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禹勇不及吳漢、賈複,武不及耿弇、景丹等人,然頗有運籌帷幄之才,北地之時便勸劉秀韜光養晦、以弱勝強、以柔勝剛,先立根本,徐圖大業,為劉秀理清如何在亂世和身處弱勢的情況下奪取天下的思路,為最後勝利製定了長遠計劃和明確的方向,後世人稱之為“一定之功”,又多番舉薦賢士能人,隨劉秀征銅、滅王朗,並乘赤眉與劉玄火並之機,率軍西征,奪取河東,乘勝由河東入關中,幫助劉秀取得戰略主動,進而穩控關中和中原之後、窺伺天下,雖後有貪功冒動之嫌,以致慘敗,但其策略絕無差錯,鄧禹起複實是眾人意料之中的事。


    而另一位將領景丹已經完全康複,眾人看看鄧禹,再看吳漢,且等劉秀安排。


    初封太子,本來就是要搬入太子宮居住,然當時的太子劉疆年歲還太小,此時已經開蒙,也到了搬入太子宮的時候。配備太子官署、為太子尋找合適的師傅是劉秀的責任,郭聖通無權過問,而她的職責則是為兒子挑選往太子宮服侍的宮婢、太監等人,事關親子,郭聖通自然事無巨細,一個個的嚴查挑選,再到衣食、器物,又是一番細細選定,至一切落定,選了吉日,太子劉疆入住太子宮。


    郭聖通雖然十分不舍,但為著將來著想,還是壓下心中不舍,送了兒子離開身邊。


    劉疆此時又大了些,再經過先時陰氏母女之事,再隨母親進到那神奇所在,更加知道這裏不是可以對任何人講的,哪怕是父親也不行。雖心裏舍不得母親和弟弟,但他自幼便是劉秀郭聖通精心培養的一國太子,明白自己的責任,沒哭沒鬧的,乖乖去了太子宮,帶著稚嫩地沉著坐在主殿,接受一宮之人的拜見,再正式拜太子少傅,見太子率更令、太子家令、太子仆、太子中庶子、太子門大夫、太子倉令、太子食官等屬官,盡力記住這些人哪個是哪個。


    劉秀看著長子,點了點頭,回到長秋宮才高興的對著妻子誇獎兒子幾句,於長子他確實傾注了許多心血,而長子的表現也讓他滿意。


    “咿咿呀呀”劉輔小胖墩兒笑的直流口水的,這會兒已經開始認人,見著劉秀便張著小手小腳撲騰,郭聖通抱著都有些費勁。


    劉秀笑著接過兒子,“輔兒可是比疆兒小時候活潑,看這小腿小腳的力氣倒是不小”


    “可不是,我都快抱不動他了,且看著是個急性子呢”郭聖通湊過去拿著帕子給兒子擦擦嘴,“看重什麽,若是不給他,可是哭個不停的,磨人著呢”


    “他還小,以後再教就是”劉秀不甚在乎的說道,這麽小的孩子能懂什麽,不過想起次子經常半夜繞梁不絕、響徹整個長秋宮的哭聲,又道“別哭壞嗓子才是”,湊近了些看嬌妻眼下都有了青痕,又是心疼“你呀,也別累著,我看還是再招幾個穩妥的仆婦伺候才是”禦醫也說了次子身子結實著呢,沒毛病,這哭也是因人而異,沒什麽好法子,隻到底是讓妻子受累更多了。


    “我哪裏就那般嬌弱了?”郭聖通嗔道,見著兒子又開始在丈夫懷裏扭著踢蹬,“一母所生孩子性格各異也是常事,他呀,就是這磨人脾氣了“掩袖笑道“我心領文叔好意便是了”


    美人一笑,猶如春風吹綠了江岸的芃草,也吹開了劉秀心中的三月桃花,但見嬌妻一身艾綠色常裙,包裹住了窈窕身姿,雙頰因著嬌笑也如海棠花粉紅色的花瓣層層綻放,一雙媚眼流光溢彩,閃著閃著,劉秀便不自覺的又湊近了一些。


    “唔,唔”小胖墩兒不滿自己被忽視,唔唔出聲,劉秀停在妻子臉頰一寸的地方尷尬的低頭,看懷裏的小子正睜大滴溜溜的黑眼珠好奇的看著他,俊臉上一陣火燒,偏生罪魁禍首嬌笑的越發得意,媚眼中滿是揶揄。


    “來人,帶二皇子下去”劉秀把兒子交給奶娘,小胖墩兒有“美食”誘惑這次也沒哭鬧,很快被抱了下去,內殿中隻剩劉秀和郭聖通二人。


    郭聖通貝齒輕咬菱唇,被劉秀似笑非笑地盯著,略微向後躲了一下,見著劉秀輕笑出聲,又倔強的向前挪了回來,“不怕死”的對上他的眼睛。


    劉秀看著嬌妻這“色厲內荏”小模樣笑意更甚,原本也就是想逗逗她,這會兒光吻吻摸摸顯然是不滿足了,含著唇用力咂允,大手隔著薄薄春裝揉捏豐盈的力道也是越來越重,一隻手已經衝著佩帶而去。


    郭聖通慌得直握住他作亂的大手,趁著空當,邊嬌喘著呼氣,邊小貓般嚶嚶“別……白天呢”


    劉秀本是守禮之人,然前有先時的醉酒之夜,後有近來越發沒節製的鬧騰,這會兒屬於下麵支配上麵,隻想著他們是夫妻,那些禮不禮的其實隔斷外人,又有甚重要?不滿懷中嬌人閃躲,一個翻身直壓在軟榻上,嘴直接堵上惹人的小嘴兒,手裏也沒停著忙碌。


    外麵守著的萬鬆一聽室內動靜,一揮手讓眾人退出殿外,自己和姚黃留下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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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來了,陛下這陣子可是“春意盎然”啊!淡然地立在那裏,他的前任觸怒陛下被送了回去,皇上貼身近侍被這般送出,不用想,路隻有一條,萬鬆體會深刻,隻能是越發謹慎,瞄了一眼姚黃,看她比自己還淡然,心裏便更加恭謹了。


    姚黃聽著裏麵動靜,已經見怪不怪了,早在邯鄲這二位就這般了,瞥了一眼萬鬆,心道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小黃門躬身進殿,腳步幾乎不帶一點聲響,湊在兩位跟前小聲道“陰貴人儀仗往這邊過來了”


    姚黃和萬鬆對視一眼,真巧!


    萬鬆看姚黃還在看他,心道,得,還是他識趣點吧,輕步走出。姚黃卻對著內室輕言“陛下,娘娘,陰貴人求見”便聽到裏麵嗚咽、低喘聲漸停,隨後是懊惱的聽不清楚的低咒聲,還有仿佛是拳頭砸床榻的聲音……


    “進來”


    陰麗華已經可以不用針灸隻服用些藥劑養著,也能出外麵走一走了,見著外麵的宮婢、小黃門們,就知道皇上也在,縱然心裏已經對劉秀不抱希望,但見這樣子還是心裏黯然,他也常去玉堂殿“看她”,但便是之前也從未這般如每每來這裏都是不用人跟前伺候的。


    “奴才\奴婢見過貴人”


    “起身吧”


    萬鬆走出,又向陰麗華行禮問安,聽的她求見皇後娘娘,又恭敬的進殿稟報。


    陰麗華覺得這次等的似乎有些長,不過也沒有在意,等著通傳進殿,對著帝後行禮,抬頭看著皇上一臉不虞,沒甚好氣的坐在上首,心裏有些吃驚,難道這兩位剛剛起了爭執?且待她觀察了。


    “貴人今日覺得身子如何?”郭聖通開口問著,聲音卻是異常的柔和,白了劉秀一眼,劉秀心癢更甚,心裏貓抓似得,卻隻能板著臉坐在那裏。


    “妾謝過娘娘關懷,已是好多了”陰麗華看郭聖通有幾分慵懶,臉頰嬌豔欲滴,又是這麽個聲音,心中立馬明白了幾分,甚惱這還是皇帝皇後呢,好不知道廉恥,強自忍著心酸,“妾看其他姐妹處都是如去年一樣加的春衫、物事,隻玉堂殿多了五成,陛下和娘娘雖憐惜妾,然妾惶恐,陛下和娘娘都是重簡之人,妾又無寸功,著實不敢受”


    郭聖通看了劉秀一眼,又對陰麗華道“貴人德行出眾,平日裏甚簡,堪稱典範,我甚是欽佩,隻那些原是陛下和我憐惜貴人身子嬌弱,又曆來知禮躬行,特特賜予貴人的,貴人等陛下三載,陰氏一族又於社稷有功,貴人不必過謙,安然受之才是”


    “陰貴人確是過謙了,都是皇後好意,不必再推辭”劉秀發話,聲音倒是溫柔,隻心裏想什麽外人就不知道了。


    陰麗華隻得躬身道謝,這般的日子兄長、從兄弟幾人得享高位,她在後宮一應用度隻比皇後略差些,賞賜不斷,在外人眼中,她和陰家都是榮寵之極,有誰知道他們真正的苦楚!


    家人本無多少功勞,添居高位,多少功臣不服?劉秀和郭氏對她從來都是溫言以待,和善的不能再和善,然劉秀眼中已經沒有她半點位置,郭氏背著人眼裏全是諷刺嘲弄,這樣的日子她已經過夠了,過夠了啊!


    既然無法逃脫,那隻能迎頭而上了,再有幾個月她就能休養好了,嗬嗬,劉秀是會讓她生下兒子的,有了兒子,那就是希望,鹿死誰手,那要看百年之後的定論了。


    “妾實是感激陛下與娘娘厚愛,陰氏無寸功,不敢以功者居,隨陛下東征西討的將領們、為漢室江山出謀劃策的官員們方是功臣,且妾得以伺候陛下和娘娘便是莫大榮幸,更不敢說功”


    三個人說著口不對心的話,耍著花腔,陰麗華坐了一陣便是告退,郭聖通低首看著茶盞,上一世,陰家人最會用的便是這招,陰識推官不受、陰興推官不受,陰麗華“簡樸”的讓別人都以為是她苛待了這位貴人,這一世陰興已經沒機會推辭,陰識想推推不掉,陰麗華隻能憋屈的受著,想來真真是諷刺!


    “通兒,坐過來”劉秀拍拍身邊的位置道,被人打擾好事真心不爽,這礙事的可是走了。


    “你還講?”郭聖通扭身,有些小惱怒不如說是不好意思,小聲嘟囔“她肯定看出來了……”


    “看出來又怎樣,你我是夫妻,夫妻歡|好還要看她臉色不成”劉秀湊過去把嬌人扭過來,接著咬上粉嫩的唇瓣。


    “她肯定會笑話我,說我……沒臉見人了”郭聖通捂著臉閃躲,卻哪裏躲得出劉秀懷中。


    “小傻瓜,有我在誰敢說你什麽不成?”劉秀笑著去親,“在邯鄲時不都依我了嗎?怎麽,忘了?”


    “你討厭!”郭聖通被問得臉色更紅,惱羞成怒“就知道你會編排我,我,嗚嗚”


    “沒,別哭,別哭,我樂得呢,哪裏編排你了,編排你那我自己又是什麽?快別哭了,你還想和輔兒比比不成”


    郭聖通被連吻帶哄的拍了劉秀肩膀幾下,才嗔道“以後都不許這樣”


    劉秀見她媚眼帶著朦朧霧氣,珍珠淚兒還掛在長長眼睫上,櫻紅的小嘴嘟著,模樣更加嫵媚可愛,嘴裏應著“不會”人卻是又壓了上去……


    雲散雨歇,外麵的天色已然暗了下來,綃羅帳中,郭聖通整個人軟綿綿的趴在劉秀身上,手指繞著他的發絲在他胸前畫圈,懶洋洋的不起身。劉秀被她畫的癢癢,鼻中嗅著淡淡體香,低頭便見白玉人兒身上都是他留下的斑斑點點,又有些意動,但看著時辰,要用晚膳了,關鍵是長子也要來給他們問安的,隻得按住她搗亂的小手,放在嘴邊輕咬一口,眼神示意等夜裏再說,便叫人伺候更衣沐浴。


    劉疆按時來晨昏定省,行禮時還小大人似的,沒一會兒又成了父母膝下承歡的小兒了,劉秀由得他賴在這裏用膳,逗次子玩樂,窩在妻子膝上撒嬌,這般小的年紀到底是難為他了。


    郭聖通摸索著長子發髻、小臉,才一日不見也是想念的很,知道時辰太晚了,才著人送他回去。哎,孩子總要慢慢長大的。


    “通兒,疆兒是太子,有他的責任,你……”劉秀看著妻子有些落寞,便開口勸慰,他三十歲才得的這個兒子自然也是極疼愛的,隻是終歸是要用不同的方式。


    “我都明白的,文叔”郭聖通笑著抬頭,“你不必擔心”湊過去靠近他懷裏,由著劉秀安撫,半響才問“文叔可是又要出征了?”


    劉秀苦笑,他這些日子總纏著妻子,也是有著這原因,沒想到妻子又猜中了,也是,每次出征前不都是這樣嘛,輕吻上臉頰,“嗯,要去北地鄴城,還有半個月出發,我會多回來陪著你和孩子們的“


    征彭寵嘛,郭聖通自然是不會忘記,上一世這時,她又得了一個兒子,便是許美人都生了一個兒子,而陰麗華卻生了女兒,劉秀和陰麗華兩人急得已然是眼睛變綠了,劉秀不顧大臣側目就帶著他的美人出征了,後又很快查出陰麗華有孕,被劉秀留在了元氏養胎待產,十一月生下劉莊,哦,那個時候還該叫劉陽的,她在洛陽幫著他照看皇宮、後妃,還有幾個孩子,自然也有陰麗華生的女兒……


    郭聖通覺得自己還是看不透劉秀,明明看著是個很重規矩的人,偏又常常做出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有時候根本是規矩為無物,或許這便是帝王啊,什麽規矩法令都是約束別人的。


    “通兒,通兒?”


    “我隻是……舍不得你走”郭聖通被他叫得回神,抱著他腰身“你每次走我都睡不安穩,你又不肯告訴我其中凶險,我後來才知道,當日在北地你處境有多凶險艱難,若不是耿弇將軍……”


    “不會了,現在不會了,都過去了”劉秀想著當年戰敗,耿弇護著他連射十幾箭才脫身確實是凶險之極了,隻是現在情況已經不同,他兵多將廣,再不用親自衝殺,“好了,真的沒事的,通兒別擔心,你看我哪次不是好好回來的”


    “那你也一定記得要當心,我和孩子都在家裏等著你回來呢”手上的力道加重,“你不許在置身險地”


    “好,好,都依你”劉秀柔聲勸著,大手撫摸著嬌妻柔順的墨發,心裏著實不舍的緊,哄著妻子入睡,自己卻一夜難眠。


    作者有話要說:求花花,爬季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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