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房間裏,靜謐中帶著一絲溫馨。


    顧辭如同往常一樣,在七點半左右,生物鍾準時將他喚醒。


    他緩緩睜開雙眸,那雙眼眸宛如被晨露潤澤過的黑寶石,帶著初醒的朦朧。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隨後微微扭動了一下身體。


    他的目光落在了身旁閉著眼的許安樂身上,許安樂的睡顏安靜而美好。


    顧辭輕輕地往前湊了湊,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怕驚擾了這一室的寧靜。


    他壓低聲音,用那帶著些許柔軟的語調,一字一頓地說道:


    “許,安,樂,生,日,快,樂~”


    許安樂的心像是被一根羽毛輕輕撥動,心尖微微一震,眼睫如同受驚的蝶翼般微微顫了顫。


    難道顧辭昨夜犧牲了睡眠,隻為了給他準備生日禮物?


    想到這裏,他心中泛起一陣複雜的情緒,自己都早已將生日這件事遺忘在歲月的角落了,其實過不過都沒有太大的關係。


    他在心中輕輕歎了口氣,這孩子真是的,不過是個生日罷了,為何要這般費盡心思?


    此時的顧辭,完全沒注意到許安樂的這些細微變化,因為他正發現一件特別尷尬的事。


    他……沒有穿衣服。


    身體的涼意和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眉頭微蹙,心中暗自疑惑,難道自己有在睡夢中脫衣服的習慣?


    他抬眼看向許安樂,那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眼睛微微眯起,就這麽盯著許安樂看了許久。


    他心想,應該不會是許安樂幹的吧?不會吧?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他又覺得有些荒誕,許安樂好好的睡著覺,扒他衣服幹嘛?


    可除此之外,又實在想不出其他緣由。


    為了一探究竟,緩緩湊近許安樂,那專注的眼神靜靜審視許安樂的臉,不放過任何一絲細節。


    他試圖從許安樂的表情或者呼吸頻率中找出他是否在裝睡的證據,可看了好一會兒,許安樂確實就是真的睡著了,沒有絲毫反應。


    顧辭有些疑惑地撓了撓頭,難道真的是自己睡著後,在夢裏無意識地把衣服都脫了?


    顧辭臉頰一熱,他有那麽騷氣嗎?


    得趕緊穿上衣服再說。


    他趕忙抬起頭,開始在周圍尋找衣服的蹤跡。


    目光首先落在了被子上,在被子上一寸一寸地搜尋,然而,被子上一片平整,沒有任何衣服的影子。


    難道衣服在被窩裏麵?


    想到這裏,他屏住呼吸,動作輕得不能再輕地掀起被子的一角,模樣謹慎。


    在被窩裏翻找了一圈,還用腳試探了一下被窩深處,可那熟悉的衣物觸感卻始終沒有出現。


    去哪了?


    難道掉床下去了?


    顧辭微微挪動身體,準備看看床下的情況。


    可他剛一有動作,手臂就被一隻滾燙而有力的大手緊緊握住。


    緊接著,他被拉向一個溫暖的懷抱,身體不受控製地撞了進去。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他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直,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隻有一個念頭在瘋狂閃現。


    完了!


    要是許安樂知道自己大晚上把衣服脫得精光,肯定會笑話他的。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許安樂臉上那副戲謔的表情,嘴角帶著壞笑,眼中滿是調侃。


    顧辭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急忙用雙手捂住臉頰,試圖遮擋自己此刻的羞窘。


    不敢有絲毫動彈,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就怕許安樂發現他現在完全沒有穿衣服。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等了許久,卻沒有聽到背後傳來任何聲音。


    許安樂怎麽了?


    往常的許安樂,肯定不會放過這樣調侃他的好機會。


    難道他沒有醒來,隻是在睡夢中下意識地將自己拉回了懷裏?


    顧辭緩緩偏過頭,他的動作輕緩得如同慢鏡頭。


    沒有感覺到身後有任何動靜,他微微鬆了口氣,又鼓起繼續轉身,直到與許安樂麵對麵。


    刹那間,他仿佛陷入了一片深邃的宇宙之中,那雙墨色的眸子像是宇宙中最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輝。


    眸子裏似有瀲灩的星光在流動,如夢如幻,而那瞳底含著的一抹淺笑,直刺他的心間。


    顧辭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滾燙的沸水浸泡著,那熱度從心髒蔓延至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像是被點燃了一般,心跳不受控製地加速,那劇烈的跳動聲在他耳邊


    “哥哥,你怎麽這麽看著我?”


    許安樂的手在身後摸索了幾下,隨後把衣服遞到了顧辭麵前,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伸手撓了一下鼻子,說道:


    “在找衣服吧?給,你的衣服。”


    顧辭的眼睛快速地眨了幾下,眸子裏滿是難以置信。


    他怎麽也沒想到,許安樂居然會做出半夜扒他衣服這種事。


    他一把接過衣服,緊緊抱在懷裏,那衣服像是他此刻的保護盾,既能遮擋自己未著寸縷的身體,又能讓他和許安樂之間有了一點心理上的距離。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許安樂的臉頰,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揶揄。


    此時的許安樂,臉上有著明顯的窘迫,那副模樣讓顧辭覺得有點好玩。


    他學著許安樂平常調侃他一樣的語氣,問道:


    “哥哥,你為什麽要脫我衣服?你不會是……”


    許安樂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隻是下意識地撓了一下眉心,眉頭微微皺起,露出一絲無奈。


    沉默了片刻後,他憋出了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理由:


    “就是手癢。”


    手癢?


    誰信?


    不過顧辭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


    他抬手輕輕地捂住了許安樂的眼睛,他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你別看我,我要穿衣服。”


    許安樂聽話地緩緩閉上雙眼,那又長又密的眼睫,像是兩把精致的小扇子。


    在閉上眼的瞬間,眼睫輕輕掃過顧辭的手心,如同羽毛拂過,帶起了陣陣癢意,那癢意從手心一直蔓延到顧辭的心裏,在他的心湖裏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顧辭舔了一下唇,急忙收回手。


    他盯著許安樂的臉看了一會兒,確定他沒有睜開眼睛後,才開始一件一件地穿起衣服來。


    等顧辭利落地將衣服穿好後,周圍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


    許安樂沒有再聽到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便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伸手一把摟住了顧辭的腰,將頭靠在顧辭的背上,低聲說道:


    “顧辭,我們繼續睡覺,你不困嗎?”


    顧辭眨了眨他眼睛,此刻的他感覺精神抖擻,就像充滿了電,因為他想到要給許安樂慶生就興奮的一點困意都沒有。


    許安樂微微抬起頭,看著顧辭眼下那淡淡的青黑色。


    他輕輕地拍著顧辭的後背,絲絲縷縷的靈力從他的掌心緩緩注入顧辭的體內,如同涓涓細流滋潤著幹涸的土地,幫助顧辭緩解身上的疲勞。


    顧辭覺得自己身體像是被陽光照耀著,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原本就沒有的困意此時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甚至感覺自己現在活力滿滿,仿佛擁有用不完的精力,那種狀態讓他覺得自己似乎可以一口氣做十道菜都沒問題。


    他輕輕地搖了一下腦袋,語氣堅定地說道:


    “不困。”


    許安樂看著顧辭精神的樣子,他的手依舊搭在顧辭的後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著,就像在哄孩子入睡一般。


    他打了個哈欠,緩緩閉上雙眼,輕聲說道:


    “我還有點困,再睡會兒吧,現在還早呢,晚點起床。”


    顧辭猶豫了一下,心想今天是許安樂的生日,他和其他人早就商量好了,中午要給許安樂一個驚喜,需要去布置餐廳。


    於是他在許安樂懷裏扭動了幾下,試圖坐起身來,說道:


    “我還是起來吧?”


    許安樂感受到了顧辭的動作,他輕拍了一下顧辭的後背,他知道顧辭才睡了兩個小時,即便有靈力的注入,也隻是讓他的經脈舒服一些,無法完全消除疲勞。


    他自己通過打坐能更好地恢複精力,可顧辭又沒有打坐,便勸說道:


    “沒事,我們再眯一會兒吧?一會就起床。”


    顧辭看著許安樂那困倦的模樣,心中暗自盤算,決定等許安樂睡著了,自己就偷偷起床去忙活。


    他閉上眼睛,嘴上乖巧地應道:


    “好。”


    可誰能想到,這一閉眼,兩人竟一覺睡到了上午十點半。


    當許安樂與顧辭悠悠轉醒,坐在床上時,入眼是其他空蕩蕩的床鋪,整個房間安靜得有些異常。


    顧辭下意識地抓了抓自己有些淩亂的頭發,然後手忙腳亂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的心猛地一跳,頓時感覺大事不妙。


    完蛋!他知道,其他人肯定都已經起來去布置餐廳了,就他一個人還在這裏呼呼大睡。


    他忍不住驚呼道:


    “十點半了!他們怎麽不叫我起床?”


    許安樂也坐起身來,他也沒料到自己會不小心也睡著了。


    往常他們沒起床的時候,江染他們三個總會來喊他們的,而且節目組也會按時來催人,可今天卻毫無動靜。


    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揉了揉眼睛,心中猜測或許今天沒有活動安排,不需要直播,所以大家就沒有叫醒他們兩個,於是語氣平靜地說道:


    “別著急,我們先起床。”


    顧辭可沒這麽淡定,他心急如焚,著急著想下床,整個人在床上不停地翻動,試圖越過許安樂的身體,盡快下床去餐廳查看情況。


    許安樂見顧辭那著急忙慌的樣子,他伸手按住顧辭的手臂,沉穩地說道:


    “別急,你坐著。”


    顧辭腦子飛速一轉,心想自己現在要是表現得太反常,肯定會被許安樂察覺出異樣,那精心準備的驚喜可就泡湯了。


    說不定其他人現在還在餐廳忙著布置現場。


    畢竟許安樂那麽聰明,要是看到自己著急忙慌的樣子,肯定會跟著一起走,到時候餐廳還沒布置好,驚喜就全毀了。


    想到這兒,他趕忙停下動作,規規矩矩地坐在床上,擺出一副乖順的模樣,應道:


    “好。”


    許安樂看著顧辭那還有些迷糊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隨後翻身下了床。


    他走到衣櫃前,在衣櫃裏翻找了一會兒,把自己的衣服和顧辭的衣服都找了出來。


    接著,他回到床邊,坐在床沿,身子微微前傾,湊近顧辭,輕聲說道:


    “我幫你換衣服。”


    嗯???


    顧辭奇怪地歪著頭,眼中透著疑惑。


    今天的許安樂確實有點奇怪,可具體哪裏不一樣,他一時半會兒還真說不上來。


    不過他轉念一想,反正許安樂又不是沒見過自己的身體,而且自己還穿著底褲,讓他幫忙穿衣服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


    “好。”


    許安樂看著顧辭微微泛紅的臉蛋,他忍不住伸手在顧辭的臉上揉了一把,然後開始緩緩地給顧辭脫上衣,一顆扣子一顆扣子地解著,那動作緩慢。


    顧辭被他這慢悠悠的動作弄得心裏直癢癢,就像有隻小貓在撓他的心。


    他實在忍不住了,直接伸手握住許安樂的手,說道:


    “等一下,我自己直接來。”


    說完,他雙手握住衣擺,往上一掀,利落地把上衣脫掉,緊接著,他又迅速地把睡褲也脫了,隻留下一條底褲,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顧辭抬頭望著許安樂,眼中含笑,隨後張開手臂,說道:


    “來穿吧。”


    許安樂靜靜地看著顧辭,他微微彎腰,低下頭,緩緩湊到顧辭麵前,雙手輕輕捧住顧辭的臉頰,他的唇慢慢向顧辭的唇瓣靠近。


    顧辭見狀,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然而,許安樂在即將觸碰到顧辭嘴唇的時候頓了頓。


    最後,他輕輕地吻在了顧辭的額頭上。


    這個吻很輕很輕,沒有絲毫旖旎曖昧的氣息,隻是一個純粹而又溫暖的吻。


    顧辭懵懵地睜開眼睛,眼中還帶著一絲茫然,他抬手摸了摸被親吻過的額頭,那裏似乎還殘留著許安樂嘴唇的溫度。


    兩人的眼神交匯在一起。


    一時間,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一種靜謐而微妙的氛圍,他們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彼此。


    顧辭微微低下頭,耳尖泛起微微的紅暈,那抹紅色就像天邊的晚霞,悄悄蔓延開來,他的唇角不自覺地上翹。


    許安樂也跟著笑了一下,他自然地拿起一旁準備好的衣服,開始繼續手上的動作。


    顧辭則連頭都沒有抬,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他直接舉起雙手,安靜又乖巧地等著許安樂幫他穿衣服。


    許安樂站起身來,開始為顧辭一件一件地穿衣服。


    等把顧辭收拾整齊後,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在顧辭麵前脫了自己的衣服,將整個身體展露出來。


    在顧辭那灼熱的目光下,他不緊不慢地穿上衣服,那一舉一動都很優雅,似乎是故意慢慢穿,在勾引顧辭。


    穿好衣服後,他看向一直偷偷瞄他的顧辭,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隨後大步向前,攔腰抱起顧辭。


    他低下頭,嘴唇貼近顧辭的耳畔,輕聲說道:


    “小顧,我伺候你洗漱,好不好?”


    顧辭的臉頰瞬間變得滾燙,仿佛能把周圍的空氣都點燃。


    他雙手環住許安樂的脖頸,把燒得通紅的臉埋進許安樂的肩窩處,他用那細若蚊蠅的聲音應了一個字:


    “好。”


    許安樂微微偏頭,看著窩在自己肩頭的腦袋,眉梢上揚,他抱緊顧辭,往浴室方向走去。


    這時,房間門打開。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緩緩打開。


    江染正小心翼翼地探頭進來,今天是許安樂的生日,他們之前已經商量好了,今天不用直播,並且要早點起床去布置生日現場,所以他們八點就起來忙活了。


    他們看到顧辭和許安樂兩人睡得香甜,就沒有忍心打擾他們。


    不過,眼瞅著都快十一點了,兩人還沒起床,江染心想他們肯定會餓,於是打算來叫兩人起來吃點東西。


    可他怎麽也沒想到,一開門竟看到顧辭如此嬌羞地窩在許安樂懷裏。


    江染握住門把手的手微微一僵,他這是打擾兩人調情了?


    江染抿了抿唇,嘴角扯出一個略顯尷尬的笑容,看著許安樂哈哈幹笑了兩聲,說道:


    “起床了哈!”


    “嗯。”


    許安樂應了一聲,微微點頭。


    看到江染出現在這裏,問道:


    “今天不用錄節目嗎?怎麽這麽晚都沒有過來喊我們去錄節目?”


    江染不想把給許安樂準備驚喜的事說出來,於是隨便編了個借口,敷衍地回答道:


    “陳叔說今天日子很好,想給我放個假,讓我們自己自由活動。”


    他邊說著,邊想起自己來這兒幹嘛的,便接著問道:


    “洗漱完了沒有?下樓吃點東西,現在有點晚了,再不吃要餓壞了。”


    許安樂:“剛剛起床,現在就去洗漱。”


    江染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戲謔,瞥了一眼把腦袋深深埋在許安樂肩膀上、沒有絲毫動靜的顧辭,輕嘖了一聲,笑著打趣道:


    “你小子,別躲了,腦袋都要埋進去了。”


    顧辭聽到江染的話,莫名覺得尷尬,微微揮了揮手,依舊窩在許安樂的肩膀上,聲音羞答答的,悶聲說道:


    “你管我,不許看我。”


    江染挑了挑眉,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芒,看著眼前這兩人,就像一個準備看好戲的觀眾,那副表情仿佛在說“你們繼續,我就靜靜看著”。


    他見許安樂盯著自己,輕咳一聲,又說道:


    “鬧騰完了,就趕緊下樓來吃東西,不然劉叔專門做的早餐再熱下去就不好吃了。”


    顧辭應了一聲:“哦,好。”那聲音從許安樂的肩膀處傳出來,悶悶的。


    江染伸手摸了摸眉頭,覺得此時也沒什麽其他可說的了,於是直接二話不說,輕輕地關上了門,留下許安樂和顧辭兩人在房間裏。


    顧辭聽到關門那“哢噠”一聲,扭頭看向房門方向,臉上泛起一絲紅暈。


    他有些羞窘地拍了一下許安樂放在他腰上還在不安分亂動的手,身體微微顫抖著縮了縮,喉嚨像是被什麽哽住了一般,聲音幹澀發啞,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嬌羞,湊到許安樂耳畔小聲求饒道:


    “哥哥,不要再摸了。”


    許安樂聽到顧辭的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順勢落到顧辭的腰間位置,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輕挑眉梢,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說道:


    “真敏感。”


    顧辭察覺到許安樂那帶著審視的目光,頓時覺得自己火燒火燎,更加不好意思了。


    他有些惱羞成怒地用力扯了扯自己的衣擺,試圖遮擋住什麽似的,眼睛瞪得圓圓的,說道:


    “還不是你經常摸我腰,摸得多了才會這樣。我平常不這樣,我一個月都很難有這種情況,而且……而且這樣憋久了對身體不好。”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許安樂半眯著眸子,眼中透著一絲玩味,問道:


    “一個月都很少這種情況,你性冷淡啊?早上有這種生理反應很正常,你要是不想憋著,我可以幫你。”


    顧辭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的紅暈瞬間變成了憤怒的紅色。


    他怎麽可能是性冷淡?


    他隻是之前很少有這種發情的情況而已,自從喜歡上許安樂之後,被許安樂撫摸過後,幾乎每天都會這樣,身體越發敏感,被許安樂一摸就身體發軟,整個渾身無力。


    他本來就因為身體的反應而難受,現在還要被許安樂如此調侃,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


    他伸手用力扯了一下許安樂的耳朵,氣憤地說道:


    “你才性冷淡。”


    許安樂順著顧辭拉扯的力道,腦袋誇張地歪向一邊,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嘴裏不停地喊著:


    “哎喲,小顧欺負人了,疼死我了。”


    顧辭聽到許安樂這淒慘的痛呼聲,心中一緊,還以為自己不小心拉扯到了許安樂的敏感部位,真把他弄疼了。


    他趕忙鬆開手,眼睛裏滿是驚慌,緊張地問道:


    “我不是故意的,很疼嗎?”


    說話間,他微微偏頭,眼睛緊緊盯著許安樂的耳朵,仔細查看有沒有受傷,眉頭因擔憂而緊緊皺起。


    許安樂看著顧辭那一臉緊張兮兮的模樣,眼神裏的擔憂都快滿得溢出來了,忍不住笑出了聲。


    隨後,他猛地在顧辭的臉頰上親了一大口,隻聽“啵”的一聲,在安靜的浴室裏格外響亮。


    許安樂得意地笑著說道:


    “我騙你的!”


    顧辭原本微蹙的眉頭,緩緩舒展。


    可緊接著,他的臉色迅速變紅,那速度快得驚人,瞬間就如同一隻煮熟的蝦米,紅得發燙。


    他又羞又興奮,一把將臉重新塞回許安樂的肩膀上,甕聲甕氣地說道:


    “你親我!”


    “你偷親我臉還少嗎?我還不能親你一口了!”


    許安樂抱著顧辭站在浴室的鏡子前,他伸出手臂,輕輕撞了一下牆上的開關,浴室瞬間被燈光照亮。


    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和懷中的顧辭,嘴角微微上揚,低下頭在顧辭耳邊輕聲問道:


    “要我幫你解決嗎?”


    顧辭一下子愣住了,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茫然地看著許安樂,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他眨了眨眼睛,疑惑地問道:


    “什麽幫我解決?解決什麽?”


    許安樂低下頭,目光緊緊鎖住顧辭,嘴角的笑容染上了一絲色氣,朝顧辭露出一抹壞壞的笑,故意慢悠悠地說道:


    “你說呢?你自己什麽情況你不知道?你不是說憋久了會生病嗎?我來幫你,不然你憋出病來了可不好。”


    顧辭愣了好一會兒,終於反應過來許安樂話中的含義,他的臉瞬間紅得像要滴血一般,用力地拍了拍許安樂的胸膛,那力度像是要把內心的羞赧都宣泄出去,害羞得要死掉了,急聲說道:


    “放我下去,我能忍住。”


    許安樂見狀,便順著顧辭的力道把他放了下來。


    隨後,他一言不發地走到浴室門口,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浴室門被他重重鎖上,那聲音在寂靜的浴室裏回蕩,讓氣氛變得更加緊張而曖昧。


    顧辭震驚地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驚恐,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緩緩往後退,後背緊緊貼在冰冷的牆壁上。


    他慌亂地揮舞著雙手,嘴裏不停地說道:


    “不,不,不要,許安樂,你別過來,我能忍住,一會就好了,沒有必要管,你別咬我,不然我咬你,別過來了,好不好?”


    許安樂卻沒有停下腳步,他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到顧辭麵前,眼神堅定而深邃。


    他伸出雙手,將顧辭輕輕地抵在牆壁上,垂下眸子,看著顧辭驚慌失措的眼睛,語氣沉穩地說道:


    “我不咬你,我隻是幫你解決問題,我不會動你,放心好了。”


    顧辭抬起頭,眼中仍有一絲疑惑,眼神純淨,他問道:


    “那你想幹嘛?”


    許安樂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那笑容裏藏著含義,讓顧辭猜不透,讓他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時間緩緩流逝,一個小時過去了。


    顧辭晃晃悠悠地從浴室裏走出來。


    他的腳步虛浮,眼睛裏泛著水光,有些泛紅,剛走了沒幾步,整個人就被許安樂一把攬進懷裏。


    緊接著,許安樂一個公主抱,將顧辭抱出了臥室。


    許安樂抱著顧辭來到客廳,發現客廳空無一人。


    他微微偏頭,看著正使勁揪著他衣服、試圖用衣服遮住自己臉的顧辭。


    他輕輕拍了一下顧辭的後背,無奈地笑了笑,輕聲說道:


    “他們剛剛都不在,沒有人聽到,放心。”


    顧辭輕哼了一聲,依舊用許安樂的外套緊緊捂住自己的臉頰,他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抖,說道:


    “你個小悶騷,別和我說話,不想搭理你。”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麽丟人過,這短短一個小時發生的事,仿佛把他十九年的矜持都碾碎了。


    許安樂舔了舔嘴唇,輕咳了一聲,說道:


    “你今天要一直把臉埋在我懷裏嗎?討厭我,還要黏著我?”


    顧辭倔強地回答道:“嗯,不理你,我今天下午前都不會搭理你。”


    許安樂好笑地說道:“那你現在在幹嘛?和鬼說話?”


    顧辭一聽,更生氣了,他含糊不清地罵道:


    “對,我就是和鬼說話,許安樂是色鬼,下次再同意你幫我忙,我就是哈皮狗。”


    許安樂並沒有因為顧辭的責罵而生氣,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抱著顧辭就往飲水機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輕輕拍了拍顧辭的後背,說道:


    “小顧,能不能下來一下,我想喝水,口渴。”


    顧辭猶豫了一下,將腦袋從許安樂懷裏拔了出來,他故意扭頭不看許安樂,臉漲得通紅。


    可他的腳剛一著地,就感覺一陣微微的發麻,腳步虛浮得厲害,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許安樂身上倒去。


    許安樂眼疾手快,他一手拿著水杯,另一隻手迅速伸出去,穩穩地接住了往下滑的顧辭。


    他喝了一口水,微微偏頭看向滿臉羞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顧辭,嘴角微微上揚,手上卻摟緊了顧辭的腰,笑著說:


    “站不穩就靠著我,一直往別處走幹嘛?想離我遠點?我又沒有幹嘛,不至於這麽害羞吧?”


    “你還沒有幹嘛?你都把我……”


    顧辭說到一半不好意思繼續說,垂下眼眸,不敢與許安樂對視,此刻他的腦子像是一團漿糊,根本無法正常思考,回答問題完全是憑著本能,他悶聲回答道:


    “嗯,離你遠點。”


    許安樂喝完一杯水後,又接了一杯,然後把水杯遞到顧辭麵前,笑著問:


    “罵渴了嗎?喝一口潤潤嗓子。”


    顧辭卻像是和他賭氣似的,偏過頭,避開那遞到麵前的水杯,臉上依舊是一副氣憤的模樣,就像一隻炸毛的刺蝟。


    許安樂無奈地歪了歪頭,再次把水杯遞到顧辭唇邊。


    顧辭的嘴唇剛碰到那溫熱的水杯,原本想要拒絕的話語就咽了回去。


    他確實渴了,猶豫了一下後,順從地張開嘴,把一杯水都喝了下去。


    溫熱的水順著喉嚨流下,幹涸的嗓子頓時舒服了許多,那股因為羞憤而燃起的火氣也隨著水分的滋潤消下去了一些。


    許安樂見狀,輕輕拍了拍顧辭的後腰,心中腹誹,就這樣就走不動路,要是他們兩個真做了,那不是直接下不了床?


    他笑著調侃道:


    “自己能走嗎?”


    顧辭輕咬了一下下唇,心中暗自腹誹,他從來沒見過像許安樂這麽“壞”的男生。


    他深吸了一口氣,伸手用力扒拉開許安樂環在自己腰間的手,然後搖搖晃晃地朝著玄關處走去。


    許安樂跟在顧辭身旁,他的目光始終落在顧辭身上。


    看到顧辭腳步依舊有些淩亂,他毫不猶豫地上前一步,伸出手臂摟住顧辭的肩膀,帶著他緩緩向前走,嘴裏輕聲說道:


    “靠著我。”


    顧辭微微撅了撅嘴,他還是聽話地靠向許安樂,身體與許安樂緊緊相依。


    不一會兒,兩人一起下了樓。


    來到一樓大廳,卻發現這裏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的蹤影。


    許安樂微微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他心中暗自思忖,心想大家可能都出去玩了吧。


    他從來沒有想過,大家會為了他的生日而特意準備什麽,在他看來,自己的生日並沒有那麽重要,從未奢望過能在眾人心中占據一席之地。


    他輕聲嘀咕道:“都不在,出去玩了?”


    顧辭機靈地掃視了一眼四周,心中有了數,他知道他們在餐廳,正等著他們過去,然後來一個驚喜。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指著廚房方向,對許安樂說道:


    “應該是,走吧,我們先吃飯。”


    當兩人踏入廚房,許安樂心中微微訝異。


    廚房裏人頭攢動,比平日裏多了好多人,每個人都在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炒菜的聲音、火苗的呼呼聲交織在一起。


    那場麵,真的毫不遜色於五星級酒店的廚房。


    到處都是跳躍的火光,映照著廚師們專注的臉龐。


    眾多廚師都全身心地投入到烹飪中,有的手法嫻熟地翻炒著鍋裏的菜肴,有的則拿著精致的刀具在食材上精心雕花,那認真勁兒。


    這時,劉叔一抬眼,看到了顧辭和許安樂走了進來。


    他臉上立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停下手中正在忙碌的動作,轉身從旁邊端出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長壽麵。


    他小心翼翼地把麵放在托盤裏,然後穩穩地端著托盤,朝著許安樂和顧辭快步走來。


    來到兩人麵前,劉叔笑容滿麵地說道:


    “顧少爺,安樂,快來嚐嚐叔今天做的麵。這麵啊,可是叔跟別人學來的手藝。這麵可好吃,味道比平常做的麵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你們別看這麵看上去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這裏麵可有講究了,用了十多種材料才做出了這種獨特的味道呢。”


    托盤上的麵正冒著騰騰熱氣,嫋嫋上升的熱氣中,那兩碗麵顯得越發誘人。


    麵條的樣子雖然簡潔質樸,沒有什麽華麗的裝飾,但那撲鼻而來的香氣卻濃鬱醇厚得驚人。


    那股香氣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僅僅是輕輕一嗅,就能瞬間激活人的味蕾,讓人的口腔中不自覺地分泌出唾液,仿佛味蕾們都在歡呼雀躍,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嚐。


    顧辭見劉叔站在自己前方,出於禮貌,趕忙伸手想要去端托盤,可劉叔像是早有準備似的,迅速地側身避開了顧辭伸過來的手,然後笑著端著托盤往廚房外走去。


    他一邊往前走朝一旁的工作人員使眼色,讓他們通知餐廳那邊,一邊嘴裏不停地念叨著:


    “我來就行,你們兩個小家夥別在這兒傻站著啦。快來,快來吃麵。這都快十二點了,你們肯定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吧。要是這麵不夠吃,你們就跟叔說一聲,叔再給你們煮啊。”


    許安樂靜靜地看著劉叔快步往外走的背影,心中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知道,那是長壽麵。


    曾經,他也為父母精心準備過這樣的長壽麵。


    此時,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陣疑惑和感動交織的複雜情緒。


    他暗自思忖,難道大家都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所以都在為自己慶生?


    自己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素人,哪有這麽大的能量讓節目組暫停直播,還能讓這麽多人都為他的生日忙前忙後?


    可是,眼前的這一切,無論是劉叔精心準備的長壽麵,還是廚房裏這熱鬧又忙碌的場景,種種跡象都確鑿地表明,大家就是在為他的生日而精心籌備著。


    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讓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顧辭見許安樂站在原地發愣,嘴角微微上揚,伸手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擺,眼中含笑,語氣歡快地說道:


    “哥哥,走吧,吃麵去,再不吃,肚子可就要餓壞了。”


    “好。”


    許安樂微微回過神來,輕點了一下頭,他伸出手,緊緊拉住顧辭的手,朝著餐廳的方向走去。


    當他們一踏入餐廳,宛如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夢幻世界。


    許安樂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餐廳四周擺滿了架子,架子上琳琅滿目地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零食,就像是一座小型的零食王國。


    輕柔的薄紗將整個餐廳環繞起來,這些薄紗從高高的天花板上垂落而下,如同一片片縹緲的雲霧。


    它們在微風的輕撫下輕輕搖曳,泛出淡淡的光暈,粉色與白色相互交織、融合,如夢如幻,讓整個空間都彌漫著一種浪漫而神秘的氛圍,仿佛置身於仙境之中。


    空氣中,甜蜜的香氣撲鼻而來,那是精心擺放的鮮花和散發著溫馨氣息的香薰蠟燭共同散發出的味道。


    鮮花嬌豔欲滴,色彩斑斕;香薰蠟燭的火苗微微跳動,光影在牆壁上舞動,為這甜蜜的氛圍更添幾分溫馨。


    天花板上掛滿了閃爍的星星燈,它們就像夜空中最璀璨的繁星,密密麻麻地交織在一起。


    其中,有些星星燈還會變幻顏色,柔和的暖黃色如同溫暖的陽光,神秘的冰藍色恰似深邃的海洋,浪漫的粉紅色仿若盛開的櫻花。


    這些色彩交替閃爍,燈光一閃一閃的,將整個餐廳映照得熠熠生輝,每一個角落都被這光芒填滿。


    在餐廳的一旁,彩色的燈帶沿著桌子的邊緣勾勒出各種奇妙而精美的形狀。


    有象征著愛的愛心、嬌豔欲滴的花朵、俏皮可愛的蝴蝶結等等。


    餐桌上擺放的餐具更是精美絕倫。


    水晶般的杯子清澈透明,在燈光的折射下,散發出迷人的光線;銀色的刀叉散發著金屬特有的光澤,在燈光下閃閃發光,每一個細節都處理得恰到好處,處處透露著精致與夢幻。


    許安樂看著這一切,狹長的眸子微微睜大了些。


    顧辭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微微偏頭看向零食架子後麵。


    那裏藏著一群人,隻是他們藏頭露尾的,根本藏不住,好多人都露出了腦袋偷偷看著這邊。


    顧辭見狀無奈地摸了摸額頭,心中暗自好笑,心想他們這躲藏技術也太差勁了。


    蘇漫雲眼睛一直盯著門口,一看到許安樂進來了,她立刻興奮起來,朝著壓在她上方正偷看的一群人用力揮了揮手,然後湊到言藍耳邊,小聲說道:


    “預備,我們大家一起出去,你就放歌,然後我們按計劃走出去。”


    言藍點了點頭,做好了準備。


    然而,事情並沒有按照計劃進行。


    生日歌剛一響起,江染就像是被點燃的鞭炮一樣,完全忘記了身後還在準備的眾人,一個人就衝了出去。


    他一邊用力地鼓掌,一邊扯著嗓子大聲唱著生日歌,那興奮勁兒就像個孩子。


    蘇漫雲見狀,又好氣又好笑,看著江染這個愣頭青就這麽不管不顧地跑出去了,她也顧不上什麽順序了,跟著江染一起走了出去。


    在她身後,一群人排著隊,每個人懷裏都抱著一堆零食,他們緩緩從零食架子後麵走出。


    與此同時,輕快的生日歌在餐廳裏回蕩起來,越來越響亮,眾人也都跟著一起吟唱: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那歌聲充滿了喜悅和祝福,在這如夢似幻的餐廳裏飄蕩。


    夏時和方淮排在隊伍的最後麵,他們的懷裏滿滿當當的。


    每個人手裏都抱著好幾件禮物,這些禮物各式各樣,不僅有美味可口的零食,還有一些貴重的奢侈品。


    顧辭站在一旁,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他用力地鼓著掌,目光始終停留在許安樂身上,眼中滿是真摯的祝福,他也跟著大家一起大聲唱道:


    “許安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許安樂站在原地,他微微輕抿著嘴唇,眼中有淚花在閃爍,眼睫也微微顫動著。


    他已經記不清上一次有人為他慶生是什麽時候了,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小黑死前的前幾個月吧?


    那遙遠的記憶在這一刻湧上心頭,讓他的心中五味雜陳。


    他緩緩鬆開了搭在顧辭肩膀上的手,然後微微彎腰,朝著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


    “謝謝大家,謝謝你們願意給我過生日,謝謝!”


    江染見狀,快走了幾步來到許安樂麵前,調侃道:


    “兄弟,別太感動啊,後麵還有更讓你感動的呢,你可千萬不要流眼淚哦。”


    這時,陳良走進餐廳,他朝身後的工作人員揮了揮手。


    隻見一群抱著零食的工作人員有序地魚貫而入,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歡快的笑容,嘴裏大聲地哼唱著生日歌,那歌聲整齊而嘹亮,讓整個餐廳都沉浸在歡樂的海洋裏。


    最後,有幾個人推著一個巨大的蛋糕緩緩走進餐廳,那蛋糕做得精美絕倫,上麵點綴著各種水果和奶油雕花,蠟燭在蛋糕上閃爍著溫暖的光。


    許安樂的眼尾微微泛紅,眼中滿是感動,他再次朝著眾人深深道謝,聲音有些顫抖。


    蘇漫雲和言藍在一旁小聲嘀咕著。


    蘇漫雲用胳膊肘撞了撞身旁的言藍,問道:


    “你先我先?”


    言藍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回答道:


    “不是排好了隊伍嗎?”


    蘇漫雲卻沒太在意,她清了清嗓子,潤了潤嗓子後,拿起話筒,然後朝著一旁的小高台走去。


    她站在高台上,拍了拍話筒,確定話筒沒問題後,目光看向許安樂,微笑著說道:


    “許安樂,今天是你的生日。這個餐廳的布置,可能沒有特別華麗,因為這不是專門安排人來布置的,都是大家一點點弄出來的,希望你能喜歡。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裏,願你每一刻都充滿幸福與喜悅。”


    說完,她走下高台,接過一旁工作人員遞來的盒子,然後快步走到許安樂麵前,雙手捧著禮盒,遞到許安樂麵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禮物買得有些匆忙,可能不是特別好。”


    許安樂低下頭,看著蘇漫雲,輕輕地呼出口氣,眼中滿是感激。


    他伸出手,接過蘇漫雲手中的禮物,真誠地感謝道:


    “謝謝你,漫雲。”


    蘇漫雲擺了擺手,看向他身旁的顧辭。


    如果不是顧辭告訴她們今天是許安樂的生日,她們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這些禮物也是昨晚和言藍她們幾個匆匆趕著挑選的,她笑著說道:


    “不客氣,不客氣,安樂哥哥,生日快樂,要快快樂樂每一天哦~”


    言藍也走上高台,她拿起話筒,悠揚的歌聲在餐廳中響起。


    她唱得深情投入,眼中閃爍著感動的光芒。


    一曲終了,她的眼眶微微濕潤,靜靜地看著許安樂,這個畫麵在她眼中是如此溫馨美好,卻又充滿了感動的力量,讓她沒忍住,眼淚奪眶而出。


    她一邊哭著,一邊拿著自己精心準備的生日禮物,走到許安樂麵前遞給他。


    許安樂見她哭了,連忙輕聲安慰著言藍。


    接下來,大家一個接一個地表演節目。


    大多數人都選擇了輕快的祝福歌曲,歡快的旋律和誠摯的歌聲交織在一起,充滿了整個餐廳。


    不過,林傾與宋芊卻與眾不同。


    林傾自己創作了一首飽含深情的詩,當他站在那裏念給許安樂聽時,每一個字都含著滿滿真摯的情感。


    宋芊則是寫了一段溫馨感人的祝福語,那話語如同涓涓細流,流淌進許安樂的心裏。


    方淮是唯一一個唱了許安樂在 ktv 唱過的小甜歌的人,熟悉的旋律喚起了大家共同的回憶。


    表演結束後,每個人都把自己準備的禮物送給了許安樂。


    終於輪到顧辭了,腳步有些輕飄飄的。


    他緩緩走向高台,拿起話筒,目光緊緊地鎖住許安樂。


    看著許安樂那感動得眼眶通紅的模樣,他的眼眶也泛起了水霧。


    他在想,許安樂是有多久沒有被這樣用心地慶祝過生日了?


    怎麽會這麽感動,就連一向看似冷淡的他,都忍不住紅了眼睛。


    顧辭拿著話筒,剛想要說話,聲音卻已經哽咽。


    他接過夏時遞來的紙巾,輕輕地抹了一把掉落的眼淚,喉嚨像是被什麽哽住了一樣,啞著聲音說道:


    “許安樂,生日快樂。你一定要永遠開開心心的。


    我還記得你說我之前唱歌像在念情詩,我可不服氣。


    所以,我今天想再唱一次我第一次對你唱的那首歌。


    我希望這次能唱得好聽,我好想聽到你說我唱得好。為了這個,我偷偷練習了好久。”


    輕柔舒緩的音樂在餐廳中漸漸響起,如同潺潺的流水,流淌在每一個人的心田。


    顧辭深吸一口氣,緊緊地握著話筒,緩緩開口唱道:


    “落日墜入海的懷抱


    ……


    起風而相遇


    終於不老 誓言


    完全對的感覺在 心動蔓延~~”


    這次他唱得格外穩當,和上一次相比有了顯著的進步。


    他有意放慢了語調,飽含著深情。


    那聲音輕快而充滿活力。


    雖然其間還是有一些小小的跑調,但這絲毫沒有影響整首歌的韻味。


    總體聽下來,他的歌聲給人一種純淨無比的感覺,就好像這首歌裏原本那純粹的感情,在他的歌聲中具象化了。


    許安樂微微眨了一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這次顧辭唱得確實好聽了許多,等到顧辭一曲終了,他立刻放下手裏的禮物,用力地鼓起掌來,那掌聲熱烈而真摯,在餐廳裏回蕩。


    其他人也紛紛鼓掌。


    蘇漫雲大喊一聲:“好,太好聽了!”


    顧辭聽到這掌聲,看到許安樂眼中的認可,臉上頓時泛起了紅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他心裏清楚,自己在唱歌過程中還是有跑調的地方,沒想到大家還是這麽捧場,尤其是許安樂的認可,讓他既開心又有些羞澀。


    他笑著說道:“謝謝,謝謝。”


    顧辭將話筒遞給旁邊的工作人員後,便一步一步地走下高台。


    他來到許安樂麵前,站定後停頓了一會兒,說道:


    “我的禮物和其他人的比起來可能有點簡陋,等吃完午飯,我們回房間,到時候我再給你看,可以嗎?”


    許安樂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笑道:


    “好。”


    顧辭有些期待地問道:“好聽嗎?說實話。”


    許安樂再次笑了笑,這次他選擇實話實說:


    “特別好聽,一點也不像上次那樣像在念情詩了。這次特別有感情,是那種很純粹的少年音。”


    說完,他湊近顧辭,嘴唇貼近他的耳畔,輕聲說道:


    “清爽的小夾子。”


    顧辭微微皺眉,有些氣惱,但是他確實夾了,不好意思道:


    “我哪有夾著唱?”


    許安樂見狀,伸手握住他的手臂,輕輕地晃了晃,笑著說道:


    “好吧,是我,我是夾子,不是你,我餓了,我們快吃飯吧?”


    一旁的眾人看著他們兩人這般甜蜜膩歪的樣子,有的皺了皺鼻子,做出一副嫌棄的模樣,但嘴角那抑製不住的姨母笑卻出賣了他們。


    蘇漫雲拉著言藍等人朝著餐桌走去,幾個人一屁股坐下後,蘇漫雲輕嘖了兩聲,然後朝還站在原地的眾人揮揮手,大聲說道:


    “談戀愛果然還是看別人談有意思,甜得我都快受不了了,得吃點鹹的中和一下。


    你們都站在那兒幹嘛呢?快坐啊,再看他們兩個,狗糧都要吃飽了,一會該吃不下飯了。


    我們許壽星都餓了,大家別愣著了,趕緊動餐吧!為了這頓生日宴,我可忙活了好久呢,我也有些餓啦!”


    陳良也走到餐桌前坐下,朝著大家說道:


    “都坐著聊聊天,安樂、小辭,你們倆快來吃飯,忙了這麽半天,你們肯定也餓壞了。”


    “好。”許安樂應了一聲,然後拉著顧辭走到餐桌前坐下。


    江染坐在顧辭身旁,他看著顧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顧辭的臉頰,笑問道:


    “幹嘛了你?怎麽走路一搖一搖的?”


    顧辭漲紅了臉,伸手錘了江染肩膀一下。


    “閉嘴。”


    許安樂看到夏時與方淮還站在一旁,便朝他們招了招手,微笑著喊道:


    “夏哥,方淮哥,快來這邊坐。”


    夏時笑了笑,朝著江染身旁的座位走去,然後緩緩坐下。


    方淮則微微猶豫了一下,對上許安樂那清澈的眼睛,片刻之後,還是抬腳走了過去,坐在了許安樂的身旁。


    陳良和工作人員低聲說了幾句後,沒過多久,一個個廚師陸續端著精心烹製的菜肴走進餐廳。


    他們將一盤盤精美的菜肴輕輕放在桌子上。


    不一會兒,原本空曠的桌子上便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美食,五顏六色的菜肴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令人垂涎欲滴。


    眾人開始邊吃邊聊,歡聲笑語在餐廳裏回蕩。


    大部分的話題都是圍繞著許安樂和顧辭展開,不是善意的調侃,就是好奇地打探兩人的情況。


    整個餐廳裏充滿了其樂融融的氛圍。


    江染和顧辭本就是好兄弟,兩人的性格有幾分相似,其中最明顯的就是他們都是直來直往的性子。


    江染最討厭把話憋在心裏,而且他們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什麽秘密。


    每當他有了心事,必然會找顧辭傾訴。


    這次,他已經憋了一晚上加一個上午,到了現在,他實在是憋不住了。


    於是,他湊到顧辭身旁,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顧辭,我發現我好像有點喜歡你老公。”


    顧辭滿臉疑惑,一臉奇怪看著江染。


    什麽東西?


    誰的老公?


    誰有老公?


    “誰?什麽老公?”


    江染輕嘖了一聲,覺得顧辭真是笨死了。


    他伸手拍了一下顧辭的後腦勺,剛拍完,就瞄了一眼顧辭身旁的許安樂,隻見許安樂正有些凶地盯著自己,他連忙把手從顧辭的後腦勺移開,幹笑了一聲,然後再次湊到顧辭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你老公不就是許安樂嗎?”


    顧辭一聽,瞳孔猛地一縮,他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向江染,眼中充滿了敵意,那眼神仿佛在說:


    “你個狗東西,你竟敢惦記你兄弟喜歡的人?”


    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像是隨時準備給江染一拳。


    江染看到他這副想揍自己的模樣,煩躁地又嘖了一聲,連忙解釋道:


    “屁話不是,你家老公這麽優秀,我喜歡他不也很正常嘛。


    我又沒有想搶他的意思,我就隻是有那麽一丟丟的喜歡,還沒到非他不可的程度,你放心好了。


    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會搞這種小動作。


    我這不是老實地跟你說了嘛,你凶什麽凶?你要是再這樣,我以後都不跟你說我的秘密了。”


    顧辭聽了他的解釋,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他冷靜下來想了想,也是,他家許安樂一直都那麽優秀、好看、迷人又有魅力,被人喜歡和惦記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要是許安樂沒有這些閃光點,他自己也不可能這麽著迷。


    不過,“老公”這個稱呼?這是什麽鬼?


    顧辭伸手揪了一把江染手臂上的軟肉,小聲說道:


    “他是我老婆。”


    江染臉上露出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瞅了顧辭一眼,那表情嫌棄極了。


    要是他沒見過顧辭在許安樂麵前那小鳥依人的樣子,或許還會覺得顧辭是處於強勢的一方,可現在看到顧辭窩在許安樂懷裏那副似乎很好欺負的模樣。


    他真是看錯顧辭了,這個小“弱雞”。


    他忍不住說道:“就你?小垃圾,能壓得過他?”


    顧辭皺起眉頭,往嘴裏塞了一口肉,邊嚼邊嘀咕道:


    “我不行嗎?我們又還沒有分出個上下,你怎麽就知道我是下麵的,我保證我是上麵那個。”


    江染一臉訝異,他的八卦之心瞬間被點燃,急忙問道:


    “你們沒睡過?那你們都幹了什麽?”


    顧辭一聽,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剛剛在浴室裏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麵,他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道:


    “你別管。”


    說完,他順口轉移話題問道:“你什麽時候喜歡上我老婆的?”


    江染聽到“老婆”這個稱呼,嘴角忍不住一抽,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好像很早吧,之前我聽他唱歌的時候,就對他有了些好感。


    後來他不是救了我嘛,在那個瞬間,我心裏就挺害怕的,同時又有一種心動的感覺。


    再後來和他一起合作,跟他相處的過程中,我就覺得特別舒服。


    我本來是直的,可能就是你把我給帶壞了,我明明喜歡女孩子的,結果看到你們都喜歡男的,搞得我都懷疑自己了,你得對我負責。”


    顧辭嚼了嚼嘴裏的食物,思考了片刻,好像確實有他的影響在,導致江染也彎了,於是回答道:


    “你要我怎麽負責?要不這樣,我聽我老婆說你好像最近缺錢,我戀綜結束後有個賽車比賽,我把獎金都給你,怎麽樣?”


    江染撇撇嘴,突然想起顧辭上次騎的那輛黑色機車,說道:


    “不用,我不缺。我怎麽可能缺錢?那個活動我已經拿到錢了,而且我已經拿下了那個項目。最近我想買一輛和你同款的機車,你給我買一輛吧。”


    顧辭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肉疼的表情,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倒是不客氣,那機車是限量版,一個比賽的獎金可買不起。要麽我把獎金給你,要麽就不給了。”


    江染心裏覺得顧辭那輛機車實在是太拉風了,他真的很想要。


    其實他自己是有能力買的,但是他最近在搞項目,投入很大,花銷也高,找他爸拿錢他又不好意思,所以就想找顧辭。


    在他看來,找顧辭拿錢,他好意思。


    他撞了撞顧辭的肩膀,一臉鄭重其事地說道:


    “我的性取向、終生大事都被你影響了,都被你掰彎了,你得賠我。


    你也知道的,你天天在我麵前秀恩愛,我就是受你影響了,才會覺得空虛寂寞冷。


    才會喜歡你老公。


    就一輛機車而已,咱們倆關係這麽好,什麽交情啊?你送我一輛也不虧,對不對?”


    顧辭覺得他說得好像有幾分道理,江染本來是個大直男,如果不是受自己影響,可能也不會喜歡許安樂。


    但是他總感覺哪裏有點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他思考了一會兒,看來江染是真沒錢了,想坑他一筆。


    他嘴角微微抽了抽,無奈地說道:


    “行,我今晚回去找我爸,給你搞一輛。”


    江染一聽,臉上頓時露出欣喜之色,他用舌尖頂了頂右腮,笑嘻嘻地說道:


    “好兄弟,我幫你把許安樂搞到手,讓他在下麵。”


    顧辭撓了撓腦袋,其實他也不是那麽在乎上下的問題,他主要就是想喊許安樂老婆而已。


    等等,他突然意識到,他和許安樂八字都還沒一撇,他就這樣私下裏喊許安樂老婆,是不是不太好?


    這會不會壞了許安樂的名聲?


    顧辭夾了一塊肉放在江染碗裏,小聲說道:


    “閉嘴,不許再說老公老婆之類的話了,我不需要你幫忙,你趕緊吃你的,不然我可不送車給你了。”


    江染想象著自己騎著那輛拉風機車的樣子,心裏就美滋滋的。


    反正他已經把心裏話說完了,也沒什麽不爽的了,便懶得再管顧辭的事,扭頭就埋頭吃起飯來。


    許安樂把兩人的對話從頭到尾都聽了個清楚,他微微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老婆?


    顧辭想壓他?


    他輕輕咀嚼著嘴裏的食物,停頓了一會兒,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


    究竟是誰壓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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