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良見顧辭與許安樂回來,朝顧辭鼻子看去,關切地詢問顧辭:


    “怎麽樣了?還難不難受?要不要讓醫生幫你看一看?”


    顧辭走到沙發旁坐下,他剛剛一出衛生間就感覺鼻子順暢不少,他擦了擦鼻子,搖頭:


    “不流了,完全不會難受,不用擔心。”


    陳良朝他挑了挑眉,示意他好好把握住機會:


    “嗯,好了就行,第二輪,輪到你和許安樂比賽。”


    顧辭瞧見陳良的眼色,輕微搖了搖頭,表示不讚成。


    許安樂本身就不喜歡他,要是其他人為了幫他,硬將他和許安樂湊一塊,這就違背了許安樂自身的意願,帶上了捆綁意味,許安樂定然會不舒服。


    一會他正常比賽就行。


    偏頭看向許安樂:


    “走,許安樂,我們去拿一個第一名。”


    許安樂頷首:“好。”


    兩人移步至吹風口旁,相對而立。


    顧辭深吸一口氣,目光投向許安樂。


    結果在看向許安樂的瞬間,視線穩穩定格在了許安樂紅潤潤的唇瓣上。


    許安樂的唇瓣似乎有魔力,深深吸引著他。


    他唇上為什麽泛著水光?


    他不由自主地往前湊了湊,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許安樂看著逐漸靠近自己的顧辭,眯起雙眸,輕聲喚道:


    “顧辭?”


    顧辭的心神被許安樂的聲音逐漸拉回,驚覺自己的手撐在桌子上,身體微微前傾,正一步步向許安樂靠近。


    他急忙後仰了一些,迅速擺正身子,滿懷歉意道:


    “抱歉,你那嘴唇上怎麽會發光?”


    許安樂舔了舔嘴唇,指著頭頂的燈:


    “燈光原因吧。”


    說著拿起一個乒乓球放在吹風口。


    顧辭抬眸往天花板看了看,又看向許安樂的嘴唇。


    反光嗎?


    顧辭感覺後背仿佛被無數雙銳利的眼睛死死鎖定,猶如芒刺在背,令他感到絲絲寒意。


    回頭望向坐在沙發上的眾人。


    隻見五位女嘉賓皆正襟危坐,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方淮也是眯起雙眸,手輕輕搭在座椅扶手上,靜靜地看著他。


    顧辭轉過身,看向許安樂,輕輕在心中歎息。


    越來越多人和他競爭了。


    【為什麽我感覺顧辭靠近許安樂的那一刹那,整個休息室的氛圍瞬間降至冰點,幾乎所有嘉賓都死死盯著顧辭後背看,他們都好默契,全部都不再說話。】


    【這感覺令人毛骨悚然,原本還有幾個女嘉賓談笑風生來著,就那須臾之間,女嘉賓的臉上的表情如川劇變臉一般,瞬間換了一副。】


    【別問她們為什麽變臉這麽快,顧辭喜歡許安樂,那麽顧辭就是她們的情敵,情敵都與許安樂這麽近了,換作是你自己還能心平氣和地聊下去天嗎?】


    【方淮的眼神有些異樣,他不會也喜歡許安樂吧?】


    【應該不太可能吧?女嘉賓喜歡許安樂也就算了,男嘉賓中有個顧少爺喜歡就已經很震驚我了,還來一個,是要把我震碎嗎?】


    【我到現在還是難以相信我們顧辭出櫃了,畢竟他平常的表現完全看不出性取向是男的。】


    【會不會是半路折了???被許安樂的魅力給吸引了?】


    陳良看完全過程,輕嘖一聲,連靠近許安樂都不太敢,看來顧辭的情路坎坷啊!


    要是顧辭知道他的內心所想,大概會無比驕傲地回上一句。


    這比之前進步多了,之前他要是這樣湊近許安樂,許安樂絕對後退,或者直接側身避開他。


    陳良吹了吹口哨:


    “預備,開始。”


    許安樂微微彎腰,側著臉,用如餘光時刻關注著乒乓球的位置,緩緩湊近乒乓球,在快要貼上乒乓球時,提醒顧辭:


    “顧辭,你臉往上挪一點。”


    “好。”


    顧辭乖乖地挺了挺身子,將自己的臉頰靠近乒乓球。


    許安樂離乒乓球還有一根手指寬度位置時,朝著顧辭說道:


    “臉,貼過來。”


    “好。”


    顧辭急忙將臉湊了上去,在接觸到乒乓球的瞬間。


    他的臉頰也輕輕蹭上了許安樂的臉頰。


    溫溫熱熱的,仿佛一般柔軟,不像他的臉,有些冷冰冰的。


    “我臉冷嗎?”


    許安樂的眼神從始至終都關注在乒乓球上。


    “不冷,我們現在往前走。”


    “嗯。”


    許安樂與顧辭兩人用臉夾著乒乓球,宛如兩隻相依相伴的企鵝,緩緩向前移動。


    兩人來到趾夾板前,脫下腳上早已換好的拖鞋,小心翼翼地踩在趾夾板上。


    顧辭踩上去的瞬間,狹長的眸子猛地睜大,發出一聲驚歎:


    “還挺爽的。”


    蘇漫雲與言藍聽到這一句,身體不由的抖了抖,不禁回想起剛剛踩在趾夾板上那讓人渾身一激靈的酸爽感。


    那感覺仿佛還在腳底板上蔓延,麻麻的,痛痛的,直通天靈蓋,兩人再也不想經曆第二次了。


    果然人類的痛苦並不相通。


    言藍與蘇漫雲兩人對視一眼,眼神表示她們再也不想玩趾夾板了!


    許安樂感覺踩下去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就是有一點點痛,不過能忍受。


    他臉上毫無波瀾,繼續向前走去。


    許安樂在趾夾板上行走,如履平地,而顧辭卻感覺自己像是在享受一場腳底的按摩盛宴。


    【這兩人的腳底板難道是鐵打的嗎?顧辭為什麽還一副爽到了的表情啊?趾夾板可是真的痛啊!為什麽顧辭居然會覺得舒服?】


    【許安樂臉上竟然沒有一絲表情,怎麽會沒有一點點變化?還是說他的忍耐力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安樂哥哥就是厲害,我原本以為他們倆至少會尖叫一陣子,然後出現像蘇漫雲與言藍隊伍那樣抱在一起尖叫的情況,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顧辭與許安樂迅速穿過趾夾板,來到紙杯前。


    許安樂低頭凝視著離自己有些遠的紙杯,輕聲對顧辭說道:


    “顧辭,我們倆個再往前走一點,往前一步,我們靠近紙杯上方一些。”


    “好。”


    顧辭聞言,跟隨許安樂的動作,微微蹲下身。


    許安樂緊盯著下方的紙杯,目測距離,在心中精心估算好,對顧辭說道:


    “你往我這邊挪一點,不要分太開。”


    顧辭貼近許安樂,原本兩人隻是臉貼臉,此刻,肩膀挨著肩膀。


    兩人挨得很近。


    近到顧辭隻要輕輕吸一下鼻子,他就能聞到許安樂身上的味道。


    那股熟悉的香味再次縈繞在鼻尖。


    好像是在玩大轉盤時,聞到那股味道。


    這香味不完全是肥皂的清香,還夾雜著其他獨特的香氣。


    難道是許安樂的體香嗎?


    許安樂察覺到顧辭的出神,見他沒有下一步動作,伸手輕拍了拍顧辭的肩膀:


    “我們一起鬆開球,讓球掉下去。”


    “好。”


    乒乓球穩穩掉進紙杯中。


    顧辭低頭看了眼紙杯,轉頭笑看著許安樂道:


    “中了。”


    許安樂點頭:“走,我們運下一個。”


    【看著這兩人運球我覺得運球好簡單啊!看蘇漫雲與言藍兩人運球,我感覺要上極刑似的,還以為遊戲特別難。】


    【這遊戲本身就不簡單,特別是兩人運球期間,隻要其中一個臉頰有太大的偏差,乒乓球絕對掉地上。】


    【兩人好默契,許安樂讓顧辭怎麽做,顧辭就怎麽做,顧辭也不會有自己的小動作。】


    【我原本以為他們兩個起碼會出現點小插曲,比如肢體來個更加親密的接觸,結果卻大失所望,好吧,是我想入非非了。】


    許安樂與顧辭每次運球都如出一轍,沒有出現絲毫意外。


    兩人運球速度在不斷磨合中越來越快,乒乓球隻要一沾上兩人的臉頰,就像被強力膠粘在了兩人臉頰上一般,位置幾乎紋絲不動。


    陳良看著兩人,嘴角狠狠一抽,他給顧辭靠近許安樂的機會就這麽被顧辭白白浪費了。


    這遊戲最容易出現意外狀況,這兩人不僅沒有出現意外,還一點曖昧的氛圍都沒有。


    陳良無奈地歎息著,恨鐵不成鋼,怎麽就不知道好好把握住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十分鍾轉瞬即逝。


    兩人竟然整整運了二十個乒乓球。


    【言藍與蘇漫雲才運了三個,這兩人簡直是在降維打擊啊!這差距簡直是天壤之別,會不會太大了?】


    【這配合可以。】


    【不知道下一組方淮與夏時會不會出現意外,會不會有什麽有趣的畫麵出現,比如接吻?】


    然而結果卻令觀眾大失所望。


    第三組方淮與夏時,兩人配合堪稱天衣無縫,隻是偶爾會出現一些細微的失誤,主要還是夏時與方淮兩人身高略有差距,走動間會使球的軌跡稍稍偏移。


    但兩人相識多年,彼此間的默契程度還是很高的。


    兩人成功運球十五個。


    【又沒有親親。】


    【這兩人也好默契啊!】


    【十多年的友情,這點默契都沒有,還怎麽玩在一起?】


    第四組江染與宋芊,兩人身高差距有點大,江染必須彎下腰才能與宋芊的臉頰相貼。


    宋芊隻要一貼近江染的臉,臉頰就像被火烤過一般,滾燙得驚人,燙得江染的臉頰也像著了火,導致兩人運一個球都舉步維艱。


    【宋芊一害羞,讓完全不會害羞的江染大公子都害羞的不成樣子,果然,害羞是會傳染的。】


    【兩人的臉都好紅啊!好好磕,好甜。】


    【那兩人是尷尬,寶貝!】


    【傳一個球都如此艱難,江染這次恐怕又賺不到幾個錢了,看來倒數第一應該非江染與宋芊組莫屬了。】


    第五組林傾與餘惜,餘惜身高也很高,不過林傾也不算矮,餘惜全程彎著腰與林傾貼貼。


    兩人運球時緊緊相擁,宛如連體嬰一般。走趾夾板時,兩人更是不慎摔倒在一起,親上了臉頰,讓直播間的觀眾們狠狠吃了一波狗糧。


    比賽結束。


    第一名:許安樂,顧辭


    第二名:方淮,夏時


    第三名:餘惜,林傾


    第四名:言藍,蘇漫雲


    第五組:江染,宋芊


    陳良宣布比賽結束,看向許安樂,朗聲道:


    “你過來一下。”


    許安樂與陳良步出休息室,他隨手摘下麥克風。


    陳良字斟句酌,緩緩說道:“現在網上都傳你整容,這風波來勢洶洶,我想幫你澄清一下。稍後,我會讓顧辭捏你的臉,用來證明你沒有整過容。


    你自己捏的話,我怕觀眾不相信,所以讓顧辭代勞,你覺得怎麽樣?當然,如果你不願顧辭幫你,那我叫一個工作人員為你捏捏也行,許安樂,你覺得怎麽樣?”


    許安樂笑了笑:“謝謝陳叔願意幫我,但是捏臉有科學依據嗎?”


    陳良想了想:“不算科學,但是也能說明一下,屆時,我會請專業醫生為你診斷,然後公開為你申明,主要是現今這關於你整容的風波,鬧的很大。


    我們都知道你沒有整容,但是網友不信,把你整過容的事說的很真實,叔也是不希望你被那麽多人罵,被人誣陷,給你搓一下麵,起碼可以讓一些人止住罵聲。”


    其實誰捏不是一樣,許安樂思索片刻:


    “那讓顧辭給我搓搓臉吧!”


    陳良眉梢一挑,這是願意顧辭接觸他?


    看來顧辭那小子倒也不是完全沒戲,起碼相較工作人員而言,他更情願讓顧辭碰他,也算是那小崽子稍有長進。


    陳良與許安樂回到休息室,陳良笑意盈盈地看向顧辭,朝他擠眉弄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小子真是有福了!


    顧辭被看得一臉茫然,猶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不明白陳良那眼神到底是什麽意思。


    陳良朝顧辭招招手:


    “你過來。”


    顧辭站在陳良身旁,疑惑道:


    “怎麽了?”


    “你看著我的動作。”


    陳良說完,便用力扯了扯臉頰,隨後捏了捏鼻子,然後又像揉麵團一樣搓了搓全臉。


    【陳導這是在幹什麽?】


    【完全看不懂陳導的神操作。】


    陳良示範完畢,指著許安樂的臉頰,鄭重其事地說道:


    “你按照我剛剛的手法順序給許安樂的搓臉。”


    顧辭用力眨了眨眼,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結結巴巴地說道:


    “給,給,我給許安樂搓臉?陳叔,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不行。”


    陳良沒好氣的催促道:


    “不是開玩笑,快點的,捏完進行下一輪比賽。”


    江染心中有些許疑惑,剛想開口詢問陳良,為什麽要顧辭捏許安樂的臉。


    忽地,他想起自己的好兄弟顧辭對許安樂的心意,瞬間將疑問咽進了肚子裏,恍然大悟,明白陳良這是在幫助顧辭追求許安樂。


    顧辭看向許安樂,手指微微蜷縮,內心掙紮片刻。


    他深知陳良是好意,雖然他也非常渴望觸碰許安樂,但這樣會肯定引起許安樂的反感。


    他連連擺手,剛想說讓許安樂自己捏就行。


    然而,許安樂卻毫不猶豫地直接抓住顧辭的手,將它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顧辭感受著手掌下那如絲般柔滑的觸感,身體不由自主地一顫,眼睛猛地瞪大,睫毛微顫,猶如蝴蝶撲翅,滿臉的不敢置信,心間激烈地跳躍著,心髒仿佛要從胸腔中蹦出。


    許安樂在幹嘛?


    他知道自己在幹嘛嗎?


    他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麽嗎?


    許安樂見他激動,不禁無奈地輕笑一聲:


    “顧辭,還愣著幹什麽?快點搓,搓完好進行下一輪比賽,好吃飯。”


    顧辭感受著手掌下的柔軟,手指不受控製地捏了捏。


    陳良目睹著兩人的舉動,臉上露出宛如姨父般寵溺的笑容。


    “繼續搓,你這也太輕了。”


    顧辭隻覺得自己的魂魄都快要飄離身軀,他凝視著許安樂的雙眸,緩緩抬起另一隻手,如同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捧住許安樂的臉頰。


    聲音微微沙啞,宛如潺潺流淌的溪水:


    “許安樂,我舍不得用太大的力氣捏你。”


    許安樂眨了眨眸子,下命令道:


    “沒事,快搓,我不會痛。”


    顧辭聽到許安樂的聲音,喉結滾動,他輕輕的搓了搓許安樂的臉頰,眼神恍惚,仿佛置身於夢境之中。


    許安樂:“……”


    “捏重一點,不然就換人。”


    顧辭一聽,他不想讓別人給他捏,連忙扯了扯許安樂的臉頰,而後又捏了捏許安樂的鼻子,學著陳良剛剛的樣子搓揉許安樂的臉頰。


    待所有動作完成之後,他匆忙鬆開許安樂的臉,捂住那如鼓般疾速跳動的心口,轉身匆匆逃離了休息室,隻留下一句。


    “我想出去靜靜。”


    陳良看向緊閉的休息室的門:


    “……”


    這兔崽子也太容易害羞了,不知道再摸一會嗎?


    就這麽跑了!?


    【剛剛那一係列動作簡直太刻意了吧?難道是在澄清許安樂整容的事情嗎?】


    【我看呐,是陳導想要幫許安樂澄清整容事件。】


    【那臉頰都被那樣揉捏了,怎麽可能是整容?那些說許安樂是整容的人快出來,現在怎麽不說許安樂的臉好假了!?


    整過容的臉被亂捏是很容易變形的,可許安樂的臉完全沒有一絲變化。】


    【這種方法其實毫無科學依據可言,還是需要經過科學檢查才能下定論。】


    【檢查什麽檢查,許安樂在 19 歲以前還在上學,他在學校讀書,哪有時間整容?學生天天見麵,出來打工也才兩年。


    經過一些人的證明,他一直都在上班,沒有時間整容,難道他不需要恢複期的嗎?而且許安樂哪來的錢整容?那些噴子的腦子裏怕是裝滿了糞便吧?】


    【安樂哥哥明明隻是氣質有些變化,他們就拿這個說事,誰長大還沒一點變化了?不就是發型改變了嗎?


    那五官從小到大簡直沒有一絲變化,也不知道他們的眼睛是不是裝了鈦合金,根本看不見。】


    【人紅是非多,就算沒整,也能給你說成整了,安樂哥哥這是要大紅大紫了!哪位明星火了之後沒被罵過,都是嫉妒心在作祟。】


    因搓臉以證未整容,許多人挺身而出維護許安樂,為其說話,更有許多熟識許安樂的親朋好友,力證其未整容之實。


    許安樂完全無需前往醫院接受專業檢查,他的那幫好友與同窗皆為其證人。


    很快,許安樂的整容風波漸趨平息,無人再敢質疑其麵容的真實性。


    也正因這場風波,許安樂的粉絲數量如火箭般飆升,徑直上漲至兩百萬。


    也算是因禍得福,小小地火了一把。


    方淮凝視著許安樂的側臉,眉心緊蹙,陳良正在幫顧辭追求許安樂。


    所有人都在幫顧辭,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幫他。


    所有人都對顧辭偏愛有加。


    他們都不喜歡他。


    從小就是這樣,大家都喜歡顧辭,都喜歡他,為什麽就沒有人願意多看他一眼?


    為什麽顧辭能得他人偏愛?


    為什麽他就不行!


    為什麽唯有顧辭靠近他,別人才願意靠近他?


    他不甘心。


    憑什麽大家都更願幫顧辭?


    憑什麽都更喜歡他?


    方淮垂首,緊緊攥住拳頭,隻覺心中苦楚難耐,恰似吞了黃連一般,整個人都沉溺於苦海之中,滿心酸澀。


    他也隻是渴望得到大家的偏愛。


    為什麽從小到大,都沒有人喜歡他?


    他不過是想要得到自己所渴望的,他究竟有什麽錯?


    夏時敏銳地捕捉到方淮情緒的波動,伸手輕輕落在方淮的肩膀上:


    “在想什麽?”


    方淮如受傷的小獸般扭頭看向夏時,眼眶泛紅,嘴唇微微顫抖:


    “你們都不喜歡我。”


    夏時凝視了一會方淮那如深潭般的眼睛,扭頭朝許安樂的方向瞥了一眼,隨後攬住方淮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如春風般笑道:


    “不喜歡你的話,大家就不會和你做朋友了,別想太多,我,顧辭,江染,都很喜歡你。”


    方淮的眼睫輕顫,可是許安樂卻不喜歡他。


    江染聽到兩人的交談,湊到方淮身旁,也一把攬住方淮的肩膀:


    “說什麽胡話,顧辭那小子很喜歡你的,不過不是那種喜歡而已,下次我帶你看漂亮妹妹。”


    【方淮剛剛的眼神猶如一隻被人拋棄的小狗,令人心疼不已。】


    【江染那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難道方淮喜歡顧辭?】


    【這難道是一場複雜的三角戀?你愛他,他卻愛他?】


    【他們幾個兄弟之間的情義確實深厚,我要是有這樣的好朋友就好了,能夠時刻關注自己的情緒,及時給予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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