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樂站在玄關處,四周一片黑暗。


    他伸出手在牆壁上緩緩摸索著,指尖劃過牆麵,他隨意地按下一個開關,一盞昏黃的燈幽幽亮起,那燈光如同夕陽的餘暉,帶著一絲曖昧的色彩。


    他扭頭看向身旁的顧辭,眼眸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輕聲問道:


    “這個燈看得清吧?要開亮的那盞嗎?”


    顧辭的臉像是被這昏黃的燈光染上了一層紅暈,他的心還在胸腔裏慌亂地跳動著,尚未從那莫名的害羞情緒中緩過神來。


    他抬眸看了眼許安樂,那目光有些閃躲,像是害怕被看穿內心的慌亂,然後快速地點了兩下頭,聲音帶著一絲不自然:


    “我都可以,反正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不需要太亮,節約用電。”


    他總覺得這昏黃的燈光像是有魔法一般,讓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無比曖昧,每一絲空氣似乎都在撩撥著他的心弦。


    一種直覺在他心底蔓延開來,他覺得此刻的許安樂就像一隻隱藏在暗處的獵豹,危險又迷人,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於是,他忙不迭地快步往客廳走去,隻想快點離開許安樂,好讓自己那狂跳不止的心能平靜下來。


    許安樂看著顧辭匆匆離去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似有若無地勾出一抹笑。


    他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到客廳沙發旁,然後整個人放鬆地靠坐下去。


    他的手伸進褲兜,掏出了那盒粉色的杜蕾斯。


    在這昏黃燈光的映照下,那粉色顯得更加魅惑。


    他修長的手指翻動著杜蕾斯,翻到背麵後,微微眯起眼睛查看上麵的信息,片刻後,他微微皺眉,輕聲道:


    “小了。”


    那聲音低低地在靜謐的客廳中回蕩。


    顧辭靜靜地站在飲水機前,飲水機裏的水在燈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澤,就像他此刻有些慌亂的心。


    他微微俯身,將嘴唇湊近出水口,輕抿一口水,感受著那清涼的液體滑過喉嚨。


    然而,他的心思卻全然不在喝水這件事上,眼角的餘光總是不自覺地飄向許安樂所在的方向。


    終於,他忍不住偏過頭,看向許安樂。


    隻見許安樂正專注地看著那盒粉色的杜蕾斯。


    這一幕讓顧辭的心猛地一顫,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毫無防備之下,他猛地嗆了一口水。


    水失控的衝進他的氣管,引發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他的身體因咳嗽而微微顫抖,臉龐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漲得通紅。


    那陣咳嗽聲在安靜的客廳裏顯得格外突兀,而他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完全沒有聽到許安樂那如同囈語般的輕聲嘟囔。


    許安樂聽到顧辭那陣突兀的咳嗽聲,微微偏頭,目光朝著顧辭所在方向投去,嘴角泛起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聲音帶著幾分調侃:


    “怎麽喝水都嗆到了?”


    顧辭有些狼狽地走向一旁的餐桌,餐桌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暈。


    他伸手拿起一張紙巾,輕輕擦拭著嘴角不斷淌下的水漬,水漬在燈光下閃爍,映照著他有些羞赧的神情。


    他略帶羞澀地看向許安樂,小聲嘀咕道:


    “你怎麽在看那個東西?”


    許安樂眉梢輕挑,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曖昧,朝顧辭眨了眨眼,那眼神仿佛藏著無數的秘密,嘴角微微上揚,帶著蠱惑的語調說:


    “你猜?”


    顧辭抿緊雙唇,內心慌亂如麻。他不想去猜測那背後的含義,那曖昧的氛圍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他瞧見許安樂的嘴唇略顯幹澀,起皮的紋路都若隱若現。


    他轉身從櫥櫃裏取出一個晶瑩剔透的幹淨杯子,接滿水後,緩緩朝許安樂走去。


    走到許安樂跟前,他微微彎腰,把水杯遞向許安樂,目光溫柔似水,輕聲說道:


    “哥哥,你渴不渴?”


    許安樂緩緩抬頭,目光落在顧辭身上。隻見顧辭的臉紅得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那紅暈從臉頰蔓延到耳根。


    許安樂的神情中添了幾分戲謔,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聲音猶如魅惑的琴弦,不緊不慢地命令道:


    “喂我喝。”


    顧辭的目光膠著在許安樂的嘴唇上,那微微泛幹的唇瓣像是有一種無形的魔力,讓他心跳如鼓點般加速,一下又一下撞擊著胸腔。


    他有些緊張地把水杯遞到許安樂的唇瓣上,微微傾斜杯身,輕聲道:


    “哥哥,喝水。”


    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許安樂垂眸,那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他瞥了眼眼前的水杯,而後緩緩抬眸,目光直直地對上顧辭的視線。


    那眼神中帶著一種極具侵略性的熾熱,像是能將顧辭看穿。


    他伸出手,輕輕扶著水杯,抿了一小口水,隨後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沾著水光的唇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調侃道:


    “你這樣喂,水杯都不動,我怎麽喝?”


    顧辭被他那熾熱的眼神燙到,像是有電流從眼睛直擊心髒,心髒猛地一顫,下意識地捏緊了杯子。


    他咬了咬牙,手上微微用力,把杯子又傾斜了幾分,隻是眼神有些閃躲,不敢再與許安樂對視。


    許安樂盯著顧辭表情的細微變化,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他的手緩緩滑動,輕輕握住了顧辭的手。


    那瞬間的觸碰,讓顧辭感覺自己的手像是被火燙了一般,驚慌之下猛地抽回手。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正在喝水的許安樂猝不及防,他猛地嗆了一口,水濺了出來,有一些灑在他的臉上。


    水珠順著許安樂那線條優美的臉頰緩緩滑落,像是一顆顆晶瑩的寶石,經過下巴那精致的弧線,隨後沿著喉結滾動,最終滾進了衣領裏,在燈光下留下一小片水漬。


    許安樂眼尾微微泛紅,眼中的光芒更顯深邃,聲音也變得暗啞起來,帶著一種別樣的性感。


    他一把奪過水杯,隨手將其放在茶幾上,動作一氣嗬成。緊接著,他伸出手扯過顧辭的手,猛地一個用力。


    顧辭毫無防備,整個人踉蹌了幾步,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撲去,竟莫名其妙地直接跨坐在了許安樂的大腿上。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他瞳孔猛地一縮,眼中滿是驚慌失措。


    他的雙手下意識地抵在許安樂的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有力的心跳。


    他的喉結微微滾動,像是有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口,最終隻是磕磕巴巴地吐出幾個字:


    “等,等,等一下。”


    許安樂卻像是沒聽到一般,兩隻大手一伸,穩穩地環住顧辭的腰,那力量像是要把顧辭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將人死死禁錮在懷裏。


    他微微低下頭,埋在顧辭的頸間,悶笑出聲,聲音帶著一絲蠱惑:


    “等什麽?現在氛圍正好。”


    那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顧辭的皮膚上,讓他的身體微微顫抖。


    他說完,雙眸緊緊盯著顧辭瞪大的眼睛,眼中滿是勢在必得的欲望。


    他緩緩湊到顧辭麵前,微微歪了歪頭,那近在咫尺的距離,溫熱的氣息彼此交纏,眼看那帶著侵略性的吻就要落下。


    顧辭驚慌失措中忙用手捂住許安樂的嘴巴,指尖微微顫抖,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


    “哥哥,哥哥,別這樣,我們還不行……”


    那話語裏帶著一絲哀求,可眼神卻慌亂地閃爍著。


    許安樂敏銳地感覺到顧辭渾身都在微微顫抖,那顫抖的頻率不像是拒絕,更像是壓抑著的興奮。


    他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壞笑,手上稍稍用力捏了捏顧辭的腰,隨後故意呼出口熱氣,那熱氣在顧辭的手心處彌漫開來,帶著一種撩撥人心的曖昧。


    “怎麽不行?”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蠱惑人心的魔咒。


    顧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許安樂上揚的眼尾上,那眼尾帶著一種別樣的風情,像是有鉤子一般勾著他的心。


    同時,手心處那溫熱的感覺順著手臂傳遍全身,讓他的身體越發滾燙炙熱,仿佛置身於火海之中,理智在欲望的邊緣搖搖欲墜,他感覺自己快要抵不住這誘惑,即將淪陷下去了。


    他有些慌亂地推了推許安樂的胸膛,可那力道卻輕如鴻毛,口是心非地說道:


    “等一下,別,別這樣,哥哥。”


    許安樂低下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戲謔,輕笑了一聲:


    “嘴上說著別這樣,身體倒是老實的很,怎麽不用力推開我?力氣還用的這麽小。”


    顧辭聽到他這毫不掩飾的話語,又看到他那直白的目光,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要是此時有地縫,他真想立刻鑽進去。


    他在心中瘋狂碎碎念: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許安樂不能碰,不能碰,他還沒有對他心動,不能碰,要完蛋……”


    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抵禦那如潮水般湧來的情感。


    許安樂見顧辭半閉著眸子,眉頭微微皺起,一副糾結痛苦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甚。


    他的手順著顧辭的衣擺直接探入進去,那動作帶著一絲急切。


    雙手緊緊掐住顧辭的腰,用他那有些粗糙的手掌輕輕摩挲著顧辭微微柔軟的側腰,每一下摩挲都像是在顧辭的心湖投下一顆石子,激起層層漣漪。


    顧辭被許安樂那帶著侵略性的撫摸弄得理智幾近消散,眼神逐漸變得迷離起來,像是被迷霧籠罩。


    原本在心中拚命默念的話語早已被拋到九霄雲外。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雙臂環住許安樂的腰,身體微微前傾,緩緩湊近許安樂那誘人的嘴唇,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欲望在這一刻占據了上風。


    然而,就在他的嘴唇即將貼上許安樂的那一刻,門突然傳來“滴滴”兩聲,那清脆的聲音在這曖昧的氛圍中如同驚雷一般。


    緊接著,玄關處傳來了江染、夏時和方淮嘈雜的聲音。


    江染一邊嘀咕著:“怎麽開這麽暗的燈?”


    一邊伸手打開了大燈。


    刹那間,客廳如同白晝般亮堂起來,那明亮的光線毫無保留地灑在每一個角落,也將這原本隱秘的曖昧場景無情地暴露出來。


    夏時猜測道:“可能他們兩個進臥室裏了?”


    江染不滿地嚷嚷著:


    “這麽早就進臥室,睡覺了?不還得吃鹵味嗎?我們買了那麽多吃的,他們總不可能不吃,直接睡了吧?那我們不白跑一趟,買了那麽多好吃的,那個臭小子敢睡,我揍他。”


    顧辭聽到這些聲音,身體猛地一僵。


    緊接著,他像是被夾了腳的湯姆貓,瞬間反應過來。


    開始瘋狂地掙紮起來,拚了命地用力推搡許安樂的胸膛,眼中滿是驚慌失措,那模樣像是做壞事被當場抓住的小孩。


    許安樂倒是一臉平淡,看著顧辭那慌亂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無奈,順手放開了顧辭。


    顧辭剛感覺身上一鬆,就聽到那逐漸靠近客廳的腳步聲,心中愈發慌亂。


    他急忙從許安樂大腿上滑下去,可腿剛觸碰到地麵,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什麽。


    腿猛地一軟。


    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前撲去,直接趴在了許安樂的大腿上,而腦袋也不偏不倚地磕在許安樂大腿中間的位置。


    顧辭頓時瞪大了眼睛,腦子一片空白,一時間竟不知所措,隻是呆愣在那裏,心中有無數複雜的情緒閃過:


    “……”


    涼了!


    許安樂低頭看著顧辭那毛絨絨的後腦勺,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他怎麽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尷尬的局麵,原本鎮定自若的他,此刻也無法保持淡定了,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抹尷尬的神色。


    許安樂有些不自然地偏頭看向站在對麵瞪大眼睛看著他們的江染、夏時和方淮三人,嘴角不受控製地一陣猛抽。


    他抬手捧起顧辭的腦袋。


    隨後,他迅速地順手拿起旁邊的毛毯,以最快的速度蓋住了自己的大腿,試圖掩蓋這令人麵紅耳赤的場景。


    顧辭像是一個被設定了程序突然出錯的機器人,機械地扭頭看向身後的三人。


    他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那紅的程度就像是燒開了的水壺,仿佛都要冒煙了。


    他猛地站起身來,身體因為緊張而有些微微顫抖。


    他伸出手指,先是指了指許安樂,又慌亂地指了指自己,結結巴巴地解釋道:


    “我,我,我,我,我,其實,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我剛剛不小心摔倒,趴在了許安樂腿上,我們什麽也沒有幹,真,真的,我們……”


    那話語從他嘴裏說出來,顯得是那麽的沒有說服力,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心虛。


    江染則像是在緩解這尷尬的氣氛一般,默默地拿起飲料,猛地吸了一大口,喉結上下滾動。


    然後,他扭頭看向一旁同樣有些愣神的方淮,問道:


    “你看到了嗎?他們剛剛在幹嘛?”


    方淮的目光深邃如潭,靜靜地看著許安樂用毛毯蓋住的大腿。


    視線又移到顧辭淩亂的衣擺上,那褶皺仿佛在訴說著剛剛的慌亂與曖昧。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顧辭臉上那未幹的水光上,眸色微微一暗,像是平靜的湖麵下有暗流湧動,隻輕輕應了一聲:


    “嗯。”


    夏時原本拎著鹵味的手不自覺地攥緊,手指因用力而泛白,那裝鹵味的袋子都被捏得有些變形。


    他看了眼麵色逐漸平淡卻仍難掩尷尬的許安樂,看向顧辭,緩緩開口:


    “顧辭,臉上的水是什麽?”


    顧辭聽到這句,心猛地一緊,下意識地抬手抹了把臉頰,果然摸到了幾滴水珠。


    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老實回答道:


    “這是水,剛剛許安樂喝水的時候不小心嗆到了,然後弄到了衣服上,我剛剛摔下去的時候碰到的,就沾在了臉上。”


    他說得很快,像是生怕別人不相信,可那閃爍的眼神卻出賣了他。


    三人看著顧辭,表情明顯寫著“不信”兩個字。


    江染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像審視犯人一般盯著顧辭紅得驚人的臉頰,那紅潮仿佛是他們曖昧關係的最佳證據,直接問道:


    “你們在一起了?”


    顧辭忙不迭地擺擺手,聲音都有些拔高:


    “沒有,沒有。”


    那慌亂的樣子愈發顯得可疑。


    夏時深邃的眸子微微挑起,眼中閃爍著洞察一切的光芒,步步緊逼:


    “那你們剛剛在做什麽?”


    顧辭隻覺得心跳如雷,手心出汗,麵對夏時這直擊要害的問題。


    他有些不知所措,大腦飛速運轉卻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隻是愣愣地站在那裏,眼神遊離。


    顧辭心裏暗暗叫苦,總不能如實說他們剛剛正沉溺在那曖昧的氛圍中,差點就要進行親密接觸,做一些隻有成年人才會做的私密之事吧。


    許安樂看著顧辭那羞窘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麵色,嘴角微微上揚。


    他伸手拉住顧辭的手,稍一用力,便將人扯到了自己懷裏,隨後一把摟住顧辭的肩膀,讓他緊緊靠在自己身邊。


    他抬頭看向江染、夏時和方淮三人,目光掃過他們手中提著的那些滿滿當當的吃食,嘴角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巧妙地轉移話題:


    “一起吃夜宵吧?”


    顧辭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聽到這話,趕忙掏出手機,看向夏時,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夏哥,多少錢?我轉你。”


    他試圖用這種方式來緩解此刻的尷尬氛圍,讓大家的注意力從剛剛那曖昧的場景中轉移開。


    夏時拎著食物走到茶幾旁,將其穩穩地放在茶幾上,然後看著顧辭,笑著說道:


    “大家一起吃,不需要給我錢。”


    那語氣輕鬆隨意,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江染則把一大包燒烤“砰”的一聲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顧辭身旁,那動作帶著幾分大大咧咧。


    他朝顧辭挑了挑眉,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芒,壓低聲音問道:


    “剛剛你們到底在幹什麽?告訴我,我不告訴別人。”


    說完,他還朝顧辭眨了眨眼睛,一副“我很可靠”的樣子。


    其餘兩人聽到江染的問題,也都扭頭看向顧辭。


    顧辭頓時覺得頭皮發麻,一時語塞,隻能無言以對:


    “……”


    為了躲避這個問題,他趕忙伸出手,拆開燒烤的包裝,那誘人的香味瞬間彌漫開來。


    他拿出一根烤串,又抽了張紙巾,小心翼翼地擋在下麵,防止油汙滴到許安樂身上,然後遞到許安樂唇邊,自己先張了張嘴巴,像是在示範,輕聲說道:


    “哥哥,張嘴,吃。”


    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堵住眾人的嘴,讓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許安樂順從地張開嘴,輕輕咬住顧辭遞來的烤串,牙齒微微用力將烤串從竹簽上咬下,慢慢咀嚼起來,眼神卻始終盯著顧辭。


    夏時坐在了許安樂一旁,剛一落座,就感覺屁股後麵有個異物。


    他眉頭一皺,伸手摸了摸,隨後拿起了那盒還未拆包裝的杜蕾斯。


    他舉著那粉色的盒子,問道:


    “誰的?”


    那聲音在安靜的客廳裏顯得格外突兀,如同平靜湖麵被投入了一顆巨石。


    其餘人聽到這話,目光自然而然地都聚焦到了夏時手上的粉色盒子上。


    一時間,客廳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一片死寂。


    隻有那盒杜蕾斯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尷尬。


    顧辭隻覺得自己的臉像被火燒一樣滾燙,他感覺自己仿佛已經沒辦法在這個房間繼續待下去了,這種尷尬的氛圍簡直要將他淹沒。


    他握住烤串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耳朵紅得像要滴血一般,那紅潮從耳朵蔓延到臉頰,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隻煮熟的蝦。


    許安樂倒是鎮定自若,他微微偏頭看向夏時,眼神平靜,沒有絲毫慌亂。


    他伸出手,從容地從夏時手裏拿過那盒杜蕾斯,隨後利落地塞進口袋裏,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語氣平穩地說道:


    “夏哥,這是我的。”


    客廳再次陷入一陣沉默,寂靜得能聽見每個人的呼吸聲。


    大家都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麵。


    許安樂見沒人說話,嘴角依然掛著那抹淡淡的微笑。


    他伸出手,握住顧辭拿著烤串的手,就像平常一樣繼續擼串,那動作自然流暢,仿佛剛剛什麽尷尬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他一臉風輕雲淡地說道:


    “大家快吃,味道很好。”


    顧辭抿了抿唇,嘴唇因為緊張有些微微發白。


    他環視四周,見大家都坐在沙發上,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他和許安樂身上。


    他有些不自在地揮了揮手,嘴角扯出一個幹巴巴的笑容,聲音帶著一絲幹澀地說道:


    “對啊,大家快吃,都別幹坐著,買回來不就是吃的嗎?怎麽都不吃了?”


    方淮一直垂著眼簾,片刻後,他微微探了探身子,伸手拿起一根烤串,塞進嘴裏咬了好幾口。


    他鼓著腮幫子,扯了扯嘴角,看向夏哥和江染,說道:


    “很好吃,夏哥,江染,你們快點吃,冷了就不算好吃了。”


    江染沒有說話,又吸了一大口飲料,喉嚨滾動,發出“咕嚕”一聲。


    他的目光偷偷瞄了眼許安樂,眼睫如同蝴蝶振翅般微微閃動,隨後視線移到顧辭的側臉。


    他的目光像是有實質一般,順著顧辭的側臉緩緩往下滑,不經意間看到了顧辭脖頸處那淡淡的紅痕,那紅痕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像是曖昧的證據。


    他又看了眼許安樂那抹了口紅卻沒有擦幹淨的嘴巴,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見,他眯了眯眼睛,嘴唇緊緊抿著,像是在壓抑著什麽。


    他伸手拿了根烤串塞到嘴裏,默默地咀嚼著,可心思卻完全不在這烤串的味道上。


    這頓烤串吃得格外安靜,靜謐的氛圍仿佛有實質一般籠罩著眾人。


    幾乎隻有許安樂和顧辭偶爾的交流聲在客廳中輕輕回蕩,其餘人都像是被這尷尬的氣氛封住了嘴巴,默不作聲地靜靜吃著東西,隻有咀嚼和吞咽的細微聲音。


    顧辭吃完後,拿起紙巾輕輕擦拭幹淨嘴巴。


    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飲料上,隨後拿起飲料,遞到許安樂唇邊,眼中帶著一絲溫柔,輕聲說道:


    “哥哥,喝。”


    許安樂正懶懶地靠在顧辭身旁,聽到顧辭的話,他微微張開嘴巴,輕輕吸了一口飲料,喉結滾動,發出輕微的聲音。


    顧辭實在忍受不了這令人窒息的尷尬氣氛了。


    於是他靈機一動,伸手從兜裏掏出手機,看向眾人,眼中帶著一絲期待,提議道:


    “我們要不一起玩會遊戲吧?”


    江染像是也在等待著打破尷尬的契機,他迅速地把手機從兜裏掏出,應和道:


    “行,玩一把。”


    顧辭嘴角微微上揚,像是鬆了一口氣。


    他從兜裏掏出兩個手機,一個是他自己常用的,還有一個是在回來路上,趁許安樂睡著的時候特意去手機店買的新手機。


    他把新手機遞到許安樂麵前,說道:


    “哥哥,給,剛剛忘記給你了。”


    這時,江染的手在兜裏掏了掏,拿出一張卡,遞到許安樂麵前,說道:


    “許安樂,我從你那個壞掉的手機裏取出來的卡,給你。”


    許安樂微笑著,一手接過顧辭遞來的手機,一手接過江染遞來的電話卡,朝江染真誠地說了聲謝。


    他把手機卡插進新手機裏。


    等把新手機處理好,他看向四人,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說道:


    “我好了,來玩吧。”


    顧辭快速地登入遊戲,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靈活操作,很快就將許安樂拉進了遊戲房間。


    其他三人也陸續準備完畢。


    五個人都已準備齊整,遊戲房間裏的“開始”按鈕亮起,隨著顧辭輕輕一點,很快便開啟了一局遊戲。


    第一局遊戲中,許安樂選擇了打野的位置,他操控著打野英雄在野區穿梭,動作行雲流水,展現出高超的技巧。


    而顧辭則選擇了英雄瑤。


    遊戲開始後,瑤就一直緊緊跟隨在許安樂的打野英雄身邊,像是一個忠誠的守護者,時刻準備著為他抵擋傷害、提供增益效果。


    在兩人的默契配合下,再加上其他三位隊友的協作,這局遊戲進行得十分順利,很快便贏得了勝利。


    遊戲結束後,許安樂像是放鬆了下來,腦袋一歪,枕在顧辭的肩膀上,打了個哈欠。


    那哈欠聲帶著一絲慵懶,他的眼睛也微微眯起,看起來有些困倦。


    顧辭見狀,有些心疼,他輕輕拍了拍許安樂的肩膀,目光中滿是關切,輕聲說道:


    “哥哥,要不你別打了,去睡覺吧。”


    許安樂卻覺得顧辭的肩膀靠著很舒服,他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繼續靠著顧辭的肩膀,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點,點擊準備:


    “隻是打了個哈欠而已,剛剛我在車上已經睡過一覺了,並不是很困。而且我還沒有洗澡,等這局結束,就去洗澡。”


    顧辭聽到他的話,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滿是寵溺。


    他偏頭看著許安樂的腦袋,笑著說:


    “你要是玩累了打野,我來玩打野,你輔助。”


    許安樂聽了顧辭的提議,應道:


    “也行。”


    於是,第二局遊戲開始了。


    這局遊戲裏,許安樂選擇了英雄瑤。


    遊戲過程中,顧辭展現出超強的實力,他成功地將龍王擊殺後,帶著許安樂所操控的瑤向著對麵的敵人衝去。


    然而,這局許安樂玩得有些漫不經心,可能是因為困意還是其他原因,他竟然忘記給隊友刷盾。


    結果,敵方隨便一次攻擊,就使得瑤從顧辭的英雄頭上掉了下來。


    這時,英雄瑤的身旁立馬有兩個英雄迅速衝了過來,是江染操控的射手和夏時操控的坦克。


    江染大聲喊道:“你躲我後麵。”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目光緊緊盯著屏幕,手指在手機上快速操作,準備為保護許安樂而戰。


    許安樂卻擺了擺手,帶著自己的堅持說道:


    “我是輔助,我應該衝上前。”


    但是江染並沒有聽從他的話,而是全神貫注地操控著射手,全程守護在許安樂的前方,用自己的身體和技能為他抵擋傷害。


    夏時也同樣如此,他熟練地操控著坦克英雄,堅定地擋在許安樂的瑤前麵,宛如一座堅固的堡壘,將所有可能傷害到許安樂的攻擊都扛了下來。


    顧辭這邊,他以極快的速度和精湛的技巧,將那些能對瑤造成威脅的英雄一個一個全部滅掉,然後迅速走到瑤的身旁。


    許安樂見狀,點了兩下三技能,瑤再次輕盈地躍上了顧辭英雄的頭上。


    在這一局遊戲裏,神奇的是,隻要許安樂的瑤一離開顧辭英雄的腦袋。


    夏時與江染就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趕忙上前保護他。


    而方淮則有著明確的目標,那就是一心推塔。


    他在遊戲中保持著自己的節奏,不需要參團的時候就遠離人群,朝著敵方的防禦塔前進,努力地拆除防禦塔。


    當看到團隊需要參團時,他就會及時加入戰鬥,釋放幾個關鍵技能後,又會迅速離開,繼續朝著下一個目標塔推進。


    整個遊戲過程中,五個人有著各自的分工,卻又配合默契。


    遊戲結束的提示音在客廳中響起,許安樂利落地退出遊戲,然後坐直了身子。


    他轉頭看向顧辭,說道:


    “洗澡。”


    顧辭點了點頭,回答道:


    “好,你去吧。”


    許安樂卻沒打算放過他,他伸出手,拽起顧辭的身子,將原本靠在沙發上有些慵懶的顧辭拉了起來,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一起。”


    顧辭聽到這兩個字,瞬間滿臉通紅,整個人像是被火點燃了一般,眼睛瞪得大大的:


    ⊙_⊙


    結結巴巴地說道:“什,什麽?”


    那聲音因為緊張都有些變調了。


    許安樂看著他這副慌亂的模樣,忍不住彈了一下顧辭的腦門,挑了挑眉,眼中滿是戲謔:


    “你手和腿都受傷了,自己能洗澡嗎?”


    顧辭的喉結上下滾動,像是有什麽東西哽在喉嚨裏。


    他下意識地捏緊了手機,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眼神慌亂地說道:


    “能,能啊!”


    可那顫抖的語調卻出賣了他。


    許安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繼續蠱惑道:


    “真不想一起?”


    顧辭感覺自己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呼出口熱氣,眼神下意識地看向一直盯著他看的江染、夏時和方淮三人。


    他像是做了壞事被發現的小孩,趕忙避開三人的視線,垂下頭。


    那紅暈從臉上迅速蔓延,直至白皙的脖頸,他磕磕巴巴地說道:


    “那,那,那麻煩哥哥了。”


    江染像是再也忍不住了,出聲打斷道:


    “你們不會是想那個吧?在浴室繼續?”


    許安樂拉著顧辭站起身來,一臉坦然地解釋道:


    “單純幫顧辭洗澡,別亂想,他身上的傷口有些嚴重。”


    那語氣平靜自然,仿佛真的隻是出於關心。


    方淮深邃的目光看向許安樂,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隨後視線又移到不好意思地垂著頭的顧辭身上,緩緩開口道:


    “你不是也受傷了嗎?兩個人都不能沾水。”


    許安樂表情平淡如常,說道:


    “那正好互相幫忙。”


    那語氣輕鬆得仿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其中蘊含的意味卻讓在場的其他人都不禁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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