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悔辰絕望的樣子,那樣的絕望,恐怕也是知道悔辰對於自己是真的沒辦法了,難道真的不能長長久久嗎?真的不能嗎?


    “與天爭命,如此而已。”抹去蘭兒的淚水,看著他悽美的笑容,笑的寬慰,事情既然已經如此了,那又何必再浪費眼淚呢?


    “可是……”


    看著蘭兒悲悲然的表情,仰著頭咬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唇,堵住了他還要出口的話,就讓這短暫的時間被愛充盈吧!又何必說這些傷心的事呢?


    ……


    “你還是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樣的讓人意外。”


    “難道不喜歡嗎?”


    “不是,我喜歡,真的非常喜歡……”


    “……”


    “陛下,主上找您。”門外的邀請打斷了屋內的輕聲密語,逆天微笑著看著蘭兒羞紅的臉,將他推到一邊,起身看著衣架上的月白長衫,扭頭對著蘭兒微笑,蘭兒會意的將長衫為逆天穿好,擔憂的看著逆天,卻被她的微笑打斷。


    “不用怕,沒事的。”


    跟隨著那隨從,再一次走進那曾今的宴會,喧譁已逝,唯有安靜中流淌的陰謀,淡笑不語,看著上座上的蒙麵男子,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品著上等的好茶,等待著那蒙麵男子的開口。


    “軟香美玉在懷,陛下感覺如何?”蒙麵男子看著逆天淡然的模樣,實在是有太多的疑惑,兩天沒有出過竹蘭的閨閣,但是卻又聽不到任何的音訊,實在是讓他更加疑惑眼前這個女子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世人口中的仁帝,但是給他的感覺卻是無比的陰冷,陰霾,殘酷,血腥,所有的,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負麵的信息,可是這樣的一個人,卻被人人稱讚,實在是疑惑不解,讓人疑惑。


    “這還用你說嗎?思考了這麽久,一個人的等待是有限的,你說呢?”將手中的熱茶放下,微笑著看著黑衣男子,隻是這微笑隱藏了太多太多的寒意,看在別人的眼裏,唯有恐懼,蔓延。


    “陛下真的想好了嗎?”


    “我要帶蘭兒走,就如此簡單。”


    “是嗎?”


    “我隻要蘭兒,這天下早已不關我的事,隨你們怎麽搞,但是如果你硬要將我拖下水,那麽我便會在地獄裏等你,這該是你自己的選擇的時候,而不是問我。”


    “如果我不放呢?”


    “那我就隻能把我的見麵禮奉上了。”看著散發著清香的茶水,摩挲著茶杯,汲取著那微弱的暖度,邪笑著張手,水杯落地,震震有聲,頓時幾個黑影出現在了安靜的空地上,包圍,絕地包圍。


    “陛下,你這是何意,如果殺了我的話,你也別想從這裏走出去,不是嗎?”黑衣男子在薄紗下的臉不由的一沉,一雙眼睛犀利的掃過那沉寂的散發著死亡氣息的黑色的影子,這些人是什麽時候隱入他們裏麵的,居然沒有任何人能夠發現,實在是不容小視。


    “我的要求已經說了,現在也同樣給你一個機會,說吧!”


    “那,既然這樣,想必蘭君應該已經被救出去了,想必你是為了那個快死的將軍,我該想想已什麽樣的代價,才能讓我覺得這值得呢?陛下應該知道,要救贖,就必須付出代價,陛下應該比我更懂,不是嗎?”


    黑衣男子輕輕的拍手,頓時,有人拿著托盤進來,他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階,端起托盤裏那白玉般的瓷杯,裏麵流淌著的黑色流動的液體,甚至還能聽見詭異的梭梭聲,他看著手中的瓷杯,眼中盪著詭異的光芒。


    “隻要你把這杯酒喝了,那麽我就給你解藥。”


    “雖然你不值得可信,但是我卻願意喝這杯酒。”直接將懷疑的話語說出,但是卻接過了那杯詭異的液體,她就不信還有什麽東西能夠比她身上的毒還要厲害,看也看那詭異的液體,仰脖吞下,義無反顧。


    “你就不怕我不給你解藥嗎?”黑衣人看著那空空如也的瓷杯,卻是更加的疑惑,明明知道是不可靠的事,為什麽卻堅持要去做呢?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隻能是傻瓜才會做的事,卻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實在是讓他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


    “那解藥呢?”伸出手,將瓷杯仍下,伸出手,眼神淡定的沒有任何波動,嘴角噙著微微的笑意,卻是那樣飄渺的不真實。


    “沒有解藥,蠱毒從來就沒有解藥,更何況是血蠱,已血餵蠱,可惜蠱人去已經死了,而你卻中了蠱中蠱王,毒蠱,這可是我蠱族的鎮山之寶,有你在我手中,這江山還不遲早落入我的手中,想殺我嗎?可惜,實在是可惜,殺了我你照樣活不了,不過我可以好心的告訴你,用血餵血蠱的話,可能他的生命還能延續。”


    即便箭在弦上,卻也不能發了。


    即便是手顫抖,可是卻不敢移動分毫。


    “你敢騙我。”逆天的笑容依然沒有退去,一步一步的走近黑衣男子,對著他猖狂的笑聲,媚眼如絲,妖媚詭異的劃出了一抹寒顫的微笑,寒入心扉,貼近黑衣男子,所有的人都沒有回過神來,那笑聲突兀般的消失,黑衣人不敢相信的看著依然言笑斐然的逆天,看著她一步一步的後退,眾人這才發現一把閃耀著寒光的匕首紮在黑衣人當然腹部,血黏黏的留下,緋紅的印跡流淌到了地上,蜿蜒著妖嬈。


    “你就不怕……”


    “你不是沒死嗎?不是你說的,不管什麽都要付出代價,這就是你欺騙的代價。”伸出手擋住了黑衣人繼續的話,笑容慢慢的褪去,悔辰都沒辦法醫治的人,她早已知道沒有了希望,可是卻隻想欺騙自己,不願接受這樣的事實而已,僅此而已。


    看著那雙閃耀著毒蛇光芒的眼眸,逆天似乎想起了曾經的自己,那樣的偏執,為什麽那已經失去的沒有意義的事,偏執的傷害別人,凡是自己卻不後悔,從來就沒有後悔過,罷罷罷,既然事情已經如此了,自己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垂著頭,無奈的苦笑,揮手示意影子離開。


    就這樣吧!


    讓一切都隨風飄逝。


    若記憶,或者是生命。


    不妄求,不苛求。


    遂命,隨命。


    “悔辰,她的情況怎麽樣!”


    軍帳處,偌大的帳篷卻被圍的嚴實,兩張床上,一坐一躺著一個麵容慘白的二人,同樣的憔悴,但是逆天卻是醒著的,微笑的看著圍在自己床邊的人,伸出手輕輕的拍著希瑞的肩膀,忽視掉沉悶空氣帶給自己的壓力。


    “我沒事,甚至感覺身體都沒有以前那麽冷了,辰,你還是先看看袂兒的情況吧!”錯開悔辰搭上來的手指,希望用微笑來打消身邊人的憂慮,不過效果卻實在無法令人滿意,看著眾人緊張的樣子,隻能收回自己的微笑。因為那實在是沒有必要,隻是那卻真的是事實。


    “不管有沒有事,你還是要先讓悔辰看一下,讓我們心裏有底不是嗎?”雯麗一把拉住悔辰的手,看著逆天。滿眼滿臉的都是擔憂,毒蠱,蠱中蠱王,中了毒蠱的人沒有人能夠生還,可是她卻還是如此的不在乎,又怎麽會讓人不急呢?


    “辰,袂兒的情況怎麽樣?就不能有解決的方法嗎?用血,用什麽血才能延續他的生命,我就不信你沒有任何辦法,辰,這個時候,你還要藏著什麽?”


    “的確,血蠱唯一的辦法就是血引人的血,可是你也知道血引人以死,這天下在也沒有人能夠救他了。”悔辰別過頭看著依然沉睡的袂茗,隻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那美麗的人兒正在已飛速的憔悴衰退下去。


    “你們都出去,我有話單獨對悔辰說。”唇在慢慢的上揚,看著悔辰那清雅的麵容,笑的清淺,但是嘶啞的語氣全是不容拒絕的命令,即便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離開,卻也是不得不走,因為那樣的壓迫力,即便是在她如此虛弱的時候,依然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的威脅。


    “瑞,你有什麽話,不能當這麽我們的麵說嗎?還是你已經知道了什麽?難道就不能告訴我們嗎?”蘭兒看著逆天的笑容,不知為何,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種恐懼及失落感,似乎有什麽異樣的事要發生了是的,可是自己卻無力阻止。


    “乖,沒事的,帶著希瑞下去吧!你這麽久沒見希瑞了,肯定有很多話說,我隻是有些是要和辰確定一下而已,不用擔心,真的。”安撫的拉著蘭兒的手,語氣輕柔的如春風拂麵,讓人在這炎炎的夏日感到了無比的涼慡,頓時讓紛亂的心平穩下來,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寧靜。


    ……


    “我說了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我無能為力。”壓抑而安靜的氣氛實在是讓悔辰承受不了,終於開口,換開的卻是逆天蘊含深意的微笑,看著她那種瞭然於心的感覺,總覺得,世界上沒有任何事能夠脫離她的掌控,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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