症的主因該是在於那些繞體黑霧,看來得取些細觀了。”薑銘目光微凝,隨即一掌輕貼於陣法壁壘之上,掌中一股磅礴吸力爆發,直接隔空將一名玄星宗弟子攝了過來,而後借由吞噬之力自其身上剝離出了一縷黑氣。


    哧哧哧——


    可是黑氣在接觸到薑銘手指的瞬間,便是莫名嗤嗤作響,冒起了大股白煙,而後整個消失不見。


    同一時間,那被薑銘取下這一縷黑氣的玄星宗弟子,也頓時不再如一開始那般狂暴,體外呼嘯著的黑氣,更好似有著自我意識般,猛地縮回了體內。


    “這等黑氣似是活物……”


    看著這一幕,薑銘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緊接著便是祭出了噬天雷符,反手一掌打入了陣法壁壘之中。


    轟!


    伴隨著噬天雷符進入,原本在不斷撞擊著陣法壁壘的玄星宗弟子,瞬間停了下來,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了薑銘的這道命符,而後一個個便好似見了鬼一般,瘋狂的自陣法壁壘邊上撤走,不斷的狂奔匯聚在一起,同這道命符拉開距離。


    “果然如此。”


    見狀,薑銘眼中一喜,有了些許把握。


    洛無憂則滿是忐忑的問道:“小友可看出了什麽嗎?此等疫病有解嗎?”


    薑銘回頭看向他,微微一笑,道:“這並不是什麽疫病,他們之所以會如此,乃是遭受到了魂靈寄生。至於解法,其實很簡單。”


    說著,薑銘便是邁步走入了陣法壁壘之中,一道金色龍鯨法相隨之威然而現,配合著噬天雷符,以鯨吞海吸之勢將內中這兩百玄星宗體內的黑氣全數吞噬一空。


    大股的白煙隨之充斥滿了整個陣法空間,這些黑氣雖不是尋常手段能夠奈何得了,但薑銘除卻掌握有宇尊神通之外,更有天劫之力在身,此等黑氣很快便是被清理幹淨。


    “太好了,玄星宗有救了!!!”見此一幕,洛無憂頓時鬆了口氣,這段時間以來懸著的心,也終於是能夠放下了。


    數刻鍾後,陣法解除,遭受這些黑氣侵蝕的玄星宗弟子,徐徐自昏迷之中蘇醒,除了體力透支造成的疲倦之外,並無其他異狀。


    而薑銘為了保險起見,也是仔細的檢查了一遍自身後,方才是自陣法內走出,看向了另外的幾座山頭,道:“既已尋到了病源,那便事不宜遲,抓緊下一處吧。”


    “有勞小友了。”洛無憂感激致謝,而後快步領路。


    就這樣薑銘花費了一上午的時間,順利的將另外三座山頭上病症較輕的玄星宗弟子解救了出來,但對於剩下的那六座山頭卻是令得薑銘不得不從長計議。


    因為那六座山頭上關押隔離的受染者,情況極為嚴重,整個識海都已被侵蝕過半,並且肉身還沾染有大量的凶煞之氣,很是棘手。


    此等情況,即便薑銘憑借宇尊神通與噬天雷符依舊能夠剝離出他們體內的黑氣,但必然會傷及他們的命魂。


    如此一來,哪怕能夠令他們擺脫被這些不知名殘魂奪舍的危險,但同時也存在著失覺失心的風險。


    好在薑銘尚有當初自百獸門所得的煉靈之術,若是配合上天符七術,倒是能夠將受染者的命魂轉移出來,隻不過此法要成,尚需大量的符兵紙人作為命魂寄存之所。


    “有何需求小友但說無妨,玄星宗必定全力滿足。”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的洛無憂,那是一點都不含糊,直接調動了宗內現有的所有力量支援。


    “倒也不是什麽稀罕之物,但務必要足量。”薑銘隨即擬了一張單子交給洛無憂,讓其準備相關的材料。


    有著玄星宗的全力支持,僅僅兩天,薑銘便是製作出了足夠數量的符兵紙人,而後開始了施救。


    可盡管如此,薑銘也沒能將餘下的這些受染者全數治愈,畢竟一人之力太過有限,哪怕他傾盡全力施為,也還是有著三成人員被徹底侵蝕,無奈隻能施以安樂。


    就連玄星宗現任宗主,都差點殞命在這場詭異的疫病之中,即便最後有驚無險的被薑銘自鬼門關拉了回來,也還是元氣大傷,淩宇大成之境,直接跌回了小成。


    做完這些的薑銘,也是心力交瘁,倒頭足足昏睡了三天方才是蘇醒。


    “嗬,沒想到這一番折騰下來,倒是步入了那顯魂圓滿之境。”床榻之上,薑銘感受著那暴漲的魂元,以及更為凝實的命魂,不禁有些訝異。


    “呦,總算是醒了,可有哪裏覺得不舒服的?”這時,應雪玲端著一盆水,推門走了進來。


    “嗯,有勞師姐了。”


    薑銘打了聲招呼,而後詢問道:“我這是昏迷多久了?”


    應雪玲放好水盆,遞過一張擰好的臉帕,道:“到今天已是第四天了。”


    “多謝。”


    薑銘道了聲謝,接過臉帕胡亂擦了擦,看著應雪玲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這幾日都是師姐在照看我嗎?”


    “是啊,怎麽樣,師姐對你好吧。”應雪玲狡黠一笑,而後便是話音一轉,對著薑銘伸手道:“你看師姐都這般盡心盡力了,小師弟你是不是該有點表示啊?”


    薑銘臉上表情隨之一僵,但很快便又笑道:“瞧師姐你這話說的,咱們一家人說甚的兩家話啊,再說了,師弟身上那點值錢的玩意不早被你給摸走了嗎?哪還有什麽好東西啊。”


    “咳咳,那啥,我那可是為了幫你打點,可不是白拿的。”一聽薑銘提及那顆妖皇境的妖丹,應雪玲頓覺有些掛不住臉,刻意的強調了一番。


    薑銘笑了笑,倒也沒有追究的意思,轉而說道:“是是是,師弟明白,但是現在還請師姐回避一下,我換身衣服。”


    “有什麽可害羞的,你這一身上下早都被看光了。”應雪玲斜睨了薑銘一眼,輕哼著轉身離開了房間。


    “我這算是被吃豆腐了嗎?”看著應雪玲離開的背影,薑銘有些哭笑不得了。


    片刻鍾後,穿戴整齊的薑銘走出了房間,不過剛一出來,便見玄星宗現任宗主與洛無憂以及宗內眾多高層侯在了屋外,並且在自己出來後,更是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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