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還好嗎!”


    “我們要快點,她已經昏迷了。”


    “不是還有藥嗎?”


    “她不肯吃,怕到後麵撐不住,我也沒辦法!”


    “主上都已經昏迷了,你難道不會餵嗎?”


    “可是……”


    “算了,給我吧!”


    勒住了奔跑的馬兒,一個全身一襲黑色勁裝的女子,麵無表情的自那圓臉的少年懷中接過那慘白的容顏,入手的份量,輕的讓她詫異,隻是如冰山樣的麵容卻沒有任何的撼動,在圓臉少年詫異的目光中。


    熟門熟路的自逆天的懷裏掏出了藥丸,強行扳開她緊閉的嘴,餵了進去,看著她的呼吸慢慢的均勻,所有的人都長舒了口氣,她們隻知道逆天不能離開,從來都不知道會這麽的嚴重。


    才離開秋水不過一天的路程,逆天便已經開始承受不住外界的寒冷,身體的溫度迅速下降,如屍體般的寒,要不是她們輪流為了梳理經脈,恐怕她早已撒手西去,但是卻還是沒有辦法阻止她越加的虛弱下去。


    終日的昏迷,牽動著所有的人心,隻是現在回去卻也已經晚了,因為神醫不在,怪婆婆也不在,隻有前進,前進,再前進。


    “你,你,還有你,我們要先走,主上的身體已經不能再拖了,我們要馬上就走,把多給我們幾匹馬,你們隨後趕來。”有條不紊的指揮著,挑選出了幾個身手,輕功都在上乘的人,她們沒時間再耽誤了。


    “那我呢!我也要和你們一起去。”圓臉的少年,看著她們獨獨漏了自己,不由的撅起了小嘴,滿臉的不高興。


    “小虎,我們不是出來玩,不是我們不帶上你,難道你沒發現主上已經沒時間了,晚一秒,那就是人命關天的事,所以不可以任性。”旁邊的一個女子一臉擔憂的看著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逆天,這是最炎熱的夏季,可是都不能溫暖逆天的身體,她應該撐不了很長的時間了。


    “花姐,可是……”圓臉少年還想說什麽,可是塵煙四起,先行的人兒早已絕塵而去,絲毫不讓他有繼續說話的意思。


    “花姐,她怎麽能這樣,又是主上答應帶小虎去的,為什麽她讓我去,哼,好專橫的女人。”小虎兒低著頭,踢著腳下的石子,一臉不滿的小聲嘀咕著,卻又被身邊的人,聽了這正著。


    “你啊!不可以這樣說寒冰,要知道她原來就是負責保護主上的,在她身邊那麽久,自然知道主上的性格,萬一我們真的耽誤了主上的事,那可不是簡單的玩笑,”


    “知道了,我也是擔心主上啊!”撇撇嘴,別扭的拉了拉手上的韁繩,挺馬前行。


    ……


    “主上,主上,醒醒!我們快到了。”寒冰擔憂的看著逆天慘白的臉,甚至連呼吸都微弱的無法察覺,入手的冰冷,讓寒冰真的心寒,真氣不斷的輸入逆天的體內,卻不見任何的起色,看著近在咫尺的軍營,疲憊的腳步,雖有希望,但是卻不敢前進,看著懷中那麽輕如鴻羽的身體,自逆天的懷裏掏出那錦瓶,那裏麵的藥已經很少了,咬牙從裏麵倒出一顆藥丸,塞進逆天的嘴裏,同時那真氣不斷的往逆天的體內輸入,心中焦急不已。


    “不要再輸了,我沒事。”逆天推開寒冰的手,離開她的懷抱,站定,那炊煙繚繞處,軍威陣陣,到了,終於到了。


    “我,看起來還好嗎?”扭頭看著寒冰,輕聲的問著,嘶啞的聲音,那是罕見的柔情,血色的眼眸,染上了一絲擔憂,明知道,蘭君被劫,袂茗中毒,早已昏迷,如今的她,最愛的人,卻是沒辦法看到的了。


    “主上,很美。”


    “那,走吧!”


    “還是屬下來背吧!”


    “也好”積攢力量,讓她們看到的不是虛弱至極的自己,或許不會讓他們擔心,逆天聽話的趴在了寒冰的背上,頓時風聲過耳,埋在寒冰的背上,那樣清冷的微寒居然會讓自己不由自己的顫抖,這樣的身體……隻能苦笑。


    “……”


    軍匪對峙,果然不同於兩軍交戰的聲勢浩大,有規有據,完全的亂來,不過卻有又讓逆天覺得非常之好笑的是,軍是她祥瑞的軍,隻不過卻已是換了名字,而匪卻依然是祥瑞的匪,打著光復祥瑞的旗幟,祥瑞什麽時候完的,她居然不知道,實在是笑話,天大的笑話,如此無稽之談,實在是可悲,可嘆。


    “雯麗,情況怎麽樣!”直接就被寒冰撂到了雯麗的馬上,逆天不由的惱怒的瞪了一眼隨即隱去的寒冰,這個人都正常生活了那麽久,影衛的習慣還是一點都沒有改變,緊緊的摟住雯麗瞬間僵硬的身子,在她愕然的回頭中,抿嘴巧笑,分外妖嬈。


    “問你呢?情況怎麽樣了。”


    “這隻不過是一群被聚集起來的烏合之眾罷了,不過比較棘手的是為首的那個蒙麵人,他會放蠱毒,袂茗就是不小心著了他的道,悔辰看了一下,是蠱,雖然暫時沒有性命的危險,但是卻一直在昏睡中,他正在想辦法解蠱。”


    “她們怎麽會以祥瑞的名義來發起起義,有點想不明白。蘭兒怎麽被抓的,有沒有微笑,還有希瑞好嗎?”逆天聽得悔辰在,自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可是蘭兒!擔心的看著對方陣營中那個蒙麵的人,不知道他有沒有危險。


    “還不是因為蘭君是你相公,這可是你後宮裏大家知道唯一剩下的人了,以你的名義造反,自然蘭君是不二人選,希瑞隻是吵的厲害,畢竟還隻是個三歲的孩子,受了點驚嚇,不過有輕梅在,應該沒事的。”雯麗無奈的看著逆天,這人怎麽睡一覺起來就變笨這麽多了,這麽簡單的道理,居然都想不透,居然還號稱祥瑞有史以來最仁慈的帝王,如今的皇太君,實在是有點羞人。


    “不要用那樣的眼光看著我,我就納悶了,我要復國,怎麽我這個當皇帝卻不知道,實在是仰望蒼天無語長嘆!對了,你們對陣就是這樣的對罵嗎?我看娉婷這傢夥幹的果然不錯,軍隊裏可真是人才輩出,佩服佩服。”逆天看著陣前的口水陣,聽著那些粗魯至極的話語,不由的輕皺起了眉頭,這些人,還真敢罵啊!不過扯來扯去,全部扯到了自己的頭上,這聽上去,的確是不舒服,極端的不舒服。


    “收兵,歸營。”雯麗似乎也看出了逆天的反感,不由的輕笑了起來,其實她一開始也好不到那裏去,但是聽了幾天,也就沒什麽了,逆天一路奔波到這裏,還是想得讓悔辰看看,麵色居然這麽差,自己這些人近五年的努力又泡湯了,希望還有的救。


    “不要用這樣的眼光看著我,在沒有救出蘭兒,治好袂兒之前,我一定不會死的。”逆天看著雯麗的眼睛,自然是知道她心中的想法,手指輕揚,卻是重重的拍在了雯麗的肩膀上,差點就把雯麗給拍下了馬去,淡淡的笑溢出了口中,卻是輕淺離愁,悲傷哀語。


    “那以後呢!”


    “誰又知道呢?不是嗎?”


    “……”


    “該笑時笑,該哭時哭,有些事,既然沒辦法強求,那就接受,不是嗎?”


    “如果你死了,那我會恨你一輩子,怨你一輩子的。”雯麗盯著前方,不去看逆天,風中的雙眸已是緋紅。


    “如果我死了,照顧他們。”


    “你不會死的,一定的。”粗魯的吼出了聲音,卻被背後淡淡的笑軟化。


    “人是一定會死的,隻不過是早晚的問題,不是還有希望嗎?”


    ……


    ……


    “胡鬧,實在是胡鬧,誰準她來的。”悔辰看著那慘白的人自雯麗的背上下來,停下手中的活計,如風般的衝到了雯麗的麵前,一把將雯麗的衣襟提了起來,那如桃花般妖嬈的眼睛,滿滿的是不可預期,不敢相信。


    這原本是遠在紅妝的人,居然會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又如何能讓他平心,為了她,自己付出了那麽多的代價,可是,到頭來的結果,卻是兩頭空,這又如何能讓他接受,死死的揪住雯麗,眼睛都快冒出火來了。


    “辰,好久不見。”無奈地一笑,在雯麗的背上弱弱的抬起了頭,看著悔辰暴怒的樣子,卻是滿心的愧疚,當初為了說動怪婆婆為自己治病,他雖心有不甘,卻還是娶了落依,雖說是娶,這已是對他莫大的尊敬,但是卻依然不遂其心願。


    那是恥辱,卻又是心甘情願承受的恥辱。


    可是如今,那個人卻生生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而且還能如此雲淡風輕的懶笑,似乎這一切都無關乎於風月,無關乎命理,那樣的無所謂,無所謂到了讓他心疼,隱隱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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