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沒有下次了,還怎麽敢有下次,難道還有其他什麽特別的嗎?”


    “沒有啊!好好休息,又什麽不對的地方呆會再想”蘭兒眼神複雜的看著有些失落的逆天,強笑著將她按倒,整好被子,端著藥碗就要離開。走到門口卻有忽然轉身。


    “我記起來了,回來的時候,你手裏抓了一塊石頭,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它那出來的。”說著轉身從懷裏掏出一塊紫色的石頭遞給逆天,咬咬牙,想要再說什麽,卻沒有出口,眼神傷感的看了一眼逆天轉身離開。


    “這,”驚訝的看著那塊小巧的石頭,在夢中她好像扯了魅兒的胸前的一個東西,好像就是這個飾品吧,那就是昨天那夢幻般的感覺不是自己做夢,而是真實的存在。


    猛然起身,顧不得傷痛,顧不得蘭兒在背後的驚呼,飛快的離開,她要知道,她要明白為什麽魅兒不願意跟她離開,即便是把自己身體交給了自己,那個夢中的眼神,為什麽是那樣的絕望。


    ……


    “都跟你說了幾遍了,你怎麽就不相信了,昨天你被下藥了,怕傷害魅兒你就把自己撞暈了,魅兒看你受了傷,也就沒把你送回去,想是讓你自己醒來再走,可是哪想到你到晚上還沒醒來,所以就隻好央媽媽我把你送回去了,你去問問其他人,我絕對沒有騙你,你怎麽就不信了,”


    “我要見魅兒,我要見他”


    “我也相見魅兒啊!可是昨天你走後,來了一個蒙麵人,出了一千倆黃金把魅兒給帶走了,我本是不願,可是她說血洗我們飄香居,我一個小老百姓有什麽辦法隻能眼睜睜的任由她帶走了,不信你可以到他房間去看看啊!媽媽說著,還抹了抹眼淚,一副捨不得的樣子。


    為什麽,為什麽要騙自己,為什麽不再見自己,逆天將整個飄香居翻了個遍,再也看不到那個紅色的身影,恍恍惚惚,捫心自問,卻得不到任何的愁緒。


    頹然的走在大街上,似乎藍天也陰沉起來,猛然一個炸雷,天空下起了傾盆大雨,路上行人紛紛躲避,逆天卻毫無知覺,任由雨水將自己打濕,機械的抬步,路似乎沒有了盡頭。


    就在她不遠處,一個紅色的身影撐著傘,絕望的看著那個濕透的身影,嘴唇都咬出了鮮血,天知道,他有多麽想念她的溫暖,想念她的微笑,可是自己卻不能,也不敢在靠近那個身影,眼中的絕望讓人窒息,為什麽,為什麽老天這麽不公平,為什麽她是祥瑞的太子,為什麽自己……難道你是在為我們哭泣嗎?抬頭看天,任由雨傘在自己手中滑落,悽美的笑容在雨中綻放,雨水混合著噴湧的淚水滑落,任由那個頹廢的身影消失在眼簾,終於忍不住跪倒在地上,平生第一次放聲哭泣,印稱著轟隆的雷聲,天地頓失了光彩。


    ?逆天病了,病的非常嚴重,在床上躺了近半年也沒有好轉,甚至於將邊疆所有的大夫都看了個遍,卻依然是病怏怏的,似乎沉寂的體內的痛楚一併爆發了,這可急壞了蘭兒和陌兒,可是逆天又尤其的倔強,不管怎麽說都不肯回去,他們每天也隻有幹抹眼淚,看著逆天一天比一天消瘦,瘦到藏在被窩裏幾乎看不到起伏。


    逆天不願意回去,雖然她的病時好時壞,很多時侯意識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心裏卻非常的清楚,一旦回去了,那麽所麵對的就不是這麽簡單的事了,她不是原來的逆天,自然是不懂得在宮廷中的生存之道,自己雖是太子,但是在自己駐守邊疆的這段時間內,逆生的勢力必定得到了很好的擴張,據京中傳來的消息,似乎母皇的身體越來越差,朝中的很多事都由逆生一手掌控,而且逆生趁清文內亂之際,似乎在攻打牧元,不斷的有捷報傳來,祥瑞似乎有一統三國的趨勢,不管怎麽說,她都是不願看到百姓生靈塗炭的,與其回到那個爾虞我詐的地方,還不如拖著病殘的身體呆在這裏,眼不見心也不會煩。


    任由暖洋洋的日光照耀在自己身上,轉眼間自己便在這個地方呆了近一年了,仔細算算,自從進到這個身體也應該有一年半的時間了吧!說來有些慚愧,自己似乎什麽都沒有做過,甚至什麽業績的沒有,不過身為皇子能夠有這樣平靜的生活也實在不易。


    “咳咳”捂住嘴咳嗽倆聲,卻聽到一陣馬蹄的聲音由遠及近,堪堪在自己麵前停下,眯著眼睛看著那人下馬,展開一張黃色的東西,黃色?逆天不由的一愣,難道宮裏出事了嗎?


    “殿下,這是皇上的聖旨,還請殿下欠身接旨”


    “你就念吧!本宮臥病多日,實在無力請旨,還請大人見諒,咳咳,咳咳”逆天不由的皺起了眉,自己都病成這樣了,還要跪著接旨,有沒有搞錯啊!


    “那,那好吧?朕聞天兒身體不適,臥病久已,非常擔心,朕身體漸不如前,非常想念天兒,盼其回京,另牧元戰捷,望能和太女共享勝利,自接到聖旨之日起即刻回京,甚念,欽此。”


    “大人,能否幫本宮一個忙,前去五裏之外的軍中,替我去尋一位叫做琴雯麗的將軍,叫她帶上她的人,準備行李,回京。”


    “是,殿下”


    目送著馬匹再一次的離開,疲倦的閉上眼睛,終於還是等到這一天了,希望雯麗的軍隊不要派上用場才好,唇齒間溢出了一絲苦笑,爭鬥,戰爭,真的躲不過了嗎?


    “蘭兒,收拾行禮,我們,要回去了”感覺一隻手滑過自己的臉頰,抹去了自己眼角溺出的淚水,多少憐惜,用手反握住那更見清瘦粗糙的手,這些時日,自己終究是讓身邊的人受苦了。


    因為自己病重,原本半個月的路程,足足花了將近三個月才到達,回到家中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被宮裏來的馬車接走了,昏昏沉沉的坐在宴會上,半天才明白原來是慶功宴,牧元國實在是抵擋不住祥瑞的如虎之師,想要對祥瑞俯首稱臣,派出使者邀請祥瑞到牧元首都去議和,所以特設下此宴,為勝利歸來的將士慶功。


    逆天昏昏沉沉的靠在雯麗的身上,勉強打起精神應付前來寒暄的官員,雖然現在已過寒冬,不知為何身上總有股寒意,揮之不去。


    “天兒,你沒事吧!對於使者的提議,你看如何?”


    迷糊中忽然被雯麗推了一下,聽得母皇的話語,卻是一臉茫然。


    “牧元使者,指明要殿下去參加議和,女皇推遲不下,正在徵求你的意見”雯麗小聲的在逆天的耳邊說道,眼睛卻一直盯著不遠處一個安靜的身影,沒有緊張,一臉狂放,果然還是色性不該。


    “兒臣願意為母皇分擔”勉強謝禮,轉頭去看那使者,卻又不由的一愣,記憶中一個身影浮現在眼前,那樣哀傷冰冷的麵容,那樣的抹不去的愁怨,卻不知道他現在可好?逆天一臉激動的看著那人,那人對著他微微一笑,眼中閃過精光,果然,不出他所料。


    短暫的激動化為疑惑,接著又馬上變成黯然,她指名要自己去議和,怕是想要用思淼來威脅自己吧!不過,不管怎麽說,思淼是她的人,她絕不允許他被任何人傷害,所有傷害他們的人都要付出代價,目光轉冷,不在看向使者,低頭一個冷笑,嚇得雯麗一個冷顫,她最怕逆天露出這樣的表情,那就是說明又有人要倒黴了,而且很慘,臉上閃過一絲同情,目光卻依然膠在那人身上。


    “可是,天兒才剛回來,而且大病未愈,又要受這波折之苦,身體可如何受的了啊!不如讓生兒去吧!使者,你看如何?”


    “這,我家女皇指名要殿下前去,做臣子的又有什麽權利呢?”


    “母皇,既然使者這般看的兒臣,自然不能搏了牧元國主的麵子,到顯得我們祥瑞不誠心了,兒臣這點小小疾病又怎能和國家設計想比了,在準備的這幾天裏,兒臣定會好好保護身體,盡快好起來才是,咳咳,定不會辜負大家的期望,咳咳”逆天強撐著勉笑道,心裏卻開始擔心思淼的處境了,他是個受過傷害的人,現在自己最信任的母親也將自己作為籌碼,他該是傷心了吧!


    “這樣啊!那這幾天就讓禦醫好好看看,推遲幾天在出發如何!”


    “不用了,母皇,勿要以兒臣一人之事而耽誤了國家之事,容兒臣稍作休憩,三日後準時出發如何,咳咳,咳咳……”逆天咳嗽著,忽然眼前一黑,瞬間軟到在了地上,驚的女皇下座,傳叫禦醫,一番忙亂,逆天被送至寢宮,好生修養去了,慶功宴又恢復了談笑,似乎剛才的插曲隻是錯覺,隻是無人發現,使者的眼光裏閃過的是計謀得逞的光芒。


    華麗而龐大的車隊一路浩浩蕩蕩的從祥瑞直刺牧元的心髒,首都。


    逆天這次出去,既沒有帶蘭君也沒有帶陌兒,甚至連雯麗也被留在了京裏,用來保護他們,身邊隻帶了一百五十個士兵,卻也隱入了暗處,她不喜歡別人的伺候,也更是不願讓別人親近,終日纏身的病患因為禦醫的救治也好了大半,隻是身體依然虛弱的厲害,隨意撚起一片人參含入嘴裏,掀開馬車的帷幕,看到的依然是一群群衣裳破爛,麵色蠟黃的窮苦百姓,四處飄灑的紙錢,黯然的垂落在馬路上,似乎在無聲的控訴戰爭的罪孽,逆天不忍再看,閉上眼睛躺在馬車裏,一路走來太多太多的苦難已經讓自己的淚水幹涸了,現在剩下的隻有無盡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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