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宛靠近,正好對上了李思敏的目光。


    李思敏是很明艷亮麗的長相,雙睫漆黑纖長,雖然年齡還小,但畢竟是在娛樂圈摸打滾爬許久的人,自然也鍛鍊出了旁邊女孩子們難以匹及的風情。


    「學姐好。」


    出乎意料,原文裏總是咄咄逼人的李思敏其實態度很不錯,她看了看程宛,很禮貌的打了個招呼,旁邊的女生也紛紛湊上來。


    「宛宛?」


    「學姐啊,你來玩怎麽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呢。」


    「程宛,你來晚啦,最有趣的環節都結束了,你不知道剛才陸安安和林煜,哇,陸安安這個人連高跟鞋都不會穿,直接撲到在林煜身上了。」


    對林煜一直很有好感閆微理了理頭髮:「哼,陸安安就是做作。」


    程宛也微微笑笑:「你們好。我來找陳雀,你們知道他在哪裏嗎?」


    李思敏想了許久,聲音有些困惑:「學姐找陳雀做什麽?」


    「下周全省的數學競賽,陸安安還有陳雀,包括我,我們三個人代表學校高中組參加這次競賽,我想找陳雀問一下他現在的複習進度,畢竟除了個人賽之外,還有團隊賽需要我們彼此交流溝通一下。」


    「陳雀剛才說身體不太舒服,可能去哪裏休息了。」李思敏轉了轉眼睛,「不是側門就是樓上的休息室吧,學姐去找找,實在不行的話,等會兒還有個票選這次晚會最受歡迎的新生活動,陳雀肯定是第一名,要發表感想和致辭,到那個時候再找他也可以。」


    「好,謝謝。」


    李思敏打量了一番程宛。


    她喜歡陳雀,所以很牴觸陳雀身邊那群想要接近他的女生,程宛倒是神色平靜,道謝的模樣也真誠又淡定,李思敏的疑慮也統統打消。


    有人說:「思敏,陸安安長得和學姐還真像。」


    閆微也好奇:「是啊,陸安安穿那條裙子出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一年級的宛宛,那條限量版的星空長裙,宛宛上次參加音樂會的時候穿過。」


    「是嗎。」李思敏眼神冷淡,「怕不是陸安安故意在模仿程宛吧。」


    「思敏,你什麽意思呀。」


    李思敏輕笑幾聲,她不願詳談,其餘幾個女孩討論了幾句,自覺沒趣,也就掠過這個話題,不再繼續聊。


    ***


    藝術大廳的二樓遠不如一樓那麽寬敞明亮,這裏大多數都是給比賽時同學們準備的休息室,有時候也拿來充當化妝間的功能,程宛踩在樓梯上,找遍了所有的房間都沒能看到陳雀,正準備下樓離開,忽然聽到樓梯扶手通往陽台的地方傳來了對話聲。


    「陳雀,你怎麽可以做這樣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幫人去考試,還有作弊,都是不對的行為!」


    陸安安義正言辭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挺響亮的。


    程宛聽到聲響,不適地眨了眨眼,原本別人的私人談話她應該迴避的,但是想了想,程宛還是靠在拐角處,往外打量著。


    陳雀倚靠著雕花的護欄,心不在焉地朝下麵的噴泉看著,他側臉麵對著程宛和陸安安,脊背的線條挺直,透著少年特有的青澀。


    「陳雀,我在跟你說話呢!」陸安安見陳雀一副不搭理她的模樣,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著:「如果不是以前的初中同學看到你在七中替人考試的話,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會為了錢做這樣違背良心的事情,你不知道嗎,你這樣做,被學校發現的話,會被開除的。」


    陳雀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說:「關你什麽事。」


    陸安安說:「我們兩個可是初中的同學啊。我知道,因為我們同時申請名譽生,你落選了所以很生氣,但是我可以幫你,學校的獎學金也可以分給你,你不能做這種事情。」


    哇。


    好美好美的感情。


    程宛暗暗感嘆,陸安安在書裏也是是個對人熱情善良的孩子,在她沒有知道陳雀對她做過的那些噁心事之前,她一直都以同學的身份關心著陳雀,隻不過,程宛沒想到,陸安安居然和陳雀還有初中同學這層關係。


    「是嗎?」陳雀胳膊肘抵在護欄上,姿態閑散,身上白色的西裝外套敞開,領帶拉下了大半,和平日裏乖乖班長的模樣大相逕庭。


    他勾起了莫名有點奇怪的笑容,朝著陸安安靠近,輕挑地抬起她的下巴:「你為什麽這麽關心我?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啊?你,你胡說什麽呀!」陸安安臉紅。


    「不喜歡我,幹嘛要追著我跑到這裏來。」


    陳雀看著她,黑瞳深深。


    如果說長相的話,林煜自然是一年級最帥的那個,陳雀呢,是個沉靜清澈的少年,高高瘦瘦,先天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又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帥氣,濃黑的眼睫低垂下來認真看人,怎麽都會讓女孩子們心跳加速。


    陸安安僵了僵,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深,「別開玩笑了。」


    「可惜呀。」陳雀掐住了陸安安的下巴,聲音漸漸壓低:「我就算是喜歡豬呢~也懶得搭理你,你這種自以為是的態度和性格真讓人噁心。」


    他說話的時候,音調鎮靜溫和。


    陳雀不怎麽喜歡發火,平日裏見到他,他總是禮貌又乖巧,此刻她臉上仍舊帶著惡劣的笑,卻吐出了惡毒的話語。


    陸安安的眼淚瞬間湧出:「你,你怎麽可以這麽侮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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